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屬于惹惱我的後果,你可以試試看
白棠舉着比自己兩個頭都還要大的面包,感覺自己的手臂都在打顫。
怪只怪自己太過貪心,非要将面包做得這麽大,夾心配料也不要錢地狂加。
“好呀好呀。”女鬼拍着手,興奮地說道。
阿铎也低聲附和。
一開始,白棠想要徒手将大列巴掰成三份,但是努力了半天,它還是紋絲不動。
她動動腦筋,将主意打到了阿铎的劍身上。
“阿铎,把劍給我。”
顧項铎眼睛裏透着驚恐,語氣也充滿了震驚:“師姐,你知道劍對于劍修來說意味着什麽嗎?”
“我怎麽知道,我只是一個合歡宗小喽啰。”
白棠伸出手,活像一個強搶民女的山頭子,“你也不是劍修了。快把劍給我!”
顧項铎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無力反駁。
猶豫再三後,滿眼隐忍又心痛地将劍交給白棠,之後就背過身去,留下一個悲傷又寂寥的背影。
列巴再硬,也硬不過已經餓瘋的白棠那顆堅硬的心。
手起劍落,大列巴四分五裂。
她心情頗好地将面包片分好,就開始狼吞虎咽,暴風吸入。
面包體口感硬實,內餡則是柔軟濕滑的紅星果塊和葡萄幹。味道軟硬兼具,酸甜可口。
紅星果甜沙沙的,舌尖細細感受,還能品嘗出它特有的顆粒感。葡萄幹柔軟飽滿,香濃多汁,每咬一口都能爆出漿來。
白棠幸福得搖頭晃腦,見阿铎也不再蹲牆角自閉,反而滿眼放光地偷偷吃面包,她沒忍住偷笑起來。
有了大列巴的破冰,三人的關系沒有那麽緊繃。
通過詢問,白棠得知,女鬼失去了自己生前的全部記憶,等到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了這座雪山上。
“一開始我只能在雪山頂上活動,後來時間久了,活動的範圍也慢慢變大了。”
女鬼煞有其事地說道,淡淡地瞥了那個冰塊一眼,又熱情地對白棠說道:“姐姐,你若想爬上山頂,不如等到天亮,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我們自己也能上去。”
顧項铎突然開口,在“我們”兩個字上說得格外咬牙切齒。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白棠趕忙渉入:“停停停,不要吵架。”
看着抱臂靠在一旁,冷臉不語的阿铎,和坐在那裏氣鼓鼓的女鬼姑娘,白棠覺得自己的頭都要大了。
這種感覺,既像是坐擁後宮佳麗三千人的皇上,又像是夾在婆媳之間受氣的兒子丈夫。
端水大師白棠表示心很累。
但看到女鬼對她不似作僞的依賴與喜歡,她又有些奇怪:“你難道不害怕我們會對你不利嗎?”
“他可能會。”
女鬼冷然地瞪了顧項铎一眼,無禮地用手指着他,然而轉頭又挂上了如沐春風的笑容,“但我知道,姐姐是不會的。”
十餘年裏,不是沒人上過雪山來,雖然她期待有人陪伴自己,但內心又極為害怕,因此總是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別人發現自己的蹤跡。
可姐姐是不一樣的。
姐姐是溫暖的,善良的。
她會輕拍自己的頭,會将自己抱緊懷裏,會溫柔地在耳邊安慰她,會因為自己受傷而難過到流淚。
“說起來還有些奇怪,”白棠指了指自己,笑容有些不好意思,“你為什麽會管我叫姐姐呢?”
她知道自己這句身體的情況,個子不高還瘦得不行,看起來甚至有些營養不良。
女鬼小姐可是比她要高上半個頭呢,怎麽會一直對着自己姐姐,姐姐地叫個不停呢?
“姐姐就是姐姐。”女鬼顯然有些生氣,臉蛋鼓鼓地,非常肯定地說。
……
一個是不需要睡覺的神秘女鬼,一個是常年嚴格要求自己到變态程度的天才,因此即使到了深夜,兩人的精神頭仍然很足。
但白棠實在是熬不住了,雖然她無數次暗示自己要小心警惕,不能失去意識,但神經繃緊一天的她還是一不小心靠着岩石睡着了。
顧項铎将身上的外袍解下,輕柔地披在熟睡的白棠身上,又用靈力将火源引到她身前不遠處。
白棠感知到溫暖,閉着眼無意識地小聲嘟囔幾句,便順勢傾倒在地上,将蓋在身上的衣物往上拉了拉,整個身子蜷縮在他的外袍下。
好小……
顧項铎盯着白棠出了神,原來自己身上剛剛好的外袍,竟然可以将她整個包住。
“喂,你盯着姐姐看半天了,滾遠一點。”
女鬼一屁股坐在白棠睡覺地方的不遠處,雙手抱膝,看他的神情冰冷地好像在看一具死屍:“若不是害怕姐姐傷心難過,你現在已經死了,就像他們一樣。”
她嘴角噙着一絲殘忍又狠厲的笑,用手指了指身下這片雪地。
“這話應該我來說,”顧項铎看了一眼酣睡的白棠,将聲音放低威脅道,“不管你有什麽目的,我都不會讓你得逞的。”
“區區一個耍劍玩火的人類,也敢威脅我?”
女鬼擡高下巴,終于收起了楚楚可憐的神情,看向他的目光裏滿是惡意與嫉妒,“姐姐是我的。”
“惹惱我的後果,你可以試試看。”
他微微擡眼瞥她,不知為何,僅這一眼,竟讓她感覺有些懼怕,顧項铎繼續緩緩開口,“還有,她不是你用來消遣或者争奪的物件。”
“師姐不屬于任何人,她永遠只屬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