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節
第22章節
的軍校位于附近,卻不想居然會在賓館遇見他!
“剛才好像有人打架,我看見打掃的阿姨一直在拖電梯間,裏面好多血。”元媛邊說邊手舞足蹈得比劃給莫景川看。
莫景川用力摟了下她的肩膀,安慰自己的小女友,“沒事,說不定是誰灑了一地的番茄醬。”
雖然是多麽勉強的理由,元媛卻好像對莫景川的話深信不疑,她仰頭笑向他,“真的假的?”
秦曉文只覺整顆心如同一面鏡子,瞬間被擊得粉碎,碎成無數片灑落在地上,卻怎麽拼也拼不起來。
VIP最新章節 20愛二十天
晏陽召順着秦曉文的視線望去,她的眼圈慢慢變得微紅,像吹了滿眼的沙粒,揉又揉不出來。
“好累啊,趕緊回學校吧,困死了。”元媛嚷嚷着拽着莫景川就要走。秦曉文再也看不下去,猛地轉身躲在旁邊的柱子後面,剛巧莫景川的視線掃過這個方向,他卻只看見秦曉文的裙擺和她身邊的晏陽召。
“動不動就累,還學舞蹈的,身體柔韌性還是不夠好啊!”莫景川說着低頭取笑元媛,元媛極不好意思得将頭埋在他懷中,輕巧的小拳頭落在了他的身上,“真讨厭!”
“他們走了。”晏陽召對身邊的秦曉文淡淡得說。
她哽咽着強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縱使知道這段青澀而朦胧的感情,早已不複存在,她卻一個人固執得站在原地等待。
原來愛情,不過是最初臉紅,最後雙眼通紅。
“還以為你真潑辣到骨子裏了,原來……”晏陽召似乎明白了秦曉文同那男生的關系,他伸出手,指尖還未觸到她的臉頰,她卻驕傲得擡起頭,“原來什麽,難道你姑奶奶還會哭不成!”秦曉文說着用力抽了下鼻子,好像即将墜落的眼淚被她的雙眸瞬間吞了回去。
秦曉文說完豪邁的走出大廳,她看着酒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忽然有種難以抑制的寂寞。晏陽召站在她身後不遠處望着她,她逆光的身影,仿若當年那個在鎂光燈下翩然起舞的白天鵝。
他坐在暗影裏的座位上,耀眼的光線無一不為了襯托她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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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旁邊的兄長凝視着舞臺上的小女孩,“這姑娘是個好苗子,我們舞蹈學院準備把她争取來。”
晏陽召雖不懂芭蕾中的專業技巧,但他卻覺得盡管她身軀瘦小,卻蘊藏着巨大的能量,她最後一跳在空中旋轉着落下,如同擺脫魔咒的天鵝公主,她的腳尖輕巧的點着地面,最後優雅的謝幕。臺下瞬間迸發出雷霆般的掌聲,他安靜的看着她,十幾歲的姑娘卻透出一股動人心魄的美。
那一刻,他終于也忍不住為她鼓掌。
晏陽召看着陽光為她勾勒出的曲線,她長高了不少,不再是舞臺上那個絕美驚豔的小女孩,沒有飛揚的芭蕾舞裙,盡管只剩下刁蠻毒舌,晏陽召卻總覺得,她似乎比過去的她更加獨特。
“喂,要不要去喝一杯?”秦曉文回頭問晏陽召。
晏陽召從思緒中回過神,他一怔,點頭答應。
“你肯定以為那家夥是我的前男友吧?”秦曉文端起一瓶啤酒咕咚咚的灌了下去。
晏陽召只稍微呷了一口,沒有回答秦曉文,她卻笑着自言自語,“其實,我跟他莫景川他媽的連手都沒牽過!”
原來他的名字叫莫景川。
晏陽召稍稍蹙了下眉,動作細微得根本無法察覺。
秦曉文同晏陽召坐在路邊的燒烤攤上,她一口也不吃,只是悶着頭使勁喝冰啤酒,“靠,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沒有大頭,只有小頭?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的心意!”
晏陽召放下手中的酒瓶,他冷冷得看向她,仿佛這是她的一出獨幕劇。
秦曉文忽然落下淚來,眼淚就像決堤的大壩,瞬間順着臉頰滾落到脖頸,晏陽召靜靜的看着她,她哭起來完全沒有蠻橫的模樣,睜着一雙眼睛任由淚水奔騰,甚至連眼睛也不眨一下,直看得人心疼。
“你說,我哪裏不對了,我跑去找他,他居然對我那麽冷淡,要是這樣,當初幹嘛要跟我玩暧昧!”啤酒順着秦曉文的喉嚨咽進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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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景川,你最後為什麽要說那句話?”秦曉文忽然鼓起勇氣,大聲喊住了他。
莫景川背對着秦曉文,他努力吸了口氣,似乎艱難得無法呼吸,而後卻故作不屑的笑道:“哪句話?”
秦曉文握緊手中的mp3,力氣大得簡直要把它的形狀都烙印在掌心上,“就是音頻裏,你最後幹嘛說那句話!”
“不懂就算了,不想跟你解釋。”莫景川決絕的丢下這句話,扭頭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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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過去的往事,秦曉文哽咽着從口袋裏掏出小巧的黑色mp3,她把它緊緊攥在手中,“不喜歡就不喜歡,直截了當會死人啊,既然高中都拒絕我了,幹嘛大學還跑南方去找我,都有女朋友了還給我打電話,非得讓我聽見看見他和他女朋友上床,他心裏才爽嗎?靠,上床上去吧,小心他媽的腎虧!”
秦曉文忽然将mp3狠狠扔在地上,用高跟鞋的鞋跟踩上去狂躲,燒烤攤上的旁人瞧見秦曉文,皆以為是喝醉了,其實她的心裏比誰都清醒。
年少的愛是一場奮不顧身的逃亡,只因他是那片忽明忽暗的光,可當她飛蛾撲火不顧一切的撲去時,才發現他居然是一堆冷了許久的死灰,沒有零丁的火星可供她燃燒。
黑色mp3被秦曉文的高跟鞋踩得裂成碎片,她卻不甘心,仿佛那是不死的蟑螂,竟将全身力氣都付諸于腳掌上。
曾經在大學朦胧的晚上,他穿着軍裝安靜得躺在她的枕邊,甚至連輕柔的呼吸聲,她都能隐約聽到。她接到莫景川的電話,不要命的瘋狂沖去眉湖水上音樂廳,電話另一端卻只有他和女友纏綿的聲音。
現在……
秦曉文越想越氣,方才的傷感之情逐漸化為激憤之感,“靠,連寂秋都嫌棄我,我幫她出氣打邱泉那賤貨,她還攔着我,他媽的,這世界上的男人是不是除了泡妞,就不會幹別的了?”
“你喝多了。”晏陽召去奪秦曉文手中的啤酒瓶。
秦曉文卻不給,她絲毫不怕周圍人怪異的視線,反而更用勁得跺在稀巴爛的mp3上,“哎呦!”秦曉文尖叫一聲險些摔倒,晏陽召伸手慌将她拽入懷中。
高跟鞋似乎砸過邱泉的腦門,又被秦曉文這樣一番折騰,鞋跟竟沒能撐住,啪的一下斷掉了。
“你腳怎麽樣?”晏陽召扶着秦曉文坐下。
腳踝疼得幾乎鑽心,秦曉文卻含淚笑了,她笑得凄涼而悲憫,“我早該知道,從那輛車子撞着我腿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秦曉文滿腦皆是車子急速停下的剎車聲,她嬌小的身軀從母親的電動車上飛出去,她看着流淌的血将白舞鞋染紅,一個人怎麽能流那樣多的血,模糊的視線中只有一片鮮紅。
晏陽召想要伸手去碰她柔軟的發絲,但他的手即将觸到她的頭發時,卻停在了半空中。
秦曉文揉了揉自己的腳,“其實經常崴腳,我都習慣了,反正醫生說因為車禍,我的關節都特別脆弱,說不定還沒老就要癱瘓坐輪椅了。”
“沒事,我推你。”晏陽召用力将另一只高跟鞋跟在地上磕斷,然後小心翼翼得為秦曉文穿上。
她低頭看着晏陽召将她小巧的腳放入鞋中,黑夜的燒烤攤上,竟有男孩子願意這樣纡尊降貴,她仔細打量着他,她似乎有些微醺,覺得這個瞬間他的模樣這般好看,修長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暗影,一雙漆黑的冷眸看不出半點情緒,棱角分明又略顯消瘦的臉龐,露出精硬的骨骼。
“我老了坐輪椅,你推我?”秦曉文輕輕的問,不知為什麽,她驀地覺得這句簡單的話,居然這樣窩心。
“回去吧,你醉了。”晏陽召攙扶着秦曉文朝車子走去,秦曉文輕嗅他衣服上淡淡的薄荷味,在夜裏聞起來有點涼,他冰冷的手搭她的胳膊上,更感到此刻的空虛。
“你不是說要娶我嗎?”秦曉文靠在車邊,伸手輕拽住他的衣領。
晏陽召淡淡的笑了,卻絲毫不以為然,秦曉文忽然将唇湊上來,他的唇也是那樣冰,沒有絲毫溫度,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卻掠過一絲驚訝。
晏陽召試圖想拽開她,但她的唇卻那樣使人留戀,簡直欲罷不能,她柔軟的唇齒間,淡淡的清香與啤酒味相融合,令他難以自拔忘情其中。
秦曉文急促的呼吸吹在他的耳際,“回那家賓館。”
晏陽召一愣,他的手仍摟在她的腰間,“你真醉了,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