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節
第 27 章節
直在她的腦海中雲繞:盧老師怎麽樣了?他在哪兒過的春節呢?她曾經偷偷地打過幾次電話,都沒有人接。她的心揪得更緊了。
她的反常引起了父母的注意,媽媽關切地問她怎麽啦,她只是推說寒假作業太多,太辛苦。
更讓她臉紅的是,在吃團年飯的時候,不知怎麽父母談起了她将來婚嫁的事來,媽媽說希望她将來找一個有頭有臉的人來做他們的女婿,這當然要尊重女兒的意思。她脫口而出地說道:“如果我将來找一個結過婚的人呢?”媽媽只當她在開玩笑,數落着說:“死丫頭,沒正經!”爸爸卻一本正經地說:“那我們可管不了,你就是找一個叫花子我們也不管,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們可并不封建!”
她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害怕,我為什麽要那樣說呢?如果我的父母像別人的父母那樣封建的話,追問下去,豈不露餡了?難道我真的愛上盧老師了?她心裏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甜美和緊張。原來,愛就是這樣使人幸福和不安,就是這樣使人牽挂和心亂……
每年的大年初一,父母都要帶她去走親戚,每年她也會得到很豐厚的壓歲錢。可是今年,她哪兒也不想去,壓歲錢誘惑不了她了,表兄表妹的盛情迷惑不了她了。她只想一個人悶在卧室裏想她的心事,想她想念的人……她第一次覺得寒假太長了,太難熬了,她的心早已飛到了學校,她想及早見到盧老師,訴說分別後的牽挂與思念。
想到此,她的臉上不知不覺地挂上了兩朵緋紅的雲,一種羞澀和甜美從她的心裏慢慢地串到了她的臉上,她覺得臉有些發燙。她站起來,踱到穿衣鏡前,仔細打量着鏡中的自己:鏡中是一個散發着青春魅力的少女,修長的身材,豐滿的胸部把粉紅的毛衣頂得老高,她為自己有着這般魔鬼般的身材而感到驕傲。她把頭發解散開來,想把長年累月的“馬尾巴”改變一個樣式,她細心地把頭發分成兩股,分別在耳根處紮成兩個小“刷帚”,讓額頭的頭發蓬松一些,再對着鏡子看時,她驚呆了,原來她竟是這樣的好看!她想:盧老師一定喜歡我這個樣子!
突然,她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如果我考不上大學,盧老師會喜歡我嗎?這個問題一出現,她立刻就否認了,因為她多次有一種心靈感應,盧老師不會因為她考不上大學而不愛她的,她是乎早就從盧老師的眼神中看出來了,她堅信自己的感覺。此時,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責任重大,越是因為這樣,她越要集中精力來搞好學習,力争考上大學。
她覺得最痛苦的是到了學校還要壓抑着自己的一切感情,還要裝出一副不喜歡任何人的樣子,她不能與盧老師太親近,否則,她和盧老師都會被流言蜚語所毀掉,特別是盧老師,就會被撲風捉影的人弄得焦頭亂額,甚至會丢掉工作,這一點她非常清楚,所以,她日夜盼望回到學校,她又十分害怕回到學校。盧寒到了西部的一所鎮級中學——林溪中學,老同學肖蕭和他的妻子陸佩瑤為盧寒真的能來感到萬分地高興,說不盡的分別之情。當晚,肖蕭問起了林婉來,盧寒免不了淚流滿面地告訴了他林婉犧牲的前後經過,肖蕭和陸佩瑤聽了自然也替盧寒悲痛了一晚上。
第二天,其他幾位同學:夏夏、張小林、孫竹、梁歡也紛紛趕來了,正好這天是大年三十,大家在一起愉快地吃了團年飯,下午又一起游玩了那裏的山山水水,到了晚上,他們一邊看着電視,一邊談起了天下事,很自然地談起了教育改革的話題上來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論壇”會開始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闡述着自己的觀點。盧寒終于被這種熱烈的氛圍所感染,長篇大論地談起當今教育的弊端和改革的措施:“21世紀的教育應該是高舉“人性”旗幟的教育,是一種充滿愛心、體現尊重、關愛生命、平等對話、促進學生身心健康成長及其個性和諧發展的教育。它要求打破狹隘的教師“專業化”概念,強調教師作為“教育家”的創造性方面,教師不再是知識權威的代表,不再是以一種權威的姿态在課堂中“傳道、授業、解惑”,而是以一種學習者、探究者、研究者、引導者、對話者的角色實施體驗人的發展過程的教育,把課堂真正變成師生生命共同活動的精神家園……”
聽得大家連聲贊嘆。
突然,一位大約五十多歲的老者走了進來,大家立刻站起身來說:“高鎮長,您怎麽來了?”
老者笑道:“我來祝大家新春愉快,怎麽,不歡迎嗎?”
“哪裏話,我們盼都盼不到呢,豈有不歡迎之理?快請坐,高鎮長!”肖蕭連忙說道。并讓出沙發的一角,請老者坐了。
老者毫不客氣地坐下,笑着說:“我在門外偷聽你們的談話已很久了,說得多好啊!特別是剛才那位的話更是說到我心裏去了。剛才說話的是誰呀?”
肖蕭立刻拉起盧寒說:“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老同學,東部高峽高中的老師,叫盧寒,剛才的那番宏論就是出自他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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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立刻站起來同盧寒握手,說道:“小夥子,你的辦法非常适合我們這裏的教育改革情況,望你詳盡地說給我聽聽,好嗎?”
盧寒見老者一臉虔誠的樣子,就把自己長期積聚在心裏的想法一古腦兒地倒了出來,只聽得老者連連颔首,其他同學也無不為盧寒的才學和見識感到由衷地佩服。零點的鐘聲敲響了,老者站起身來,握住盧寒的手,感嘆地說:“要是您能來我們這裏工作,那就太好了!可惜呀,……好,不說了!有時間的話,我正式邀請你們明天到鎮政府來坐坐!”說完,同大家握手告別。
高鎮長走後,他們的興致一點也沒減,又對着麥克風“OK”了起來,盡管音調不是很準,但他們仍然大聲地歌唱着。盧寒躺在沙發上,望着這群純潔、豪爽而熱情的同學們,仿佛自己成了“另類”。此時,夏夏同學走了過來,說:“盧老師,在大學的時候,我就聽過您的歌聲,您和林婉是被同學們公認的文藝天才,今天您不來一曲?”
盧寒這才打量眼前這個女同學,白皙的圓臉幸福地微笑着,細長的眉毛底下,一雙明亮的眼睛是那麽坦然,給人一種異常俊美、樸實的感覺,流露出要強的神色。雖然他們同在一所大學裏讀過書,盧寒對眼前這個女同學也只能是似曾相識,當然沒有跟肖蕭那麽熟,所以他不得不努力地在記憶中“搜狐”。
夏夏見盧寒盯着她,毫無羞澀之感,反而大方地說:“別想了,盧老師,我們雖然是同學,可您不一定認得我,在大學的時候,您眼裏只有林婉,哪會注意我們呀!對啦,林婉怎麽沒來?我跟林婉可是很熟喲!”
肖蕭見夏夏又提起盧寒的傷心處來,忙走過來說:“夏夏,你就別纏着盧寒了,他昨天感冒了,還不舒服呢!你就讓他休息會兒吧,至于林婉嘛,她在外地學習去了!”
夏夏這才紅了臉,忙說:“對不起呀,盧老師!”
盧寒勉強說了聲:“沒什麽,夏老師,你去唱吧,你的歌聲是很美的!”
夏夏高興起來:“真的嗎?”沒等盧寒回答,轉身搶了一支麥克風,随着音樂的節拍唱了起來:
缤紛的花瓣在紛紛揚揚
風中的氣息又帶來暖暖春光
心中突然想歌唱
唱那心中暖洋洋,
年輕的歲月你充滿理想
青春的時光心情好舒暢
雖然生活有風浪
就讓它來吧,我随風歌唱……
大夥兒一直折騰到清晨三點多鐘,才有了睡意,肖蕭早就給大家準備了床鋪,陸佩瑤和夏夏先睡去了,臨走時,夏夏對肖蕭做了個鬼臉,說:“肖大哥,今晚把嫂子讓給我睡,有意見不?”
肖蕭笑道:“有什麽意見?這都是我安排的,你們快去睡吧,我和盧寒還要說話呢?”
客廳裏只剩下盧寒和肖蕭了,肖蕭對盧寒說:“盧寒,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吧,蘇東坡不是說過‘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嘛,何必看不開呢?哦,對了,在我們這裏來的同學都已結婚了,就剩下這個夏夏了,人也長的不錯,明兒我給你撮合撮合,怎麽樣?”
盧寒苦笑了一下說:“我現在的心情,你就是弄一個仙女來,我也沒有興趣!況且,不可能有人在我心中能代替林婉的位子!”
肖蕭見他這樣,也沒有再說下去,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