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
唐新然，窗戶對面有記者嗎；
李越西穿着卡通龍貓圖案睡衣，頭發還是濕的，肩上随意搭着一條白色毛巾，他站在房間的窗臺邊，凝視自己的左手。
就在一個小時前，這只手被唐新然緊緊握住，如此具有男友力的行為，他還沒感動多久，那人上了車就一臉冷漠地讓他和他的熊滾到後排去。
虛僞，可恨，欺騙大明星感情。
不用想就知道，他對家是為了在大衆面前顯示自己的紳士行為，提升好感度才會在機場護着他的，一到沒外人的地方特麽的就變臉了！
做人能不能從一而終？最讨厭兩副面孔忽冷忽熱的人了。
門被敲響，李越西踏着棉拖去開門，呵，是那個愛表演變臉的家夥。
“幹嘛？”李越西沒好氣道。
唐新然擡了擡手裏的劇本：“在你房間提前排排明天的對手戲，你上次不是說要我教你嗎？”
“哦……”李越西側身讓唐新然進來，“好啊。”
唐新然進了屋，順手關上門，他道：“剛洗了澡？”
李越西站在他前面撅嘴，“明知故問，沒話找話。”
唐新然拿過李越西肩頭的毛巾，熟練地給他擦起了頭發，“怎麽，誰又惹我們西崽不高興了？”
“沒誰……”李越西很享受唐新然的服務，他扭頭假惺惺道，“唐新然，窗戶對面有記者嗎？”
“什麽記者？”唐新然不明所以，他拉着李越西去沙發邊，命令他：“坐好，你站着我不好操作。”
李越西立即雙腿并攏規規矩矩坐到沙發上，笑嘻嘻指着唐新然手裏的毛巾說：“那你對我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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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你擦個頭發就叫對你好了嗎，這麽容易被別人的小恩小惠打動？”不等李越西回答，唐新然把毛巾扔李越西臉上，問道，“吹風機？”
李越西摘下毛巾拿在手上回答道：“電視櫃左邊。”
唐新然打開左邊的抽屜，取出吹風機，就近插上電源，繼續剛才的話頭：“你覺得我今天在機場幫你是在鏡頭前表現？”
“不然呢。”
他屈指敲了敲李越西的頭，皺眉道：“你的腦袋瓜子裏每天都上演娛樂圈「宮鬥」劇麽？”
李越西偏開頭，“那我一進了你車裏你怎麽就黑臉啊，我又不是非要坐你的車，我還不稀罕上呢，你要是不高興可以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給我臉色看。”
原來是這個原因在耍脾氣，唐新然笑着說：“先把頭發吹幹我再好好跟你解釋。”
唐新然按下電源鍵，細心地給李越西吹頭發，李越西把頭靠在沙發上，安逸地閉眼休息。
等到李越西的頭發完全吹幹，唐新然把吹風機放回原處，他坐在李越西對面，解釋說：“你的熊太大只了，坐後排方便一些，至于黑臉，是因為這個。”
唐新然打開了手機裏的一個視頻，将手機從茶幾上推到了李越西面前。
視頻錄的是劇組的監控，左上角顯示的時間正是他進組的那天，畫面中一個男的拿着手機在拍什麽。
李越西輕微近視，他把臉湊近手機屏幕，想辨認裏面那個人是誰。
唐新然甚長手拿過手機，“離那麽近，眼睛不想要了。”
李越西撇嘴，拿過沙發上玩偶抱在懷裏，不确定道：“有點像導演的助理，他幹嘛呢？”
“那天網上流傳出去的兩張照片是他拍的。”唐新然直截了當的說。
“啊？”李越西想了一會兒，“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想要制造一個大新聞，為了熱度、流量？”
唐新然說：“我猜是導演讓他做的，至于目的，應該是你想得那樣。”
李越西越想越氣，憤怒地抱緊玩偶，慢悠悠道：“平時在拍戲的時候訓我，我知道他是為了電影成品好，我都忍了，居然背後陰我，明天我非得找他掰扯掰扯，熱度不是他這麽炒的，真以為我是個可以随便欺負的小籠包嗎。”
“不用你去，我去跟他說……”唐新然站起身，按住面前這只要暴走的小獸的頭，安撫地順了說他的栗子色頭發，“我也是在上車的時候才收到別人給我的消息，所以西崽，我不是對你黑臉，作為搭檔，我對你好都是真心的，并不是為了表現。”
“行吧……”誤會解除，李越西笑着開口，“你給我擦頭發那麽熟練，是不是經常幫人做這事。”
“沒有……”唐新然思索幾秒後道，“不過，我确實是經常給我家的薩摩耶吹毛。”
好啊，唐新然竟然把他比做狗。李越西擡起下巴道：“看在你今天耽誤休息時間要和我對戲的份上，我不和你生氣。”
“今天大家狀态都挺不錯，咱們可以早點收工。”導演笑着說，“小唐，你和李越西，真在一起了？你兩這感情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圈裏都猜瘋了。”
唐新然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導演，他不是沒脾氣，只是敬重你才會對你一再忍讓，不可否認，你确實是一個很有想法的導演，但在調/教演員這方面，你很沒有耐心且言語過激，李越西很聰明，你細心指導，他就會轉過彎來。”
被演員這麽評價，導演幹笑幾聲：“我之前是太着急，下次我會注意。”
“偷拍我和李越西照片誤導輿論的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唐新然淡淡道，“這部電影是我們共同的心血，所謂一損俱損，一時帶來的熱度和後面的利弊結果來看，根本不值一提。”
自己的小手段被揭開，導演忏愧地低下了頭，而後緩緩坐了下來，“你知道，酒香也怕巷子深，我之前都是拍文藝片的，這是第一次搞這個商業片，就挺擔心宣傳不到位，最後票房不好。”
唐新然冷下臉：“那也不應該通過有損李越西的公衆形象來達到目的。”
“這次的事是我欠考慮……”導演道，“我待會兒下了戲就給他道歉去。”
唐新然道：“你好好導戲就行，宣傳有資方操心。再說，你都請到國民第一流量李越西了，還怕沒有熱度？他自己就是熱度本身。”
“好，好……”導演撓撓頭，他實在是好奇，“你這麽維護他，你們真的在談戀愛，真是沒想到兩個死對頭會走在一起，要不電影殺青官宣那天，你們也正式官宣戀情怎麽樣？
詞條我都想好了——兩大偶像因戲生情，過往是是非非如今看來皆是情深根種。”
不愧是拍文藝片的導演，唐新然有些無語，那邊綠幕下李越西已經準備好，唐新然過去前丢下一句，“你應該去當編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