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雲韻和顧漸玄身上都有傷勢,遂只能就地歇息,待尋到好時機出秘境。
之前與兇獸搏鬥,想是危險時激發了潛質,讓雲韻摸到了掌控靈力的門道,但現在他并有心情去愉悅。
此刻,他問向顧漸玄:“可知秘境中就只有窮奇,有沒有其它兇獸?”
顧漸玄搖了頭:“這個徒兒不清楚,徒兒只看到了窮奇。”
說着,他看了一眼秘境出口的方向:“那兇獸極其聰明,會在出秘境的必經之路守着,等着弟子們自投羅網,方才我與其他弟子就是被如此襲擊的。”
秘境進時,每個人的落腳點都不相同,但出去時,卻只有一條路。
雲韻蹙眉心不語,顧漸玄又道:“怕是只有管理我們的長老逃了出去,可弟子感覺這也是兇獸故意為之,為了是引入更多人進入秘境來,成為他的腹中餐。”
“窮奇應該有兩只。”雲韻說道。
顧漸玄微怔下,問道:“何以見得?”
雲韻道:“在我進來為止,的确就一名長老逃出了秘境,将秘境中發生的事情告知外界,但若是只有一只窮奇,每每襲擊趕往秘境出口之路的弟子時,弟子們不是木頭人,會逃竄。
就似方才那般,窮奇會追着你們,可如此,必經之路,便沒有窮奇守着,會有弟子趁機逃出去,可事實卻沒有弟子逃出秘境。”
顧漸玄恍然,贊同道:“師尊說的有理。”
随後二人分析了一番秘境中的狀況。
“師尊餓了吧?”顧漸玄道。
雲韻現在特別容易餓,已經從每日三餐,增加成每日四餐,這都大半天沒有進食,定然是餓了。
聞聽顧漸玄的問話,雲韻輕輕點了點頭,又道:“非常時期,為師沒有那般矯情,可以忍着不吃。”
Advertisement
“這不是矯情,師尊身體不好,需要營養進補。”
說着,顧漸玄眼中流露出愧疚:“徒兒無能,讓師尊進入如此險境來救徒兒。”
雲韻攥着袖口,輕輕擦拭顧漸玄額頭上的髒污:“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是為師應當做的。”
顧漸玄目光深幽,盯着面前之人絕色姿容,口中無聲咀嚼着那句“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心中卻譏嘲無比。
“這附近有野兔。”顧漸玄起身:“徒兒去捉一只來。”
野兔野性大,不好捉,尤其顧漸玄身上還有傷勢,遂雲韻道:“你身上有傷,不要去了。”
“徒兒小心些,師尊無需擔憂。”說着,顧漸玄已經起身離開。
見顧漸玄走後,雲韻不再隐忍,臉龐上露出痛苦之色,蹙攏眉心雙手捂着小腹。
人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終是無法再忍受,只能将璇玑給他的丹藥,再吞服一枚。
小腹上的疼痛逐漸減輕,但卻發生了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雲韻忙解去腰帶。
此刻就見細膩白皙的小腹上,有一個小包鼓了起來,旋即又落下,緊接着在其它部位鼓起來。
雲韻忽地泌出一身冷汗。
“壞了!”
雲韻眼露恐懼:“這是生蟲了。”
定是這些時日,他常吃烤肉,哪次沒有烤熟,将蟲卵吃了進去。
雲韻一手扶額,頭痛不已:“怎麽辦?”
這裏也不知有沒有打蟲藥?
雲韻胡思亂想了一會,将衣裳穿整。
又過了一會,顧漸玄拎着一直兔子回來。
兔子是活捉着,遂極其不老實,還在顧漸玄手中掙紮:“師尊,幫徒兒拿一下野兔,徒兒把火生起來。”
雲韻捏着兩只兔耳朵,接了過來。
不由想起“不吃兔兔”的梗,然後……
他還真不想吃這只兔子了。
“這只兔子懷孕了!”雲韻目光落在兔子鼓鼓的大肚子上。
毛茸茸的肚子上,還在胎動,看樣子快到下崽的日子了。
顧漸玄目光也落在兔子的肚子上:“适才遇到的幾只兔子中,就他動作遲緩,遂徒兒才捉到了它。”
說着,轉眸看向雲韻:“師尊不會是要放了它吧?”
雲韻眼含笑意,睨着他:“你說呢?”
顧漸玄神色微垮:“那好吧,徒兒再去捉一只……沒有懷孕的。”想了想,又問道:“師尊喜歡小孩嗎?”
雲韻将兔子放到了草叢中,望着兔子跑走:“喜歡。”沒穿越之前,他已經着手要去孤兒院領養一個了。
“孩童時是最美好的,心思單純,對你好,就是對你真好,沒有虛情假意,爾虞我詐。”
顧漸玄眼底充斥着萬千情緒,捏着木柴的手因為太用力,已經泛着骨白色:“可是有許多惡人,卻毀了他們本應該美好的童年,讓他們活在痛苦悲慘中。”
雲韻微微一愣,旋即收回目光,看去顧漸玄。
此刻,少年正在一副人畜無害的低着頭搭着柴火架。
雲韻眨了眨眼睛,原來方才是他的錯覺。
顧漸玄脫下外套,輕輕披在了雲韻的身上:“師尊先休息一會,徒兒去捉野兔。”略頓“可能時間會長一些。”
有傷在身,尤其不能捉懷孕動作笨拙的兔子,所以真是難上加難,而這都是因他而起,遂雲韻道:“不必去捉兔子。”
顧漸玄搖頭:“徒兒怎能看着師尊被餓着。”
雲韻也搖了搖頭,擡手指着一旁樹上盤着的一條蛇:“那個也可以吃。”又補充道:“不過要烤熟透了,不然寄生蟲多。”他肚子裏的這條蟲還不知怎麽處理呢,不想再加一條。
聽了雲韻的話,顧漸玄陡然打了一個寒顫:“師尊不能吃蛇。”
雲韻疑惑,攤手問他:“為什麽啊?”
“有毒。”
聞言,雲韻起身,仔細觀察那條蛇片刻:“沒有毒,只是一條普通的青蛇。”
顧漸玄問道:“師尊對蛇很熟悉嗎?”
兒時他可喜歡看白蛇傳,長大後有翻看過介紹蛇的一些書籍,對這種生物一直都很有興趣。
“還成。”雲韻謙虛的道,旋即又看向了那條蛇:“它是條公蛇。”
顧漸玄也看了一眼那條蛇,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蛇了。
雲韻并不知面前之人比他還了解蛇:“蛇很與衆不同,物什是雙!”
聞聽雲韻的話,顧漸玄不由想起了那一夜。
非但是雙,還有倒刺。
他一定受傷不輕。
一旁雲韻的目光也望去了青蛇的腹部,目光陡然一顫,好似想起了什麽,臉色當即白了許多。
……那晚……那晚他怎生忽然感覺那個人與常人有所不同呢?
“師尊臉色不好,是哪裏不舒服嗎?”
雲韻收回神思,眼底暈着些許寂寥,
“為師餓了,把它烤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顧漸玄咬牙切齒的把蛇烤熟了。
雲韻已經沒了胃口,此刻他眼神複雜的看着蛇肉:“還是把它埋了吧。”
說完,躺在了草地上,閉上了鳳眸不再做言。
顧漸玄被雲韻莫名的情緒化,氣的要死。
這人真是有病。
不過,還是聽話的将蛇肉埋了。
埋完蛇,顧漸玄要走,卻無意間瞥見草叢中躺着一個人。
他走近看去,是白泠,弟子中修為比較出衆的。
人并沒有死,只是受傷昏了過去。
他與此人并沒有交集,遂并不想救他。
正欲轉身之間,卻從白泠身上掉下來一件東西。
顧漸玄陡然瞳孔一縮。
腦中都跟着一陣轟鳴。
半晌人才堪堪從震驚中回神。
俯下身去,伸出正在細細顫抖的手,拾起從白泠身上掉下來的那件物品——一塊玉佩。
是那晚他丢失了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