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清早的,鳥兒都沒起,懷裏人動了。
睜眼就要坐起來,陸淩恒皺眉看他:“做什麽去?”
夏憫迷迷蒙蒙地搓眼睛:“學習。”
聲控的床頭燈亮起瑩瑩的豆光,陸淩恒轉頭看鐘,五點四十五分。
“······”
掐着腰就把人抓過來:“要麽睡覺,你要是精神沒處去,那就躺着挨操。”
夏憫瞪他:“你怎麽最近說話這麽粗俗?”
陸淩恒眉毛一豎:“以前怎麽不說我粗俗?上了一堂課見着人李老師多溫柔儒雅了?開始嫌我粗俗了?你叫得跟貓似的時候怎麽不說自己浪?”
“你!”
“你什麽你!睡不睡!”陸淩恒按着他,一臉兇相。
夏憫恨恨偏頭閉上了眼,過了會兒,耳垂被一雙手揉了揉,他側臉躲開,咬着下唇不松口。
如果此刻睜開眼,便能對上男人那張秒變溫柔愛憐的臉,但他沒有。
陸淩恒罵完孩子,開始後悔,跟絕大多數溺愛的家長一個模樣,但他絕不承認,最後還是沒忍住,想低頭親一親,開口叫一聲:“寶寶。”
那人抖着睫毛不應,過了會兒哽咽着開口:“你把我當什麽?”
夏憫睜開眼,對上欲言又止的眼神,他說:“你是不是想一直關着我,是不是從來也沒有喜歡過我,你在外面還有很多個‘我’對不對?”
陸淩恒又皺眉:“瞎說什麽?哪裏有很多個‘你’?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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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瞎說,那年天雅的老板送我來時說的,他說你最喜歡我這樣沒······沒開苞的小男孩兒,讓我聽話······可我已經不是······你肯定還在外面搞了很多個······”
越說越委屈,說到最後用手抹眼淚,濕漉漉地沾了滿臉。
陸淩恒将他手拿開,抽了紙巾輕輕給他擦:“你是最後一個。”
夏憫不信,帶着鼻音“哼”了一句,頗有些恃寵而驕的樣子,心裏泛酸,還忍不住想相信,當然,他不信也不行,畢竟如今在人家手裏。
“劉天成胡說的,什麽叫就喜歡沒開苞的?我想坐牢不成?做什麽生意都行,要有底線,懂嗎?嗤,也就騙騙你這樣的小孩兒。”
夏憫沉默,時不時吸兩下鼻子,正打算糊弄過去,又聽見對方說:“是從他那裏要過幾個人······”
陸淩恒一笑,看見對方瞬間變臉,低頭不輕不重咬了一口嘟着的嘴:“朋友幾次喝酒去了那兒,劉天成叫那幾個小孩兒來陪,比你還小的都有,于心不忍,就把人帶走了,給了錢算是‘買’的,但後來沒去過那兒了。憫憫,人呢,有很多不得已的地方,我只能管眼前的事,沒鬧到我面前來,我就當沒看見。”
夏憫垂眸不說話,手在被窩裏摳對方的睡袍帶子,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慘,也有點幸運。
陸淩恒親他:“脾氣還不小,為着個你,那次拍賣會我幫了他大忙,還得罪了人,你說,怎麽賠我?”
“不賠······”夏憫撅嘴,手無意識地摸索進對方的睡袍,“我沒有東西可以賠你······”
“你有。”陸淩恒咬了他一口,哄他騙他,總歸是要他說些好話。
“你養我一輩子······”對方小聲說,眼睛不敢看他。
陸淩恒頓了頓,聲音裏帶上笑,游刃有餘的,打趣調鬧的:“丢不丢人,還養你一輩子,真把我當你爹?”末了又加一句,“那你別跑,我就養你一輩子。”
夏憫親他長滿胡茬的下巴,綿軟着嗓子撒嬌:“我不跑······我喜歡外面的世界,但我更喜歡你。”
陸淩恒牙疼,被甜的、酸的,沒想到能換來這麽一句話,這幾年頭回覺得有些無措,在這個普通的,發着脾氣鬧着別扭的清晨。
因為他心裏明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卑鄙小人,用着變态的、見不得光的、上不得臺面的無恥手段,一開始看中的就是對方的臉和身下的穴,哪怕日久生情間透露情愫,哪怕耳鬓厮磨洩出愛意,他也不願承認,把人關在這裏幾年,只能讓他肏,讓他玩兒。
什麽花樣都試過,什麽姿勢都用過,只用着最下流的手段折磨,将他的寶貝藏在這裏,每天要花兩個多小時往返市區的公司,但一想到家裏藏着朵花兒,就心裏溫熱蕩漾。
三十五六歲的男人,又有錢有權,哪兒能忍得住。男的女的都在床上見過,嬌的、媚的、軟的,什麽樣的沒玩過,就是第一回 遇上讓他不敢玩的,屬夏憫頭一個,還讓人家小孩兒兩句酸話說得耳朵綿軟,知道是哄他也樂意。
夏憫說完臉上一紅,将臉側着埋進被子,又被男人剝開,捧着小臉兒,撩開劉海,親光潔的額頭,往下是簌簌發抖的眼皮、睫毛,接着鼻尖、下巴、脖子。
陸淩恒沒說話,只是将人親了個遍,除着個紅嘟嘟的嘴沒碰。
夏憫撅嘴,努着,不滿意:“還有······”
“哪兒?”
“······嘴······”
老男人偏要鬧他,摸摸他的臉:“說這些叫人羞臊的酸話,我看你越大臉皮越厚。還親嘴兒,該讓你那張嘴兒冷一冷,叫你知道對着人家李老師說英文不要用那樣的模樣那樣的嗓音——”
夏憫被說的一愣,沒明白怎麽就又扯到了家教課,嘴巴一撅,生氣了,不管不顧地撞上來。
“就要親!”
“唔!”
“······老公······”
靜默的餐桌上,沒人說話,面前的蛋餅都不香了,刀叉夾帶着筷子一陣乒乓響,夏憫手不聽使喚。
陸淩恒罵他:“不愛吃別吃,禍禍東西幹嘛?”
那人丢下東西,一撅嘴,瞪着。
老男人黑着臉,自顧自塞一口進嘴裏,沒注意張得太大,扯到了新鮮的傷口,又“嘶——”一聲,正想發火,對上小孩兒一臉委屈。
“過來。”沖他招手。
夏憫溜下椅子跑過去,熟門熟路一跨腿,坐到對方大腿上,摟着脖子一副乖巧小情兒樣。
陸淩恒打他屁股一下:“下面不疼了?”
“······”
“讨人嫌的玩意兒。”
沒輕沒重要親嘴兒,結果小牛似的撞上來,将人嘴唇上磕了個血口子,鮮紅的一滴還沾在夏憫那件換下的睡衣領上,當真鐵證如山,他自己還委屈上了。
陸淩恒發愁,小孩兒可真難養。
好歹算貼心,但就是知道錯了也不肯服軟,性子太倔。
夏憫手裏端着盤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時不時舔兩下對方的傷口,愧疚又委屈。
陸淩恒兩手握着他的腰,一頓早飯算對付過去,最後那貼心的情兒“噔噔噔”跑去樓上,又“噔噔噔”下來,手裏抓着消炎藥膏要給人塗。
陸淩恒皺眉抓着他的手一看,臉一黑。
“給你擦下面的藥膏你給我擦嘴?”
夏憫臉一紅,為自己辯駁兩句:“效果好呀······再說了,弄得你沒親過似的······”
也不說清楚是親哪裏,陸淩恒站在玄關低頭讓人仔細給他抹上藥膏,小孩兒睫毛細密,在眼睑下映出一片陰影,臉蛋兒白淨可招人疼,嘴巴紅豔豔的,讓人想吃。
小鋁管擰上蓋子往他西裝口袋裏一塞,拍了拍,夏憫打發他:“好了,走吧,上班去,記得想我。”
陸淩恒抓住他:“親一下。”
這會兒不讓親了,夏憫捂嘴:“苦。”說藥膏。
男人不管,揪着來了個深吻,苦得他直哼哼,親完再擦一次藥膏,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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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變了,感覺風格跟以前不太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