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那個Omega!
重清顏倒吸一口涼氣,真沒想到世界上會有這麽巧的事。
難怪他們和梅利軍打了十年,近半數士兵解除了标記,卻連當初标記賀蘭楓的Alpha的影子都沒碰到,合着對方根本就不是梅利軍的人!
“如果是傅淵那也就說得通了,當年我們排查了聖蒂蘭的出入境人口卻沒有查到傅淵,一定是傅家動用勢力将将他的出入境記錄中抹掉了,就是擔心他在聖蒂蘭标記過Omega的惡行會被人曝光。”
“可惡至極!”
賀蘭楓一拳砸向牆壁,眼底滿是猩紅,完美的下颌線因為牙關緊咬而有些扭曲變形。
虧他一直在努力殺光梅利軍,可華和帝國資本家那可惡的嘴臉卻遠比梅利軍惡心一萬倍!這樣的人居然還能當兵,還能來支援他們聖蒂蘭,簡直是對這片土地的Omega的侮辱!
“我一定要殺了他!”
“冷靜,軍團長。”重清顏勸道,“先不說他是華和帝國的軍人這一點,便是他背後的傅家也不會允許我們這麽做的,您不能這麽沖動!”
“那難道就這麽算了嗎?”賀蘭楓怒道,“還不知道他當初在聖蒂蘭标記過多少Omega,就算我能忍受,那其他受害者呢?誰來為他們讨回公道?那些每次出征都苦苦期盼我們能殺掉标記了他們的Alpha的受害者,誰來彌補他們一次次的失望?明明是施暴者,卻要裝出救世主的模樣,簡直令人惡心!”
體內的熱潮又一次襲來,他不得不閉上雙眼壓制火氣,重清顏連忙道,“您不要動怒,這樣這樣信息素會擴散得更快,現在當務之急是平穩度過這次發情期,傅淵的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賀蘭楓深吸一口氣不再說話,總算勉強穩住了體內亂撞的信息素。
重清顏見四下無人,扶着賀蘭楓偷偷從二樓通道口離開了。
另一邊的機甲聯誼大賽,傅淵很快就認輸了,一方面他要是認真打起來,根本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另一方面,他也有點擔心賀蘭楓的情況。
剛剛一言不發就飛走了,機甲的狀況也很奇怪,會不會是出了什麽問題?身體還未康複,又或者是自己的攻擊損壞了他的機甲?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覺得自己應該去看看。
于是傅淵認輸後就直接離開,好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去參加機甲大賽了,基地把守并不森嚴,也沒有人攔着他。所以就算沒有通行證,也可以走步梯上去。
賀蘭楓的房間就在他辦公室的隔壁,他打算上去看看,可就在他走到二樓時卻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同。
那是一種非常微弱的氣味,若非他鼻子比較靈敏可能根本聞不出來。是雪的味道,是冰冷的、雪一樣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是那個Omega!
傅淵猛地頓住腳步,一瞬間便意識到他要找的人就在基地中!
他心頭湧上一股狂喜,一面開心自己堅持這麽多年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一面又有些緊張,不知對方是怎樣的Omega,對Alpha又是怎樣的态度。
他當即改變目的地,順着二樓走廊走去,可才走了幾步,就有六七個Omega嬉笑着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他後立刻板起面孔整齊地走了。
再往前,又看到了醫療室,兩位穿着白大褂的Omega醫生走出來,還有幾個聖蒂蘭士兵跟在後面問情況,這裏有上次大戰受傷的Omega,不過走了幾十米,他碰到的Omega就有二三十個,遠處的樓梯和電梯也頻繁有Omega進出,根本沒有辦法确定哪一個是他要找的那個。
傅淵有些失望,那信息素的味道很淡,說明對方使用信息素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還在不在這棟大樓中都不一定。
“傅軍團長?”
傅淵一轉頭,看見了重清檸,他手裏拿着兩個剛洗好的蘋果,看到自己便問道,“您是來看司團長的嗎?”
說來慚愧,傅淵這時候才想起司瓊也在這。
“呃,是的。”
“那跟我來吧!”傅淵進了屋,就看見司瓊明明脖子上還打着石膏,卻喜滋滋的模樣。
看到傅淵,他還挺不樂意的,“你怎麽也來了?外面比賽結束了?”
“還沒,我來看看你的情況。”
“這點傷有什麽好看的啊?”司瓊脫口而出,但很快似乎就反應過來,偷瞥了一眼重清檸,又說道。
“我的意思是,我在戰場上打了這麽多年,這點傷不礙事。你走了,咱空軍不就沒人坐鎮了嗎?這裏不用你,我有檸檸小天使照顧就夠了,你快回去吧!”
傅淵看着好兄弟滿眼都寫着“快走”兩個字,深感無奈,只好說,“那就麻煩重團長了。”
“應該的,”重清檸看上去一臉嚴肅,和平時那個開朗可愛的他完全不同,“司團長的傷是我造成的,我會一直照顧他直到他痊愈的。”
于是傅淵就走了,這次他直接上了頂樓,只是還沒等走到門前就看見重清顏從賀蘭楓的房間中走出來。
對方看到他,立刻關緊了門,警惕地問,“你來幹什麽?”
傅淵看他這樣子就直覺賀蘭楓一定是出了什麽事,心中頓時焦躁起來,“我來看看賀軍團長,他剛剛怎麽了?是身體不适嗎?”
重清顏迎上來,擡手攔住了他,“不牢您擔心,我們軍團長身體好得很,只是有些累了。”
傅淵不自覺地蹙眉,他能感覺到重清顏對他的态度比之前幾次都要差,可他也顧不上這些,只是焦急地想看看賀蘭楓到底出了什麽事。
“我去看看他。”
他上前一步,重清顏再次攔住他,高聲道,“傅軍團長!AO有別。”
幾個字擲地有聲,連樓梯口的Omega都偷偷望過來。
傅淵有些生氣了,或許是那見不到賀蘭楓的焦躁心情在作祟,“我知道,所以我只是在門口問候他可以了嗎?”
他不顧重清顏的阻攔走到門口,“賀軍團長,你感覺怎麽樣?是受傷了嗎?”
裏面并沒有人回答他,重清顏瞪了他一眼,似乎在下逐客令。
傅淵又道,“抱歉,如果是因為我讓你舊傷複發,可不可以讓我進去看一眼你的情況?”
但裏面仍舊沒有半點聲音,好像一潭死水,吸收了他的一切聲音,卻沒有給出絲毫回應。
他大概也知道賀蘭楓是不會回答他了,于是輕輕嘆了口氣,“不看也沒關系,我只是希望你能早日康複。如果你需要靜養,軍隊內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可以盡管吩咐。”
重清顏冷聲道,“不勞您費心。”
傅淵便不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一門之隔,賀蘭楓雙眼緊閉,趴在床上緊緊地攥着衣領,冰冷的信息素氣味如暴風雪般充斥着整個房間。
一連三天,傅淵都沒有見到賀蘭楓,他就好像在基地消失了一樣,要不是觀察到重清顏每天都會給賀蘭楓送營養劑,他甚至懷疑賀蘭楓已經不在基地了。
但賀蘭楓究竟怎麽了沒有人知道,他也試着從聖蒂蘭的士兵口中打探,只是一無所獲。
大家對軍團長時不時會閉門不出這件事已經習慣了,重清檸也說沒關系,賀蘭楓經常會這樣,可能是在思考戰術,也可能是在修煉精神力,不用擔心。
傅淵不好說什麽,又去機甲維修部逛了一圈,假意去看司瓊的機甲修得怎麽樣了,實則是想看看賀蘭楓的機甲。
銀月武神在最裏層的櫥窗中,插着充電線靜靜沉睡,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他還特意問了一下賀蘭楓的機甲是不是也受了傷,但維修人員告訴他并沒有,銀月武神穩定性極高,輕易不會出故障。
就這麽過了五天,他總算見到了賀蘭楓,對方正從第三訓練室出來,一身冷肅的軍裝,眸子似乎也比往常看上去要冷,但身體狀态好像還不錯。
傅淵立刻迎上去,“賀軍團長!你身體康複了嗎?”
只是話未說完就被賀蘭楓用槍口指了頭,他愣了一下,低頭看兩人間的距離,不太确定地提醒道,“我好像有和你保持三米距離?”
賀蘭楓的目光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銳,“再出現在我眼前,我就殺了你。”
壓低的聲音蘊着怒氣,盡管對方之前對自己的态度也談不上客氣,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充滿了嫌惡。
嫌惡,沒錯。
賀蘭楓讨厭他。
傅淵第一次無比清醒地意識到這件事,他閉上嘴沒再說什麽,任憑賀蘭楓轉身離去,留給他一道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