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對于科爾的話, 可可同樣也是當場愣住。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此刻難道不是應該展露出人魚殘暴發瘋的一面，讓人魚們深深的忌憚着科爾的存在嗎？
怎麽僅僅幾天，原本商量好的對白又變了呢？
可可下意思的将人魚少年, 作為少數知道計劃的人魚，在不正經的主演偏離方向時，可可求助的人也只能是他了。
然而人魚少年和她也是同款的疑惑, 甚至在可可看去之時，還反而歪了歪腦袋, 目光中帶着疑惑和控訴。
——你們什麽時候背着我又排了一場？
——就這麽信任我，不怕我露餡嗎？
——我自己都害怕！
可可只得将目光看向罪魁禍首, 也是可可的疑惑過于直白，科爾這才有了動作。
他的雙眸越發固執的盯着可可, 就像是看着什麽易碎之物。
“你如果想要把我推向其他人也可以。”
“你也可以喜歡其他人。”
“只要你可以忍受他們的頭顱出現在你的床頭。”
“既然喜歡，那就收藏吧。”
一字一句的呢喃，音量不大，但在場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平靜和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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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可的耳中，卻又是不同的含義。
科爾, 擇偶權直接下跌。
可可甚至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麽想的。
特別是在啞然和忌憚中，他還能暗戳戳的傳遞給可可一個堅定的眼神。
——放心, 我可沒忘記之前說的話。
讓可可在心中大呼無語。
現在記起來了又有什麽用，雖然同樣是個暴君的雛形, 但很顯然在某些細節上，又有些不同。
在場的人魚看着可可的神色格外的艱難和晦澀, 特別是年長人魚。
就差沒有把“同情”二字刻在臉上。
依可可對科爾性格的了解，她能篤定, 對方就是在挑事。
于是乎, 在多方的凝視之下, 可可瞪大眼眸，無語凝噎了片刻，最終驟然上前。
精準直擊，一拳頭直擊對方的眼眶。
“你這輩子都別想發情了！”
丢下一句話後，可可扭頭就走，留的一片寂靜。
而在這份沉默中，人魚們第一次這麽清楚的認知到一件事。
——他們人魚族是不是又要經歷滅族了？
今日的人魚族格外的沉默，好不容易消散的滅族苗頭，再一次籠罩在心頭。
比起以前缥缈無望的希望，此刻的狀态甚至連希望的都不複存在。
“這是神明在懲罰我們嗎？”其中一位人魚由衷的發出感慨，一時間還引得了不少人魚的贊同。
在幾十年前搞錯了繼承人，在幾十年後，堅定讓王的愛人離開。
畢竟誰也沒想到自己的王居然真的如此瘋狂。
鲛珠的重要性，人魚比可可更加能夠體會到。
價值、魔力、以及夾雜着特殊的含義……至死不變的愛人。
甚至給到非可可不行的程度，着實是有點瘋狂。
海裏魚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兩兩相看，最終只能講目光投射在年長人魚的身上。
年長、年長人魚只覺得頭痛欲裂，前段時間不斷對着可可洗腦的話語在腦海中反反複複的重複着。
給與可可看的那些密文、歷代皇室中那些醜事、以及海洋和陸地上的差別和各種生活的不便。
一次次的洗腦，最終換來的就是可可越發堅定的念頭。
絕對不要和科爾在一起！
也絕對不要在人魚族度過餘生！
至于後代？想都別想！
原本他還有些沾沾自喜，但怎麽樣都沒有想到，對方對可可的愛意如此深切。
又或者說，就沒想到對方是個瘋子！
一旁期待的視線宛若實質，帶着灼熱和期盼，成堆的壓力不斷聚集，讓人只覺得心神煩躁。
還活什麽活？反正也活夠了，倒不如直接自殺來的痛快。
當然，這也只是還剩幾十年活路的他才有的想法。
年輕一族自然是不甘願就這麽放棄生命，也包括年長人魚的兒子。
年長人魚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努力平靜下心神，想要思考下如今的局勢。
而在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之後，他的視線卻又被眼前的事物給吸引。
柔軟的、随着海水随意折疊、漂浮、細絲狀的物品。
——啊，這不就是他為數不多的頭發嗎！
心中難以言喻的怒氣直沖心頭，在壓力和火氣的雙重壓力下，年長人魚翻了個白眼，徹底了昏了過去。
愛誰誰做，他要養老。
雖然科爾的行為比想象中的瘋狂，但效果也是更加的理想。
可可瞬間就變成了族內重點人物，吃穿用度直線上升，跟随她的人數數量更加的繁重，雖然更多的原因是防止她逃跑。
雖然人魚族不願意承認、但還是心照不宣的将可可當做王的伴侶來對待。
生怕惹得可可不高興、也生怕可可磕着碰着。
甚至愛麗絲也從之前的心不在焉，變成了凝重。
她此刻就像是被翻倒的烏龜，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撲騰的四肢，半天也沒能翻過去。
只得看着身旁的可可，神色極為複雜。
但現實并沒有給愛麗絲适應的時間。
也是讓她和可可沒有想到，就算是發生了那些事，還是有人前仆後繼的沖着科爾而來，無論男女。
過去的科爾讓人找不到弱點。
而現在有了。
讨好她，就是在讨好王。
成堆的禮物出現在可可的寝室內，與此同時還有無數的贊美，其中的珍寶讓科爾都會駐足停留兩秒，頗為愉快的下了決定。
“我明天去看看送禮者吧。”他看着其中最為珍貴的寶物，勾了勾唇角。
他不介意繼續內鬥。
帶着惡意和過往的人魚，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善罷甘休。
大家都是沖着利益往來，也企圖平息當年的過往，科爾自然也不會客氣。
可可回想着今日越發頻繁的出現在她眼前的人魚，也是不有開口感慨。
“你們人魚為了生存很不容易了。”
換來的卻是科爾的一聲嗤笑：“這才哪到哪。”
可可嚴重懷疑，科爾是想将對方玩死。
科爾扭頭和可可對視了片刻，就像是料到她心中所想的，驟然笑了起來：“我可沒有那麽可怕的念頭，我還指望着有魚養我呢，能随意當個廢物誰不喜歡？”
只是還沒有玩夠罷了。
“人渣。”讀出對方心中的意思，可可扭頭看向外界，卻又不由的皺起眉頭，“我怎麽感覺黑霧又擴大了一些？”
準确的來說，是不斷的在接近。
“是啊，所以人魚們最近都在思考着要不要搬家。”看可可對黑霧感興趣，科爾開口解釋道，“大量溢出的黑暗元素，這也是為什麽人魚族會在黑暗地帶的原因。”
不知何時形成的黑暗元素，悄聲無息的形成了包圍圈。
而最初的人魚群沒有形成重視，直到有人魚被元素吞噬，這才開始警惕。
然而警惕也已經晚了，對于高濃度且純粹的元素，他們能做的僅僅只是退後。
但就像是知道了人魚又多麽鮮美後，元素從始至終都跟随着他們不放，近幾十年來都是處于相安無事的狀态，不過在這段時間內，卻又像是複蘇了一般。
開始逐漸的壓制。
也恰巧在這時，科爾的出現給予了他們希望。
在遷徙中，王能感知到海洋未知且細小的危險，哪怕在風暴中，也能準确的引路和給與方向。
當務之急，就是平息科爾的怒火。
這些科爾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甚至比人魚想的更加的深遠。
“一味的幫助只會讓他人覺得理所應當。”
“倒不如先給予最壞的印象，至少稍微緩和，就會引得人魚感激涕零？”
科爾潛藏在心中的心思，被可可直接倒了幹淨，引來科爾黏糊糊的湊近。
“不愧是我的伴侶，知道的真清楚。”
對方刻意引誘和裝腔作勢的語調，引來的只有可可再次無情的一拳，砸出一個對稱。
可可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夾帶了什麽小心思。”
這完全可以不牽扯到她，也可以按照之前的計劃走，然而對方卻私自改了內容。
其他人或許可可還能信是對方緊張或者是失誤，但對于科爾這種內鬥小能手來說，可可是怎樣都不會相信的。
回應可可的，也只是一聲頗為心虛的笑聲和科爾急匆匆離去的背影。
“只是想圓一下純情少魚的夢想罷了。”
可可垂眸，輕輕拍了拍胸前突然有所動作又歸于平靜的一小團。
也就是在此刻，不遠處的海域外，原本緩慢移動的黑霧突然扭曲、吞噬，忽而轉變成一道高瘦的人影，轉瞬又歸于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