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牆與距離
在李修的監視下，陸大少爺降貴纡尊地用拖把把地板給擦幹淨了，然後再三保證自己會很安分很安靜無論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會很淡定地不出聲絕對不會打擾李修工作，終于得到了可以留在書房的允許。
端端正正地坐在一邊，他盯着李修的背影，一邊琢磨——自己是不是太弱勢了？他明明就是很強勢的人，就算因為那什麽什麽而有一丁點的理虧，也不至于被壓制得死死的。
想來想去，陸大少爺摸着下巴得出結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這是在讓他！
糾結了一會，陸大少爺摸出手機，想打電話，然後想起自己剛剛三指起誓絕對不發出一點聲音，屁都不會放一個的保證，只好默默地發短信。
【于若水有沒有神馬不良癖好？】——由于打字法賣萌，于是出現了神馬。
不習慣發短信的手指正一下一下地戳着手機，想了想，又加了幾個字——【于若水有沒有神馬不良癖好？在床上。】
按了确認之後，把手機放在一邊。
一分鐘之後依然毫無動靜，難道說沒發出去？于是把短信複制一遍再次發送。
手機沒電？已經睡了？難道說——于若水正在淩虐着他可憐的弟弟？！
陸雲謙突然感到很捉急。
而此時，弟弟家——
“嘶——”于若水一口氣吸溜着長長的面條，腮幫子鼓鼓的，“嗚嗚，運動過後的夜宵真是棒得不能在棒了。”
陸鳴從大面碗裏擡起頭看了眼餍足的父親以及于若水脖子上的小紅點，把臉埋得更深，他什麽都沒看到，他已經很習慣于見到一些尺度明顯不是他這個年齡所能見的事情。
陸雲策拿過手機看了下短信——來自大雲（從父輩遺傳下來的稱呼，陸雲謙是大雲，陸雲策是小雲，兄弟間的戲稱）：【于若水有沒有神馬不良癖好？在床上。】
面無表情地放下之後，默默地吃着于若水做的面條。
大概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陸雲策的手機劇烈地震動起來并且“滴滴滴滴滴”地響個不停。
于若水含着荷包蛋嘟囔地問：“你手機中毒了？”
陸雲策摸了下他的腦袋，把自己碗裏的荷包蛋也放到他的碗裏：“詐騙信息，不用理會。”不需要看也知道因為沒有回複而不斷地複制粘貼過來的短信。
于若水看着那還在不停震動的手機：“這騙子挺執着的哈。”
陸雲策：“閑得蛋疼吧。”
“我逗逗他。”于若水伸手就要拿手機，被陸雲策制止了，“怎麽？”
“詐騙信息沒什麽好看的。”
于若水盯着他嚴肅認真的面癱臉大約十秒鐘，對方狀似坦蕩蕩地任他盯。
“你有兩個選擇：客廳或者客房。”
陸雲策：“……真的沒什麽好看的。”陸雲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哥和他老婆會發展成那種帶點“有你沒我”意味的婆媳關系。
“我要回家。”
陸雲策無奈地道：“我坦白，是我哥發來的。”
于若水驚訝地看着他，随後一拍筷子：“我去，他不打電話改發短信來挑撥離間地罵我了？！”
陸鳴：“……”這是有多自覺？
陸雲策：“……”這次沒罵，就問了個小小的問題。
于若水摸了摸下巴作沉思狀，随後“嘿嘿嘿”地笑。
“鳴鳴，你想去哪裏？”
悄聲走到廚房門口的陸鳴捧着個大面碗面不改色地道：“我吃完了，洗碗。”他真的不是感覺到不妙才想要溜的。
“過來幫個忙~”于若水的語調微微上揚。
陸氏父子：“！”
“！”陸雲謙看着終于有回複的短信，卻氣得牙癢癢，“可惡！”随後想了想，走到李修旁邊，“我們也做！”
“什麽？”李修打完了一段字之後終于擡起頭，看着眼前怒氣沖沖的男人。
“這個！”陸雲謙把手機湊到他的面前。
李修：“……”
手機頻幕顯示着一張照片——陸雲策和于若水的接吻照，在嘴與嘴的相連處還相當鬧心地弄了個小紅心遮着。即使這樣，于若水嚣張的表情還是很好地傳達了過來。
彩信的主題是——閃瞎你的眼~你弟弟是我的！
男人其實也可以是一種很幼稚的生物，嗯，相當幼稚，不分年齡的幼稚。
“我要做！”陸雲謙堅定地道。
這簡直就是小孩子在鬧別扭，你真的有36歲嗎？弟控也不至于一遇到弟弟的事就這麽不經大腦吧。李修略頭疼地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如果你的意思是把你的左右側臉各自拍下來然後我幫你合成的話，可以。”
陸雲謙：“……”
“紅心也給你加。”
“我要和你做。”
李修重新把眼鏡戴上，繼續手上的打字工作，語氣淡淡卻不容反駁地道：“我拒絕。”
“為什麽？”
“憑什麽我非要配合你做這樣的事情。”
陸雲謙看了看自己的手機——裏面的那兩個人他都認識，他的弟弟和于若水是男男情侶關系。他拿着手機地在原地轉了幾圈，然後又湊過去，“我們，唔，在一起。”
話說本來他過來找李修的目的就有那麽一點點這種意味在。
李修上上下下目光深沉地把他從頭到腳掃視一遍，再一次說道：“我拒絕。”
陸雲謙把臉湊的更近：“為什麽？我哪裏不好？”
李修随手把桌子上的書本拿起擋在他的面前：“你覺得問題出現在你好不好這一點上？”
“難道不是？”陸雲謙理所當然地道，“再說，我們那天晚上……我覺得我應該負責。”
李修冷哼一聲：“真看不出你是那種責任感這麽強的人。”未等陸雲謙開口，他又說：“如果真要這樣算起來，估計有很多女人等着你負責。”
陸雲謙：“……”
不死心地掙紮着的陸雲謙又說：“你是我第一個男人，呃，第一個上的男人，很特別。所以我要負責。”這樣的借口連自己都覺得勉強。
“夠了，”李修幹脆站起來，拉開和陸雲謙的距離，“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不代表我不介意甚至于我和你的關系有所改善。我和你連朋友都算不上，這一點請你記住，還有就是，我完全沒有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想法。”
他不是什麽大度的人，但是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夠有什麽方法可以解氣，他又不至于變态到要把人上回來作抵消，揍一頓算是便宜對方了。
“……可是你讓我對着女人沒感覺沒反應。”陸雲謙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說，不經大腦就下決定這樣的事情自他懂事以來就沒做了。
李修盯着他，冷聲道：“是嗎。”他相信才有鬼了！
嘆了口氣，陸雲謙擡手抓了抓前額的亂發：“好吧，我說謊，我沒有對女人沒感覺沒反應，但是，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至少這一刻，是的。
“是嗎。”這一句和上一句一字不差，甚至連語調都沒有變。
“你不信？”
“你所謂的在一起，也就床伴關系吧。”
“……”聞言，陸雲謙摸了摸臉，表現得很明顯嗎？
見對方無話可說，李修收拾着桌面上的東西，把杯子水壺拿好，“談話就此結束。我要睡了。”話畢，轉身出了書房。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對于陸大少爺而言。
好吧，求歡不成的陸大少爺躺在李修特批下的客房舒服的床上，鼻息間是被子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本應是很好入眠的時刻，他卻頭腦清醒眼巴巴地盯着高挂的蚊帳。
算了，想要和男人發展成床伴關系本來就是他一時興起下決定的，既然對方油鹽不進，那他就不勉強了，反正他身邊從來不缺人。
……為什麽總是覺得不甘心，是因為對方的态度太高傲了或是因為是第一次被拒絕？
一牆之隔，主卧室的李修一夜無夢，甚是好眠。
——
“孩子他大伯這麽久都沒回複，是不是被氣瘋了？”
把他手中的手機一把奪下，扔在一邊，然後把人摟緊：“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這水平。。。
寫得不好真糾結，改來改去不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