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顧漸玄怒火中燒的沖了過去,惡狠狠的揪起柳青歌的衣領,一拳頭就呼了過去。

猝不及防的意外,讓柳青歌毫無招架準備,直接被顧漸玄呼倒在了地上。

顧漸玄卻不解氣,還要上前去打,被雲韻忙阻止住,一把推開,氣憤不已的訓斥他道:“顧漸玄你瘋了吧。”

“師尊,他脫你衣裳,對你意圖不軌,徒兒當然要教訓他啊。”說着,顧漸玄将外套脫下,披在了雲韻的身上。

柳青歌從地上起身,邊擦着嘴角上的血漬,邊解釋道:“有個蟲子從你師尊衣領掉了進去,為了盡快能将蟲從你師尊身上找到,遂只能将他衣裳脫掉,去找了。”

一旁看熱鬧的楊姑娘:“原來如此。”

顧漸玄得知自己理虧,但也沒有像柳青歌承認錯誤,而是趾高氣昂的道:“男男授受不親,你對師尊的舉止太不雅。”

聞聽他話,柳青歌哭笑不得:“蟲在你師尊衣內,我不脫他衣裳,要如何幫他拿出來啊?”

“這樣拿出來。”說罷,顧漸玄手順着雲韻衣領掏了進去,手掌從不該觸碰的地方滑過,尋到了那只蟲,捏起,拿了出來,遞到柳青歌面前,給他看:“這不就找出來了。”

柳青歌:“我感覺這還不如我的方法呢。”轉瞬又道:“方才你不是說男男授受不親,你這樣可挺惡劣的。”

顧漸玄:“才不惡劣,他是我師尊,我是他徒弟,正常。”

說什麽都是一副他很有理的模樣,柳青歌無奈搖頭,決定不與一個小輩浪費口舌。

發現雲韻半晌沒做言,柳青歌感覺奇怪,看向雲韻,見他臉色不太好,問道:“你怎麽了?”

“肚子疼。”雲韻瞪了一眼顧漸玄:“被這孽徒氣的。”

柳青歌:“把他逐出師門。”看向顧漸玄:“開玩笑的。”又一本正色的說道:“你師尊對你用心良苦,莫要讓你師尊失望了。”看去楊姑娘:“楊姑娘就是你師尊托我為你找的對象。”

“什麽?”顧漸玄臉色當即黑成鍋底:“徒兒不找對象,徒兒要永遠守在……哎?師尊你怎麽了?”

雲韻捂着小腹:“都說了被你氣的肚子疼,你若是想把我氣死,就不聽為師的話,一意孤行。”

說着,他神色溫潤的看了一眼楊姑娘:“這女孩多好。”轉眸看向顧漸玄時,神色便成恨鐵不成鋼:“你若是不跟楊姑娘交往,為師這肚子怕是越疼越嚴重,最後被疼死了。”

妥妥的危險。

顧漸玄沒了辦法,只能在小河邊與楊姑娘散步,增進那不存在的感情。

但人的視線一直落在不遠處坐在青石上曬太陽的雲韻身上。

雲韻滿面春風,似乎與柳青歌聊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上。

顧漸玄氣郁,狠狠地踢着腳下的石子。

身旁楊姑娘可被顧漸玄俊逸的外表和個性吸引,杏眸帶着幾分花癡一刻都舍不得離開顧漸玄,一只手忍不住摸上顧漸玄的手,想與他手拉手,像戀人那般,親密的在河邊漫步。

然,手方才觸碰到顧漸玄的手,人立時像炸了毛的雄獅,一腳就踹了出去。

“噗通”一聲,雲韻和柳青歌的注意都被吸引過來。

顧漸玄居然将楊姑娘一腳揣進了河水中。

結束了這場相親。

雲韻一直氣着顧漸玄,只吃他做的飯食,卻不與顧漸玄說一句話。

回到靜塵峰依舊不理顧漸玄。

顧漸玄去與葉瀾修見面。

“窮奇已經到了。”葉瀾修道。

顧漸玄:“明日弟子們去秘境試煉,便把那兩只窮奇放進去。”

葉瀾修沉吟一刻,道:“倘若窮奇放進去,會傷害到其它弟子的性命。”

顧漸玄蹙眉冷笑:“你何時變得如此仁慈了!”

葉瀾修:“屬下是為少主着想。”

頓了頓又道:“少主想仙君接受你,可是仙君從善,若是知曉少主故意将窮奇放入秘境,為了私欲殘害無辜弟子,仙君永遠都不會原諒少主,更不用說會接受少主了。”

顧漸玄:“你不說,他怎會知道。”

葉瀾修:“沒有不透風的牆。”又道:“屬下只是為少主着想,聽不聽由少主。”

言畢,人轉身離開。

顧漸玄望着葉瀾修離去的身影:“本座重生一世,他們也跟着一個比一個有性格了。”

說完,人微微眯起冷眸。

左華峰。

弟子伺候着白然喝下一碗湯藥。

白泠剝了一個橘子遞來:“叔叔方才喝完藥,嘴苦,吃個橘子壓壓。”

白然搖了頭,眼底流動着殺意:“得盡快除掉雲韻,他定是知曉了當年我變成他的模樣取蛇膽的事情,只是沒有證據,所以見了我,氣郁的打了我。”

“如此,他遲早會查到蛛絲馬跡,我要在他将事情調差清楚之前,殺他滅口。”

白泠道:“可是他修為高于叔叔,在門派中的地位也高于叔叔,殺他滅口,着實是一件難事啊!”

“不難的。”白然冷笑:“我原本打算等合歡散的‘副作用’在他身上起了效應,再除掉他,可現下為了不夜長夢多,要盡快了。”

白泠問道:“叔叔可有計策了?”

白然唇角勾起陰霾的笑意,顯然已經想到了計策。

顧漸玄回到靜塵峰,沒有馬上進軒轅閣內。

此刻他做涼亭中,望着天邊出神。

隔了一會,他暗自發問自己,重生一世他到底要做什麽?

——好生的對待師尊,想讓師尊愛上他,為死去的親人報仇,還有……他想做個好人,不想再像上一世那般了。

所以想做好人,第一個條件便是不可濫殺無辜。

師尊也不可能想看到他為了一己私欲,不擇手段去濫殺無辜。

師尊不會喜歡這樣的人。

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顧漸玄招來暗處的楚年,與他說了什麽,只見楚年吃驚的望了顧漸玄一刻,旋即轉身離開。

“本座要做好人了!”顧漸玄吶喊一聲後,進入了軒轅閣。

人來到雲韻的門前,擡手方要敲門,屋內傳來雲韻冷淡的聲音:“進來吧。”

“吱呀”一聲,顧漸玄推門行了進來,恭恭敬敬的道了聲“師尊”旋即從衣裏拿出一個牛皮紙包,打開,遞給了雲韻。

是一只烤雞,上面還氤氲着熱氣。

雲韻蹙起眉心,将少年扯了過來,扒開少年的衣襟看去。

就見白皙的皮膚上被燙紅了一大片。

顯然是放燒雞時被燙傷的。

雲韻胃寒,吃不得涼食,從街市買回來,路程不近,若是提在手中,勢必涼掉。

身體可是一個小暖爐,一天都不會涼,遂顧漸玄将剛烤好的燒雞貼着皮膚放着。

“你傻啊。”雲韻眼底流動着情緒,訓斥顧漸玄道。

顧漸玄低着頭,像個做錯了事情,乖順的聽大人訓斥的孩子。

見此,雲韻輕輕嘆息一聲,打開儲物袋,從裏面拿出一瓶傷藥,指尖蘸了藥膏,開始為顧漸玄擦拭身前的燙傷。

顧漸玄很配合雲韻,小心翼翼的移進了雲韻,方便他為他塗抹藥膏,同時目光落到雲韻認真為他擦藥的神色上,細細打量着。

然後……

沒忍住,親了雲韻一口。

“顧漸玄~”

顧漸玄是從窗戶飛出來的。

落地也不是腳落地。

還好臉皮厚,只是擦傷了一層薄皮,沒有破相。

顧漸玄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由摸了摸臉頰:“師尊已經很久沒有打他了。”

縱使方才師尊那般的生氣,也只是一掌将他從窗戶劈了出來,沒有打他。

顧漸玄青澀的俊顏散出美滋滋的笑意,仿佛看到了希望。

二樓,雲韻站在窗口,望着坐在地上傻笑的少.年,不由摸上一側臉頰,剛剛被“狗”啃過的地上。

眼中卻并未再有嫌棄,只是用帕子蹭了半晌。

夜空漫天星辰,顧漸玄捧着下巴,仰着臉,正在認真的數星星,白袍曳地,有人走近了他。

顧漸玄轉眸看去,人登時興奮起來,起身道:“師尊!”

雲韻面色冷冷:“這麽晚了,還不去休息,在這裏數星星,幼稚死了。”又道:“明天還要去秘境試煉,不好生的休養生息。”

顧漸玄擡眸看了一眼屋脊:“師尊,徒兒不敢在屋脊上睡,怕睡着了掉下來。”

聽他一說,雲才想起前一段時間,自己一氣之下讓少.年在屋脊上睡的事情。

雲韻望了一眼屋脊,看向顧漸玄,略顯狐疑的問道:“從思過崖回來,這幾日.你都是在屋脊上睡的?”

顧漸玄老實回道:“第一晚在屋脊上睡的,但一睡着就往地上掉,後來就不敢睡了,這日晚都是蹲在石階上,靠着樹幹睡的。”

雲韻鳳眸眨了眨,忽感自己是白雪公主她後媽。

“從今晚開始,就睡在二樓書房吧。”

書房緊挨着師尊的卧室,顧漸玄腦中開始浮想聯翩,額頭忽然一疼,被雲韻曲指彈了下:“莫要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惹怒了為師,罰你去茅房睡。”

說完,雲韻轉身先進了軒轅閣。

躺在舒适的床榻上後,顧漸玄緊挨着牆壁,因為牆壁的那一頭就是雲韻。

剛躺下顧漸玄哪裏會有睡意,遂他伸出手指敲了敲牆壁:“師尊,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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