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0章
“……”
時洲幾乎瞬間丢下了手機, 下床跑出了房間。
原本還在熱衷于打鬧的芝麻和杏仁看見自家主人難得的大動靜,不約而同地扭動朝着時洲離去的方向看去。
“嗷嗚?”
“嗯。”
兩只大眼瞪小眼,連忙一前一後地跟了上去。
上鎖的屋門被利落打開。
時洲看着屋外一身黑衣的盛言聞, 看着他僅露在口罩和鴨舌帽包圍外的雙眸, 一時間心跳得還有些緩不過來, “言、言聞, 你怎麽……”
盛言聞一個跨步邁了進來,不用扭頭就輕巧關了門,他一手扯下口罩, 一手扣住時洲的後腦勺, 像是肖想了許久欺壓着吻了上去。
舌尖描繪着薄唇的輪廓, 将那點微涼感一點點研磨殆盡, “還生氣嗎?”
從唇齒相接中溢出含糊的語調, 略帶疲憊的沙啞感中摻着過分好聽的情欲, 時刻牽扯着時洲的神經。
“沒、沒生氣,唔嗯。”
簡單的回答被軟乎的悶哼取代。
時洲勾住盛言聞的臂膀,然後就覺得身體突然騰空,被抱坐在了玄關稍高一級的鞋櫃上。
盛言聞吻蹭了一下時洲的鼻尖,得空的手正習慣性地揉着他的脖頸上的胎記, “時老師,簽收一下吧 ,今晚的上門服務。”
時洲笑意勾人,“盛先生通告費太貴了,我可不敢簽收。”
盛言聞又黏了上去, “寶貝, 我倒貼。”
深吻加劇。
也不知道是誰的喘息聲先溢了出來。
盛言聞如願将懷中的時洲吻成了一灘快要融化的雪水,微微撤離, “三天沒見,想我了沒有?”
“原來才三天沒見啊。”時洲聽似随意地接話。
下一秒,他卻觸上了盛言聞的喉結痣,感受到它的輕吻攢動後才認真回話,“嗯,好想你。”
盛言聞低頭,試圖去吻戀人的手背,“生怕趕不上六點的那趟飛機,再遲一班可就真的趕不回來陪你跨年了。”
時洲心動擡手,泛着可愛紅意的指尖摩挲上了盛言聞冒着青色的胡渣,像是愛不釋手,又像抱怨,“很少看你冒胡渣,剛剛刺得我下巴疼。”
記憶中,盛言聞在他面前露胡渣的次數少之又少,大都是他在《骨鑒》劇組出了事,對方連夜陪在病床前照看熬出來的。
盛言聞聽見這話,彌補般地揉了揉時洲的下巴,“頭一天試鏡結束,宋輝導演就說想看我試試劇中扮相。”
“劇本裏的男主後期失意,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胡渣造型,所以我就養了兩日,扮相會比假胡渣更自然。”
“你要是覺得紮,我待會兒就刮幹淨,免得接吻方便。”
最後半句,帶着點流氓勁。
時洲輕笑勾唇,從不吝啬自己對盛言聞的誇獎,“刮不刮都可以,這樣看着也很帥。”
盛言聞眸光微亮。
從記事起,他就聽慣了旁人對他外貌的誇獎,或真心、或吹捧,聽多了就沒感覺了。
但戀人的這句誇獎入了耳,轉瞬就在心底開了花。
時洲開口,“一下飛機就趕過來了?自己開車的?”
盛言聞颔首,“嗯,除了拍戲和商務通告,自駕更自由,前幾天車子就停在機場。”
時洲故意逗他,“你這樣貿貿然過來,萬一被狗仔跟蹤發現了怎麽辦?小心隔天就出視頻熱搜,标題——”
“盛言聞機場落地直奔居民住宅,深夜偷會神秘人物?怎麽樣?”
盛言聞聽見時洲的調侃,忍不住笑,“神秘人物,你得虧是進娛樂圈當演員了,不然娛記圈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時洲哼唧唧。
娛樂圈狗仔爆料來回就是這麽幾個标題字眼,他沒出過戀情緋聞,還沒見過人家鬧緋聞嗎?
盛言聞繼續将時洲困坐在鞋櫃上,“如果真鬧出這樣的荒唐新聞,那我就公開轉發承認,順便再艾特上你的微博。”
“時老師,怕不怕?”
玩笑話裏裹挾着一絲無懼無畏的認真。
時洲笑意微微收斂,也用同樣的認真回應,“不怕。”
盛言聞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親吻了一下戀人的唇瓣,“洲洲,在你做好公開的準備前,我會保護你的,別怕。”
時洲眼波流轉,“嗯,有你在,我一直都不怕。”
話剛落地,小狗的叫喚聲就響了起來。
被忽略許久的芝麻和杏仁實在憋不住了,跑到他們腳邊接力蹦跶着求求抱抱。
時洲主動從鞋櫃上跳下,“進屋再說。”
盛言聞彎腰撈起兩只狗狗,順手将更親近戀人的芝麻遞了過去,“這段時間,小家夥有沒有給你惹麻煩?”
“芝麻調皮,杏仁乖,但都不麻煩。”
盛言聞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想起什麽似地輕啧了一聲。
時洲捕捉,“怎麽了?”
盛言聞揉了揉杏仁的腦袋,直說,“我想先簡單沖個澡,但剛上來得太匆忙,把背包落在車上了。”
這會兒再下去就太麻煩了。
“我有幹淨的浴袍,你先穿我的吧?”時洲頓了頓,目光不自覺地往下一劃,“至于換洗內……”
盛言聞含笑打斷,“你的尺寸給我應該不合适。”
“……”
時洲臉頰一紅,難得有些傲嬌地瞪了回去,“那你就光着吧,別穿了。”
盛言聞明知道他是‘氣’話,還順着杆子往上爬,“也行,晚上做起某些事情更方便。”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流氓就是流氓!
時洲臉上的熱意驟升,“盛言聞!”
盛言聞見好就收,半圈着他往卧室內走,“在呢,寶貝。”
…
不到十一點半,洗漱完的盛言聞總算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盛言聞看見已經靠躺在床上的時洲,嘴角弧度就沒落下,“看見浴室有烘幹機,幹脆将換下的衣物都洗了一下,明早能穿。”
“那烘幹機買來我自己都沒用上幾次。”時洲随口接話,往盛言聞的身上瞧了兩眼,“浴袍是不是有點緊?”
盛言聞靠近,“沒事,腰帶系松一點就行。”
兩人只差了四五厘米的身高,可體型是存在差距的,按照時洲身材買的浴袍穿在盛言聞的身上有點緊繃,好在勉強能夠遮身。
兩只狗狗到點就困了,現在正依偎在狗窩裏面取暖,別看芝麻平時又傻又皮,可每到了睡覺的時間點,照樣心甘情願地露肚皮給自家哥哥當靠枕。
盛言聞看見兩只狗子的睡姿,笑嘆一聲,然後就聽見了時洲的催促,“洗好了就快過來。”
“來了。”
盛言聞毫不客氣地占據了另外一半床位。
卧室裏的電視還在播放着元旦跨年的晚會,盛言聞對這類節目沒有多大興趣,“好看嗎?”
“沒怎麽看,你沒來之前播着聽個聲音。”時洲下意識地就挨近了盛言聞,主動分享,“對了,剛剛倒是看見章許溪和宋瑩瑩出場了。”
“兩人合唱了《亂世》的插曲,我看歌詞正好是對應封堯和蕭蓉兒的。”
借着《亂世》這股大爆的風,飾演副CP的章許溪和宋瑩瑩同樣人氣大漲。
這次元旦的跨年晚會,時洲和盛言聞讓各自的團隊拒絕邀約,所以各大衛視平臺都将‘火力’集中在了章許溪和宋瑩瑩的身上。
最終,還是海市衛視依靠着播出版權成功邀請。
盛言聞想起現在播出的劇情,“《亂世》播到蕭蓉兒千裏奔赴找封堯了吧?昨天還看見他們的角色預告上熱搜了。”
根據劇情發展來看,下周的六集就能播放到封堯戰死沙場了,估計章許溪能賺足一大批觀衆的眼淚。
說句實在話,因為鹿然的事情,時洲原本對章許溪心存芥蒂。但穿越到現在,他一次次對鹿然的試探悄勸,反而換來了好友對章許溪更深更濃的依賴。
甚至連他這個旁觀者,也得知了以往不曾知曉的細節。
或許鹿然的命裏注定有名為‘章許溪’的一劫,就像他和盛言聞注定互為彼此的命數一樣。
“章許溪和宋瑩瑩同臺唱完後,還有一段單獨的唱跳solo。”
時洲提及這事,看在好友的面子上難得多了一絲真心實意的誇獎。
“怪不得鹿然說他以前是組合裏的ACE,剛剛那段的确挺帥的。”
“……”
帥?
盛言聞眸底湧出一絲微妙,微不可聞地哼聲。
時洲輕易就捕捉到戀人的神色,忽地多了逗弄的心思,“……會唱跳的男人果然有魅力加成,要不是內娛舞臺太少,章許溪靠舞臺實力也能混出來。”
盛言聞酸得挑眉一挑,憋不住了,“你還誇?”
時洲忍俊不禁,“怎麽酸溜溜的,我之前不是也誇過你?”
盛言聞一本正經,斤斤計較,“是嗎?當着自家戀人的面,三句話的功夫兩句都在誇別的男人。”
這千裏迢迢趕回來,進屋到現在就在玄關處誇過他一次。
時洲的視線在盛言聞臉上停留,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嗯,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唇形也好看,胡渣刮幹淨了也好看……”
盛言聞锢緊時洲的腰身,故作不滿,“敷衍。”
時洲一點兒不怕他,眸中盡是溫軟甜意,“盛先生,你好難伺候啊,說好了上門服務,你要是這種态度可不行。”
盛言聞輕含上時洲的耳朵,用牙細細咬着,“那就換種方式吧。”
早已經習慣的吻落了下來,盛言聞揉搓着時洲最軟的胎記,将那點微涼轉成了熱意。
在深吻的進攻下,時洲的呼吸亂得極快,“言聞。”
熱意催發了某些不可言說,盛言聞難受得沉聲問,“洲洲,你這兒有那些東西嗎?”
時洲哽咽,如實回答,“沒、沒準備。”
在遇見盛言聞之前,他平日都一個人住,自然不會想着亂七八糟的事情。
盛言聞聽見這話,不得不壓制作亂的念頭,“那算了。”
“別。”
時洲主動抱上盛言聞,帶着獨屬于他的小聲勾引,“……不用也可以。”
盛言聞吻上時洲的側臉,在難熬中堅持自己的看法,“不行,我怕你受傷,乖。”
對他來說,頭一回做這種事情絕對不能亂來,這是在為時洲負責,更是為這段感情負責。
“不會的。”
……有經驗了。
時洲超小聲地含糊在喉嚨中,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渴求。
盛言聞沒能聽清他的低喃,但沒打算就此放過。
收不住的愛意轉變成了親吻加劇的力度。
時洲的理智被攪得一團亂,但還是隐約回想起兩人曾經第一次的時間和地點。
雖然不在跨年夜,但離得沒幾天了,算了,不急就不急吧。
…
跨年倒計時的聲音伴随着瀕臨崩潰的氣息,盛言聞掐着最後一秒說道,“洲洲,元旦快樂。”
兩人早在不知不覺地改了姿勢。
時洲蜷縮在盛言聞的懷中,勉強從親吻的餘韻中回過神,“元旦快樂。”
是他們在一起之後的第一個元旦新年,也是時洲記憶中的唯一一個,後來的兩人不是因為忙碌于片場,就是因為異國無法見面。
時洲心緒微沉,抱緊,“言聞。”
盛言聞回應,“嗯?”
時洲低聲重複,“元旦快樂。”
如果可以,餘生的每一個元旦、春節、情人節、各種假期,他都想要和盛言聞一起渡過。
…
難得同步休息的盛言聞和時洲一覺睡到了下午,簡單墊飽肚子後就開啓了說好的‘同居’生活。
兩只狗狗還是第一次到盛言聞的公寓,對于陌生的環境帶着幾分新奇和警惕,沒往外跑幾步路就得繞回來,各外小心翼翼地試探,又可愛又傻氣。
盛言聞看着冰箱裏提早讓家裏阿姨送來的食材,提問,“洲洲,你晚餐想要吃什麽?我來試着做吧,一直吃外賣對身體也不好。”
還記得頭一次見面晚餐時,盛言聞還毅然決然地說自己不會下廚也沒考慮戀愛的心思,這才多久?
時洲忍不住覺得好笑,“随便吧,你做得我都喜歡吃。”
“好。”
時洲将自己的衣物搬進卧室,重新進入廚房,“言聞,我給你打下手?”
盛言聞沒反對,只交代,“好,刀之類的別碰。”
時洲實在是個廚藝小白,但簡單打個下手還是不難的,兩人默契配合,最終搞定了三菜一湯。
時洲拿起自己的平板,“《亂世》上周末最新的六集還沒看。”
盛言聞将碗筷遞給他,“我也沒來得及看,一起吧。”
“好。”
時洲打開對應的視頻網站。
盛言聞看着成品還算不錯的晚餐,而且這是正式同居的第一天,心思微動,“洲洲,要發微博嗎?”
時洲擡眸,轉瞬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啊,這回我來發吧。”
兩人總歸是要公開戀情的,借着《亂世》宣傳期多在微博上墊鋪、和粉絲透底也好。
愛情是相互的,時洲不能讓盛言聞獨自一人面對,他很快就編輯好了最新微博發送——
“元旦快樂,聚餐追劇。”
附帶的三張照片簡潔明了,晚餐照、《亂世》播放照、和盛言聞的合照。
新微博發送完成,早做準備的盛言聞在第一時間轉發了他的微博,大量評論湧進兩個人的微博。
雙方唯粉們心情複雜,《亂世》開拍前,兩家明争暗鬥了那麽久,哪裏能想到正主的關系突飛猛進啊?
算了,好就好呗,習慣了。
從來就沒缺過糖的CP粉們已經只會傻笑了——
堵櫃門?不存在的。
正主自個兒正在使勁踹門,還對她們說歡迎光臨呢!
…
因為《亂世》熱播,投資方早早賺了個盆滿缽滿,甚至還開啓了第一批分紅模式。
為了犒勞各位主創,身為總制片的淩峰親自組局,安排了一個相對私人的慶功宴,地點就定在和海市臨近的舒邑溫泉度假區。
盛言聞和時洲剛進入小型宴會廳,立刻就受到了劇組熟人的目光洗禮。
宋瑩瑩最先開口,“我說對了吧,人家小洲和言聞肯定是一起來的。”
孫琮沒了在片場拍戲時的嚴肅,笑眯眯調侃,“連體嬰都沒他們黏糊。”
時洲聽見衆人的打趣和哄笑,不由看了盛言聞一眼。
盛言聞接收到戀人的視線求助,順勢牽手,“抱歉,下了高速有點堵車,所以來遲了。”
這手一牽,就等同于在劇組熟人面前公開承認了關系,起哄聲頓時明顯——
“喲,聞哥,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啊?”
“不明擺着的嗎?這盛世正如粉絲所願了?”
盛言聞迎接着衆人的視線走近,坦然承認,“在你們熟人面前就不藏了,我和時洲是在交往,等到合适時機也會公開戀情,在此之前,還請大家幫忙保密。”
宋瑩瑩越發調侃起勁,“哪裏需要我們保密啊?你們倆人悠着點,別在微博上使勁踹櫃門就好。”
時洲拿伶牙俐齒的宋瑩瑩沒辦法,不好意思地笑笑。
侍者将酒送了上來,比衆人都提早看透的孫琮給他們遞了酒,代表劇組說話。
“言聞,小洲,拍一部《亂世》能讓你們兩人結緣,我這個做導演的也算半個月老了。”
“娛樂圈裏的感情不容易,希望你們能好好走下去,如果真的等到了結婚念頭,我一定給你們包個大紅包。”
時洲接過孫琮的酒杯,內心期待但表面克制,“謝謝導演,不過結婚這事還早着呢,我和言聞想要多拼幾年事業。”
時洲知道盛言聞的事業一直節節攀升,他必須用盡全力追趕,或許只有在婚姻中勢均力敵,也才不會重蹈無話可談的覆轍。
盛言聞聽見時洲的說辭,瞳孔深處泛起一絲微光,轉瞬又消失無蹤。
“來,我敬你們小情侶一杯!”
面對孫琮的親自敬酒,盛言聞和時洲都沒有拒絕。
本來就是劇組熟人的酒宴聚會,氣氛很快再度熱絡起來,畢竟是溫泉酒店,衆人都沒有在酒上耽擱太多時間。
不到一小時,各自找準自己的門牌房間,美滋滋地打算泡溫泉去了。
淩峰将時洲和盛言聞的住宿房間安排在了園區的最內側,隐私性強也更清靜。
時洲和盛言聞牽着手,默默順着小道走,路程過半,迎面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時洲定眼一看,喊停好友,“鹿然?”
鹿然穿着度假園區內的特質睡袍,臉頰看上去紅撲撲的,頭發絲上挂着水珠,連帶着那雙小鹿眼都顯得水蒙乖巧。
鹿然頓住步伐,目光小幅度地往盛言聞的臉上一瞥,很快就挪回到好友身上,“時洲,好巧呀。”
時洲看穿,“我還以為你沒來呢,這是剛剛泡完澡?”
畢竟是劇組熟人聚餐,作為較外圍的化妝師,鹿然應該不在邀請名單內。
鹿然點頭,不等時洲提問就自行招供,“許溪有點喝醉了,打電話讓我去接他。”
喝醉了?
剛剛在酒宴上怎麽沒看出章許溪喝醉了?
時洲眉梢微動,心底鑽出一絲護自家小鹿的考究,“章許溪帶你來的?那你晚上住哪裏?”
鹿然耳根子發熱,“我……住他的房間。”
面對好友的追問,他莫名心虛,急切解釋,“我以前沒泡過溫泉,所以許溪才帶我來的,這次慶功聚餐沒算我的名額,所以我和許溪住一間。”
沒名額就沒房間住了?度假園區那麽大,現在五號又過了元旦假期的高峰期,額外付費多要一個房間不是難事吧?
章許溪擺明別有用心!
時洲無聲暗忖。
一旁的盛言聞先出了聲,“鹿先生,那你先過去吧,我剛看見許溪還在宴會小廳,是喝了不少。”
鹿然的神色一下子緊張起來,“時洲,有空再說啊,我先走了!”
“……”
時洲看着好友急匆匆跑走的背影,睨向盛言聞,“章許溪哪裏就喝醉了?我看他就是存心哄小鹿上當呢。”
“我看着鹿然也心甘情願被他哄。”盛言聞看破也說破,笑着牽緊戀人的手,“他們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時洲知道多說無益,更不應該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更正別人的想法,只好跟着盛言聞往回走。
兩人找到了今晚要入住的獨棟別墅,酒店侍者早将他們各自換洗的簡便行李送到位了。
獨立的溫泉池就安置在院內,用透明玻璃打造出了露天效果。
十分鐘後,簡單沖完澡的時洲靠在柔軟舒适的沙發裏,打算等盛言聞淋浴結束後再一同下池泡澡。
浴室的玻璃門關着,從中透出盛言聞的交代,“洲洲,你給我手機充個電,數據線在我随身的黑色包裏。”
“好。”
時洲應下起身,打開盛言聞的随身黑包,白色數據線被壓在了衣服分裝袋下。
時洲沒多想随手一扯,卻連帶着翻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絨布盒,上面刺繡着交叉的‘S’标志。
是時洲也是盛言聞的姓氏首字母。
“……”
時洲注視着這無比眼熟的絨盒,明知道不應該随便翻看愛人的東西,但還是沒能止住這作亂的沖動。
緊緊關着的盒子被他輕易打開——
打磨過的素色環形托底上內嵌了一圈純天然的鑽,內嵌雕刻的字母依舊是相互纏繞的雙‘S’标志。
時洲瞥見自己空空如也的無名指,捏着絨盒的力度一瞬發緊。
這是屬于他和盛言聞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