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因與後果
車子在一家主打膳食的飯店停下，李修去停車，陸雲謙只好自己先進去開包廂點菜。
服務員訓練有素地斟茶擺放餐具，又悄無聲色地離開，并把包廂門關好，留下相對無言的兩個男人。
輕啜上一口熱茶，李修率先開口：“找我什麽事？”
陸雲謙看了他一眼，難得地欲言又止，良久他才道：“……你回家挺晚的。”
“……”李修睥了他一眼，淡淡道：“因為要上班。”
“在哪裏上班？我記得你是當律師的。”陸雲謙眼神游離地四處張望，不時拿起茶杯喝水。
見他一時半會沒有坦白的意向，李修只好配合地和他聊。
“我比較奇怪的是，你竟然會在小區外等。”
“我不知道你在哪裏上班。”
“不知道上班地點卻知道我住的地方？”李修挑眉，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陸雲謙放下茶杯：“我問于若水的。”
“你怎麽問的？”李修頓了幾秒之後斟酌地用詞。
“我說我要找你。”陸雲謙不明白他怎麽這麽問的意義所在。
“哦？他怎麽說。”
“他就直接告訴我你家的地址啊……”陸雲謙還是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麽問題。
“你問的時候語氣是不是不怎麽好？”
陸雲謙驚訝道：“你怎麽知道？！”當時于若水有反問他找李修什麽事的，但是他好像回了句“關你屁事”還是“少管閑事”？
“世界上有一種叫手機的工具。”
“？”
“你直接打給我的話還需要在我家附近等3個小時？”
“！”陸雲謙醒悟過來，敢情他被耍了，他就說為什麽看他不順眼的于若水這麽順從地告訴他李修的住址，這混蛋！看來不給點教訓是不行的。
李修在一旁語氣淡淡地打斷他的念頭：“如果你想要教訓他，我只能說這是不可能的。”
“你這是懷疑我的能力？”
“兄弟殘殺很好玩？”
“……”他差點忘了，如果動于若水的話，他親愛的弟弟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這時候，服務員過來送餐了，無聊的對話只好告一段落。
而在此時，陸雲策家。
抱着抱枕窩在沙發裏看腦殘的電視劇的于若水眼神空洞表情呆滞，背景音是“……我希望我每天醒來睜開眼就可以看見你，我希望我的每頓飯都有你陪我吃，我希望在下雨天的時候我可以抱着你看雨……”。
剛做好飯的陸雲策脫下圍裙，走向他：“你這個下午怎麽了？”
從他接到他哥的電話然後莫名其妙地給于若水接聽之後，兩人通過電話互吼了一會，以于若水忿忿地挂了電話為收尾之後，于若水就一直這個樣子。
“我嗅到了基情的味道。”
“我哥和李修？”陸雲策好笑又無語地抱着他。
“你不懂你不懂！那個惡婆婆嘴臉的家夥竟然找阿修！啊，我們家阿修就是嬌柔的花朵，脆弱的小草……”
陸雲策滿頭黑線：“你說的和我知道的是同一個人嗎？而且什麽時候他成了我們家的？嗯？”
“這個不是重點。”
“我認為這個才是重點。”
于若水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所以說你不懂。”
陸雲策：“……”許久才緩緩問道，“還吃飯嗎？”
于若水嘆了口氣，憂郁地道：“我哪裏還有心思吃飯，你沒有看見我正在深深地懊惱嗎，我怎麽就一時腦抽把阿修出賣了呢？阿修這麽瘦弱，一定會被欺負的，他的對手就是殘暴二字的最佳代言。”
“……你說的那個好像是我哥。”
于若水摸他的臉：“幸好你沒有随他。”
“……晚飯有小炒肉和油悶大蝦，你确定不要吃？”
于若水從他懷裏跳出來，屁颠屁颠地跑向飯廳：“你怎麽不早說。”
“……”不是說沒有心思吃飯嗎？
算了，這不是重點，難得陸鳴同學聚餐不在家吃飯，二人世界還是要好好珍惜。于是，兩個從某種程度上相當沒心沒肺的家夥就把這件事抛在了腦後。
不同于弟弟家溫馨的氣氛，膳食館某包廂的氣氛相當的尴尬與詭異。這個要從五分鐘前說起。
話說五分鐘前，這次不明不白的請客吃飯接近了尾聲，撤了餐盤之後就等着上飯後水果了，兩人喝着清香的玄米茶，消消滞氣。
陸雲謙似乎鼓足了勇氣，深呼吸了幾下，梗着脖子僵硬地道：“我的身體似乎出了問題。”
“我不是醫生。”
“……”陸雲謙看了他一眼，“最近才發現的，我似乎……似乎性功能勃起有障礙。”
“不舉？”李修挑眉難得感到驚訝地看向他。
“不是！”陸雲謙大聲地反駁，“只是最近似乎對于女人沒有反應……”
“……到了一定的年紀每個男人都會的。”李修斟酌地用詞。
“老子還年輕！”陸雲謙怒不可竭。他今年才36歲多一點！
“但是不舉。”
“老子沒有不舉！！！！！”
咔撻——門開了，一臉驚愕的服務員，手裏捧着水果盤。
陸雲謙：“你不會敲門嗎？！”
服務員滿臉忐忑：“……我敲了的。”你們說話那麽大聲聽不見關她什麽事？？？
陸雲謙陰恻恻地看着她：“你都聽到什麽了？”
服務員畢恭畢敬大聲響亮地回答：“先生，我們很有職業道德的，絕對不會洩露客人的隐私！我什麽都沒有聽到！”之前她還撞破過某某官員與某某的情事，所以說飯館又不是情趣旅館！想尋求刺激有種你去小公園打野戰啊有種你玩車震啊！現在當服務員不僅要收拾餐盤之類的還要收拾避孕套！
陸雲謙惡狠狠地：“如果有第四個人知道小心我找人強了你。”
服務員猶豫地道：“……先生，你不是不舉嗎？”
陸雲謙：“……”她沒有聽到他說找人嗎？找人！找人！又沒有說自己來！再說他沒有不舉！
李修：“……”這麽愚蠢的對話什麽時候可以結束？
看情況不好，迅速地放好水果盤，迅速地出去并把門關上，服務員只留下一個倩影。
“……”陸雲謙長籲一口氣，“現在怎麽辦？”
“我不會幫你強她的。”李修表情正經嚴肅。
“……不是這個！”
“我說了，我不是醫生。”
陸雲謙煩躁地揪着自己的頭發：“……自從那天之後，我一直不覺得自己有問題，但是最近，我發現……我似乎産生了某種奇怪的心理陰影。”
李修：“……就算是這樣，你找我也沒有用。”
陸雲謙突然神秘兮兮地道：“……其實你不是地球人吧？”
李修：“……”
陸雲謙繼續說着自己的猜測：“你因為看我不順眼所以對我下了詛咒，所以我才會這樣的……嗯，一定是！”
李修用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你不止身體有問題，腦子也有問題。”
“……我是認真的。”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陸雲謙苦惱地抱着頭，遇到這樣的關于男性尊嚴的問題，饒是人前如此霸氣側漏帝王攻形象的他也焦操不已，腦神經脆弱得猶如一根緊繃的線。
而關于上述似乎有點暧昧不明，基情味濃濃的片段，我們又得從上個月說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