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朦胧的月色下,湖泊中的兩人擁抱在一起。

腹部傳來的尖銳刺痛非但沒有讓人魚想要退縮,反而是刺激着他狩獵的欲望,想要破壞、想要讓懷中的獵物臣服于自己、又或許夾雜着人魚說不出的感受,多種情緒混雜……最終讓人魚說出那句話。

“你是在向我示愛嗎?”

然而話音未落,他能感受到原本順時針轉動的匕首驟然停頓,轉瞬又以逆時針硬生生的旋轉了圈。

哪怕是條人魚,這也是不能完全忽略的痛苦。

人魚的面色有了一瞬的扭曲,下一刻便靠在可可的肩頭,微涼的觸感伴随着淺淡的香氣,讓人魚忍不住低笑出聲:“不愧是你,什麽都敢做。”

她的出手幾乎是毫不猶豫,就像是原本就在腦海中算計過了似的,讓人魚都懷疑到底是不是報複。

可可她的回應也是一貫淡定,平靜讓人魚想要親手打破:“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

“我只是把我想做的事情給做了。”

話音未落,可可突然抽出匕首,刺痛感讓人魚發出一聲悶哼,還未來得及開口抱怨,可可便已經壓着人魚下潛。

月色再次被黑霧剝奪。

可可沒有了鲛珠,并不能在水下呼吸太長時間。

人魚很顯然也沒有要躲避的意識,反手就将可可拽出水面。

黑霧在岸邊停留,再次形成人的影子。

不同的是,黑霧沒有了之前的平靜,反而是陷入某種躁動的狀态,黑霧翻滾的速度越來越快,最終向着湖面襲來。

卻不是可可,而是一旁的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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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也不會坐以待斃,缥缈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

黑霧的攻擊是有針對性的,而人魚的幻境卻是針對所有人。

就算不是出于人魚的本意,只要是聽到歌聲,都會被牽扯其中。

可可不知道黑霧經歷了什麽,也不知道是否會受到幹擾,但自己聽到聲音,只有輕飄飄的舒适感。

就像是編織好的夢境,讓人無比舒适和困倦。

可可突然發掘了人魚的新用途。

這完全是個助眠的利器啊!

這莫非就是水手的快樂嗎?

很幸運的是,眼前的黑霧也并不僅僅只是一團氣,能模拟出人形,也貌似有着自己的意識。

很也明顯,人魚所制造的幻境也刺激到了它,黑霧不斷凝結扭曲,做出進攻的形态,然而在人魚的引導下也只是自我蠶食。

也難怪人魚會順利逃生。

黑霧在形成漩渦自我鬥争,拖延的時間也順利的讓其他人察覺到了異常并且及時修補,強烈的光芒接二連三的迸發,光柱仿佛連通天際,光柱之中也形成了屏障,一時間周圍亮若白晝,就像是天空被割裂出大洞。

濃郁的光明元素自然引起了多方勢力的注意,包括教會。

在萬物之上,神的注意力也被吸引。

但卻不是濃郁的光明元素。

而是蜷縮于一角的黑霧,以及湖中的銀發少女。

光明神的視線在少女的身上停留了許久,乃至将她抱住的人魚。

聖子的記憶被他讀取。

神明并不在意記憶中“他”和勇者的互動,也引起不了什麽冒犯。

這是未來的記憶,撼動不了現在的他。

更為奇妙的事情,反而來自聖子身上。

這是他留在人間的□□,作為提醒的存在,但也不可避免的有着共通的情感。

在意、嫉妒、喜悅、懊惱……多種情緒混雜交織,就像是填塞着空洞的一瓢清水。

奇妙的情緒也僅僅是短暫的瞬間。

也引起神明短暫的注意和停留。

在勇者被魔物襲擊時,神明的注視依舊在她的身上,但在被魔物擊倒時,依舊也是無喜無悲,收斂了所有的目光。

從神的視角,位于少女身後的魔狼王早已饑腸辘辘,魔物無聲的形成包圍圈,也不是她可以勝利的存在。

僅僅只是瞬間的思考,神允許了勇者的死亡。

自己的□□已經消散在世間,或許讓他在意的少女一起踏上同樣的道路,或許也是□□想要的結果。

這也是神的憐憫。

神收回了注視。

也沒有想到在這裏卻見到可可,還有身旁摟着她的人魚。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兩人的身上,指尖微微蜷縮。

無數光明元素壓縮,屏障急速縮小,被包括的不僅僅只有黑霧,還有人魚和可可。

高濃度的光明元素濃重的讓可可不适,就像是四面八方襲來的潮水,一寸寸剝奪着氧氣。

可可在元素聚集起的瞬間就察覺到不對,但很顯然光明神并沒有給她逃脫的時間,僅僅只是眨眼間,屏障就已經縮到了附近,包括其中蘊含的光明元素。

她雖然有預想過神會注意到的可能性,但這也是覺得幾率很小。

憑借着僅有的理智,可可掙脫開了人魚的手臂,直接下湧。

冰涼和窒息感讓可可的理智清醒了不少,然而看沒有看清周圍,在下個瞬間,她的手臂驟然被扣住,人魚将她扯出水面。

“……你沒事吧?”

可可當即對着人魚的臉就是一拽,吐出口氣的同時,真誠的反問道:“你有病嗎?元素都濃縮到這種程度了,你就能保證可以全身而退?”

她遮掩的很好,說出的話語也足夠有理。

人魚後知後覺的想要逃脫,然而黑霧卻無心和元素對抗,直擊兩人而來。

就像是不顧自己死活,就要和他們同歸于盡一般。

簡直有病!

可可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了黑霧。

它的拼勁就像是面對殺父仇人一樣。

在轉瞬間,就已經将可可包裹。

疼痛感卻沒襲來。

反而是類似人類的手指,卻帶着異樣的冰涼,挑起她的下颌。

可可被禁锢于黑暗中,失去視力後,感官越發敏銳。

那根冰涼的手指沒有察覺到可可的僵硬和錯愕,反而是碾了碾她的下唇。

與此同時,黑霧又掐住她的脖頸,疼痛感襲來時,可可的內心更多的只有無語。

變态嗎?

錯愕和反差也僅僅只是瞬間,下一刻光明元素襲來,視野驟然被白光替代。

光明和黑暗同時濃縮在湖中,湖水中的漩渦不斷湧動,黑暗和光明相互交集旋轉,相互吞噬,在湖水中的一人一魚連固定着身形都十分困難,也好在勉強抓到了岸邊。

然而就在可可撐着地面爬上去的瞬間,小小的湖泊就像是徹底承受不住元素,直接炸開。

餘波使得屏障內的巨木都連根拔起,大地乃至岩石都龜裂開來,土地不斷下湧,巨木倒塌地面。

湖泊硬生生的被擴大了幾倍,可可拽住一旁的草地,卻因為倒下的巨木而被迫進入水中。

她不被光明和黑暗接受,成為了格格不入的存在,自然也承受着雙倍的痛苦。

在極致的白光和黑暗閃現中,可可聽到了細微的喵叫。

一團小小的黑色落入水中,柔軟蓬松的毛發被打濕,而更顯得渺小和狼狽。

而就是這麽小小的一團,卻是從屏障中闖入,頂着濃郁的元素鬥争跳入水中,喵嗚喵嗚的向着她游來。

可可失去了意識。

在下沉中,黑暗越發的濃重,将她包裹于其中。

疼痛卻随之一寸寸剝離。

取而代之是昏沉沉的疲憊和困意。

就宛若在被魔獸重碾下,可可死前的感受。

以至于可可再次睜開眼時,她以為自己再次重生了。

但熟悉的房間和懸挂于高處的徽章花紋讓可可意識到,自己或許并沒有死,并且還在愛麗絲的住所中。

濃重的疲憊感襲來,可可只是稍微動彈了下,便失去了抵抗的力量。

……有什麽事情睡飽了再說,強撐着出去也僅僅只是拖後腿罷了。

在重新蜷縮回被窩後,可可卻又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

被窩中柔軟且在發熱的一團是什麽東西?

掀開被子的一角,露出黑色的發絲和白淨的臉蛋。

伴随着可可起身的動作,她這才覺察到對方甚至還拽着她的裙擺,肉乎乎的臉頰依戀的蹭了蹭。

半大的少年昏沉沉的睡在她的身旁,睫毛纖長而濃密、臉上還帶着未褪去的嬰兒肥,穿着整齊的襯衫和小短褲,蜷縮在穿上一角,安穩的睡着。

然而最為搶眼的是,小男孩頭上類似于貓貓一樣的貓耳,似乎是因為可可的注視,細微的顫動了下。連帶着身後被忽略的貓尾巴也随之擺了擺。

可可是見過世面的人。

僅僅是個半大不小的貓少年出現在床上,也不會引起她絲毫的波動。

讓她有這麽大反應也是另有其他。

原因便是,面前這個半大孩子的容貌。

他簡直是記憶中魔王的縮小版!!

作者有話說:

哦豁。

——

今天帶貓貓去洗澡了!

貓貓很生氣,被擦、屁、屁時也是罵罵咧咧的,氣的要咬人的那種。

我只好拆了根貓條哄。

貓貓還是很生氣,但是不能拒絕到嘴邊的貓條

于是乎開始一邊吃一邊喵喵喵的罵人。

太可愛了(倒下

——

預收球收藏

《我被喪屍加冕了》

桃桃是在末世中長大的孩子。

她沒見識過長輩口中安定平穩的生活,面對的是變異的魔獸、兇惡的喪屍以及資源的争取。作為孤兒的她,沒有異能,沒有靠山,靠着基地內跑腿的工作生存長大。

然而在毆打色膽包天的領隊兒子後,她連最卑微的工作都被剝奪。無奈之下,桃桃只能撿起木棍,當作誘餌吸引喪屍賺錢。

但奈何桃桃體力不行,運氣更不行,第一次出城,誤打誤撞直接闖入了高等喪屍的地盤。在普通喪屍紛紛退後之時,桃桃只能閉上眼睛,苦中作樂的想着。

最起碼自己出發前把存糧都吃了!

然而閉眼等待很久,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襲。

手上冰涼的觸感傳來。

桃桃睜開眼,一名長相漂亮喪屍少年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喊着她。

“……王?”

——

《差色玫瑰》

三七是祁言最寵愛的掌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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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在祁言的眼中也終究是個寵物。

在三七不小心越過規定的禁區後,便被對方無情抛棄。

祁言永遠記得那天雨夜,在傾盆大雨中抓着他衣擺不放的三七。

雙眼濕漉、鼻頭微紅、可憐兮兮的嗚咽模樣就像是被抛棄的幼貓。

祁言更忘不了在一周後傍晚。

——他看見在死對頭懷中無聲哭泣的三七,被着急的男人輕聲細語安慰的場景。

這時的祁言才想起,在兩人最初見面時,她同樣也是以這番柔弱且狼狽的模樣出現在他的面前。

【高級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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