第53章 ◇真想在你臉上狠狠地親一口
和寧知好一番推辭後, 沈渡還是成功的把錢給結了，帶着裴昭離開貓咖，沈渡大包小包的拎着東西走在前面。
“沈渡, 你真的不打算給貓做絕育了？”裴昭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如果那只貓不是他變的, 他肯定會舉雙手雙腳贊成絕育。
“嗯，不做了。”沈渡沒想到裴昭還在糾結這件事, 不由得停下腳步, 側頭打量裴昭。
裴昭向前走了幾步才發現沈渡沒有跟上來, 退到沈渡身旁，悄悄地觀察沈渡的眼色，小心的問道：“怎麽了？”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沈渡的直覺一向很靈敏。
“沒..沒有啊..”裴昭一撒謊就結巴，而且眼神還四處亂飄，不敢與沈渡對視。
沈渡抿了抿唇, 将追問的話吞回肚子裏。
裴昭不肯說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沈渡不打算逼着他一直問。等到時機成熟了, 裴昭肯定會主動告訴自己。
他太了解裴昭了, 這個人肚子裏裝不下秘密。
拎着手裏的口袋繼續往前走，沈渡在心裏默默倒數。
三..二..
一！
“沈渡！”
不出沈渡所料，裴昭在身後叫住了他。
長身立在路燈下，沈渡一言不發, 靜靜地看着裴昭。
裴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磨叽了好半天，才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什麽？”沈渡沒聽清，湊近了裴昭将頭偏轉, 耳朵靠近他, 讓他再說一遍。
“我說..你能不能把貓送給我？”裴昭硬着頭皮, 好不容易才把這麽不要臉的一句話說出口。
“裴昭！”沈渡被裴昭氣笑了，無奈地看着他問道，“你腦子裏整天想什麽呢？”
裴昭當然不想做伸手黨，也不想白嫖一只貓回家，他只是想不出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只有把貓帶離沈渡身邊，才能保住蛋蛋。
他怕哪天一覺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寵物醫院冰冷的手術臺上了。
不安的腳趾在鞋內蜷縮，鞋底踢踏着地磚縫隙裏的雪花，鞋尖染上一塊污泥。
其實不單單的是絕育的問題，裴昭不可能一直呆在沈渡家裏混吃等死，他感覺孔淮南好像藏着什麽秘密不肯告訴他，卻又一直在暗中引導他，讓他親手解開真相的面紗。
在沈渡的眼裏，裴昭就像是一個讨不到心愛的玩具，鬧脾氣不肯好好走路的小孩子。
“你就這麽喜歡幺..”話說到一半，沈渡意識到不對，硬生生地将幺兒兩個字吞回肚子裏，“幺..要我的貓？”
裴昭用力點頭。
沈渡沉默。
從十六歲起，沈渡便脫離了父母，一個人在國內生活，對他來說「家」。
不過是一個可以讓人睡覺的地方，這個地方可以是學校，可以是工作室，可以是任何一個沈渡喜歡的地方。
撿到幺兒以後，沈渡會在工作的時候走神，會不由自主的擔心小家夥吃了沒？睡了沒？水夠不夠？有沒有乖乖的不聽話？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後，沈渡會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想要回家。掏出鑰匙擰動把手時，會期待沙發上那抹灰色的身影，和亮晶晶的眸子。
如果是一個多月以前裴昭跟他開口，他一定會雙手捧着貓，主動送到裴昭家裏。
現在的話..
沈渡垂眸思考片刻，神色嚴肅地對裴昭說道：“我一直把它當親兒子養的。”
“你放心，我也會把它當成親兒子的。”裴昭一心顧着表态，絲毫沒有發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有什麽問題。
“你要把我兒子，當成你兒子？”沈渡眯了眯眼，嘴角帶着戲谑的笑。
裴昭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擡起手不輕不重地在沈渡胸口捶了一拳。
“你能不能行了？”
“不行。”沈渡收起笑容，轉身就走。
裴昭見這招行不通，急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今天好不容易能化成人形，如果找不到突破口，就是白費力氣一場。
他還沒來得及和泰迪少年說句話，就這樣變回貓和沈渡回家，裴昭實在是不甘心。
實在不行，就說孔淮南把貓弄丢了！裴昭心裏這樣想道。
看着前方沈渡走在雪景裏的背影，裴昭回憶起上次他騙沈渡說貓丢了，結果陪着他在小區裏找了大半夜。
按照沈渡對那只貓的在乎程度，孔淮南估計也很難活着離開攝影棚。
裴昭一邊走一邊思考對策，整個人的氣壓降的比氣溫還低，垂着頭面色凝重，滿臉寫着「小爺不耐煩，誰惹誰死」九個大字。
拖拖拉拉的回到攝影棚，沈渡将買回來的甜品分給大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想去休息室找孔淮南。
裴昭心如死灰，無動于衷的看着沈渡朝休息室走，又無動于衷的聽到沈渡手機鈴聲響起，再無動于衷的看着他站定在休息室門前，接通電話。
“喂？是我，怎麽了？”沈渡的聲音在嚴肅的時候略顯低沉。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麽，沈渡的眉頭蹙在了一起。
“他們的單子我不是沒接嗎？為什麽會鬧到工作室？”
問題聽起來好像有些嚴重，裴昭靈光一閃，突然間知道該如何跟沈渡讨貓了。
“我現在在外面，嗯有點事。”沈渡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為難，猶豫半晌後最終還是松了口，“那行，我現在就過去。”
沈渡前腳剛挂電話，裴昭後腳就湊了過去。
“沈渡，你是不是有事情啊？”裴昭的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沈渡立刻就走。
“是有點事情。”沈渡望着休息室緊閉的大門，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要是有事你就先忙，反正你最近工作也挺忙的，不是還說要把貓送去寧知的店裏？你倒不如把它養在我家，如果怕麻煩的話，我可以早上去你家取，晚上等你下班再給你送回去。”
裴昭滿眼都是期待，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沈渡不肯松口。
“沈渡，我是真的喜歡貓。”
面前的人久違地朝他撒了個嬌，軟綿的聲調裏帶着讨好的語氣，像一把無所不能的鑰匙，直擊心髒，解開了塵封多年的枷鎖。
“好。”沈渡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真的！”裴昭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激動的整個人撲上去把沈渡抱在懷裏，興奮地拉着他轉圈，“沈渡你太好了！我真想在你臉上狠狠地親一口！”
溫熱的懷抱，少年結實的胸膛，即使是隔着厚厚的棉衣，也能感受到胸口的滾燙。
沈渡微微低頭盯着裴昭，就好像在等着什麽一樣。
“..”
裴昭尬笑着松開懷抱向後退了一步，想了想又上前朝沈渡的胸口捶了一拳，說道：“我開個玩笑。”
沈渡笑着點了點頭，晃晃手裏的手機，示意自己該離開了。裴昭養貓的經驗可比他豐富的多，放在裴昭家裏，比放在寧知的店裏還讓他放心。
“我今天可能會結束的比較晚，明天再去你家取貓。”
裴昭瘋狂點頭，努力克制自己興奮的情緒。
“晚上不忙的話錄幾個小視頻發給我，我忙完了會看。”沈渡叮囑道。
“嗯嗯嗯，你快去忙吧！”
裴昭開心的樣子，像極了小時候送爸媽去出差，只要老兩口一走，整個家裏都是他說了算！
作業沒人盯着寫，電視頻道随便看，就算和哥哥打游戲機到通宵，也沒人能管得了。
沈渡前腳剛踏出攝影棚，後腳裴昭就推開了休息室的門，将孔淮南揪了出來。
“小昭昭，好歹我倆也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孔淮南躲在休息室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從夢中叫醒，多少帶了些起床氣。
“外面桌子上有沈渡打包的甜品，你要是再不出去，恐怕就要被他們吃完了。”
裴昭的話音剛落，孔淮南一個健步沖了出去。
輕盈的身姿從眼前掠過，一抹奇異又古怪的味道鑽入鼻腔，裴昭的感官被無限放大，恍惚間他好像瞧見孔淮南的體內，有一抹白色的身影。
白色的身影不過是昙花一現，裴昭眨個眼的功夫，一切又都恢複成了原本的模樣，遠處的孔淮南叽叽喳喳的擠到桌子前，從一群餓狼的嘴裏，搶救出一枚芒果布丁。
“白色？”裴昭嘟囔道，“難不成孔淮南是一只白孔雀？”
小的時候裴昭去動物園裏，确實見過白色的孔雀，仔細回憶孔雀籠前那股鳥類的味道，好像和他剛才聞到的差不多。
裴昭攤開雙手盯着掌心瞧了片刻，末了又握緊拳頭轉了個圈，他體內的力量又比之前精進了些。
趁着大家都在吃東西的功夫，裴昭打開手機在微博裏面搜了半天，最終确認剛才拍攝的女孩叫小羊，她養的那只泰迪叫小熊。
點開幾個小羊和小熊的視頻，裴昭快速浏覽後收起手機，走到隔壁的化妝間，輕叩三聲房門。
化妝間的門由內而外的開啓一條門縫，小羊探出一只眼睛，好奇的打量裴昭。
“咳，”裴昭尴尬的攥起拳頭，捂着唇角輕咳一聲，“姐姐你好我叫裴昭，剛才我朋友買了好多甜品，讓我叫你出來跟大家一起吃。”
小羊的防備心很重，即便是面對老少通吃的裴昭，也沒有丁點想要把門打開的意思，依舊是欠着一條縫。
“謝謝你，我正在減肥，你們吃就好了。”說完，小羊便想關上房門。
“等一下！”
裴昭叫住小羊。
“姐姐的網名是不是叫「泰迪熊的羊娃娃」？我關注你們好久了，我可以進去看看小熊嗎？”
裴昭晃動着手機，心裏一點也沒有剛關注的心虛，反正小羊的賬號每天粉絲成百上千的漲，誰會關注他是不是新粉。
亮起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小羊的微博，置頂的內容正是小羊和小熊的合照。
“剛剛拍照太累了小熊現在在睡覺，等拍下一場的時候我再去叫你，實在是對不起了。”小羊委婉的拒絕裴昭後，火速将化妝間的門關上。
小羊的反應有些奇怪，這種胡亂找借口搪塞的模樣，太像他應付沈渡的樣子了。
不過對方已經明确的拒絕了，裴昭也不好再多糾纏，只能等到下一場的拍攝時，再找機會見見小熊。
裴昭轉身靠在化妝間門口的牆壁上，仔細思考小羊剛才的反應，以及等一會兒該如何找借口接近小熊。
一籌莫展之際，裴昭突然聽見化妝間內，傳來一陣男女竊竊私語的聲音。
“羊羊，剛才外面的人是誰啊？”
“先別管這個了，你也趕緊吃點東西然後變回來，等下他們吃完就要拍下一場了。”
變回來？
裴昭蹲在門口，好像聽到了屋子裏不得了的秘密。
作者有話說：
昭昭：沈渡你放心，你兒子就是我兒子！我一定會照顧好我們的兒子！
嘟嘟：那我應該..嗨！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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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