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曾經

“……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

清堰低垂着眉眼，指尖細細畫着懷裏人的樣子，溫柔缱眷，低喃的話語，述說着心底最美的回憶，“……我還記得，當初我第一次抱着你的時候，你剛會站立，小小的腳不斷蹬着我的胸口，見我沒有放下你的意思便尿在了我身上，弄濕了父皇賜給我的黃馬褂，那時候我還沒開口你便先人一步的哭了出來，哭的抽抽噎噎，小手還不時的打我，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欺負了你，萬般無奈下我只能抱着你哄着，結果等你不哭了，便又開始嫌棄我身上髒，怎麽都不肯呆在我懷裏……

……在你兩歲的時候，沒羞沒臊的喜歡光着屁股在寝宮裏到處跑，任人怎麽勸都沒用，有一次我去看你，卻發現你正在扯着身下的‘小蚯蚓’，見到我來了還好奇的問我為什麽扯不下來，那時候我被吓得冷汗都出來了，抱起你就往太醫院跑，而你卻在我懷裏笑的沒心沒肺……

……在你五歲的時候，被人下了毒，一場大病，從鬼門關裏回來的時候，性子便變得越發安靜，不再像以往那般喜歡到處跑，到處鬧，甚至不再輕易踏出寝宮，有一晚我偷偷去看你，發現你縮在床角，如同受驚的小動物一般，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被吓醒……那一晚我抱着你睡了一夜，一夜無眠，第二天便向父皇提出不去上書房，專心留下來陪你……雖然之後你還是變得越發沉默，但是看着你能沉沉的在我懷裏睡去，我便已經滿足了……

……在你十歲的時候，那時的你頗有小大人的風範，我過來捏你的臉……”現實的清堰捏上了清缺面無表情的臉，入手的柔嫩如同記憶一般，“你就像現在一樣，面無表情的看着我，然後對我說于理不合，可卻又不動手制止，呆呆的等我捏夠了才繼續去看書，次次看到這樣的你我都恨不得将你揉進懷裏，好好疼着……

……在你十三歲的時候，喜歡上了默默燒東西，那段時間讓我十分頭疼，既害怕你玩火傷着自己，又擔心你不高興，可是有一次被我看到時，發現你難得的紅了臉，抱着要燒的衣服跑回房間，還用被子将自己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任我怎麽拉扯都不吭聲……

……到你十五歲的時候，身形拔長，眉眼展開，清麗的容貌，舉止投足間的貴氣每每讓路過的宮女紅了臉，可因着你的清冷，沒人敢靠近，那時候我很高興，以為你會就此只有我一個人……”

慢慢的述說着曾經的點點滴滴，那些記憶是清堰珍藏在心裏的寶物，每每想到總能讓他心理軟成一片，想要再好好珍惜與清缺在一起的每一時刻。

“我不知道是何時對你有了別樣的心思，從小到大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寵着你，疼着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委屈，然後看着你長大，陪着你到老……我從未想過與你分開，可是見着你與天澤一起我會覺得很難受，并不希望你看着除了我以外的人……我曾經想過這是不是單純的獨.占.欲作祟，畢竟你也算是我一手帶大的，這解釋似乎合情合理……所以有段時間我拼命的躲着你，冷着你，可是當知道你要出宮建府，娶妻生子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騙不了自己……

……這一路走來，我想過對你溫柔，希望你能慢慢的接受我，當你的生活變得只有我的時候，說不定你願意陪我走下去……可惜你身邊并不是只有我一人，每一次的自我勸說總在看到你與天澤在一起時破裂，缺兒，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不知道要如何将你留在身邊……你能不能教教我，我應該如何做才能讓你留下……”

淚滴滴在了清缺的臉上，随後便順着滑落隐藏在了身下的被褥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清缺睫毛微動，最終斂下了眼裏的神色，“我也不知道。”

“是麽。”清堰失落的低下頭，輕吻着淚水流過的痕跡。

那一晚，沒有簡單粗暴的交.合，清堰小心翼翼的溫柔，讓清缺恍惚着以為曾經的難堪如鏡花水月，一切不曾有過。

他并不知道，在他熟睡後，清堰拿出了枕下的藥瓶，将藥服了下去。

清缺不知道的答案，或許很快便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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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還有三四章這樣完結……開始慢慢甜回來……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