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打斷,蕭蕭顯然十分不爽。
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仍不怕死地走到暴怒的嚴顏面前,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喲,你這麽激動幹嘛?”神情忽然暧昧起來,“你們平時走得這麽近,難道是你被綠了?”
電光火石之間,蕭蕭忽然感到一陣拳風朝自己吹來,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
嚴顏已經一拳招呼在蕭蕭的臉頰上。
直把他打了向後踉跄了幾步,抓住一旁的椅背才勉強穩住了身形。臉上火辣辣地疼,嘴裏腥甜一片,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蕭蕭确定肯定破相了。這還了得,他可是靠臉吃飯的。臉上的神情立刻轉為了憤怒,手掌不由得握成了拳頭,想要上前還手。
“住手!”
門外傳來一聲呵斥。
衆人随聲望去,極有默契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大家口中八卦地男主角正站在門口,背着光,看不見臉上的神情。
殺青離開劇組的項然想到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次見到嚴顏。不顧小陳的勸說,轉身又回了片場。
他想跟他告別,哪怕是再見一面也行。
走到門前正要推門而入,自己的名字突然傳到了耳朵裏,緊接着便是暧昧的調侃。
他本該轉身離開,可是雙腿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他忽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當初報到的時候,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臺詞,只不過大家議論的主角變成了自己。
而自己也是真真切切地爬上了金主的床。
心裏油然而生一絲悲涼之意。恍惚間,他聽到了最放心不下的那個人的聲音,他在維護自己,正如一開始自己替他講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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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捂熱了一般,一掃之前的悲涼之感。
他的鼻子有些酸,他還沒有放棄自己,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般,這一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他,等自己,一年,兩年,等周朝放了自己,他就回來找他。
當他看到蕭蕭動身想要反擊時,他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然而就在他想要進門的瞬間,自己的手被強有力地握住了。
衆人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緩過來,眼前又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門口,很自然地握住了項然的手。
正是八卦地另一個主人公——周朝。
周朝早早地就把車停在片場門口,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項然,已經酒店早就等得坐立不安。
在接到小陳電話說他離開了又轉身返回的時候,心裏泛出些許煩躁之氣。
他一聲不吭下了車,大步走進了片場,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帶他走。
他在休息室的門口發現了他的身影,也聽到了裏面傳來的不堪入耳的聲音。
可是從嚴顏開始發聲的那一刻,周朝敏銳地發現他的表情變了,變成了感動,變成了念念不舍,甚至從他蒙上一層水霧的眼眸中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這絕對不是他能夠容忍的。他要在這希望之火燃起來之前掐滅了它。
于是他走過去握緊了他的手。
不管衆人奇異的目光,不顧他劇烈地掙紮。
他就是要昭告天下——這個人徹徹底底地屬于他!也順便提醒下他目前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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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然臉色煞白,神色驚慌,他掙了掙,握着他的這雙手強大而有力,自己被鉗制得掙脫不開,動彈不得。
他擡頭望向周朝,神情絕望,嘴唇微微顫抖,乞求他給自己留下最後的一絲尊嚴。
周朝視而不見,明明心裏面還是有一絲不忍,可偏偏要硬起心腸,不留一絲情面。
項然低下頭,他不敢去看嚴顏,但他似乎依稀感受到他失望的目光。心裏面的點點希望之火瞬間熄滅,寒意再次襲來,湧上心頭。
周朝拉着他來到衆人面前。他眉頭輕蹙,臉上的神情像是極力壓制着某種怒氣,渾身散發着冷峻的氣息。
屋子裏鴉雀無聲,氣氛也被凍結了。
少數幾個人的臉上已經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一副要瞧好戲的樣子。
蕭蕭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角微微滲出絲絲血跡,神情很是狼狽不堪。他張了張嘴,想要努力說點什麽。
周朝沒等他開口,輕描淡寫地抛下一句話,“以後我不想在娛樂圈看到你。”
衆人目瞪口呆,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是要徹底封殺啊!
而後又不禁感慨大老板要替小情人出頭,一來就放大招。
蕭蕭怔了怔,幾秒後反應過來,神情慌亂,求助的眼神望向榮夏。
榮夏皺了皺眉眉頭,想要替蕭蕭求情。周朝一個眼神剜過去,吓得他張着嘴巴愣了愣,最終沒有發聲。
事情已經解決,周朝也不想多留,掃視了一圈屋裏的衆人,目光在嚴顏的臉上停留了幾秒。
大家噤若寒蟬,生怕引火上身,成為大老板哄小情人的犧牲品。
嚴顏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發聲,從項然一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望着他。可他卻沒有再施舍一個眼神給自己,始終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周朝嘴角撇了撇,握着項然的手又緊了幾分,然後一言不發,拉着項然離開了。
嚴顏死死地盯着項然的背影,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項然望向自己的最後一眼。
然而直到當倆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屋子裏傳來衆人的放松下來的輕籲聲,嚴顏都沒有等到他的回眸。
他一把攤在椅子上,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心裏面空蕩蕩,留下一個巨大的缺口。
蕭蕭一臉驚慌失措,聲音哽咽。榮夏在一邊安慰着。
大家也都走的走,散的散,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周朝把項然拖回了車裏坐在了副駕駛上,他這會兒心情大好,身子湊了過去,柔聲問他晚上想吃什麽。
項然恹恹的,神情透露着些許厭惡,也不答他,頭轉向另一側,閉上了眼睛。
周朝最讨厭他這樣不理自己,心裏煩悶,他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于是用力地掰過他的下巴,強硬地想要與他接吻。
項然猝不及防,周朝的舌頭趁機伸了進來。他雙手推着周朝的胸膛,劇烈掙紮,但很快雙手便被強有力地鉗制住,一點力氣也使不出。
周朝在他的口腔裏掃蕩,得償所願的滿足感油然而生,渾身每一個神經都舒爽無比。這種感覺是他之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仿佛這樣還不夠,他飛快地踩下油門,飛快地到達了酒店,房間門還沒有完全關上,他已經把人抵在牆上。
嚴顏晚上還有一場戲,講的是男主內心不确定是否已經喜歡上女主,躺着床上輾轉難眠,糾結不定。
到了真正開拍的時候,糾結變成了悲傷,一臉苦情。
周易在鏡頭後面大喊:“你這一臉苦相是女主死了嗎?”
嚴顏恹恹的,态度誠懇地道歉。他心裏面也着急,可始終進入不了狀态。連累大家陪着自己開夜工,他深表愧疚。
周易也不忍再指責,放他回去休息。這場戲份留到明天再拍。
可一連三天,這場戲份都沒有拍到滿意。
失戀加上拍戲上的不順利,讓嚴顏倍受打擊,整個人都籠罩在濃濃的悲傷之中,沒有了一絲精神氣。
周易看着直搖頭,心裏面琢磨着得想個辦法讓他振作起來。
這天收工後,周易喊住嚴顏,讓他跟自己走。
嚴顏疑惑地問他去哪兒。周易抛給他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然後嚴顏也沒再問,沉默地坐上了他的車。
半個小時後,車子駛緊一個高檔住宅。周易帶着嚴顏進了電梯,按下了最頂層的數字。
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沒有嗅到預料中的灰塵氣息。周易很滿意,看來雇的保潔阿姨還是很盡心盡責。
這套房子是周易完成第一部導演作品,從收入中抽出一部分買來投資的。買來之後,他幾乎沒有在這兒過夜,只是定期請人打掃。
嚴顏并沒有對這個房子表現出太多的興趣,掃視了一圈,裝修別致,色調平和。客廳很大,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半個城市的夜景。
他望向周易,帶着些征詢的目光。
周易幹笑兩聲,臉不紅心不跳,厚顏無恥地開口了,“我想吃你做的蛋糕。”擡着下巴指指廚房,“喏,材料我都讓人給備好了。”
嚴顏眉頭上挑,難以置信地盯着周易。
周易毫不氣洩,義正言辭,“之前你說過,下次無論我什麽時候想吃蛋糕了,想吃多大的蛋糕,你都會做給我吃。”
嚴顏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做蛋糕。輕輕嘆了口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綿軟無力,“下次好嗎?”一邊說着一邊往門口走去。
周易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依不饒,“不好,我現在就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