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透T支”

再次打開手中的錢包，翻出了那種已經有點泛黃的紙，慢慢打開，嘴角扯出了那麽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歲月不饒人啊，那些年輕的夢，也只能是夢了。雖然她現在還是想着去實現，但她估摸着，似乎只能在游戲的世界裏，才可以那樣的天馬行空，肆無忌憚。

坐在床頭，洛轶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高中他們學校分直升班和普通班，其實就是把成績排在前面的學生同成績排在後面的學生分開，組成了尖子班和一般的班級。

當時洛轶真心不想進那什麽直升班的，總覺得那裏少了那麽些真性情。

那時，總體最大的目标就是高考，大家都讓高中的學子們兩耳不聞窗外事，真一心只讀聖賢書。這種日子雖然說是痛并快樂着，但那時的她真吃不消。

作為天生骨子裏就有着難以捉摸的叛逆因子的“壞學生”，洛轶早在初中就開始有點混街頭的感覺，打過架、吸過煙、談過戀愛（雖然說只是柏拉圖式的，但也算是戀愛了）、逃過課、即拉幫也結派，同班裏所有的同學（無論成績好的差的）都能談天說地，當時有幾個規規矩矩的初中生敢這樣，或者說會這樣啊。讓這麽一個“病态”學生在一堆規規矩矩的學生中學習，遲早那得憋出病來。

她原本以為在這樣的班級裏要再找到能稱兄道弟的人很難，沒想到，還真讓洛轶給撞上了。

坐洛轶前排的兩男生初中是同班同學，他們倆也愛講笑話，還經常被老師批，慢慢就混熟了，還真像洛轶初中那幫哥們的性格。他倆一白一黑，且都瘦的像那白骨精，活生生的就一對黑白無常，晚上見了還以為索命的。白的那個叫尹皓，黑的那個叫楊凡，他倆關系也不是一般的好。另外還有一女孩，叫肖淼，人小鬼大，同他們關系挺好的，一下課就往他們桌子上串，結果他們四個就快成班裏的“另類”。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們的“c透t支”産生了。這是一個近乎2到近乎瘋狂的白癡冒險計劃，是一個他們那個年代的孩子每天都夢想的冒險生活。洛轶不敢肯定所有的人都有那樣的幻想和悵惘，但是她知道，他們真的的想到瘋了。

記得那天下了晚自習，尹皓不在學校住宿，就先回家了；洛轶和肖淼都是都是他們學校老師，所以待在教室待教師自己暫時不回家；楊凡是寄宿生，也在教室自習。你說他們那青春時期“血氣方剛”怎麽可能在教室安靜的下來，班主任摩爾（化學老師）走後，他們三就聚頭了，又開始了每天一次的“天方夜譚”。

洛轶記得小時候看的一部自己現在都還覺得很經典的電影，叫《辛巴達歷險記》，具體情節記憶不是很清楚，但是那是啓蒙她幻想加狂想思維的導師；當時對航海就已經是幻想到瘋狂的地步了。這次三個人聊天，洛轶突發奇想：“诶，等我長大有錢了一定要買一艘超大的軍事艦艇，把你們倆都帶上，還有尹皓，他們一起去航海冒險，怎麽樣？”

“哇！有沒有搞錯？”楊凡把他那烏漆漆的大眼睛笑成了小月牙“啥時候你才有錢啊。”

洛轶鄙視：“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會有的。”

楊凡：“那誰會開船呀？“

“你呀，還有這麽多年時間，你學個開船還不行嗎？”洛轶挑釁。

楊凡：“轶姐，你行。好吧，以後上大學我就學開船得了。”

肖淼見他們不搭理她，糾結了：“你們一個大老板船買船，一個當船長開船，洛轶幹嘛呢？”

“燒飯、打掃、洗衣這麽多事情你還嫌沒事情幹呢？”嘿，我和楊凡異口同聲。

“你們······欺負人！”

洛轶笑道：“那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撒？”

“當然去了，燒火丫頭就燒火丫頭，什麽了不起的。到時候我們叫上尹皓。”

楊凡笑：“你就愛想着那小白臉”

“打死你！”

“哈哈哈······”

洛轶拉開他們倆：“這樣，我們現在就立字據，畫押！”

“還要畫押？”這回輪到他們倆異口同聲了。

說幹就幹，洛轶拿出了三份紙筆，洛轶邊念變寫，他們就跟着寫着：“c透t支計劃：多年之後（只要有資金就行），我洛轶出資購買艦艇，準備海航，船長楊凡，後勤部主管肖淼，必須才加此次任務，違令者斬，殺無赦！······2005年春。簽名：洛轶、肖淼、楊凡”

他們三個二貨還這用鋼筆水把大拇指給弄成藍色在三張紙上都按了自己的指紋，尹皓的名字是後來加上去的，還有他的指紋。直到現在那張紙洛轶都還保留着。

至于為什麽要把那個“二”計劃叫做“c透t支”，源于洛轶從自家後院幫她老媽除草的時候莫名其妙撿到的一個奇怪的黑色圓形石頭，上面居然就刻了“c透t支”幾個字，那幾個字不是像浮雕一樣在石頭的表面，而是鑲嵌在了石頭的內部，藍色的小纂，很精美。她一看就愛上了，把那石頭給收藏了，就有了這個計劃的名字。

洛轶小心翼翼地折起了手中那張泛黃的紙，又把它裝回了自己的錢包，下床，開始倒騰自己的桌子，她在找那個石頭。自從她撿到那個石頭開始，她上哪都帶着，就像是她少年時期的象征一樣，看着它就會回憶一次，這會她從桌上角落的小盒子裏翻出了石頭又進入了倒帶人生回憶錄。

真應準了從那句話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進高二的時候，分文理科了，而且要重新調整人數。一些在普通班成績很好的同學，就被提升到了直升班；而之前在直升班成績墊底的一些同學，被無情的抛棄到了普通班。

許多人不會理解這種感覺，包括洛轶，只能猜想。從低處到高處是令人愉快的；但是從原本的高處落下來，心會不會裂開一個口子，要很長的時間才會愈合呢？老天總是看不慣太過美好的事物，“黑白無常”尹皓和楊凡都被刷到了普通班。雖然他們在熟悉的校園裏碰面，但是笑容總是覺得那麽地牽強。

終于高考了，除了洛轶留了下來，其他三個都已經去了大學，或高或低，總歸是大學。

複讀的歲月只有經歷過複讀的人會知道，就是那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一樣的校園，身邊的朋友卻不見了。

······

終于，又高考了，人生的第二次高考，說不緊張是假的，比第一次還緊張，因為擔心再次落榜，怕的是家人的失望，還擔心，遠方等待的那個他會空等。結果還算差強人意，沒有讓大家失望，也沒有人讓那個他空等。

眼睛一閉一睜，洛轶大四了！研究生考試都已經考好了，成績也出來了，估計又要再來一年了洛轶的人生就離不開二了嗎？

甩甩頭，洛轶從位子上站起來，帶上了錢包，親了一下石頭又把它放回盒子，這似乎已經成為她多年的習慣了。

無聲地走出了宿舍，午飯時間到了，現在是考慮一下該吃什麽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