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跟周叔說了大半天廢話

蕭言瑾:“前面那個!你這寫的是章節名還是內容提要?”

小赤:“都是吧!”

張期甚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寒霜闕」附近的一處小巷子裏。

因為張期甚這會兒已經被「寒霜闕」下令驅趕,別說是「寒霜闕」了,就是出現在Yh市随便哪個角落,他應該都會遭到「寒霜闕」的驅逐,這讓從來在Yh市都可以橫着走的張期甚,第一次嘗到了如過街老鼠一般躲躲藏藏的日子。

他本來還想設法進去看看現在的「寒霜闕」是個什麽情況,可「寒霜闕」的大門口常年有保安和其他兄弟們把守。

唯二的出入口,一個是大門,還有一個就是後面還有個小門,但那個小門一向是從內部反鎖的,防止有什麽突發狀況,方便自己人可以從內部逃脫,外面的人卻不能從後門進入。

不過除這兩個出入口之外,其實還有第三條連「寒霜闕」內部都不怎麽為人所知的出入口,而張期甚,恰巧就是為數不多知道這個入口的人之一。

畢竟,如果有什麽人想搞「寒霜闕」,從外面混進來,弄清楚了「寒霜闕」內部的構造,知道他只有前後兩個門,派人給你前後門都堵死了,然後直接從內部放火,是不是你就必?死?無疑了?

所以逃生通道絕對只多不少,而這第三個沒幾個人知道的安全出口,就在「寒霜闕」的地下室裏。

平時這個地下室基本上都是被當成拷問室來使用的,偶爾有些放貸出去了,卻還不上錢的人就會被送到這裏來「調?教」。

當然,除此之外,偶爾也會有「寒霜闕」的仇敵被送進來,不過這種人,一旦進來,十有八九就不會再從正門出去了。

他們往往會在地下室被使用各種殘忍的方法弄死,而且是恨意越足,死的越慘。

之後,直接在「寒霜闕」地下室被分?屍,并從暗道搬運出去,暗道的對面直通郊外的一個秘密出口,旁邊就是大海。

如果是逃命,提前準備好船只,偷?渡都能逃到海外,如果是抛屍,那就更簡單了,把屍?體剁到連他媽都認不出來的糊糊,扔進海裏,過不了多久就能被魚吃個精光。

不過這個暗道的出口……也是上鎖的……只能從內部打開……

切!說了半天還不是什麽用都沒有,壓根就進不去啊!

人家是一入「寒霜闕」只進不出,而他是只出不進!

張期甚越想越覺得心裏暴躁,可是他又不能在這裏呆得太久,呆的越久越容易被人發現。

他雖然已經離開「寒霜闕」那麽多年了,原本認識的那些個人……

這會兒也都成了安兆浔身邊的老幹部了!就算沒當上幹部,那也不至于混得差到來看大門吧?

雖說遇上一眼就能認出他來的熟人的可能性其實是比較低的,但一旦遇上,張期甚幾乎是百分百确認自己肯定會被舉報到安兆浔面前去,畢竟他天生就那麽一張嘴巴,怼天怼地怼空氣,得罪的人不少,平時在安兆浔面前得臉,誰都不敢說什麽,現在他跟安兆浔一時鬧掰了,難保不會有人落井下石。

也就在張期甚背對着「寒霜闕」的方向躲在巷子裏,心中搖擺不定的時候,「寒霜闕」門口的方向則傳來了一陣車子引擎的聲音。

張期甚再一次探頭看過去,正好就看到了周助正目送安兆浔的車子離開。

周助那可是安兆浔身邊的老人了,如果說「寒霜闕」中誰在安兆浔面前最說得上話,以前的話可能是他老婆孩子。

現在,怕是也就只剩下周助了,畢竟早在張期甚跟着安兆浔混之前不知道多少年前,周助就已經是安兆浔的心腹了。

有些弟兄們甚至傳言,說他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自然非同一般。

且先不管事實如何,最周助在安兆浔心中的地位,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現在呢?就是這麽一個在「寒霜闕」幾乎可以橫着走的安兆浔的貼身秘書,這次安兆浔出門,竟然沒有帶上他?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而正在張期甚皺着眉頭思考的時候,剛送完安兆浔的周助的視線,卻正好瞥到了巷子中的背對着「寒霜闕」方向的張期甚偷偷摸摸的背影。

張期甚想的頭疼,以至于對于身後的一切都不甚注意,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正是被周助喊了他名字的時候。

“張期甚?”

張期甚聽到自己的名字慌忙扭頭轉身,才發現周助那原本遠遠站着的身影這會兒已經距離他非常近了。

他被吓了一跳的本能的往身後看了一圈,試圖找到對方沖他動手之前能馬上逃走的路線,可是看過之後才想起來,為了遮掩行蹤,他是躲在巷子裏的,他的身邊只有兩堵結實的牆壁,身後是不知道通往哪裏的黑暗的胡同,而且說不定還是個死胡同。

這些他自己做的選擇毫無疑問堵死了他幾乎所有的退路,張期甚不禁後悔,以前學術法的時候怎麽沒有查過有沒有穿牆術這種東西,當然,這八成是沒有的。

如果換成在WL市的話,他其實完全可以在自己的身上加個疾風咒,加速了自己的身形速度之後快點逃跑。

當然,跑就是字面意思,跑步的跑。只是加了疾風咒之後,雖然消耗的還是自身體力,不能長時間維持,但速度能短時間加速到比之車輛也慢不到哪兒去。

可關鍵這裏是Yh市啊!想要用咒術也要有足夠的靈力才行!

否則就算用了,他可能也跑不出幾米,而且馬上就會因為體力消耗過度而被周助叫人給逮起來!

“你怎麽在這兒?”

而周助,卻好像看不到他那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似的,一臉平靜的看着他。

可能是因為他們兩個之間實在是太熟了,并且周助也是他在「寒霜闕」難得沒有得罪過的人,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覺得的……

诶?那麽周助……不就是「寒霜闕」中,能遇上,可能會幫自己的人選中的最佳人選了嗎?

而且要論對安兆浔身邊發生的一切變化的熟悉程度,舍周助其誰?

原本心中還慌亂不已的張期甚瞬間就不慌了,甚至這會兒見到周助還有那麽點兒小激動。

周助見張期甚沒有說話,繼續問道:“老爺現在都還在氣頭上,至今都沒有撤銷驅逐你的命令,你之前不也已經走了嗎?

何苦又要回來?如果剛才不是我看到了你,而是老爺看到了你的話,怕是這次,你就不會像上次一樣走的那麽輕松了。”

張期甚聽了不但沒有覺得難堪,甚至還将這理解成了周助這是有意在替他隐瞞,這說明什麽?這就是希望!觸手可及的希望!

張期甚說:“周哥!那天是個什麽情況,你也都清楚,我們惹惱了安大哥這不假,蕭言瑾是我弟弟,我心裏有意向着他袒護他是一回事,可是那個潘銀春是真的有問題!這一點,我不相信周哥你半點兒沒注意到。”

周助什麽都沒說,甚至連神情中的動搖都隐藏的很好,要不是張期甚跟周助怎麽說也有這麽多年的交情了,換成一般人看周助,或者張期甚看其他人這幅表情,怕是都是什麽都看不出來的,但唯獨此時張期甚隐約的看出了,周助似乎對最後一句話有反應。

張期甚見,诶!有門兒啊!馬上繼續說:“周哥,你細想想,我不在的這幾天,安大哥是不是有些跟平時不太一樣的地方?

我今天剛回來,在街上,卻看到了安大哥平時用的其中一輛車現在是潘銀春在用,這其實還沒什麽,可是她身邊竟然跟着六個「寒霜闕」的兄弟,充當她的私人保镖不算,甚至還充當她的司機!

別的不說,就說安大哥平時對兄弟們怎麽樣,周哥你難道不知道?

就算是被懷疑是暗鬼的人,在沒确定之前,他也絕對不會讓外面的女人把自家兄弟踩在腳下!

這種待遇,整個「寒霜闕」,也就只有筱穗嫂子有過吧!可現在呢?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女人很不尋常嗎?”

周助依舊不說話,雖然對于安兆浔最近的舉動,他也很多次被吓了一跳,但是終歸,不管以前張期甚跟「寒霜闕」,跟安兆浔的關系如何,他現在都已經是外人了。

也許他們見面的時候,還能像以前一樣,稱呼一句兄弟,在一起喝喝酒吃吃飯,借錢甚至可能都不用給利息,可是一些內部的事情,已經跟他無關了,有些自家老大私人的信息,就更不能随便說給他聽了。

張期甚當然也知道周助的顧慮,可是理解歸理解,現在這都什麽時候了?

他又不想探聽「寒霜闕」的機密,他想問的也就只有安兆浔跟潘銀春的私事,最近幾天他在私生活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些東西跟什麽商業競争啊!競争啊!都沒有半點兒關系!有什麽不能說的?

而周助的這一猶豫的舉動,則将張期甚本來,對剛才發現自己的人是周助的那點慶幸,連帶着耐心都一口氣給消耗了一空。

他臉色還算正常,口吻卻變得有些着急了起來,只是着急的同時,又盡可能的保持着冷靜。

張期甚深吸一口氣,說:“難道你什麽都不說,應該懷疑的人就不可疑了?本來要發生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嗎?

「亡靈複仇屋」的名片不會平白無故的回到名片主人的手裏,而且那東西上面的咒術,是一旦對方說謊都無法隐藏的。

再加上最近安大哥身上發生的事情,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嗎?

我知道你們對亡靈這件事的真實性持懷疑态度,從以前開始,你就看不得我呆在安大哥身邊,覺得我裝神弄鬼,神神叨叨的,可是你也不可否認,有的時候,我的辦法是真的有效的吧!

我現在就直接把話給你放這兒了,安大哥現在的情況很不正常,就算是我,一時也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甚至不能确定我能不能解決。但是,如果不去了解的話,這件事情就更不可能得到解決了。

而且!安大哥還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即便如此,你也要半點都不願意透露?”

周助:“……”

“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張期甚又接着說:“這麽多年來,除了七年前阿秋少爺被綁架的那件事情,為了不讓綁匪懷疑,他是跟嫂子一起去的那次以外,他什麽時候,去哪裏沒有帶上你過?

可是今天晚上呢?他這是要上哪兒去?為什麽把你留下了?

周叔啊!我給過你機會了,如果你握不住這次機會,如果過一段時間,也有可能是幾年,安大哥突然死的不明不白,你就是這件事最大的罪人!”

張期甚故意将事情說的嚴重一些,但這确實已經是他所想到的,最壞的結局了。

做人有的時候就應該把事情也往壞處想一想。就算現在,這背後那不知道是誰的都還沒有對安兆浔的生命下手。

但以後呢?等他一點兒利用價值都沒有了的時候,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殺人滅口?

“周哥……這次在我跟蕭言瑾回Yh市之前……有個女人對我們出手了,用了很不尋常的方式,就算是我跟蕭言瑾兩個人加在一起,都差點着了她的道。

這說明了什麽你應該明白,人家都已經對我們下殺手了,這不光說明了這件事本身背後就有鬼,而且還說明了我們礙了他們的事,所以他們才想要對我們欲除之而後快!

如果你還是覺得,我不應該管這件事的話,你不說,我也不強求,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管了,明天我就帶着蕭言瑾回WL市……

但是我相信今天之後,你再也不會忘記今天晚上了,因為說不定在未來的哪一天,你就會為了今天晚上,你沒有留住我而後悔……”

張期甚說完甚至都不給周助思考的時間,轉身走人。

為啥呀?他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對方竟然還紋絲不動?

吧唧了這麽半天,口都渴了,他可是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再站在這裏,難不成繼續大眼瞪小眼,把現在這種緊張的氣氛消耗掉嗎?

更何況,蕭言瑾還一個人呆在出租屋裏,誰知道之前對他們出手那人,會不會一直在暗處監視着他們?

指不定他們就等着他們兩個分開,好把他們個個擊破呢?

天色還不晚的時候,人還多,做什麽人家都還要注意別人的目光,但等天色晚了,那可就不好說了啊!

“張期甚!”

而就在張期甚不放心蕭言瑾,真打算先回去的時候,身後的周助終于開口喊住了張期甚。

雖然他們老爺是真的很讨厭別人把關于他的事情洩露給外人,但這幾天安兆浔不尋常的地方,他也一直都看在眼裏,又怎麽可能完全無動于衷?

張期甚在聽到周助開口喊他的時候,就停住了腳步,轉身回來,卻并沒有馬上靠近。他在給周助足夠的時間緩沖,也是在逼周助下定決心。

周助猶豫了差不多幾秒鐘之後,期間,他的眼珠一直飄忽不定的轉來轉去,眉頭更是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但最終,他還是開了口。

周助說:“那個女人,差不多也就是從你們來之前一個星期左右過來的,雖然老爺自己對那個女人已經沒什麽印象了,但我是老爺身邊的秘書,他平時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跟什麽女人睡過,他自己說不清楚,我卻記得清楚。

這個女人,其實早在幾個月前,老爺到WL市出差的時候,就已經纏上老爺了。

一開始,他們的關系也不過就是睡過了,留下點兒錢,然後就再也沒有什麽關系,如果對方再找上來,大不了也就是再睡一次的關系。

可是這個女人再找上來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奢侈慣了,氣質什麽的都跟以前差了許多,所以她再一次找上老爺的時候,老爺其實是很嫌棄的。

可是幾天之後,這個女人她又來了。而且,這一次,她跟最開始給人還算清純的氣質,還有之後那種很是世俗了的氣質都不一樣。

老爺覺得這人變臉這麽快,挺有趣的,才又留了一次,可是從那次之後,老爺就不太對勁了。

具體哪兒不對勁,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人好像有些遲鈍,對于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認知上好像出了點兒問題。

在那之後,短短一個星期時間裏,那個女人又來了兩次,直到最近,你們離開之後,老爺幾乎天天都要這個女人陪着,不但給她配了保镖,車子和房子,甚至連夫人生病,都沒有去看過一眼,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更甚至于……這個女人最近在「寒霜闕」裏可謂是非常的目中無人,大部分兄弟都被那個女人當成小厮一樣随意使喚,老爺竟然也無動于衷。

更有甚者,夫人可還好好的在「寒霜闕」裏呢!可是這個女人,竟然敢在「寒霜闕」裏以夫人自居。

換了以前,哪個女人敢這麽做,不是不要命了是什麽?

可是這次,面對這個女人如此呼呼喝喝,老爺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直到最近,他連我都防着了,所以有些事情,即便是你問我,我其實也是真的說不好。”

張期甚沒有馬上離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開始思考,如此說來,怕是他最擔心的事情,已經在悄悄發生了。

上次潘銀春當着他和蕭言瑾的面,都還有那麽點兒膽怯和套近乎的意思在裏面,可如今……

如果不是知道安兆浔肯定會百分百遷就她,她怎麽敢?

也就是說,也許,至少在她眼裏,安兆浔已經徹底受她控制了……

他哪兒知道,其實潘銀春是早就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在感覺到尤朦可能只是在把她當成棋子之後,她整顆心都是麻木的,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且越是煩躁,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把火發在別人身上,這才有了她在「寒霜闕」目中無人的傳言……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這又是哪兒着火了呀!”

“廣南街!我剛從那邊過來!”

“小璟?”

“幹嘛!”

小赤關掉。

今天很煩,小劇場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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