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民國二三事
倒數的一天。
回到柯家, 柯小灣就一直待在自己屋子裏，也許是因為許敏兒那邊開的口，柯老爺倒是沒有過多為難她, 但是也沒有理會她就是了。
這只是因為柯老爺還在觀望，倘若許敏兒厭棄她的話，他肯定就會把她送走。
用過早飯之後, 柯小灣帶着煙兒在柯宅裏轉了一圈。
煙兒不解地看着自家小姐老是翻動一些地方, 問道：“小姐是遺失什麽物件嗎？”
柯小灣沒說話，翻動着手下的草, 發現一個小土包，就動手翻開, 煙兒見了, 本來還想阻止她, 但是卻被柯小灣一個擡手給制止了行為。
很快, 她挖出一個小坑, 裏面放着一塊小玉牌, 她認得這玩意，上次在花園裏, 就看過聞瑾然擺放過。
煙兒面露驚詫，小聲驚呼道：“這是什麽東西？”
“小東西而已, 把它埋了吧。”
“哎？哎哎？”
柯小灣自己返回了屋子，留下煙兒在那邊重新埋好土包。
“她們很快就會回來安城, 雖然一時間打擊不了許家, 但是在這段時間裏, 以許家和柯家的關系，她們就沒辦法再踏入柯家完成接下來的兩極陣，你說，江莳會不會讓你來幫她完成接下來的陣法？”
“所以，我們來打個賭吧，灣灣。”
臨別前，許敏兒對她說這樣一番話。
“這樣的賭局有什麽好處呢？”
許敏兒嫣然一笑：“我只是要你對江莳的自我犧牲感到悔恨，然後重投我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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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小灣：“……說吧，你是不是從剛才就肖想我很久了？我知道我今天魅力四射，絕美無雙，溫良賢淑，才德兼備，美貌雙全，讓你終于把持不住對我伸出了魔爪——”
許敏兒：“閉嘴！”
她是嘴欠了，才說了那樣的話，許敏兒真有種玩不過柯小灣的感覺，簡直是誤交損友，怎麽以前就沒見過柯小灣那麽損的呢？
“江莳的身體在以前就沾染了屍氣，所以她沒有心，只靠着死前的執念撐着，只為了完成報仇，雖然她看起來對你有點好，但是在複仇和你之間，會選擇什麽？”
柯小灣看着她許久，說道：“只有傻瓜才做選擇。”
許敏兒：“……”
柯小灣：“我們這種可是江山美人都要的！”
許敏兒：“我錯了，告辭。”
中午，俞家就帶着人回到了安城，和許家目前鬥法打成了平手，雙方目前都相當安靜，柯家也處于一種壓抑的情況下。
柯老爺自然是希望許家這會兒能夠撐着，畢竟他幫許家幹過不少的龌蹉事，所以他們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許家一倒，柯家也未必能夠撐着。
柯老爺也想過去和俞家示好，但是對方壓根兒不鳥他。
柯小灣覺得也是，江莳要報仇，聞瑾然肯定跟着，聞瑾然跟着，那麽寵妻男主肯定也跟着。
[系統XX8：倒數時間12小時，淩晨12點請确認死因，即為通關世界，如若提前答題準确，也需等到淩晨12點，才能離開世界。]
[系統XX8:如若延長，想走的時候，得使用其他方式，比如說自殺，一切後果由宿主自負。]
煙兒拿來了午飯，可是柯小灣卻沒吃，煙兒勸說了幾句不果，只好又拿走了。
下午，柯小灣沒讓煙兒進屋子，趴在窗臺邊，吹着風，忽然感覺背脊微涼，轉過頭，就看看見許敏兒不知道什麽來了。
柯小灣坐到她的身側，問道：“你怎麽來了？”
許敏兒很自來熟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後，擦了下嘴唇，她的唇色有點白，神情有些虛弱。
“我來和你告別啊。”
柯小灣面無表情：“哦，準備跑路啊？”
許敏兒：“……”
“剛剛一上午和聞瑾然那兩師妹鬥法，消耗了我不少的精氣，現在我很累，你別逼我暴揍你，灣灣。”
柯小灣假哭道：“好兇哦！倫家怕怕。”
許敏兒：“……”好想揍人哦。
“許家倒了，不出意外，柯家也差不多了。”許敏兒看着窗外的天空說道：“大仇得報了，有她們在這裏，我又不能繼續把安城的人練蠱，只能走了。”
柯小灣抿了口茶，難得正經道：“那麽，一路好走。”
許敏兒瞅了瞅她，說道：“剛剛鬥法的時候，為了打贏我，江莳的狀況不太好，明顯屍氣大增，一旦她陷入狂亂，就會變成可怖的大僵屍，到時候聞瑾然忙着對付她師妹，估計也沒法分神來找我。”
“我還當你會乘虛而入的？”
許敏兒笑了笑：“就算給我偷襲成功，我也打不過江莳，就讓她們兩師妹鬥去吧。”
說罷，她見柯小灣依舊那麽從容，繼續說道：“你要知道，一旦江莳變成大僵屍，會變得六親不認，哪怕是你，她也會毫不猶豫把你撕了。”
柯小灣撩開眼皮瞟向她，說道：“你想說什麽？”
“要不，我們一起走吧？”
柯小灣輕輕地一挑眉。
許敏兒的臉上泛起了微紅，她輕咳一聲，說道：“反正柯家對你也不好，江莳就算不變大僵屍也不會和你一起，倒不如我們一起雲游四海。”
柯小灣果斷拒絕：“不要。”
許敏兒難得醞釀好情緒，這一被拒絕，頓時就氣得瞪圓了眼問道：“為什麽！”
柯小灣：“你先前可是要殺了我的。”
許敏兒：“……那是先前，現在不殺你了不成嗎！”
柯小灣持續搖頭拒絕，還很認真地說道：“你要知道，女人是最善變的。”
許敏兒：“……”
最後許敏兒氣呼呼的跑了。
柯小灣目送她離去的背影，輕聲說道：“再會了。”
許敏兒走後，沒多久，有人來給她送信，是有人匿名約她在外面見個面。
柯小灣讓煙兒給自己換衣服，然後就出門了，柯家也沒人攔她。
許敏兒一走，許家那裏多半斷了消息，柯老爺這會兒估計也在水深火熱中，也沒那麽多沒心思再多管她這個女兒。
柯小灣來到匿名那人約好的地點，是一間西式餐廳。
因為才過了午飯時間，也不到下午茶時間，所以店裏很少人，一進去，就看見坐在窗邊的江莳，玻璃窗上倒映出她模糊的輪廓
只有那一雙眼睛裏淺淺地紅霧很是顯眼，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将黑色瞳孔填滿。
江莳經常穿着偏可愛向的西式裙子，不過多數都以紅色為主，今天卻是冷冽的藍色，襯得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陰郁。
柯小灣過去在她對面的座位坐下，笑道：“看起來狀況不錯啊？”
聽見她的聲音，江莳慢慢地把視線從窗外轉移過來，就像是身體發僵一樣。
“嗯。”江莳輕輕地點了點頭，看着她的眼底中劃過一抹狠厲，但是很快又被複雜地情緒蓋過。
她的手按在桌面上，似是壓抑着什麽。
柯小灣似是沒看見一樣，說道：“那你是有事找我嗎？”
江莳默了默說道：“是，有事，這東西給你。”
她将一塊玉牌遞到她的面前，那塊玉牌和柯小灣見過的有所不同，上面就像是浸過血一樣，綠中帶着紅絲。
江莳的手指按在玉牌上，指尖有些泛白微顫，像是在抑制着什麽。
柯小灣揚起一抹淺笑，手按在玉牌上，連同那指尖按着。
江莳猛地一顫，手指迅速抽回，放到桌子底下，收攏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她眼底中的猶豫仿佛這才散開，紅霧漸漸地加深。
“這有什麽用？”柯小灣将那玉牌拿在手中仔細觀看。
“柯家現在不會讓我和師姐再去做法事，我們之前在裏面設了陣法，只要成了，就能保柯家平安一世，這是陣法啓動的最後一個關鍵。”
江莳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眼柯小灣，對方正把玩着那玉牌，所以沒有注意到她的視線，說完，她只感覺心髒深處顫動了下，随後又被狂躁的屍氣壓下。
柯小灣笑了笑，問道：“為什麽？”
“啊？”
“既然我父親站隊許家，你沒必要繼續幫柯家的。”
“我……”江莳張了張嘴，卻不想該說什麽。
柯小灣卻笑了，打了個響指說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愛上了我吧？所以你是為了我，才費盡心思幫我的，對吧？對吧？”
江莳：“……”
柯小灣嘆息道：“怪我太美，所有人都愛上我，那個告白了就到你了，不過你放心，我只喜歡你一個。”
說着，還不忘深情款款地瞅着江莳。
江莳先是無語了一下，然後捕捉到她話語中的句子，問道：“你說還有人和你告白？”
柯小灣一頓，笑道：“嗳？我有說過嗎？”
江莳眯起眼，冷聲重複了她剛才說的話。
柯小灣別開頭，似是沉思，然後說道：“你要知道我有病，有時候會胡言亂語的。”
江莳：“呵呵，那也就是說愛我也是屬于你犯病後的胡言亂語？”
柯小灣眨了眨眼：“不，對着你，我病就好了。”
江莳：“……”
之後，時間不早了，柯小灣就準備起身回去，一轉頭，見江莳看着自己的目光複雜得像是打翻的調色盤。
柯小灣無奈地嘆息，俯下身去抱江莳。
她的動作很快，江莳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一股馨香竄入鼻息中，發絲被人輕輕拂過，那人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辛苦了。”
說完，柯小灣就已經退開，轉身離去。
江莳怔怔地看着柯小灣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心裏的鈍痛就仿佛快要蹦出胸口。
另一邊，柯小灣在回到柯宅半路，就被聞瑾然攔下了車，她讓司機把車停在一邊，随即讓聞瑾然上了車，然後讓司機下去看風。
“她給你的東西……”聞瑾然似乎很着急，一開口，又頓住了下，在斟酌着适當的語句。
柯小灣将玉牌拿了出來，說道：“你說這？”
“對對對，你……這樣吧，你先把這東西交給我，她拿錯了。”
聞瑾然說完，自己臉都泛起了微紅，大約這理由她自己恐怕也不會信。
柯小灣輕聲一笑，說道：“這可不行。”
聞瑾然張了張嘴，就想要勸說她把東西給自己，可柯小灣卻先一步打斷她的話說道：“這可是我和她的定情信物。”
聞瑾然：“……”
柯小灣寶貝似得把玉牌收起來，笑眯眯說道：“所以怎麽可以給你呢？”
聞瑾然頓時無話可說，可是她必須那東西拿回來才行。
柯小灣卻不急不緩的，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她。
聞瑾然看得一愣，不明所以。
“剩下的證據應該都記載在這封信裏。”柯小灣說道。
聞瑾然一開始沒明白過來，大腦裏猛地竄過一個想法，嘴唇翕動，好不容易找回了聲音，問道：“你知道什麽了？”
她也聽得出來自己的聲音有多緊張。
柯小灣露齒一笑，彎彎的眼睛裏清澈如水，甚至能看見她的面容倒映在黑瞳裏。
“拿去吧，柯家始終罪有應得。”柯小灣不由分說的将信紙塞入聞瑾然懷裏。
聞瑾然拿着那封信，覺得指尖在發燙，她擡頭說道：“謝謝你……我會為你找出死因，讓你能早日投胎轉世的。”
柯小灣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
聞瑾然：“你已經找到了？”
柯小灣對她招了招手，等聞瑾然湊前來後，她微微掀開上衣，差點沒把聞瑾然吓死，可是等聞瑾然注意到她小腹上的黑紫色痕跡後，表情也差不多跟吓死似得。
“這……”
柯小灣對她比了個噤言的手勢，噓了一聲，然後說道：“玉牌暫時先放你那兒，等事情之後，你再還給我。”
最後，聞瑾然幾乎是不曉得自己怎麽下的車，她目送着車子遠去，直到消失在轉角處後，才回過神來，低頭看着手中的兩樣東西。
她将那樣東西放到胸口處，炙熱的讓她有些難受。
傍晚，前院就傳來了消息，柯老爺和二老爺都被送進了局子裏，老夫人卧病在床，張氏愚鈍，柯家瞬間沒了主心骨，亂作一團。
下人們也開始盤算着準備離開，正在大廳那裏鬧，張氏只能先安撫着他們。
煙兒匆匆忙忙跑回來，向柯小灣彙報着外頭的消息：“許家沒了，下午局裏去逮人時，上下包括動物全無一活口！至于老爺他們，好像是因為和許家私運鴉片，還有以前治不好的那些病人家屬都告到局子裏，聽說證據确鑿，那邊說了明天會帶到南城去審訊，還說了很難翻案了，只要判了，就會馬上行刑！”
煙兒一口氣說完後，大口的喘息，等緩和下來後，感覺不對，轉頭去看，發現自家小姐面色平靜，似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登時就慌了，小姐不會是被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吧！
柯小灣：“……”
柯小灣将壓在手邊的紙和一個包裹遞給煙兒，語重心長道：“煙兒，如今柯家怕是不行了，你拿着這賣身契和錢，回家裏種田也好嫁人也好，或者找個新的主子也好……走吧。”
煙兒頓時就哭了，說道：“小姐，我不走！我打小就跟在你身邊，只伺候你一人，而且小姐你那麽虛弱，我要走了，你要病重了，沒人在身邊，我會心疼的！”
柯小灣：“……”哎，我有罪，連個小丫鬟也沒放過。
盡管煙兒再怎麽哭哭啼啼的懇求，柯小灣還是态度堅決的把人送走了。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經過張氏的安撫之後，下人都稍微冷靜下來，都在各自的崗位等待着前院的消息。
張氏也頻頻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希望能得到個好的消息，來鎮定府裏上下的人。
只是這樣的平靜就持續到夜晚，張氏派出去的人回來了，神色慌張的進了二房的院子，在知道當家們可能回不來的事實後，張氏癱坐下來。
眼下府中沒有防不住的風聲，這消息很快就傳遞出去，下人們開始騷動起來，像是止不住的狂躁在每個人的心中滋生。
對于外頭的事情，柯小灣依舊坐在屋子裏，直到屋子裏來個人，看到那人，她難得面露訝異。
許敏兒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仰着下巴說道：“怎麽？看見我很意外？”
“我還以為你走了。”柯小灣确實有點意外，她預料了很多的事情，就是沒想過許敏兒還會回來找自己。
她不由得深思，難不成真的被她撩到了？
柯小灣為自己造下罪感到罪過兩秒。
許敏兒不曉得她心裏的小九九，熟門熟路的坐下，說道：“再過多一會兒，那些人在別人帶領騷動下，很快就會鬧了起來，你還那麽悠然自在的待着？”
柯小灣似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問道：“所以這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
“什麽？”
柯小灣湊近她，一字一句道：“你關心我。”
許敏兒頓時炸了，喊道：“呸！誰關心你了！：”
說完後，看見柯小灣笑得快背過氣去了，她磨了磨後糟牙，心裏不斷告誡自己要忍住，不要揍人……不要揍人……
柯小灣到沒有繼續逗弄她，她扯了扯嘴唇，笑得璀璨，說道：“不管如何，謝謝你。”
許敏兒幾乎感覺自己發根都快發燙，她輕咳了一聲，說道：“你打算怎樣？不跑嗎？那些殺手到時候肯定會借着下人們的騷動，把你們都殺了的。”
柯家這些年樹敵無數，他們都在等着這機會把柯家都一鍋端了。
許敏兒細細一想，咬牙道：“要不，你還是和我一起走吧！”
見柯小灣沒有回答，許敏兒繼續游說道：“逃離安城之後，你不一定需要和我一起走，到時候你想去那裏就去那裏，先離開這裏再說！”
柯小灣始終沒有回答，只是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看着她。
“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這只不過是軀殼，沒了的話，你就真的不會在了。”許敏兒說道：“而且江莳也不喜歡你，她把那塊玉牌給你了不是嗎？她最後選擇的始終是複仇。”
柯小灣面露驚訝，說道：“原來今天你一直跟着我啊？”
許敏兒：“……”
“我……我那是剛好路過，看見你和在餐廳裏，所以就讓小蜘蛛去偷聽了你們說話……總之我沒跟蹤你！絕對沒有！”
柯小灣：“是是，你沒跟蹤，你路過，嗯。”
許敏兒：“……”好氣。
柯小灣笑了笑，拿過披肩披上，說道：“玉牌我給回了聞瑾然，她只是通過正規的手段來舉報了柯家而已，更何況證據确鑿，柯家罪有應得。”
許敏兒驚了，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柯小灣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道：“而且你該高興的不是嗎？葉家遺孤。”
許敏兒猛地站起來，好在柯小灣退開的快，不然兩人就得撞在一起，許敏兒震驚的看着她，張了張嘴，說道：“你怎麽知道的？”
“你母親的故事和葉家太吻合了，至于你是不是葉家遺孤，這點真的是猜的。”
許敏兒驚得張大了嘴，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坐回桌旁。
“劉氏自小對你不好，是因為她本來就沒生過女兒，是老夫人心慈把葉家遺孤抱了回來養……柯老爺中意我母親，知道我母親孩子沒了，就使了計讓我變成許家的女兒——”
柯小灣：“……”
柯老爺給自家弟弟帶綠帽先不說，還敢給自己的東家戴綠帽，這點簡直勇氣可嘉，這哪來的不好色，真是完全把‘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八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許敏兒掀開眼皮，瞅着她，疑惑的責問道：“這事情還是我從母親的手記上知道的，你又是如何得知？”
柯小灣眨了眨眼，說道：“現在不就知道了嗎？剛才只是唬你而已。”
許敏兒：“……”
這時，遠處的天空倏地冒起了火光，幾乎将夜空染得血紅，遠遠地還傳來了各種的喧鬧聲。
許敏兒站起來扯過她的手，說道：“他們開始了，走吧！”
許敏兒扯着這人就從後門離開，兩人在後巷小跑着。
“我買了火車票，我們直接去車站，先離開這裏在——”許敏兒的話，消失在言語中。
昏暗的後巷，她們前方的小路上，一道藍色的身影慢慢地朝着她們走來，直到微光底下，那人的面貌也完全顯露出來。
一直走到她們不遠處，江莳才停下了腳步。
許敏兒咬了咬牙，把柯小灣拉在身後，柯小灣卻按着她的肩側，低聲道：“走吧，我有話和她說。”
“你。”
許敏兒回過頭，在看見柯小灣蒼白的面容後，想罵對方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一股氣味竄入鼻息間，是屬于死人的氣息，而且還是将至的氣味。
柯小灣笑了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緩緩地邁開腳步，走向江莳。
走近後，柯小灣揚起一抹笑容，問道：“來找我的嗎？”
江莳擡眸看着她，沒說話，因為她也不曉得答案，不過她确定是和柯小灣有關。
柯小灣也沒在意，繼續問了句話：“聽說你這種好像能活得很久是吧？”
這她知道答案，所以江莳點了點頭，說道：“是。”
柯小灣笑了笑，伸手托起江莳臉，輕聲道：“這可不能讓你活太久了，不然我得等多久啊，趕緊的，我們下個……”世界見。
語音消散在她們緊貼地唇間。
[系統XX8：請說出殺害您的兇手是？]
[柯小灣：江莳。]
[系統XX8:答案正确，下個世界加載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