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悸動的夜
病房內，白色的輕紗窗簾緩緩被微風吹起。
月光無聲，靜默。
病床上，秦小萌反應過來邊夜說了什麽，臉瞬間爆紅，心跳亂了節奏：“啊？全……全身改妝？脫……脫衣服？”
【對啊，在小萌你昏迷的時候，邊夜大佬已經用機器對你的外形進行了一次性改妝，不過這種改妝不持久，只能堅持三天。必須由邊夜大佬親自給你重新加固一下，這樣才能至少管一年。不然你現在可是被秦夕下了全球通緝令，頂着原來的臉不好做任務。】系統的小奶音一本正經地補充。
秦小萌渾身僵硬地躺在床上，默默聽着。
看來……這個程序是必須的保命手段。
邊夜見她遲疑，眉頭微擰，仿佛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
“我知道這種事對你們女孩子來說很唐突，不過非常時刻，非常手段。在保命和保證任務順利進行下……”他正打算冷靜分析利弊，突然被打斷。
“好……好的，那脫……脫吧。”
秦小萌紅着，閉着眼視死如歸地開口。
邊夜怔了一瞬，眉頭終于舒展。
“嗯。”
低沉的男人聲音落下，秦小萌就感覺身上的被子被掀開了。
她頓時心跳如雷，感覺呼吸都變困難了幾分。
邊夜只有那麽小一只，要怎麽給自己脫衣服改妝？難道全部靠暗影攻擊完成。這麽想着，她就感覺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脫去，一股冷風吹在她的皮膚上，冷冷的，有些冰涼。
下一瞬，一股溫熱便覆在了她的脖頸上，接着撫上了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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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驚，這個觸感？！
她猛地睜開眼，正對上邊夜俯視着看來的眼神，那眼神冰冷，沒有半點閑雜情緒。他只看了她一眼，就重新将視線固定在她臉上，緩緩地在她臉上塗抹着什麽，一股冰涼的，黏膩的觸感傳來，還能聞到一股冷淡的清香。
秦小萌震驚地看着眼前的邊夜，一時忘了呼吸。
眼前的邊夜竟然變大了，變成了成年男人大小，他身姿挺拔，看上去至少一米八以上。
難怪之前的那股觸感……
感受到秦小萌的震驚，系統的小奶音私聊模式再次上線。
【他原來的體型不能給你改妝，我給他輸入了我的能量，他才能變這麽大。唔，不說了，我能量不夠又得睡了，明天見。】秦小萌來不及阻止，系統就下了線。
這下，她更緊張了。
安靜的病房內，隐約從窗外傳來樓下蟲鳴的叫聲。
窗外的月光漸漸隐入昏暗的雲層中，病房內的光線漸漸暗淡。
秦小萌不敢看邊夜，緊張地閉上了眼。然而閉上眼後，身上的觸感就越發明顯和刺激。她感受那股溫熱在改完她的臉後，漸漸來到她的身體上……
一股奇怪的，顫栗的酥麻感随着他指尖的滑過，緩緩蔓延至全身。
連心髒都是酥麻的。
秦小萌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爆炸了。
這時，邊夜平靜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只是任務需要，忍着點。只改臉無法躲過高科技的智能搜索儀。”他淡淡解釋。
“嗯。”秦小萌聲如蚊蠅，努力控制着呼吸的頻率，生怕被邊夜察覺到自己的異樣。
她從小到大還沒談過戀愛，如今不僅被邊夜親了，還被看了身……雖然是任務需要，但……
她心底莫名産生了一股她從未體會的情緒，而這情緒讓她悸動，又不安。
黑暗中，邊夜看着臉紅如蘋果的少女，眸光微閃。加快了手下的速度。
這一晚，注定不平靜。
*** ***
被秦小萌單方面虐到毫無還手之力的秦夕和邊旭當晚就坐飛機回到了各自的本家。
同一時間。
秦家，地下暗室。
昏暗的房間內，只有頂部有一盞白熾燈亮着。
燈光慘白。
秦夕悠哉地坐在一把沙發上，接着手機。
“嗯，我正準備問他呢，還沒問。等我問完了，再回你電話。好，你也好好查下你們邊家那邊的寶石有沒有出問題。我懷疑秦小萌的異變可能和世界寶石有關。”
手機裏傳來邊旭溫和的聲音：“已經查過了，邊家的寶石沒問題。”
秦夕皺眉：“不是你們邊家，也不是我們秦家，難道是雲家和白家？算了，等我問過李查德後就知道答案了。”
“好。”
邊家書房裏，邊旭挂了手機，看向另一只手裏捏着的紙質報告。金絲邊眼鏡框在燈光的折射下，反射着亮眼的光芒。
他嘴唇緊抿，全然沒了平日裏溫柔親切的模樣。
紙質報告上是對邊夜墳墓裏的骨灰檢測結果，結果表明墳墓裏裝着的的确是邊夜的骨灰，邊夜已死，這一點毫無疑問。
捏着報告的手指暗暗收緊。
邊夜死了，可……為什麽秦小萌身上會有他的氣息？邊夜的氣息，他不可能認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家，地下暗室內，收起手機的秦夕緩緩起身，踩着高跟鞋向室內中央那被綁着的人走了過去。
高跟鞋踏着水泥地的聲音在空曠濕冷的地下室內顯得格外刺耳。
被綁之人是一個中年男人。他看上去五十出頭，頭發已有些花白，身形十分消瘦，仿佛一具穿着寬大衣服的骷髅架子。他被綁在一把椅子上，手上腳上都帶着特殊鐵鏈。
秦夕走到中年男子面前，雙手抱臂俯視着他；“李查德，你說普通人到底能不能變成異能者？”
被喚李查德的中年男人嘲諷地笑了起來：“呵～秦小姐是在說笑話？普通人若能變成異能者，世界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副鬼樣。異能者成為了所謂的神，而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則紛紛成了你們這些神靈腳下的奴隸。奴隸不僅沒有反抗的心，反而心甘情願被奴役，真是可悲，可笑，哈哈哈～”
秦夕猛地扣住李查德的喉嚨，對方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冷眼俯視着他：“你覺得我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人嗎？就在今天，我看到一個普通女人，突然間變成了一名五級異能者。就在我的面前！”
李查德愣住，試圖在秦夕臉上找到說謊的痕跡，但他失敗了。
他的表情變得震驚：“這……這怎麽可能？異能者都是天生的，生下來是異能者就是異能者，生下來是普通人就是普通人。普通人怎麽可能變成異能者？”
秦夕扣着他脖子的手微微松了些：“連你都不知道？難道就沒有其他特殊情況，比如某種比世界寶石更厲害的東西，能夠達到這種效果？”
“這不可能！”李查德信誓旦旦，“四大財閥守護的四顆世界寶石是我見過的能量最純粹的能量體，而且這四顆寶石所組成的能量恰好可維持這個世界的能量平衡。若出現第五種物質，這世界的能量早就亂了套。你說的這種東西絕不存在！”
室內燈光慘白。
秦夕沉默。
李查德已研究異能者和世界寶石二十多年，是這個領域數一數二的專家，他這副模樣，顯然沒有說謊。如此說來，莫非……
“那有沒有可能是某人在得到一顆寶石後，通過某種未知的催化劑達成這個效果？”
“這也不可能！世界寶石的确可以對人體基因進行慢慢改造，但這種改造是十分緩慢，且無法強制催化的，至少需要上萬年的進化，而人類根本活不了那麽久。若強制催化，普通人類會立刻爆體而亡。這一點，你應該已經做過無數次實驗驗證過，不是麽？”
他盯着秦夕，眼裏透着濃濃的厭惡和憎恨。
秦夕松開手，毫不在意男人的目光，微微笑了起來。
“也對，不然你老婆和兒子也不會全死在了我的實驗裏。不過也有可能，的确存在這麽一種催化劑，只不過連你都不知道罷了。”
聽到秦夕的話，中年男人瞬間變得狂暴，瘋狂掙紮起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不得好死！！！！”
男人咒罵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秦夕毫不在意：“你放心，我會長命百歲的。至于你，給我好好活着吧。我還等着讓你看到我一統世界，到時跪在我腳下後悔莫及。呵～”
說完，她踩着紅色恨天高款款離開。
暗室大門被重新關上，将男子崩潰的怒罵聲全給關在了屋內。
門口，秦夕的腳步停住。
她的眸光變得深邃。
看來秦小萌應當是和誰一起偷了某一家的寶石，還走狗屎運地撿到了正确的催化劑，才能如此走運地變成了五級異能者。只是不知是哪家這麽倒黴，保密工作倒是做得挺好，一點風聲都沒漏。可秦小萌明明一直在她的監視下，到底什麽時候得到寶石的，又是在什麽地方撿到了催化劑？
算了，只要能得到她手裏的催化劑就好，至于其他慢慢查就是。如果她能得到催化劑……
秦夕的眼神變得狂熱起來，身體激動得有些顫動。
過了一會兒，她才恢複如常。
打定了主意，她低頭看向早早就跪在腳邊的年輕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淺藍色運動休閑服，有着一頭黑色短發，露出了雪白脖頸。看樣子，是個十分年輕的少年。少年低着頭，沒露臉。
“去，給我找到秦小萌，潛伏在她身邊，弄清她能變成五級異能者的原因。”
“是。”
少年依舊低着頭，俊秀的臉藏在陰影裏，仿若一朵含苞待放的黑色罂粟，迷人又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