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美人禍國19 她的野心和能力
櫻紅在聽到了秦淵要入贅這個消息,第一個念頭就是往顧思思看過去,顧思思雖然和秦淵不是一個姓氏,但是兩人勝似親生兄妹。
顧思思一怔,她是最清楚秦家的事情,釋然笑道,“這樣也好,反正那邊也沒什麽好留念的。”
櫻紅的眼睛瞪大了,繼而心跳得飛快,面頰因為激動都漲紅一片。
所謂上門女婿,生下來孩子是要跟女方姓的。
一般只有吃軟飯沒骨氣的人才願意做上門女婿,而秦淵明顯不是這種人。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愛慘了小姐,今後也不會納妾。
櫻紅所不知道的是,當溫錦心說出三宮六院時候,秦淵都在心中轉了一轉,考慮自己能不能接受與人共享,哪兒會有什麽納妾的想法。
所以……小姐這是苦盡甘來了?
她的單手捏成拳頭一揮,滿眼都是雀躍,甚至還想到了溫霖,他要是知道這個消息,肯定後悔得要命!
潘家上下也是為這個消息一怔,他們也想過替潘雲兒招上門女婿,但是可沒自信找到如同秦淵這樣的上門女婿。
只有潘二老爺想着溫錦心曾經送的燧發槍的圖紙,心中豁然開朗溫錦心的選擇。
他的心尖都是一顫,之前還想着,是不是溫錦心要做個謀臣,好給秦淵鋪路。雖說女子做謀臣的少,但是……溫錦心有那個才華和實力也不是不行。
潘二老爺還在慢慢消化溫錦心做謀臣之事,誰知道現在要做謀臣的是秦淵,溫錦心自己要坐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潘雲兒此時已經開始說定下的婚期,就定在正月初一,“溫妹妹也是為了秦公子考慮,也不用告假,說是就并着過年,正好家裏多了個人,兩家正式并為一家,也算是新年新氣象。”
潘峯也開始盤算要給溫錦心送什麽禮,他說一個,妻子就點點頭,潘雲兒也時不時插嘴。
溫錦心自言婚禮辦得簡單,他們大房可不會送禮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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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老太太忽然開口,“崧子(潘二老爺名潘崧),剛剛看你一直驚魂不定的,這婚事有什麽不對。”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潘二老爺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雲兒先離開吧。”
潘雲兒抗議說道,“二叔,我和錦心是手帕交,她的婚事有什麽不對,我也要知道!我娘在場,我也要在場!”
潘二老爺眉心一皺,本想要說接下來的是大事,婦道人家都不應當在場。
随即想到了溫錦心要做的事情,他自己洩了氣嘆了,那位可是比雲兒更小的婦道人家,都已經準備逐鹿天下了。
“雲兒,你若是在場也可以,接下來的事情入了你的耳,你做夢的時候,說夢話都不能透露出一個字。”
這樣一說,潘雲兒的母親反而想要把女兒拉走,潘雲兒搖頭。
“娘,二叔什麽時候這樣瞞着我事情了,接下來的事情一定很重要。溫妹妹是我的好友,她的事情我很在意,若是不知道,我可能吃飯睡覺都會惦記着,還會到處打聽。”
潘家老太太拍板說道,“咱們潘家從來都是一大家子,有商有量的,把飛鶴也領過來。”
潘崧和自家大哥一樣,只有一個妻子并無妾室。
妻子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産去世,他也一直沒有再娶。
這個兒子頭腦靈光,書讀得很好也生得俊秀,當年潘家本來是對他爆了很大希望,但是他得過天花,面上留下了麻子,那之後潘飛鶴的性格就大變。
潘飛鶴對外斷了所有的交際,只悶着在家,一直年過二十也不願娶妻,潘家不願意逼迫潘飛鶴,這才把希望放在潘雲兒身上,指望潘雲兒招個上門夫君。
潘飛鶴落座之後,就聽到了他爹說了石破天驚的一句話,“溫家小姐是有造化的,她來洛陽城後沒有多久,就給我的兵營提過幾個練兵的法子,現在這洛陽城的總兵是我,但是我做決策都是要問溫家小姐的。溫小姐先前也說過,不會耗費所有的精力在學醫上。”
潘飛鶴本來是漫不經心地聽着,聞言猛地擡頭,這溫小姐是誰他自然是知道的,她一介女流的話竟讓做總兵的父親奉為金科玉律!
潘雲兒一愣之後很快回過神,她是堂中最快接受的。
“我知道溫妹妹的本事,她是我平生罕見的有毅力的人。難怪她抓緊時間去看醫書,是因為之後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潘峯一開始很難接受,滿腦子都是賢淑良德四個字,女兒的話讓他忽然想到了自己被溫錦心所救的畫面,白馬躍起,她手中握着長纓,斬殺了那些匪徒。
潘峯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
“一直就知道溫小姐是了不得的人物,有膽氣,咱們潘家雖說什麽都有,就是老二一直太守成,我說怎麽忽然之間兵卒看着精幹了不少,議事堂也不像是過去的草臺班子。”
潘家老太太年齡最大,所經歷的事情多,她見過很多優秀的婦人,現在這有人要做女皇,她不過是呷了一口茶,“若是成事了,咱們家也算是從龍之功。”
從龍之功四個字讓潘飛鶴心中大震,他自覺飽讀詩書,只可惜一場天花讓他臉上落下了坑坑點點的印記,要知道科舉選拔官員必須面目姣好,他臉上有了瑕疵,自覺與官場無緣,心氣一散落入了自暴自棄的境地。
潘家這些日子屢屢提起溫錦心,他只覺得此女或許有些本事,但是一直到現在才意識到,面對沒有生路的局面,她硬生生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
她能走出來,為什麽自己不行?
潘雲兒母親和在場之人想的不一樣,擔憂說道:“從龍?這話也說得太滿了一些,且不說她有沒有這樣的本事,她不過是一個女子,其他人怎會服她?”
“大伯母,話不是這樣說的。”因為許久未曾開口說話,潘飛鶴的聲音帶着點奇異的沙啞質地。
這會所有人又看着潘飛鶴,除了過年過節,聽得到他一兩句話,其他時候他都不開口。
潘二老爺很在意這個兒子,立即用央求地目光看着自己的嫂子。
潘峯之妻不大習慣衆人看着自己,但是接收到了潘二老爺的目光,只能夠硬着頭皮說道,“飛鶴,你書讀得多,你說說看。”
“溫小姐的面前本沒有路,對面是皇帝,容不得她選擇,于是她絕世容貌只能夠被毀,到現在疤痕尚未平複。父親當年抛她出家,留她一人,她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但是就是這樣的境地,她得了許多人的認可。”
潘飛鶴此時脊背挺直,他的目光灼亮,先是看着大伯一家,“大伯母尚有疑慮,但是大伯和雲兒妹妹相信她的本事,祖母信我們潘家可以從龍,而父親……。”
潘飛鶴看着自家父親,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眼神越發明亮,“父親是洛陽城總兵,見過多少人,也對溫小姐臣服,豈不是說明她的本事?我相信父親的眼光!”
“還有我從未見過的秦公子,就算是秦公子孑然一身,可以不在意父母宗族,可世人也多少會用奇怪的眼光看入贅之人,他卻願意入贅。”
潘飛鶴笑了起來,“父親,如果可以,能不能替我引薦一二,我很好奇,也很佩服溫小姐!”
潘二老爺沒想到溫錦心還能起到激勵兒子的作用,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當即拍定了要去見溫錦心的事。
老太太輕笑一聲,眼中有奇異的光,“飛鶴的書也別放下,若是女子為帝,那麽朝堂為官的标準是不是也會換一下?”
就連潘雲兒也意識得到,她說的是潘飛鶴臉上有麻子的事情。
老太太說到這裏,又看着潘峯之妻,對她招招手,“老大媳婦,你啊還是老觀念,我等會帶你去見幾個人。”
堪為女帝之人溫錦心是頭一個,但是老太太還見過其他堪為頂梁柱的女子,老大媳婦還是眼界淺了,多帶她去看看,也好讓她知道,女子行事與男子并沒什麽分別。
潘飛鶴見到溫錦心的時候,她正在練燧發槍,拉住了長繩,轟得一聲巨響,前面的靶子直接炸開。
潘飛鶴是第一次見到燧發槍,怔怔看着靶子,而潘二老爺說道:“這就是我對溫小姐服氣的道理。這燧發槍制作的代價雖然大了一些,但是威力實在是太大了,可以輕易地取将領首級。”
潘飛鶴讀的是四書五經,對兵書不過是略翻一翻,但也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這燧發槍和弓箭相比,威力增大的不是一點兩點。
“如果要是用在實戰之中,裏面還有鉛片,會爆開。”潘二老爺比劃了一下,搖頭說道,“這可不光是主将被攻擊,其他的人也得非死即傷。”
可惜潘飛鶴沒有接受現代教育,不然他就會知道這也可以叫做降維打擊。
冷兵器時代,火藥的應用在熱武器上,那就是對敵方的降維打擊。
一槍完畢,溫錦心上了槍的保險,對着兩人擺擺手,緊接着拿出了炭筆在旁邊石桌的白紙上勾畫了一陣,這才站起身來,走到了兩人的面前,“二老爺,潘少爺。”
出門在外,溫錦心為了避免他人錯愕,總是覆上銀制面具,現在在家中,她是取下面具的。
潘飛鶴一直知道溫錦心臉上有疤痕,卻沒想到傷得如此重,他下意識地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面頰,和溫錦心的傷口相比,他臉上的麻子簡直不值一提。
“二老爺,您來的正好。”溫錦心說道,“燧發槍我剛剛調整了一下,再讓神機營重新按照圖紙改進。”
潘二老爺收下了圖紙,立即說道,“我今天過來……”
“是為了潘少爺?”溫錦心笑了笑,她也知道潘飛鶴閉門不出之事,“潘少爺若是無事,不如暫且留在府中,等到傍晚了再回去?”
潘二老爺立即說道,“飛鶴,你留在這裏,我現在去神機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