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070章

時洲是被迷迷糊糊熱醒的, “嗯……”

夢境中的刺激給予了最直接的熱量,讓他整個人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虛汗。

時洲嘗試性地動了動身子,但攔在腰上的手牢牢鎖住他的動作。

盛言聞的懷抱同樣燙得不像話。

“盛言聞?言聞。”時洲開口喊了兩聲, 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幹啞得可怕。

自從第二期的真人秀拍攝結束後, 時洲又因為gg拍攝生了幾天病, 所以一直都是盛言聞同居照顧的。

久而久之, 他就習慣了身側有了盛言聞的存在。

睡夢中的盛言聞被時洲喊醒,擡眼反應了一會兒,“怎麽了?額頭上還出那麽多汗?”

“熱。”

時洲恢複了點力氣, 試圖掰開盛言聞落在腰側的禁锢, “冷氣是不是壞了?就不該讓你跟我一起睡, 越睡越熱。”

盛言聞懷在腰上的手被他往下一扯, 結果手背沒防備地就觸碰了某處。

“……”

“……”

兩人一前一後地反應過來。

時洲原本想要掀開被子的念頭頓時撤回, 他試圖拉着被子往後撤挪了兩步, “已經不早了,你快起床。”

Advertisement

盛言聞這才注意到時洲眼尾蘊着的潮紅色,不知怎麽,竟和夢境中穿着戲服拍攝的時洲尤其一致。

“才剛過八點,今天沒通告。”盛言聞嗓音有些說不出意味的沙啞, “你哪兒熱呢?嗯?”

時洲看着盛言聞變得晦暗的神色,簡直心虛地不敢對視。他哪裏會感覺不到自己還沒退下的沖動?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能夢見奇奇怪怪的畫面,分明沒有切身經歷過,但熟悉得像是印刻在腦海裏的過往記憶。

就像昨天晚上——

他夢見自己和盛言聞穿着亂世的戲服, 借着角色的名義躲在屏風後面厮磨頂撞。

盛言聞見時洲都快推到床的邊緣, 連忙靠近将他拉扯了回來,“躲什麽?再退都要摔下去了, 都是男人,早起有反應不正常?”

兩人的身體又似有若無地蹭上,時洲這才驚覺‘早起不對勁’的人并不只有他一個人。

他慌張地喘了一口熱氣,耳根子燒得幾乎能墜出血色,“你……我……”

盛言聞拿起遙控調了一下冷氣風力和溫度,緊接着挪回視線問,“寶貝,你昨晚夢見什麽了?難得看你這麽精神。”

時洲覺得自己像是被燙熟的螃蟹,“什麽寶貝,你別亂喊。”

盛言聞得寸進尺地改了一個稱呼,“洲洲。”

他想起夢裏的畫面,又看見懷中人假意的抗拒,直接一個翻身就改變了姿勢。

“……”

時洲驚得呼吸都跟着凝結,“你做什麽?快起來,別、別壓着我。”

盛言聞就要挨着他,偏頭湊近耳畔,“洲洲,今天是在家裏,不怕有人發現,我幫你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唔嗯!”

隔着衣料的頂撞讓時洲的拒絕聲立刻變了一個調,他下意識地拽住了盛言聞的浴袍,慢半拍地才從那種刺激着掙脫出來。

“盛言聞,你、你個老流氓!”

夢裏是,現實更是!

盛言聞的唇往下一劃,攫取了那塊柔軟而敏感的胎記吻了吻,“我早就承認了我是,讓你別太對我抱有自信。”

嗓音帶着點壓抑的氣息,蠱人于無形,“你不會以為,我真摟着你抱着被子睡覺就能滿足了吧?”

又是一下猝不及防的重重招惹。

時洲顫得牙關一磕,出口夾雜着一絲破碎的哭腔,“盛言聞,夠了,別鬧了。”

夢裏就被‘欺負’得夠狠了,醒來居然還有變本加厲的跡象。

“不夠,這才哪到哪?”

盛言聞一邊不依不饒的動作,一邊又将主動權抛給他,“洲洲,你要不喜歡,随時可以躲。”

氣息逐漸有了失控的跡象。

盛言聞試圖去夠時洲的唇,結果卻被後者賭氣似地躲了過去,“不行!你、起來。”

“……”

被拒絕的盛言聞溢出一絲苦澀的笑,又變本加厲地攻略着他的胎記。

再低的冷氣也壓不住體內的熱意。

明明只是隔着衣料的索取,但時洲的清醒還是一點一點地流逝,原本阻攔的手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勾緊了臂膀,“嗚,言聞。”

直到盛言聞突然沒了動作,作祟的欲念卡在了臨門一腳。

“……”

時洲睫毛顫了顫,有些不得勁地擡了眼,“嗯?”

盛言聞克制着吻了吻時洲的額頭,瞧見他眼底那抹帶着繼續意味的微光,偏偏忍着不發作說反話,“既然不喜歡就不鬧你了,免得又說我欺負你。”

“我去隔壁浴室沖個澡,這間浴室留給你。”

“……”

時洲難熬地哽了一下,挽留的話卡在喉嚨中說不出口。

剛開始抗拒得起勁,這會兒要是‘欲求不滿’,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盛言聞等了幾秒,見他固執得沒有開口,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洲洲,你自己一個人能解決?”

時洲忍着那點不勻的氣息,“不勞你操心。”

“好。”

盛言聞笑應,下床走去了隔壁客卧。

時洲莫名生出一種被丢下的失望感,他蜷縮着身子,借着被子的掩飾久久不願動彈。

……

四十分鐘後,徹底平靜下來的兩人才面對面坐在了餐桌上。

盛言聞做了兩份簡易的三明治,遞了過去,“生氣了?”

時洲抿了一口水,故意不接話。

盛言聞輕笑,“我錯了,就算再生氣也得吃了早飯,三明治裏夾了你愛吃的魚肉和蝦肉,魚刺和蝦線都已經挑幹淨了。”

時洲這才接過他手中的三明治,故意移眼轉移話題,“芝麻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別給它吃。”盛言聞雙标得很明顯,“如果你喜歡,那我再給你做。”

時洲啃了一口,含糊其辭,“別故意賣好,我又吃不了這麽多。”

盛言聞勾唇,見着他吃了兩口,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動。

時洲也不願再多提及那早起時的‘尴尬事’,“《游戲人生》新一期什麽時候錄制?這都隔了十天了。”

“初步通知是下周五,因為要配合錄播的節奏,第一期錄播周末就要上了。”

盛言聞想起不久前才收到的群內通知,“對了,明天我們要配合節目組拍兩組創意中插gg。”

中插gg,顧名思義就是在節目播出期間以‘情景短劇’的方式來播放的短片。

這是早期和節目組簽訂合同時就定下的任務,基本上參與節目的嘉賓們都需要配合拍攝。

時洲點頭,“我遲點和笛安姐确認一下情況,明天讓憨憨帶着司機來接我。”

盛言聞接話,“明天我也要拍攝,到時候直接帶你開車過去更方便,讓他們在gg棚內直接碰面。”

“也行。”

話音剛落,盛言聞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看了兩眼來電顯示,毫不避諱地當着時洲的面接通了電話,“喂,媽。”

“……”

時洲聽見這聲稱呼,不自覺地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我知道了。”

盛言聞對上時洲的目光,猶豫兩秒後才接話,“嗯,我會問問他的,好,先這樣,那我挂電話了。”

通話不到一分鐘就宣告了結束。

時洲咬了一口三明治裏的蝦仁,試探性地問,“是誰啊?”

“媽打來的電話。”

盛言聞知道他聽見了那句稱呼,幹脆借機開了口,“她問我最近有沒有時間,讓我帶你回家過兩天。”

時洲一愣,“啊?”

盛言聞瞧見他的神色,無奈,“爸媽已經快兩年沒見到你了,聽說你回國複出後就一直催我帶你回家。”

只不過因為時洲剛回國就遭遇了‘失憶’,開始對自己的‘已婚’的身份又表現出了明顯的抗拒,所以盛言聞一直壓着沒和他說這事。

時洲有些為難,“我和你爸媽……”

盛言聞攔斷糾正,“也是你爸媽。”

時洲抿了一口溫水,“我、我真記不起來了。”

盛言聞知道他不是假裝的,主動和他回憶,“時洲,在和你正式确認關系後,我就已經說服了我爸媽那一關。”

如今同性婚姻已經得到了合法認證,再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了。

當年,盛言聞在劇組拍攝中就日漸确定了對時洲的感情,殺青那場戲一結束,兩人也就着那個機會正式确認了關系。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家庭阻礙,也怕父母得知戀情後會給時洲産生壓力,于是盛言聞抽空趕回家和盛氏夫婦親口說明了這事。

雖然盛氏夫婦曾寄希望于盛言聞能找個門當戶對、情投意合的女孩子結婚生子,但最終還是理解并且支持了這段戀情。

直到時洲在拍攝時意外車禍住院,盛言聞不但沒有撂擔子的想法,反而越發在這場意外中确認了自己的心意。

兩人領證這事,盛氏夫婦也是知情的。

盛言聞的母親溫如蘭一直很喜歡時洲,知道後者的父母都在國外後還想着親自上門拜訪,只可惜還沒等找到合适的機會,時父的身體就出現了意外。

盛言聞繼續陳述,“你當初要暫停事業去國外照顧長輩,爸媽他們也都是支持的。”

即便得知了時母并不看好這段婚姻,盛氏夫婦也還是幫忙找人脈、找醫生,甚至怕時洲國內外來回累着,還讓盛言聞有時間多趕到國外去聚聚。

“雖然後來我們兩個人能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隔着手機屏幕都沒辦法聊上幾句,但爸媽一直都挺惦記你的。”

但他們最惦記的,還是兩個孩子的婚姻關系。

父母都是過來人,哪裏能瞧不出這種‘聚少離多’只會造成感情的隔閡?

只是他們不好勸,也不方便勸。

“聽說你回國後,媽就一直想讓我找時間帶你回去。”盛言聞頓了頓,沒有逼迫他,“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系,來日方長。”

如果說一開始,盛言聞還不知情。

那麽經過這兩年的異國相處,盛言聞已然察覺出了時洲在原生家庭中的壓力感,這會兒不願意逼他去面對像父母之類的長輩人物。

時洲看着對早餐望眼欲穿的芝麻,低聲試探,“今晚回家的話,明天趕通告來得及嗎?”

盛言聞一怔,“嗯?”

時洲将剩下的一小塊三明治喂給了芝麻,故作平靜,“來得及的話,那就回去一趟?”

“明天下午一點才開始拍,來得及。”盛言聞笑着看向他,“想好了,真要跟我回去?”

時洲揉了揉芝麻的腦袋,“嗯。”

回國這麽久是該拜訪一下長輩,不然拖下去也挺沒禮貌的。

下午三點。

收拾好的盛言聞帶着時洲驅車前往了盛氏夫婦所居住的別墅莊園。

盛家在海市算是有根源的世家了,早在華娛發展之初,盛言聞的祖父就以資本的面貌強勢踏入了這個圈子。

如今,圈內三大巨頭之首的北鬥影視就是盛家的企業。

盛言聞将車子停在自家車庫,被帶來的芝麻和杏仁看見車窗外的露天草坪,頓時激動地尾巴狂甩。

車門一開,兩只狗狗就以最快的速度肆無忌憚地沖了出去。

時洲一驚,“诶,沒牽繩呢!”

“這塊都屬于自家領域,沒有外人的。”盛言聞由着兩只狗狗撒歡鬧騰,繞到副駕駛的車門邊。

這兩年,要是他出遠門拍攝實在不方便養,就會把這兩只狗狗帶給盛氏夫婦暫養一段時間。

時洲聽見這話,有些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盛言聞主動打開他的車門,示意,“怎麽還不下來?”

“我……”時洲欲言又止。

他趁着坐車的時間利用系統惡補了一下關于盛家的外界資料——

盛言聞的父親盛叢雲的厲害程度就不用多說了,外界傳言,年輕時期就是個雷厲風行的厲害角色,幾乎從來沒有人敢在海市惹到他。

而盛言聞的母親溫如蘭同樣優秀,年輕時是國家級別的舞者,結婚後也沒放棄自己的事業,還以公益的形式開辦了好多所舞蹈學校。

這樣優秀且相當的父母,難怪能培養出盛言聞這樣的孩子。

盛言聞見時洲遲遲不下車,“怎麽了?”

“要不還是改天吧?”時洲有些說不上來的緊張,開始打退堂鼓,“我還什麽都沒準備,見了面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無論是被原生父母抛棄,還是被養母嚴肅教養,時洲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能讨家長歡心的晚輩。

何況,今時不同往日——

這兩年‘他’和盛言聞聚少離多,壓根就沒點結了婚的夫夫樣子,全天底下的父母都是疼親生孩子的,說不準盛氏夫婦對他也多了點意見呢?

盛言聞看穿時洲的情緒,微微彎腰牽住他的手,“時洲,有我在。”

“……”

掌心的溫熱傳遞到了心尖,将作亂的不安感包裹除去。

時洲沒有再拒絕盛言聞的接觸,被攏着的指尖不着痕跡地緊了緊,“萬一我說錯話了,那你要随時幫我打圓場。”

盛言聞視線往下一瞥,直接和他十指緊扣,“別怕。”

話音剛落,又一道張揚的聲線響了起來,“哥,早就看見你的車子開進來了,怎麽還在車庫磨蹭呢?”

時洲面對這個陌生的聲線一懵,直到被盛言聞牽出車子,他才看清楚來人——

對方看着才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染了一頭張狂的紅發,對方穿着一身特制的賽車服,身材比例同樣優越,眉眼間的矜貴傲意和五年前的盛言聞有得一比。

他對上時洲的注視,開口就是一句招搖,“喲,嫂子,好久不見!”

盛言聞眉心一擰,“盛越澤。”

盛越澤聽見自家兄長喊了全名,迅速舉手認慫,“洲哥,好久不見。”

“這小子從小就混,別理他。”

盛言聞牽着時洲沒松手,将車鑰匙丢給自家弟弟吩咐,“後備車廂裏有東西,幫我拿出來,遲點順帶把芝麻和杏仁一起帶回屋。”

盛越澤接過車鑰匙,看着兩人的背影一臉不情願,“什麽嘛,結婚了就了不起,我剛到家連口水都沒喝上呢。”

時洲回頭看了一眼盛越澤,“你弟?”

系統給出的資料裏并沒有這號人物的相關消息。

盛言聞回答,“嗯,比我小了五歲。”

兄弟兩人完全是反例,盛言聞有多不讓父母操心,盛越澤就有多成倍讓盛氏夫婦操心。

“當年我和你拍攝《亂世》時,這小子還在各種混,三年前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背着我爸媽在海外起了個英文名玩起了方程式賽車。”

怪不得系統粗略一查沒查到,原來是換了外文名字。

時洲想起那頭紅發,稱贊,“還挺酷。”

酷?

盛言聞琢磨着這個詞彙,“算是吧,他入隊不到半年就拿到了車隊的參賽位,結果隊友心生不滿動了手腳,差點出了大事。”

盛言聞帶着時洲邊走邊說,“這事傳到我爸媽的耳中,差點被他吓出病。”

時洲忍不住追問,“後來呢?”

“知道財大氣粗這四個字怎麽寫嗎?”盛言聞揶揄,“這混小子向我爸借了一筆錢,直接和朋友合資買下了整個車隊,然後用實力咬着自己的賽車位不松手。”

第一年闖進前五,第二年拿下第三,上個月剛剛結束的賽季,各站總積分累積拿到了第一。

時洲驚訝挑眉,又笑了笑,“果然是你弟弟,也差不到哪裏去。”

同樣是三年的時間,盛言聞在娛樂圈紮了根,而盛越澤在賽車圈立住了腳。

盛言聞回以一笑,“不緊張了吧?那我們進去?”

時洲聽見這話,才意識到盛言聞剛剛是在給他轉移緊張度。

電子門被輕而易舉地打開。

坐在客廳裏等待的溫如蘭應聲看去,對上時洲的身影時驟然亮了神色,“言聞,小洲,總算把你們等回來了。”

盛言聞主動喊了一聲,“媽。”

時洲看着逐漸靠近的溫如蘭,發現她比照片資料上的還要更顯年輕。

盛言聞的眉眼和母親不像,但鼻梁和嘴唇倒是遂了她。

溫如蘭看了兩眼時洲,細眉當即一擰,“我就猜到鏡頭裏做不得真,怎麽看着瘦了那麽多?言聞,你到底怎麽照顧小洲的?”

“……”

盛言聞也沒料到自己才剛進家門就要遭到批評,一時接不上話,他暗戳戳地晃着時洲的手,像是要對方‘救場’的意思。

時洲愣了兩秒,只好硬着頭皮說,“言聞他、他照顧得挺好的。”

溫如蘭瞧見他們戀人間的手部小動作,看破不說破,“快進來,你們爸下午還有個例會要開,晚上能趕回一起吃飯,越澤前兩天回了海市,我也讓他回家了。”

盛言聞回,“嗯,在車庫碰到了。”

時洲還是有些緊張,只能任由盛言聞帶着往客廳走。

溫如蘭走在他們的前頭,示意傭人阿姨将剛做好不久的食物端上,“小洲,這杏仁奶酪和冰鎮杏仁露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看?”

“喜歡的話我就把教程發給言聞,讓他有空做給你吃,雖然外面的飲料喝着方便,但多少有添加劑在裏面,你長期愛喝的話對身體不好。”

時洲看着遞到跟前的杏仁奶酪,有些手足無措地接過,“謝謝阿……”

阿姨兩字卡在喉嚨中,再出口時終究還是改了稱謂

“謝謝媽。”

溫如蘭聽見這聲稱呼,得意含笑和盛言聞對了一個眼神。

盛言聞唇側泛起弧度,湊近時洲打趣,“什麽好東西讓媽只舍得遞給你?我也嘗嘗。”

溫如蘭迅速攔截,又勸,“小洲,你別理他,你先吃點墊墊肚子。”

時洲心弦微松,舀了一口奶酪品嘗,香醇濃郁的杏仁奶味瞬間征服了味蕾。

“怎麽樣?”

“嗯,好吃。”

溫如蘭得到他的肯定,笑得更加滿足。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溫柔開口,“小洲,我已經聽言聞說了你‘失憶’的事,你別緊張也別勉強。”

“想不起來了沒關系,就當今天是你和我們重新認識的日子。你要是覺得這個家陌生,那待會兒就讓言聞帶着你四處逛逛,也可以回二樓的房間休息。”

“千萬別有壓力,在我們的心中,你早已經是這個家裏的一份子,也是該本疼着的孩子,明白了嗎?”

“……”

時洲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心緒随着這番溫柔起伏。

曾幾何時,他也聽到過類似的充滿着母愛的叮咛,只可惜,前者丢下他徹底消失,後者以愛之名給他上了枷鎖。

久而久之,時洲就忘了這種來自長輩給予的愛意的滋味,他哽住喉間莫名湧起的酸澀,回了一個自覺乖巧的笑,“嗯。”

盛言聞怕時洲還帶着莫須有的緊張,見好就收,“媽,我帶時洲上二樓看看,等爸回來了我們再下來聚。”

“好。”

盛言聞帶着時洲進了二樓的卧室,又找個借口返回到一樓客廳。

溫如蘭還坐在客廳裏,似乎正在發微信催促丈夫歸家。

盛言聞快步靠近,低喊,“媽。”

溫如蘭側身,第一時間就問,“你怎麽又下來了?別讓小洲一個人待在二樓啊。”

盛言聞微笑回答,“我馬上就上去,只是想再單獨和你說兩句話。”

“什麽?”

“遲點爸回來,你讓他別對時洲太嚴肅,還有越澤,少在時洲面前沒大沒小的。”

盛言聞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眉眼溢出自責,“以往是我太失責,無論是交往還是結婚,都沒能及時意識到時洲和他父母的關系出了問題。”

“他這兩年在國外肯定受了不少家庭方面的壓力,我不想讓他再經歷一次了。”

溫如蘭聽懂大兒子的言下之意,“就你會疼人?為了這次把小洲帶回家,你前前後後都交代我多少次了?

“再說了,我早就把小洲當成親兒子看待了,知道分寸。”

盛言聞重新破出一絲笑意,還是強調,“媽,我無所謂,你連帶着我的份對時洲更好一點。”

好到讓時洲在這個家庭裏能夠找到慰籍和依賴,好到讓這回的時洲再也舍不得離開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