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周易停好車,示意他可以滾了。
嚴顏解開安全帶,伸手接觸到開門把手,募得想起什麽似得,停下了認真地對周易說道:“也不許打我弟弟的主意。”
周易挑眉望着他。
嚴顏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麽原因可以輕而易舉的原諒我們倆兄弟的荒唐事件,無論如何我都感激不盡。不過......”嚴顏停了一下。
周易直勾勾的看着他,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我弟弟是直男,大學時候偷偷暗戀我們班花,到現在都戀戀不忘。你可別報什麽希望,打什麽歪主意。”說完也不等他回複,徑直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留在車裏的周易一下子渾身仿佛是被人抽去了力氣,像是一只洩氣的皮球坐在車座上一動不動。嚴顏的話如同一個大錘子一般,每說一個字,就用力地撞一下自己的心,撞得周易六神無主,心如死灰。
如果嚴煜不願意,自己萬萬不會逼迫他。
嚴顏輕車熟路找到了項然母親的病房。他母親病情不樂觀,這兩天清醒的時候不多。
走進病房,嚴顏就看到項然扶睡在床邊,睡着的面容也不安寧,眉頭輕皺,神情黯然。看得嚴顏的心一抽一抽地隐隐作痛。
本想抱他去旁邊的單人床睡,誰知輕輕一觸碰,項然就被驚醒了。
茫然地看着嚴顏,恍惚了幾秒才想起來問他怎麽這麽晚出現在這裏。
嚴顏沒有回答他,牽着他的手領他躺倒旁邊的床上,似乎真的累壞了,躺下了的時候還沖着嚴顏微笑,露出嘴角若隐若現的梨渦,下一些便沉入夢鄉,神情卻安詳了很多,讓嚴顏心生安慰。
站在床邊,嚴顏一動不動,盯着項然熟睡的面容看了很久。想他的身世,他的命運。他一個默默地承受了太多,他性格堅毅,卻讓他承受沉重的債務和親人的離別。他年輕帥氣,身材修長,卻只能從事平面模特,在電影裏打打醬油。
如果自己會法術,我一定要施法讓一切不幸離你而去,而你則在娛樂圈大放異彩,成為炙手可熱的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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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顏守在項然母親床邊,困了就伏在床邊小憩片刻。
手臂撐着搖搖欲墜的腦袋,很快便招架不住,嚴顏睡得迷迷糊糊,腦袋脫離支撐的失重感讓他猛的驚醒。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又按了按跳動不止的太陽穴。探過腦袋去看對面單人床上的項然。見他一動不動睡得很安詳,懸挂的心這才安心落回原處。
見窗外天色已經呈現蒙蒙亮的狀态,思考着要不要去買早飯。
忽然從心底生出一股異樣,這種感覺就像自己被別人鎖定了目光似得。
嚴顏轉頭看向卧床不起的項然母親,見她正溫和地看着自己,神情安詳,顯然已經清醒多時。
嚴顏臉上漸漸發燙,有些悻悻,心裏想着自己醒來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觀察病人的情況,他這個陪護當得真不稱職。大腦瞬間清醒,一掃之前的睡意,露出笑容,湊過去小聲地問道:“阿姨,你醒啦?感覺怎麽樣?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下?”
項然母親面帶微笑,輕輕地搖了搖頭。“小嚴,阿姨請你幫個忙,行嗎?”病痛的折磨讓她憔悴不已,聲音中都透着虛弱。
嚴顏連忙點頭讓她繼續說下去。
“明天是然然的生日,阿姨請你幫忙買個生日蛋糕,我這副身子自己清楚的很,能給他過生日的日子不多了。只想着還在的時候,一個都不能少。”
“阿姨,你放心吧。明天我一定會把蛋糕交到你手上。”嚴顏心底有些觸動,連忙答應下來。又輕聲細語安慰了一會兒,讓她不要多想,只要配合治療,就一定會有轉機。
連日的勞累奔波讓項然酣睡如泥,又或許是嚴顏的到來讓他安心沉沉入睡。總之嚴顏與項然母親的竊竊私語并沒有影響到一絲一毫。
安然入睡的項然讓嚴顏心裏有了一絲慰藉,天色越來越亮,他跟項然母親打了個招呼就出門買早飯。
清晨下了薄薄的一層霧,萬物籠罩在薄霧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嚴顏走在路上,呼吸着清爽的空氣,腦子裏在盤算着項然的生日。
自己對項然的生日一無所知,也從沒想過要打聽。如果不是項然母親提起,恐怕真要錯過了。
最近項然情緒低落,無精打采,也許這是一個能讓他放松心情,釋放壓力的好機會。
嚴顏的大腦飛快地轉動,盤算着如何幫他過一個完美的生日。
拎着早飯的嚴顏打開了病房的門,看到項然一臉錯愕地盯着自己,他似乎是剛剛從床上坐起來,身體還保持着起床的動作,一只手扶着前額。樣子甚是可愛。
嚴顏走過去,伸出手指,點點他的腦袋,“起床啦,小懶豬。”然後擡起手裏的早飯,“快去洗漱下吃早飯。”
項然這才清醒過來,報以甜甜的微笑,露出頰邊淺淺的酒窩,晃得嚴顏心跳又漏了一拍。
早飯是爽口的皮蛋瘦肉粥和油條。項然這兩天胃口不好,嚴顏就給他選擇了清淡的粥。煮的粘稠軟綿的粥正好也适合生病中的項然母親。
見他們吃得香甜,嚴顏很是得意。
吃完飯,項然交代了護工幾句便和嚴顏匆匆往片場趕。
到達片場的時候不早也不晚,化妝室人不多。嚴顏看到了許久未露面的榮夏。
榮夏眨着大眼睛,熱情地跟他打了招呼。
嚴顏淡淡地回應了下,順勢坐在椅子上等待上妝。
榮夏無視嚴顏的冷淡,把自己的椅子拉近嚴顏,身子徑直靠了過來,眨着大眼睛看着嚴顏,笑眯眯地問他:“聽說你昨晚上了周導的車一夜未歸,你們去哪兒了?”
嚴顏內心翻了個白眼,這個榮夏未免也太八卦了吧。三天兩頭來套話。
再說昨天大魔王不是回去了嗎?怎麽以訛傳訛成徹夜未歸。就算自己昨晚沒回酒店,今早他跟項然一起出現不是一目了然嗎?自然是去醫院看望項然了。
嚴顏不想理他,也不怕得罪他,瞥了他一眼,連個笑臉也不露,面無表情,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不告訴你。”
正在旁邊化妝的Eric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榮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句話噎得他啞口無言,僵了半天沒回神。
他自認為自己在這個劇組中還算有些地位。小有名氣的自己在這些初出茅廬的新人面前常以前輩自居,自己跟周易又是第二次合作,和劇組工作人員又都熟路,任誰見到他不給幾分面子。
倒是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新人,當初搶了自己的角色不說,自己看在周易的面上不與他計較。好心好意地要跟他處好關系,他倒是不領情,處處給自己甩臉子,擺架子。
想到這裏,榮夏有些憤憤不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Eric立刻噤若寒蟬,默默地幫嚴顏化妝,半點聲響也不敢發出。其他人也靜靜地忙着手頭上的事兒,假裝沒有看到這邊。
“不就是巴結導演去了嗎?這事兒對于新人來說正常,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呀?”榮夏冷哼一聲,冷嘲熱諷道。
嚴顏見他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原先的大眼睛又大了一圈,眼神尖銳,仿佛要将自己撕碎一般。心裏覺着好笑,然後就真的笑出聲來,“既然你這麽清楚,還問我幹嘛?”
“你!”榮夏臉上五官瞬間糅雜在一起,胸口劇烈起伏,吐出一個字之後發現竟然無法反駁,熊熊燃燒的怒火無處釋放,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揚起來。
嚴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只作勢要揮向自己的手腕。
衆人皆倒吸一口冷氣,Eric更是吓得驚呼出聲。
嚴顏慢慢站起來,用力抓着榮夏的手腕不放,面無表情,周身卻散發着渾然天成的強大氣場,逼得榮夏怔怔的看着他,忘記了掙紮。
衆人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這一巴掌你要是敢打下來,我一定會雙倍奉還。我說到做到”嚴顏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警告。
說完用力将榮夏的手臂甩出去,輕呼一口氣,心情舒暢像是飄在雲端一般。
榮夏呆呆地站在那裏,臉上表情相當精彩,一時也沒個反駁之語,仿佛被震懾住了一般。
嚴顏懶得再搭理他,理了理衣服,想要去片場。
一轉身就撞見了站在門口的周易,他一手扶着門框,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嚴顏。顯然是已經來了很久。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不過嚴顏也不擔心,今天這事兒本來就是榮夏找茬,他自己不過是正當防衛罷了。
嚴顏淡定從容地走到周易身邊,露出笑容,聲音溫柔,“周導,一起去片場啊?”
周易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