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三個月夠發生很多事的了，至少夠艾倫這顆新星冉冉升起，夠萊納和貝特收購了路易斯。路易斯的老總法蘭賣光了股票，雖然不足以維持過去的幸福生活，但是帶着妹妹伊莎貝拉依然足夠了，伊莎貝拉也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孩，她很快接受了平凡的生活。利威爾長時間的拒絕讓她認識到了現狀，特別是利威爾身邊那個知名男星極為暧昧的舉止和利威爾的縱容，伊莎貝拉知道，自己出局了。

另一個受到打擊的是席娜，路易斯的股票狂跌，但是由于董事會的限制，席娜并沒有收購足夠的股份控制路易斯，錯過了極好的機會，而現在，國外勢力的接手，讓路易斯煥發了青春，隐隐有了複蘇的苗頭，國內外聯手，動搖了席娜定海神針一般的位置。一個人的決策是不夠的，至少那些老古董讓席娜錯事的機會讓埃爾文感到了深深地挫敗感，而董事會現在卻調轉槍頭，攻讦他本人的管理能力，內部權力的鬥争讓埃爾文很是頭疼。

連續加班，半步不離工作室。利威爾雖然不說，但是利威爾的辦公室基本是是和埃爾文同步地不離開人，艾倫也很久沒有見到利威爾了。

艾爾敏最後還是沒有提前把萊納的計劃透露給艾倫，他有他的考量。艾爾敏不算是正統的席娜人，他和埃爾文等人的交情很淡，更何況這還算是有點□□消息的意思，他并不敢過分的聲張，只是透露出讓艾倫和三笠準備錢買路易斯股票的問題。萊納和貝特其實只是幫手，真正要收購路易斯的是萊因哈特家族，也就是阿尼的家族，他們的勢力在國外很強大，又是同領域，在政策允許下的情況下，絕對會讓路易斯提高一個水平。低價買夠股票，持股賺紅利就可以了，只是可惜，他和艾倫的儲蓄不多。三笠漠不關心，她本人家裏就很有錢，父親對進軍這個領域不感興趣，再加上她本人對錢沒什麽概念，只是稍微買一點湊個份子。艾倫很相信艾爾敏，他的錢雖然不多，但是還是預留出了絕大部分的收入來購買路易斯的股票。當然，他在艾爾敏的建議下并不聲張，像他這種散戶，倒是也不是很引人注目。

于是，在路易斯的并購裏，艾倫愛爾敏三笠她們的三人組算是轉了不少錢。艾倫不打算只演藝，他在艾爾敏的指導下也開始逐漸關心金融領域的消息，這種黑的不見底的領域，很适合賺錢，加上有愛爾敏保航，他倒是也逐漸步入正軌。艾倫知道不能過度地集中風險，也就并不是那麽看重收益率，他持有的股票大概有20多種，總體來說，每個月都有不少進賬就對了。

雖然攢錢很辛苦，但是還是很開心和有盼頭。他再過個幾年也不會比得上埃爾文和利威爾等人，不管他怎麽拼命賺，艾倫知道，但是他只是希望自己能盡力給利威爾安全感，對方不是一個喜歡用錢來衡量東西的人，艾倫很慶幸，但是讓另一半過的更好是每個男人的職責，艾倫也是一樣，即使他的另一半很強。

席娜的高層過的不太好，艾倫還需要在百忙之中去按時給利威爾送飯聯絡感情，如果他不這麽做，艾倫不自信地想，他不确定利威爾是不是會記得還有自己這麽個人。他希望只是自己的妄自菲薄而已，但是卻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艾倫不會跟利威爾保守秘密，但是路易斯的事情是愛爾敏所托，艾倫總帶有愧疚感，不是因為他購買了路易斯的股票，路易斯融資不會那麽難，業界都知道，不是他購買也是別人購買，況且埃爾文先生一定也會做出相同的判斷，他們是否入股和自己的決策無關。艾倫只是愧疚，自己在利威爾最繁忙的時候，沒有全心全意在他身邊照顧他，反而要他替自己打理一天的行程。

有人關心的感覺不錯，但是埃爾文似乎沒那麽幸運了。他早就習慣一個人面對問題，一個人收拾殘局，唯一的妹妹赫利斯塔又只是乖乖女，即使她似乎喜歡女人，埃爾文依然尊重她的想法，依然寵愛她。赫利斯塔不需要聯姻增加家族的實力，她完全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只要自己這個哥哥做的夠好。

支持埃爾文日以繼夜奮鬥的原因，大體上就是責任心——和永不服輸。

可惜了他的發際線，韓吉是這樣想的。

“你的發際線似乎又退後了。”韓吉難得地沒有諷刺他，實際上，是否諷刺他埃爾文已經不怎麽在乎了。韓吉抽出時間看他，他卻只能抱歉地把自己埋在文件裏，沒有時間招待。

“是啊。”回答的漫不經心，埃爾文依然埋首文件之中，仿佛這樣能挽回損失一樣，盡管這都不是他的錯。

“你多久沒好好休息了？這個房間都已經讓你弄得很亂了。”韓吉吐槽，“利威爾已經不願意來看你了，就是因為這裏糟糕的環境。”

埃爾文擡起頭環視一圈，事實上還是不錯的，埃爾文本人的潔癖雖然不如利威爾，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喜歡髒亂差的人，只是，非常時期，他不希望有人進來清潔打擾。更何況，這裏的環境比韓吉的辦公室好太多了，利威爾尚且會去韓吉的辦公司看看，怎麽會嫌棄自己這裏？能讓他忙碌的，只有他那個小情人吧？湯姆跳槽，三笠和艾倫暫時都歸了利威爾，利威爾手下的藝人已經突破一手之數，縱然是工作能力超級強大的機器，恐怕也會受不了吧。

利威爾也在為公司盡力吧，挽留了三笠韓吉，對公司來說很重要。

韓吉走過來，拿起自己泡的咖啡，遞給埃爾文：“我知道總喝這個東西不好，不過——”她聳聳肩，“恐怕你現在也只有心情喝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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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埃爾文喝了一口，常年喝咖啡卻很少喝韓吉泡的咖啡的人，也很快分辨出，這是街邊賣的速溶咖啡粉，恐怕只有韓吉才會給自己喝這種廉價的刷鍋水一般的咖啡。

“不好喝吧？看你的表情。”韓吉低下頭，仔細地觀察埃爾文的表情，不覺之間，兩個人的臉湊得很近，呼出的溫熱氣體都交織在一起，“你的表情真逗，我倒是想每天都給你泡一杯這個了。”

無所謂的表情，配上微微顫抖的手，埃爾文仔細地觀察着她，微微張嘴，卻發現韓吉難得一見地微微紅了臉：“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已經求婚過很多次，也被拒絕過很多次的埃爾文放下手中的文件，雙手環過韓吉的腰，韓吉難得地順從他，順勢坐在他的腿上，兩個人倚在寬大的椅子裏，埃爾文的下颌頂着韓吉的頭發，一點也不像往日那樣油膩，反而帶着清新的味道，讓人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用心，埃爾文的嘴角彎了彎：“我其實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個人。”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抱着，空調的聲音清晰可聞。

“其實我還是很介意。”韓吉開口，打破了沉靜。

“但是無所謂了，活人永遠争不過死人，我可能一輩子都争不過瑪麗。”韓吉擡頭，對上埃爾文深邃的眼睛，不知有何含義，他沒有出口反駁，他的初戀，刻骨銘心，當他想回頭的時候，旁邊的人已經不信任他了，蹉跎多年，雖然修成正果，卻依然得不到他想要的信任。

不怪她，怪他。

好在他有一輩子時間證明。他不是一個喜歡說的人。

韓吉繼續開口：“可是，死人永遠得不到活人的幸福。這是我最後一次提了，我發誓。”

“時間會證明，你的選擇是對的。”

韓吉和埃爾文的婚事仿佛一記重磅炸彈一樣，很快婚禮開始籌備，韓吉的合同到期，直接以女主人的身份回到露絲，韓吉和埃爾文利威爾三個人收購露絲的股票雖不算太多，但是也在董事會有些微的發言權，股市又是一陣動蕩，奇行種一樣的女主人，天才編劇和星探，所有人都認為她會是賢內助，會幫助席娜氣色，這多多少少挽回了最近席娜的頹勢。艾倫的人氣越來越高，在婚禮的時候，已經有小天王的趨勢了，利威爾功不可沒，幸好是他的經紀人，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雖然長，但是沒有人說什麽閑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三笠似乎和讓發生了沖突，最近三笠很低沉，她的好友都在安慰她，她也很久沒有出息公開的活動，韓吉的婚禮算是她最近的最近一次露面，出任伴娘。

艾倫當然也來參見，韓吉和埃爾文都是提攜他的前輩，埃爾文更是公司老總，加上埃爾文準備給韓吉一個難忘的婚禮，所以婚禮準備的十分誘人，至少對藝人來說是這樣，算是一個極好的露臉機會，很多人也都在看婚禮上的表現，判斷公司裏的人際關系狀況，推測埃爾文要捧誰。

思路沒錯，大家發現，艾倫和三笠依然是席娜的主打。

三笠心情不好，艾倫知道，平時太忙，也不好總去找三笠面談，這次是極好的機會。他端着酒杯，來到三笠身邊。周圍沒什麽人，利威爾不得不去陪伴韓吉，就連艾爾敏都沒有到，剛好可以談下，婚禮上三笠都保持着冰山臉，似乎真的出現了大問題。

“高興點，三笠。”艾倫開口安慰，他不知道兩個人為什麽争論，但是隐隐的有自責的感覺，那之後讓沒有跟他聯系過，倒不是說兩個人關系有多好，只是—— 這是以前诶有發生過的情況。

三笠回想起來兩個人的對話，那個男人雖然看似花心，但是很愛自己，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揮霍了這份感情。

她依然記得那個人的無奈和受到傷害的痛楚。

争執的起源是很簡單的約會，讓送了自己一條圍巾，自己從來不帶，而是帶着另一條，雖然樣式很普通，還有點舊。

“為什麽不帶我送的圍巾，不好看麽？”讓的語氣，永遠帶着讨好。三笠的表情雖然平淡，但是她知道，那不是對她家室的谄媚，只是一個男孩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殷勤而已。

“不是不好看，而是這條圍巾是艾倫送給我的。”

“小時候我有次走丢了，冬天很冷，我一個人站在路邊，艾倫把自己的圍巾給了我。”三笠握住圍巾。

那艾倫小時看起來品位就不怎麽樣，這條圍巾無論在什麽時候都很土。

強烈的抑制自己的酸意，讓建議：“帶了這麽多年了，該換個新的了，艾倫的心意，你收藏好就好。”

“不要。”言簡意赅的拒絕。

三笠不止是因為艾倫在片場救過自己才對艾倫與衆不同的，他們小的時候關系就很好，就是因為艾倫送給果三笠溫暖。

“三笠——”讓覺得很累，他已經很努力了，但是三笠依然拒絕他進入她的心，或者說，拒絕有人取代艾倫的位置。

“抱歉，如果我不能做你心裏的那位，我還是放手好了。”讓做出個投降的手勢，露出苦笑。

三笠低頭沒有說話，也沒有挽留。不是不愛，而是不夠愛，或者說不知道愛不愛。

喜歡讓是真的，但是把艾倫放在更重要的位置也是真的，三笠不知道如何去說，她本來就不善言辭，從這個角度，她和利威爾是一樣的。

“我退出，祝你幸福。”最後那個人還是這麽走了，留下三笠一個人坐在咖啡廳。

三笠沒頭腦地說了一句：“艾倫，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麽？”

“你說的是小時候？”艾倫似乎回想起什麽，露出笑容：“當然記得。”自己放學回家，正在下學，很冷，看到一個小女孩一個人在街角等着，突然又沖動地走過去，把自己的圍巾給她。也許是天生的友情氣場，或者只是單純的對女孩子的保護，艾倫并沒有深究過原因，只是慶幸自己多了一個好朋友而已。

”你還會給我圍圍巾嗎？“又是毫無緣由的一句。

艾倫不知道三笠在想什麽，但是卻知道這時候是最好安慰她的。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啊，艾倫忍不住想，如果是自己家那位，他會怎麽辦呢？總之，這種示弱的話一定不會是他說出口的吧？說不定一腳踢在自己的膝蓋上，嚣張跋扈地命令自己圍上圍巾，或許自己可以利用身高優勢，看到他微微顫抖的睫毛，掩飾着他內心的沖動和緊張。他總是不善于表達，或許是不屑于？或許是不敢。

誰說成年人一定有膽量？即使——按照韓吉姐的說法，他是個老流氓，老流氓也會有緊張和擔心的事情。

艾倫露出溫和的笑容，不同于對利威爾的那種無條件的縱容：”你喜歡，我給你圍多少次都可以。“

三笠擡頭，對視一笑。

她輸的不算太慘，只是有一份應該算是友情的友情。

是友情吧？只能是友情，如果連友情都沒有了，她還有什麽？對，她還有親情，可是，一點點失去最重要的東西，她也會不甘心的。

沒人注意，一個瘦小影默默離開。像是從未來過，只是地上多了由于手顫抖留下來的濺出的香槟的痕跡。

本來是過來說cheers的，慶祝席娜終于穩定的局勢，卻沒有任何cheer留下或是被帶走。

預料之中的事情，少年的熱度，相信的才是傻瓜。

那個角度看，般配極了，正如無數花邊小報報道的一樣，金童玉女。艾倫的表情，溫柔的讓人心都融化了，曾經，也只是面對自己才會這樣流露，至少自己是這樣愚蠢地認為的，沒有想到，只是臆想和獨占欲的作祟而已。喝酒太多了，即使酒量好，不會醉，胃裏依然不舒服，有點惡心，不知道是惡心什麽，也許只是惡心自己而已。

尊嚴之流，只有平等的時候，才可以被給予，現在，只需要華麗的退場而已，沒有尊嚴，也不可以讓別人看到脆弱的樣子，僅此而已。

這個季節太幸福了，利威爾冷靜地走着，看到奇行種幸福地依偎在埃爾文的懷裏，老實說，他不覺得他們倆有什麽相配的地方，但是他們依然彼此契合。埃爾文太嚴肅，韓吉太脫線，或許這就是互補，可惜，不是所有互補都會在一起。因為這個季節太幸福了，為了平衡，總要有人不幸福吧？如果自己的不幸福，可以換取別人的幸福的話，還是習慣這種比較好。也許說不上是不幸福，只是回歸到最初的起點而已。最後還是一個人。

抱歉，艾倫，我可能不能祝福你了。

也許，你也不想要我的祝福。

另外一邊，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似乎有着重大發現一樣，紅光滿面，可以預見幾個小時候網上的娛樂頭條，有什麽比玉女為了竹馬抛棄了男友更勁爆的呢？特別還是在席娜老總的婚禮上，似乎這解釋了為什麽艾倫升的那麽快。

除了朋友和家人，沒人看到你的努力，只有嫉妒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我喪病了╮(╯_╰)╭我要停在這裏，不能棄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