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求婚

這一年的新年對于我和彭滿來說有些不一樣了。

年前,彭滿的爸媽帶着彭程到我們家來拜訪,老人家們客套了一通,總歸還是在商量結婚的事兒。彭滿被留在我家過年,他爸媽臨走前調侃彭滿說家裏有彭程就夠了,你回家還得多做一人份的飯。

其實我知道,彭滿爸媽知道我媽心裏那個疙瘩還沒有完全消失掉,讓我媽接受彭滿這個“男媳婦”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事兒。

“媽,我去買菜吧。”

“媽,您把碗擱這兒,讓我來吧。”

“媽,您想不想吃骨渣丸子?這是我拿手菜,每次至杭一頓飯能吃三四個拳頭大的丸子。”

彭滿倒是聰明,在我家這幾天他沒少巴結我媽。

“大滿,你說說你一天天的不累啊,看見我媽跟看見神仙似的,那個巴結的勁兒喲。”

“我不巴結能把你娶進門啊?”

我一個骨碌從床上翻起來,手裏還捧着裝着煎餃子的飯盒,差點把盒子裏的醋濺到身上。

“哎?上次你媽不是說我把你娶進門啊!”

“別管誰娶誰,反正你是我媳婦兒。”

“呸!彭大滿,過來叫老公!”

“诶!媳婦兒!”

我和彭滿的事漸漸塵埃落定了。

彭滿如願和騰遠汽車簽約,我也将在畢業後正式成為H市電臺交通廣播的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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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我和彭滿重返校園,就像最開始那樣,背着書包,帶着水壺,寄居在自習室裏,準備我們的畢業論文答辯。

我和彭滿也開始在校園裏“肆無忌憚”了,手牽手壓馬路對于我們而言也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事。

“寶貝兒。”

“嗯?”

“你想不想減減肥?”

“幹嘛?”

“下個月拍結婚照,我怕你穿不進去婚紗啊,你看你肚子都圓了!”

“滾蛋!誰說老子要穿婚紗了!”

彭滿總愛開這些有的沒的玩笑逗我生氣,偏偏每次我都吃他這一套,畢竟,對待愛人,我不想有什麽防備,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中午誰也不想做飯,我們便溜達到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餐廳吃咖喱飯。

“大滿,我覺得好沒意思啊。”

“怎麽了?”

“你看看別人結婚都有個求婚,擺蠟燭,送花,表白,雖然俗了點兒,但是我挺喜歡的。”

“要不我也跟你求婚?”

“得了,我都說出來了,就算你求婚了,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我把剩下的飯推給了彭滿,吧嗒吧嗒的吸着被子裏的雪碧,看着店牆上的挂鐘發呆。

“明天下午四點,傳媒學院各個專業拍畢業照,學士服已下發,請妥善保管。請各位同學明天準時到達傳媒中心大樓一樓大廳集合拍照。”我一邊敲着電腦,一邊聽彭滿念班長發來的短信。

“明天拍完照,吃了散夥飯就該走人了吧。”

“對啊。”彭滿還在翻看手機,頭也沒擡。

“想幹的事兒都幹完了?”

“對啊,答辯通過了,工作也簽了,媳婦兒也找到了,我還想幹什麽?”

“沒有別的了?”

雖然上次我拒絕了彭滿像別人那樣給我求婚的提議,可是從那天開始,我就在心裏盤算彭滿會不會給我一個驚喜,我拐彎兒抹角的提醒他,可他就會嘿嘿的沖我傻樂。畢業論文答辯那天,我在想他會不會也像樊孟哲堵李雲燦那樣把我堵在教室裏求婚,後來想想,彭滿也不是那種喜歡抄襲別人的人。而且,也沒發現他有準備求婚的意思,難道這小子是真的不打算給我求婚了嗎?彭滿雖說為人實在,可是他現在這樣我覺得就是沒情調。

好端端的午睡,被吹風機的動靜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醒來,身邊是空的,我起身朝浴室走,吹風機的聲音越來越大。

“你那麽短的頭發還用得着吹風機?”我擰開水管朝臉上撲了一捧水。

“下午拍照我可得打扮的精神點兒。”

“學士帽一戴,再好的發型也變慫。”

彭滿沒搭理我,繼續沉醉在他自認為帥到掉渣的發型。我打開衣櫃翻翻找找,不知道下午該怎麽穿才合适。

大廳裏,好多已經先到的學生在合影,手機相機,快門聲咔嚓咔嚓響個不停。我跟彭滿剛進門,班上的女生圍過來要找我們拍照。

“哎哎哎,你倆什麽時候結婚啊?”華越站在我身邊整理着學士帽,擺好姿勢。

“十月份辦婚禮。”

“一二三!茄子!”

“哇,這麽快,請我們去麽?我給你們包大紅包啊。”

“好啊,禮金低于五百就去門口蹲着。”

“好了,美女們都看鏡頭啊!”攝影師招呼着。

“師傅,您這話不對啊,我們還有倆帥哥呢!”

我和彭滿被安排在了人群中最中間的位置,就是拿到照片第一眼就能看見的位置。

“我知道,倆帥哥死死地看着鏡頭呢。”

人群中一陣笑聲,突然開始懷念這麽多人在一起的感覺了。

“要照了,大家笑得開心點!”

“一!二!三!”

“咔嚓!”

就在快門落下的那一刻,一股熟悉的氣息突然靠近,還沒來得及反應,彭滿的吻落在了我的臉頰上。想必照片上,便留住了我被彭滿親吻的那一刻。

攝影師看着照片笑着,後來我知道,他并沒有删掉那一張照片,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看來你們班愛情的味道很濃啊,兩個帥哥這張要穩當點,得照一張大家都能接受的照片啊。”

“沒事沒事,我們什麽都能接受!再來一張!”

“好,再看鏡頭!”

“一!二!三!”

這一次彭滿沒再靠近,只是瞥見他和身邊的那個女生相視而笑,寬大的學士服飄了幾下,快門聲再次響起,彭滿卻舉起了一塊板子,上面寫的什麽,我沒有看到。

“大滿,你幹嘛啦!”拍完照,我就要去奪下那塊板子,看看到底藏了什麽門道。

彭滿當着整個傳媒學院的人,舉着那塊板子,用了他平生最大的聲音說。

“至杭,和我結婚吧!”

我們還站在拍照用的高低架子上,被人們擁簇在中間。看着彭滿微笑的臉,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擁抱他?親吻他?流眼淚?我像一個傻子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裏,直到有人說:“成至杭你到底願不願意啊,怎麽也要吱個聲啊!”

鏡頭對向了我和彭滿,就像那次在李雲燦的婚禮上。我能在節目裏告訴聽衆一千種表白的方法,可在這個時候我卻想不出該說哪一句,唯一能做的,便是點頭。

畢業照沖洗出來後,我看見那兩張照片,一張是我被彭滿猝不及防的親了臉頰,一張是彭滿傻笑着舉着牌子,牌子上就寫着“至杭,和我結婚吧”,旁邊有一個小小的箭頭,指向我。

彭滿說,雖然求婚的成本低了些,可是心卻是真的。我向你求婚的那一刻被永遠的留在了畢業照上,很多年後,不僅我們會記得,很多人都會記得。他們肯定會問,這麽多年了,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怎麽樣了,我們就應該告訴他們,這麽多年了,我們還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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