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ε⊙
太陽下去,風涼涼的。後院兒牌桌——
毛三兒:“四。”
胡浪:“五。”
麻團兒:“六。”
耿直:“尖子。”
毛三兒:“咦?二。”
胡浪:“炸。”
毛三兒:“滾蛋!你跟我一班兒的你炸個啥?”
胡浪:“喲,忘了。那我收回來?”
耿直:“落地開花啊,胡浪出。”
胡浪:“仨七。嘿,我聽說大哥最近被一個女的纏上了,倆人走哪兒都不分離。”
麻團兒:“啥樣的女的?胸特大吧?”
耿直:“看你那猥瑣樣兒,你咋知道人家胸大?”
麻團兒:“大哥is tall and strong,肯定配個胸大的好呀。”
毛三兒:“這句我聽懂了,我也覺得是。”
耿直笑道:“啥歪理啊。胡浪,那人叫啥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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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浪:“好像姓劉?”
耿直:“哦,那我估計見過……”
麻團兒立刻問:“大不大?”
耿直:“大哥聽見不一拳給你捶趴下才怪,這是你能問的?不小也不大吧。”
麻團兒:“你不還照樣說了。”
毛三兒:“那能一樣嗎?耿姐是個女的。”
麻團兒一呆:“忘了。”
胡浪:“這你都能忘,你能忘了吃不能?”
麻團兒嘿嘿笑,拍拍肚子:“那指定不能。”
耿直:“餓了不是?也差不多了,一對二,我贏了,一人兩毛別賴賬啊,我去做飯了。”
耿直剛進廚房,大哥掀門簾走進後院:“都在啊。”朝廚房喊:“耿直,多做一碗!”
“知道了!”
前一分鐘還在八卦的主人公突然出現了,桌上出現了一小會兒寂靜,大哥看看桌子角的硬幣:“耿直贏不少啊,來一盤兒。”
麻團兒趕緊洗牌。
一局結束,大哥贏了一塊二毛錢,眉頭舒展開了些,笑道:“沒讓着我吧?”
三人齊齊搖頭。
大哥:“再來。今天耿直做啥飯?聞着挺香的。”
毛三兒:“炒糊饽,這局打完就能吃了。”
“好,”大哥吐出一口濁氣,“來!”
牌桌上呈現出三人艱難掙紮無效被大哥逐漸完全壓制的局勢,耿直在廚房喊:“自己來端飯!”
大哥哈哈大笑:“先放着,這兒馬上能贏!”
話音還沒全落下,大哥的手機“哔哔”地響起來,大哥表情變得很怪異,像是幾種情緒混雜在一起:“你又有什麽事?”
“我逛街呢,腳崴了,你過來接我。”話筒傳出一個挺好聽的女人的聲音,三人立馬在嘴上裝個拉鏈,低頭默默把牌洗了又洗。
大哥臉色一沉:“你家司機都殘廢了不是?”
“都好好的,我就是要你來接我,你親自來!哎喲我腳踝好疼啊。”最後一句根本是用“今天天氣不錯”的語氣說的。
大哥起身走了出去,耿直見沒人來端碗,到廚房門口一看:“大哥呢?”
毛三兒指指超市。
由于後院的絕對沉默,隐隐約約竟能聽見大哥壓低了的咆哮聲,耿直略有些驚訝,這幾年沒啥人跟大哥作對,大哥很少波動這麽劇烈。聽了幾句,什麽都沒聽清,大哥掀開門簾對耿直說:“突然有事兒,下回再……先走了。”想起他和耿直好多回都不能安安寧寧坐下來吃一回飯、喝一回酒,大哥憤怒地咬牙,太他媽憋屈了。
何田葉是擦着大哥的肩膀進的超市,兩人同時一停回頭,對視一眼,大哥皺了下眉,快步走了,何田葉撇嘴,哼,她可是贏家呢。
進了後院,撲克牌已經收起來了,四個人一人一碗冒着熱氣的炒糊饽,桌子中間放了一碟酸白菜,醋壺也拎出來了。
耿直仿佛心靈感應,一擡頭就看到她,笑了下,到廚房去給她端飯。
耿直的凳子旁邊放着另一個凳子,這是何田葉的專座。
三人朝她點個頭,因為是“自己人”就沒避諱,毛三兒問:“你倆也讓了吧?”
麻團兒和胡浪都點頭,麻團兒:“大哥今天打的真爛,手氣也臭。”
胡浪:“給他打電話的應該就是纏着他的那女的。”
毛三兒:“怪兇的,我以為是個嬌氣的,軟乎乎的那種。”
麻團兒聳肩:“我愛上蘆花之前也不知道我喜歡這個型號,緣分真說不來。”
毛三兒的對象吹了,不發表意見。胡浪問何田葉:“耿姐跟你以前想的夢中情人兒一不一樣?”
三人都看過來,何田葉有些受寵若驚,笑了笑說:“我在她之前沒想過理想型是啥樣。”
耿直順便拌了個蘿蔔絲,一起端了出來:“我在她之前也沒想過這。”
麻團兒好奇:“那你倆咋對上眼兒的?”
何田葉開始認真地想,她是咋看上這個人的……
耿直:“王八看綠豆,就那麽對上了呗。田田你快吃吧。”
何田葉心道:那我是王八還是綠豆啊!?
耿直沒接收到何田葉飛來的白眼,笑呵呵道:“田田,你那個朋友好像看上大哥了,一直纏着。”
“居然看上那個陰貨?”何田葉脫口而出。
耿直問:“你對大哥印象不好?”
何田葉在耿直屁股上狠狠擰了一下,微笑:“沒有的事。”
耿直閉嘴了。
何田葉低頭吃飯,心裏想道,劉采這個人從不吃虧,凡是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這次……嘿嘿,嗯哼!
吃個七分飽,麻團兒收拾了桌子,擺上酒,毛三兒和胡浪買來現成的涮菜燒烤,耿直炸了一盤花生米。何田葉照舊坐在耿直身邊,眼珠溜溜一轉,起了壞主意。
“哥倆好哇!六六順!八匹馬!”
“胡浪輸了,快喝!”
“再來再來……”
耿叔不在,四個人沒了拘束,吵吵嚷嚷的。一杯見底,何田葉溫順地幫耿直倒酒,耿直呆了呆,小聲問:“媳婦兒,你咋了?”
耳朵被酒氣一噴,何田葉心跳快了一拍,定了定神:“伺候你還不好啊?機會可就一次哦。”
耿直心頭甜絲絲的,說:“不用,我又不是那種為了面子委屈媳婦兒的人,你想幹啥就幹啥吧。”
“真的啊?”何田葉眼睛亮晶晶地看了她一眼,似害羞般地低下頭,軟軟的手輕輕放在耿直的手上捏了一把。
耿直咽了咽口水,這……不是做夢?
毛三兒:“你倆!不要目中無人!”
耿直笑罵:“欠收拾,來戰!”
過一會兒,何田葉起身走開,不久回來,繼續幫耿直倒酒。
在劃拳方面,耿直水平屬于中上等,三五輪下來也得喝上一次,但比其他幾個都喝的少。
“我咋有點兒看不清了……”耿直晃晃頭。
毛三兒大着舌頭說:“你不行了呀,這才喝多少?有媳婦兒的人都是軟蛋。”
一邊,麻團兒已經趴着了,擡起手揮了兩下:“等我,嗝,歇會兒。”
胡浪是最清醒的,從他筷子始終沒停過就能看出這一點。他摸着肚子說:“我去趟廁所。”
毛三兒弓着背,把頭擱在桌子上,閉着眼休息。
耿直仰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半晌,轉頭對何田葉說:“明天是晴天。”
“嗯。”何田葉點頭。
“媳婦兒……”耿直咬着嘴唇笑。
“幹啥?”
耿直捧起她的臉,左邊臉頰親一下,右邊也親一下。何田葉撅了撅嘴,耿直壞笑,雙唇貼上去蹭了蹭,何田葉主動把舌頭探過去看望它的夥伴。
耿直吻得心無旁骛,何田葉沒有喝酒,卻像被她的酒氣熏暈了,昏沉沉的。
“呀嗬!我的個老天!”胡浪出了衛生間,驚得大叫。
何田葉推開耿直,雙頰酡紅垂着頭。
“那啥,不好意思啊。”胡浪搔搔頭,推毛三兒和麻團兒,說:“走了,再喝回不去了,趕緊起來。”
毛三兒不滿道:“才幾瓶?再喝會兒。”
“行了,別影響人倆交流感情。”
麻團兒伸手一揮:“Agree!”
毛三兒:“啥意思?”
麻團兒晃晃悠悠站起來:“我想我家蘆花了,回吧。”
“呸。”毛三兒摸摸身上,沒東西落下,沖耿直擺擺手,“我們走了。”
“滾吧。”耿直說,“胡浪把我卷簾門鎖上。”
人都走了,門也關了,風吹過去狗尾巴草搖了搖。
何田葉:“回房間去吧?”
“嗯,你別走了,太晚了。”耿直拉着她,踉踉跄跄回房,嘀咕道,“不應該啊,今天咋喝這麽點兒就暈了,我沒喝白的啊……”
何田葉扶着她,讓她躺下,關上房門,握了握拳。“你自己能脫衣服嗎?”
耿直很聽話,利索兩下一扒,只剩內衣褲,一骨碌滾到床裏側,又骨碌回床外側,迷迷糊糊地咕哝:“我睡外面,別讓你掉下去。”
“蠢家夥。”何田葉撥弄了下耿直的頭發,站在床邊脫衣服。
耿直掀開眼皮……上衣……褲子……真好看啊,癡癡道:“咋不繼續脫呀?”
“色鬼,你先脫。”何田葉彎腰看着她,神情有些得意。倒酒的時候趁耿直不注意,她偷偷混了白酒,今天晚上一定能讓耿直乖乖的。
“你脫掉之後,我們就在你的床上,做一些愛做的事,好不好?”
“好。”耿直乖乖照做。
何田葉将手放在耿直的胸口,本來就小,一躺平更抓不住了,但這不妨礙她對耿直身體的熱愛。就在今晚,她要在耿直的床上,占有她。
慢慢爬上床,她在上,耿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眼神清澈。
耿直哼唧一聲:“媳婦兒?”
“乖。”何田葉志得意滿。
然而,世事不總是盡如人意。旋轉!颠倒!只在一瞬之間!
“媳婦兒,來做吧!”耿直性致高昂,目光炯炯。在這種事情上,酒精怎能瓦解耿直的主動性?
很快,何田葉的呻.吟聲如水般流淌出來……可以預見,今晚将是十分激烈和漫長的一夜。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