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病重

“一雨池塘水面平,淡磨明鏡照檐楹。東風忽起垂楊舞,更作荷心萬點聲……雨後的荷池果然別有一番風情咳咳……”忍不住輕咳兩聲,疑惑在清缺眼裏一閃而過,卻還是生生将其壓了下來,

“王爺,可要請皇上過來?”身旁的小池将披風披在了清缺身上,有些草木皆兵的牢牢盯着清缺不放,雖然她很想勸人回去,可也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動搖主子的想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皇上身上。

清缺拒絕的揮了揮手,繼續将目光停留在盛開的荷花上。

自從林雲優入宮後,清堰已經有幾天沒有踏足鳳陽宮了,每日只是差人将各式補品送過來慰問,間或賞賜些無傷大雅的小玩意,就像正常的兄長對待病中的弟弟一樣,既不會過分熱情,又不會全然不顧。這情況令清缺心底松了口氣,如今又怎麽可能将人招過來。

那天身上的痕跡一直讓清缺處于不安之中,心理隐隐有種不好的想法即将破土而出,可下意識的又不願相信,而現在好了,清堰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他之前的想法是錯誤的,兄弟之間又豈會慘雜了其他不應該的情愫。

“小池,近日你可看到天澤了?”

“沒有呀,天澤不是一直在主子身邊麽?”小池疑惑了,天澤作為清缺的暗衛應該是一直在清缺周圍的,怎麽會不見了?

在他身邊麽。纖長的手指無意識的輕敲着桌面,大理石的冰冷完全影響不到清缺的思維轉動。

小池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又陷入沉思的主子,默默伸出手擋住了大理石的寒冷,讓清缺敲在她手上。

“小池,下次別突然伸手過來,打斷了我的思路。”清缺有些頭疼的揉着額角,剛才想到一半的事情被這麽一擾又不記得了。

聞言小池吐了吐舌頭,将手收了回來,“今天忘記帶小墊子……王爺你怎麽了!太醫!快傳太醫!!!”

在小池驚慌失措的呼喊中,清缺的腦海裏卻異常的平靜,以往頭疼時只用揉揉額角就可以緩解,而這回意識卻逐漸模糊,令他一頭栽下。

在暈過去之前,清缺腦海裏唯一只想到了母後,他的生母。

…………

之前在永福宮,清缺想讓太後幫他離開鳳陽宮,以免外面的流言蜚語會影響到清堰的名譽。那時候的莊詞給了清缺一瓶藥,說是服用後會令人暫時陷入昏迷狀态,但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然後在清缺昏迷後,莊太後就可以讓欽天監說鳳陽宮與他相克,不宜居住,應該另行安排,而後當他醒來時就可以坐實這一事實。

論起心計,清缺知道自己不可能勝過清堰,而母後的方法較為簡單,也不容易露出破綻,即使清堰懷疑也不會有什麽确鑿的證據,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妥協。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不僅根本瞞不過清堰,在醒來後他的病情反而會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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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剛醒來時是藥勁未退才會全身無力,清缺倒是能相信,而這已經幾天過去了,再強勁的藥力也應該退去,此時的他不可能會突然暈倒,哪怕再不願相信,清缺也知道,自己是被一直敬愛着的母後下藥了,而且下了十幾年之久。

…………

“怎麽突然哭了。”

擔憂的聲音和臉上輕柔的觸覺讓清缺睜開了眼。

仍舊不變的人,仍舊不變的心,卻令清缺有些難堪的別開了臉。設計了一直對自己真心相待的兄長,如今的結果只能說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清缺的拒絕,令清堰眼裏黯然了下來,收回的手死死握着,連血滴的滴落都毫不在意,心裏只想着,原來清缺已經那麽讨厭他了,連碰一下都如此的排斥。

“……皇兄,我想見母後。”清缺看向床裏淡淡的開口,他想親自去問問對方為何要置他于死地,難道一直以來的疼愛都是假的麽。

這句話讓清堰沉默了,在清缺遲疑着轉頭看過來時,清堰看着對方茫然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回答:“母後病重,在未康複之前誰都不能見。”

…………

此時的永福宮中一片昏暗,往日的侍女全部退去,只留下一盞宮燈照亮前方的一寸之地,缥缥缈缈,維持着僅有的光明,而沒有燭光照亮的地方則陰冷黑暗,似有惡鬼在其中潛伏,令人發寒。

莊詞獨坐在黑暗中,對自己的境遇熟視無睹,只是面無表情的盯着那燭火,仿佛憔悴了許多。

在燭光一瞬間的搖曳後,永福宮中多了一人。

“你來了。”

“是。”

“……我已然被困,所以這件事就只能靠你了。”

“太後請說。”

“……這是鳳鸾淵,你每日下到缺兒的吃食裏,約莫十日便可。”莊詞将懷中的玉佩取下遞給來人,清堰怎麽都不會想到這毒被她藏在了清缺送給她的生辰禮物中,這一大意預示着莊詞的計劃注定成功。

“是。”接過玉佩站起身時,燭光照清那人的臉,冷漠的宛如空谷幽蘭。

天澤!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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