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她甚至什麽都不知道,跟着爺爺下山來,為什麽爺爺一定要帶了她一起過來,難道他們所說的事情會和她有關?

一瞬目的失神和遲疑,門已經打開了,小二恭敬的退下去,寬窄的門邊祁雲夜的身軀盡數展現,裏面的人一覽無餘。

祁雲夜頓了頓,就放寬了心,爺爺要見的人她擔心什麽!于是擡起頭,迎上廂房內的目光,視線逐一掃過,先是最外邊的祁壑,接着是一個和她爺爺差不多年紀的老者,鶴發童顏,長得極為有精神。額間高闊飽滿,一雙眸掩盡光華,但還是讓她看到點點星光。

最後,她的目光對上最邊上的少年,十三四歲的年紀,卻少有的沉默和穩重,只是在她看過來時瞥過一眼,就再也沒有看她。一雙眼只是平視前方,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這麽點路,竟走了這麽久,心思又野到哪去了?”祁壑帶着寵溺責怪,邊上的老者反倒笑出聲,明眼人都聽的祁壑全無責怪之意,只是祁雲夜還是有些臉紅,低下頭掩去眼底的尴尬。若只是她和爺爺兩人,她肯定會頂回去一句,但是現在有外人在場,她自是不好沒大沒小。有些親昵的舉動和語言是不會在外人面前露出的。

“老祁,別光顧着說,孩子還站在門外快讓他進來。”

祁壑這才笑着揮手,叫祁雲夜坐到自己邊上,那位子本就是為她預留的。祁雲夜坐下,對着老者點頭微笑,而後,就再無言語。默默的聽着祁壑和老者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然後就是品茶。

祁雲夜還是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了點信息,原來這位老者叫淩肅,是爺爺的好友,而邊上的這位少年是她的外孫。他們出游經過此地,淩肅便想見見多年未見的好友,而祁壑也應了下來,順帶着祁雲夜下山。想來也是想讓她見見這位老者,對于這樣的安排她心裏存着感激,爺爺是想讓她以後多條出路,說到底還是為她的身份考慮。

“這就走了嗎?不上去坐坐?”

這廂祁壑已經起身,她看了看,原來已經要走了,也就跟着站起來。淩肅連連搖頭,看了眼對面隐約可見的萬峰山,“你那山頭高不見頂,去了也慎得慌,要是得空帶了雲夜來碧波瑤住幾日,我們也好好敘敘舊。”

祁壑終于會心一笑,淩肅這番話已經答應下來,日後雲夜要是有什麽事,他必會幫襯,這也讓他多了份安心。當下回答道:“你那瑤池仙境的地方,我自會去住幾日,倒是可不要閉門不見才好。”

“你若來了,當然與那些人不同,敞開門歡迎。”

說着,兩人都大笑起來。

……

看着遠去的人,祁壑低頭看了眼祁雲夜,見他滿是迷茫卻不過問,心裏更加的贊賞祁雲夜的的這份心性,帶着人回了萬峰上。算算時間,這會兒祁榮也該是回來了。

雖滿腹草稿想問個清楚,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幾次下來,她也洩了氣。終究是和她不相關的人,她何苦糾結于此,還是多花時間學習,好早早的回家。一想到家裏她想念的人,她就十分的蜷缱,所有的倔勁都消失了去,剩下的只有無盡的依戀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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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想回家啊!

“雲夜。”

“啊?榮爺爺。”祁雲夜收拾好心情,臉上挂着笑,祁榮的回來對她來說算是小小的解脫,終于不用吃爺爺做的飯菜,幾日下來,味蕾似乎都生了鏽。

“這次下山倒是聽到些事情。”

祁雲夜心中一禀,祁榮這麽正式的與她來講,難道與她有關,但和她相關的事也只有祁府的事情,難不成父親母親他們出了事?

“榮爺爺,什麽事?”隐着焦躁的心,按住所有沖動,祁雲夜耐着性子問道。祁榮又怎會看不穿祁雲夜的心思,明明緊張的很卻還要假裝若無其事,這樣的年紀這樣的性子,也虧得他主子這五年來的教導。

“不用着急,你父母無礙。”祁榮先開口安慰,道出她最關心的事情,見祁雲夜眼底閃過一絲松懈才接着說道:“但也聽說,天啓與邊境蠻夷少族矛盾激烈,你父親被永康帝任命大将軍,到前線去了。”

祁雲夜不由得一愣,在聽到祁寒傲被命為大将軍而有些恍惚,父親已經是賀遠将軍,再者如今他已是祁王,在朝還挂着少傅這一虛職,為何還要去往前線?她努力回想,前世似乎沒有他父親去往邊境和蠻夷少族作戰一事,難道重生之後連事情也開始不沿着軌跡發展了麽。

祁雲夜又何曾明白,當她重生的那剎那,一切已經脫離了原本該有的軌跡。

“為什麽?”定定的看着祁榮,眼中的堅硬讓祁榮一怔,他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大的反應,畢竟祁寒傲之前是武将出身,又是賀遠将軍在職,被永康帝派去前線也是正常。但祁雲夜擔心的是這突然而來的事情會讓他父親遇到危險。

“為什麽,偏偏是我父親!”祁雲夜再一次咬着字,目光灼灼。

014三年努力

“你說為什麽,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麽!”

不知何時祁壑站在祁雲夜身後,淡然的語氣道出這麽一句話,祁榮默默的看了眼祁壑,悄然離去。五年時間,這對祖孫之間的感情已不是當初初見時那般,有些話他說出來和祁壑說出來那意味完全不同。即使祁壑再嚴厲呵斥,祁雲夜也只會一時的氣憤,過後便會忘記,因為祁壑是她的爺爺。

祁壑心中何嘗不是感慨,雖然他從不入鹹沅,即使是他兒子被封為異姓王他也未曾出現。但終歸祁寒傲是他的兒子,對于永康帝的這番任命,他也只有感嘆,伴君如伴虎。當年兩人那樣的情誼,如今一朝君臣說變就變。想來他兒子心中也是噓唏不已,但他仍舊沒有離開,對薄衾銘的情分還是存在的。

“我要回去!”見祁壑身形不動,祁雲夜加重了語氣,提高聲音說道:“爺爺,我要回鹹沅,我要回府!”

祁壑看着涼薄的秋意,目光沉遠,“你回去又能做何?你認為以你現在之力能改變什麽,莫說你父親還要擔憂你,即便是你母親在府裏,一面擔憂你父親一面還要對你嚴加照顧,唯恐一時不慎讓你涉險。這樣的結果便是你想要的?”

祁雲夜面色一涼,倉惶的抵在身後的矮桌上,祁壑的聲聲質問讓她無力回答,她看到祁壑的眼眸中,她狼狽的身影。這一刻,她突然恨起自己來,為什麽她只有八歲,為什麽她什麽也做不了。

“你若有心,就努力強大起來,強大到足以保護你在乎的人,讓他們不再畏懼任何。那樣,你才有資格昂首挺胸的回去。”

祁壑留下一句便自行離開,他相信憑她的聰慧一定能懂。

祁雲夜坐下小木椅上,腦子裏一直盤旋着祁壑離去時的話。足以強大,強大到她可以保護她在乎的人,若這樣她就可以回去了麽?

一夜寒露,秋意漸涼,等祁雲夜心中再次堅定重新燃起希望時,天邊已經亮透。原來她一坐就是一夜!

因為有目标有方向,祁雲夜的眸中盡是光芒,她必須要強大起來,父親,等她。

“祁榮,我是不是對她太嚴了?她才八歲,祁家的責任不該這般壓在她身上。”祁壑站與屋內,這一站也是一夜,他就這樣看着祁雲夜在院子裏沉思,而他亦是陪着。祁榮目光一閃,随即開口:“主子,孫小姐會明白你的苦心。即便不是祁家,但是少爺和少夫人,她定是要護全,而她的身份一旦揭開,随之而來的只會是更加洶湧的巨浪。孫小姐不會允許自己無能和懦弱。”

祁榮在面對祁家的事情總是分的清自己的身份,他不再一貫的叫雲夜,而是稱呼孫小姐。而他則是祁家的守衛者,祁壑的侍衛。

祁壑看到祁雲夜起身,看着破曉已久的天際自信堅強,他想她會成長起來,一直到她足夠強大。

祁雲夜再也沒有提回去的事情,而她心中的那個九歲便要回府的念頭也随着心中要強大的信念而不斷往後推,每一次累到極致她都告訴自己,還不夠,這樣還不夠!她要更加努力,她要強大。

每一次的跌倒都讓她越挫越勇,無論祁壑怎樣的刁難或者布置繁重的任務課程,她都毫無怨言。她堅信,爺爺是要她快點成長,因為她在祁壑的眼中同樣看到了焦慮和擔憂。

每一次,當她提及父親時,祁壑的眸中總有莫名的情緒在暗自湧動。即便掩藏的很好,但是同樣為父親擔憂的她卻感同身受,自從感覺到祁壑的心情,她更加的釋然。爺爺也是那樣的擔心他們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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