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南希面色冷淡地看着克裏斯汀:“随便你怎麽想,我要走了。”
說完她便想繞過去。
可是克裏斯汀卻依舊糾纏不放,冷哼道:“你剛才吃的巧克力草莓布丁,是屬于我的特供,這家店裏平常的布丁裏面沒有草莓。結果被林奇錯拿去給你獻殷勤了,你不應該賠我嗎?”
南希有些無語:“誰拿錯的,你去找誰。”
深藍眸子明亮而沉靜,仿佛不懼任何威脅和刁難一般,她面色平淡地站在那裏,比穿着高跟鞋的克裏斯汀略微矮了一點,但氣勢卻不差分毫。
甚至因為她的冷淡表現,反而将對方襯托得像是在無理取鬧一般難看。
周圍的人都在看着,克裏斯汀不禁有些惱怒:“布丁讓你吃了,不應該你賠?”
這時候林奇過來了,連忙擋到中間調停,低聲勸道:“克莉絲,南希是我請來的客人,你不要在這裏胡鬧。”
克裏斯汀看着他,嘴角露出一絲嘲諷:“我沒有胡鬧,只是想邀請她玩牌而已。只是你的這位客人,不太給面子。”
“南希還有事,讓她先走吧。”林奇耐着性子,“我來陪你們玩牌。”
“你不是從來不打牌嗎?”克裏斯汀語氣泛酸,轉頭看向南希,“被他這麽護着,你很得意吧?”
這話聽着刺耳,南希不禁蹙起眉,忽然間又不想走了。
她轉過身,看着克裏斯汀,淡淡道:“不是要玩通緝令嗎,我可以陪你玩。但是光玩沒意思,我們來打個賭。”
“打什麽賭?”克裏斯汀抱臂在身前,目露狐疑。
“不管玩幾局,只要你能贏我,随便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南茜一臉平靜地看着她:“但是你若贏不了我,那就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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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克裏斯汀感覺到羞辱,頓時惱怒起來,“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南茜略微勾唇,問道,“要賭嗎?”
明明是歡快熱鬧的生日派對,此時的空氣裏卻充斥着一股劍拔弩張的火藥味,似乎緊張得一觸即發。
沒想到還能碰上這種公開撕逼現場,周圍的男男女女們竊竊私語,低聲議論紛紛,已經等不及看好戲了。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今天是我招待不周,失禮了。”林奇緩聲勸和道,“南茜,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現在不想走了。”南茜走到臨近的紙牌桌旁坐下,目光投向克裏斯汀,又問了一遍,“賭嗎?”
克裏斯汀咬着牙,發狠道:“賭就賭!待會兒輸了,你可別後悔!”
她說着便走到牌桌對面坐下,氣勢洶洶,嚴陣以待。
【通緝令】是這邊流行的一種紙牌游戲,可以兩個人玩,也可以四個人、六個人玩。
一副紙牌52張,每一張都不同,最大的是國王,其次是王後。王後有個情人,是手持長劍的将軍,然後國王撞破他們的奸情,對将軍下達了死刑通緝令。
因為将軍可以易容變換模樣,所以他為了逃命,可以變換成除去國王、王後和将軍原身以後,剩餘49張牌中的任意一張。
兩個人的游戲規則,就是一個人當國王,另一個人當将軍。将軍自主選擇一張牌當作自己易容後的真身,然後與國王對抗。1-49個數字,比将軍易容後大的數字屬于将軍同黨,小的屬于平民。
國王可以殺将軍同黨,不可以殺平民,錯殺将軍手中的平民即為輸,識破将軍真身即為贏。
将軍手持長劍,百無禁忌,殺光國王手中的兵,奪走王後即為贏,被王後出賣殺死即為輸。
南茜沒玩過通緝令,不過她在宿舍裏看到蘇麗娅她們玩過,不過是種猜數字游戲,簡單得很。
從紙牌中抽出國王和将軍放到一邊,她揚起眉梢,看向克裏斯汀:“你先選吧。”
克裏斯汀冷哼一聲,也沒客氣:“我要當國王!”
南茜也不多話,随意将紙牌分成兩半,一人一半。然後她從自己的一疊紙牌中選出一張,作為将軍的原身,反扣在桌面上。
看她摸紙牌的手法十分生疏,顯然并不常玩的樣子,克裏斯汀眼中掠過一抹嘲諷,似乎已經穩操勝券。
很快對戰開始了,國王先出兵,将軍要用自己的同黨去殺兵,同時還要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能被國王猜到。
國王面對将軍出的牌,要分辨那是他的同黨還是他手中的平民,一旦猜錯就是輸。所以當國王也不能濫用權力,必須具備智慧,明察秋毫。
只見克裏斯汀十分慎重地放出一張32,南茜毫不遲疑地拿出一張37,吃掉她的兵。
克裏斯汀凝眉猜測,似乎斷定37是南茜的同黨,于是又拿出一張41,殺掉她的同黨……
連續吃來殺去,在南茜拿出一張27的時候,克裏斯汀又殺掉了27。
南茜淡淡一笑:“你輸了,27是平民。”
“怎麽可能?”克裏斯汀愣了一瞬。
南茜也沒多說,翻開将軍的“真身”,是28。
比28小的都是平民,國王錯殺平民即輸。
克裏斯汀咬着嘴唇,冷聲道:“再來!”
将軍贏了國王,新的一局便由南茜來當國王。
這樣更簡單,她從克裏斯汀出的牌就能猜測出對方選擇的“真身”大概的範圍,連續出兵試探幾次,很快便得出結論。
“你的真身是15。”
南茜話音剛落,克裏斯汀就白了臉,十分不情願地掀開她壓在手肘底下的紙牌。
翻開以後,真的是15。
“我靠!這才出了幾張牌,她是怎麽知道的?我怎麽沒看明白?”
“真的假的?這是怎麽猜出來的?”
“運氣好,蒙的吧?”
……
然而之後又來了幾局,南茜一直贏,所以她一直都是國王。
因為原主的腦子好使,她算牌的能力一流,再加上非凡的記憶力,對方出過什麽牌,手裏還剩下哪幾張牌,她甚至比克裏斯汀更清楚。
這麽一來,猜對方的底牌實在簡單得很,就像博士生去做小學生算術題一樣。
旁邊圍觀的人們又興奮又激動,發出各種驚訝贊嘆的口頭禪,仿佛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再一次猜中克裏斯汀的底牌,南茜百無聊賴地看着她:“還玩嗎?”
連續輸了八局,克裏斯汀當着衆人的面,臉都紅透了。
面對南茜的淡定從容,她挖空心思絞盡腦汁地算計着牌面,卻還是被輕而易舉地識破底牌。
她感覺到一種徹頭徹尾,智商被碾壓的羞辱。
兩手在桌下暗暗攥緊,她咬着牙,面色努力保持平靜道:“不玩了。”
“那就好。”
南茜站起身,淡淡道:“打賭要算數,記住你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