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公寓二三事

柯小灣朝那人走過去。

擡手輕輕撩開那人身上的毯子, 就看見縮在底下, 呈蝦米狀的沉晚, 一只手緊緊地揪着身下的地毯,另一只手捂在自己的脖子上,像是很艱難呼吸。

沉晚一張臉煞白煞白,眼角還隐隐泛着淚光,看起來有多可憐就多可憐。

柯小灣抿了下唇,伸手輕撫過沉晚眼角,然後躺倒她身側, 将毯子蓋在兩人身上, 一只手輕輕地拍拍沉晚的後背,小聲開口。

“沉晚, 我回來了啊。”

沉晚仿佛聽見她的聲音, 捉着毯子的手稍微松開了些,柯小灣捉起那手, 把人抱在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沉晚的後背,看着遠處眸光微晃。

在第二關當中,不是她被處決就是沉晚被處決, 所以季清做得舉動,于她而言是多餘,但是也很不爽就是了。

因為擁有複活機會,所以柯小灣倒是不怕,就讓小丫給沉晚複活, 這樣她們都有機會活下來,只是在剛才的環境下,卻是沒機會和沉晚說一聲。

想着想着,柯小灣開始犯困,就半睡半醒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隐約間,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瞧,她皺着眉頭,緩緩地睜開雙眼,頓時撞入了一雙黝黑的瞳孔中。

沉晚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正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看。

柯小灣看着對方,咧嘴笑道:“你醒了?”

沉晚沒答話,伸手撫上她的臉,緩緩地湊近柯小灣,像是要看清她,也像是想親吻她。

柯小灣想着就算沉晚不親,也要拉着對方親,讓沉晚消氣是最首要的。

可現實永遠是不如想象的,感覺臉上一疼,柯小灣瞪圓了眼,發現臉上的嫩肉被沉晚用力地掐着,對方幽深的眸子裏卻又看不出任何情緒。

“皮挺緊的,難怪這麽大膽。”沉晚說着,似乎覺得一只手不夠,還來兩只手,拉一下又放手,換成兩只手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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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小灣被按得嘴巴嘟起,語氣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我也覺得挺緊實的,那你按的爽不爽?”

沉晚眼底微沉,松開了手,站起來。

“話說,你……恢複了?”柯小灣也跟着起來問道。

沉晚側過身,雙手抱胸道:“沒有之前的我這麽好糊弄,所以很失望?”

“沒,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你看我這雙真誠又閃亮亮的眼睛。”柯小灣睜大雙眼說道。

沉晚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最後還是柯小灣自己睜得眼睛發幹了,先收回了視線。

“我很抱歉。”柯小灣垂下頭說道,難得一副乖巧的說道。

沉晚還是沒回應,空氣有些安靜,柯小灣依舊垂着腦袋。

過了半晌,沉晚輕聲嘆息,邁開了腳步,停在柯小灣面前,擡手摸了摸那低垂着的腦袋,柔軟的發絲手感絲滑,讓人有些不舍得放手。

但是下一秒,沉晚表情一變,收回了手。

“我不原諒。”

“欸??這種情況不對啊!”柯小灣猛地一擡手,去捉着那手,說道:“親愛的,你要想好好啊!要是不原諒,你就要沒有女朋友了啊!”

剛說完,柯小灣就見沉晚唇角一閃而過的笑意,頓時明白了什麽。

這腹黑鬼……

“我們房都圓了,所以現在是妻妻關系。”沉晚認真的糾正道。

柯小灣說道:“那好像不是你。”

沉晚沉默了一會兒,眸光微黯,突然把手放在自己衣角處。

她現在穿得是T恤,剛掀開了一角,柯小灣就瞪圓了眼,問道:“你在做啥?”

一言不合就解衣服是個啥習慣?

“你說不是,那我們就來一次。”沉晚說得表情極為認真,不像是開玩笑,說着的同時,衣服又往上掀開了些,底下大片的膚色都顯露出來。

那芊芊細腰,白白嫩嫩,雖然看過一次,但再看一次,柯小灣再怎麽厚臉皮,也招架不住,連忙阻止。

“你給我打住打住!都什麽情況了!還想着這些!”

最後柯小灣終于把衣角從沉晚手裏解救了回來。

一擡頭就見沉晚那帶着笑意的眼睛,柯小灣表示心累,面無表情說道:“你這樣會失去我的。”

沉晚說道:“沒事,綁着就好了。”

柯小灣說道:“正常點,孩子。”

沉晚說道:“我本來就是個神經病啊。”

柯小灣:“……”說自己是神經病,還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的人也估計只有您了。

不再繼續扯皮,兩人準備離開這裏。

經過外頭地資料室,沉晚就先走到角落處,那裏放置了一堆的箱子,她在那邊摸索了幾下,随後找到了什麽,放到懷裏。

就在要走的時候,柯小灣指了指地上的東西問道:“這是什麽?”

沉晚看了眼,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我爸爸的東西,這裏很多東西都是,只不過都被随意放在這裏了,走吧。”

說完,她也不多看一眼,就轉身離開。

柯小灣在當中看見了一個記事本,于是就撿了起來,揣在兜裏。

一出去,沉晚就拉過柯小灣的手,朝着走廊的另一邊去。

柯小灣疑惑地問道:“不是回去樓下嗎?”

“不是,從這裏比較快。”沉晚說着,還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出去後再好好的算賬。”

柯小灣:“……”總覺得這帳絕對不是那簡單就是了。

末端是一大片的鏡面牆,至少柯小灣看見是這樣的,只見沉晚上前往牆上敲了幾下,鏡面牆就向兩側緩緩的打開了。

柯小灣表示有點小震驚,這簡直就像是某外國哈字開頭裏描述的巷子。

裏面是一部電梯。

沉晚拉着她進去後,牆壁又合上了,随即電梯開始動了。

“這公寓一共七層,但是對參與計劃的人都說是只有六層,也沒有樓梯可以通往上去,只有這部被隐藏起來的電梯才能到達,當然,還有其他方法,那就是從鏡面牆後面爬上去,但是非必要不推薦後面那個。”

沉晚解釋道。

柯小灣默默聽着,然後問道:“所以我們現在是去哪裏?”

“去見這公寓的主人,也就是6ok計劃的管理員。”

“是你……父親嗎?”柯小灣問道。

沉晚側過頭來看她,然後擡手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間,說道:“你啊。”

然後就沒有說什麽了,就連柯小灣的問題也沒有馬上回答,她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果然第一人格和第二人格性子還真不變,都是啥也不說的。

柯小灣無語地轉移話題:“那你剛才說的,為什麽不能用第二個方法上來?”

沉晚只是敲了敲電梯牆,原來整個電梯也是弄滿了鏡面屏幕,敲擊過的地方,像是點開暈染的光線,屏幕頓時變得像是玻璃一樣清澈。

柯小灣看清了電梯外的境況,外面都躲着一些很恐怖的生物,它們都在這逼仄的地方生活着,回想起第一次的随堂小測,打開的鏡面牆後,也許就有……

它們就在鏡面牆的後面。

“她的天賦。”沉晚說道。

柯小灣以為沉晚說得是她的父親。

電梯很快就到了七層,電梯門一打開,裏頭是個很大的空間,四周圍滿滿都是電子設備,牆上都是偌大的屏幕,上頭顯示的是樓下監控的畫面。

滿地散落着文件和紙張,柯小灣走過的時候,看見其中一個打開的文件,上面的內容讓她稍作停下腳步。那是關于雲煙閨蜜的事情,是管理員欺騙了雲煙。

沉晚回過頭來,就見柯小灣把那文件的紙撕下來,放進懷裏。

“你在做什麽呢?”沉晚輕輕挑眉問道。

“我在準備好未來好坑一個人。”柯小灣說道。

沉晚知道那紙的內容後,說道:“為什麽要給回去,撕了吧。”

柯小灣:“……”你比我還記恨季清殺我的事情啊。

還不曉得自己未來的男女主:“……”

“話說,這個怎樣的地方?”柯小灣環顧着眼前的房間問道。

沉晚卻是歪了念頭,說道:“監控室。”

柯小灣:“……”謝謝,我肉眼也可見的。

看柯小灣面無表情,沉晚就笑了,說道:“她想報仇的地方,把仇人們先弄成精神病患者,再把他們帶到這地方來按照制定好的心理暗示計劃,慢慢的一步一步引導他們自殺,就算之後出現其他意外,她也還有後手。”

“循環殺人嗎?”

沉晚點了點頭,說了句:“她真的和……”

最後的話,柯小灣沒聽清,身後的電梯門忽然關上,燈光也變成暗紅色,一側牆上的鏡面打開,火舌從裏面沖出來。

沉晚拽着柯小灣退開。

火舌點燃了面前的文件紙張,緩慢的開始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她們身後的屏幕滋滋打開畫面,她們循聲回過頭,就看見畫面裏是一個本來早就死去的女人。

“恭喜你們到達了七層,通關成功!”

那女人面帶笑容,明明是祝賀詞,卻莫名有些滲人。

屏幕兩側的畫面變成樓下監控畫面,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怪物,正在追着人們,被追上的,就被會被那些怪物撕咬死去,場面可以說得上是很血腥。

“這是你們的獎勵。”女人說完,還咯咯笑了起來。

沉晚看着屏幕上的女人,喚道:“雪真。”

屏幕裏的于雪真似乎是在一個房間裏,身後是個很大的落地窗,柯小灣很确定那是真的窗口。她坐在椅子上,窗前擺了一地的洋娃娃或者其他玩具,地毯窗簾偏粉系。

柯小灣想起了什麽,轉頭看着沉晚。

沉晚知道她要問什麽,說道:“這是我爸的口味,她很喜歡。”是她,不是我們。

于雪真雙手交叉的支在扶手上,說道:“對啊,爸爸就很喜歡給我們打扮成小公主的樣子,尤其是晚晚,爸爸每回看見就最高興了,給你拍照,給你抱抱,給你親親,把所有最好的都給你,你看,我還有你所有的照片哦。”

兩側屏幕上一閃變成幾張老舊的照片。

看着上面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但是臉上都是毫無表情的,可卻還是有種莫名的可愛,柯小灣再看了看面前有些高冷範的沉晚……高冷什麽此刻都碎成了渣渣。

沉晚倒是很淡定,說道:“雪真,放手吧。”

于雪真輕聲一笑,笑意卻很冷,她說道:“沉晚,說實話,我不理解你為什麽可以這麽平靜,爸爸對你不好嗎?你看看,這些照片,爸爸每回都把你拍好看啊,爸爸還說很愛你的啊,可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會對他的死視若無睹的呢!?”

說着,于雪真的語氣倏地拔高,甚至乎變得有些激動,她一拍扶手,繼續說道:“那些人都是怎麽對待他的,你比我還早和他一起,你為什麽就看不見呢!?他們不斷得在傷害你的父親!包括柯小灣也是!她的父親做了什麽,難道你都忘了嗎!?”

說完,像是洩了氣一樣,于雪真氣喘籲籲的靠回椅背上,輕聲道:“也是,你不了解,你從來都不了解,你都是冷冷的對待你父親的,只有我才是對他真心的……爸爸,你看,我給你報仇了,那些人都死得好慘好慘啊。”

屏幕上的畫面一轉,是先前柯小灣在四五層看過的那些房間,只不過不同的是,畫面上的人還在活着。

柯小灣原先還以為那些人是自願被折磨的,畢竟還沒通關中級考核,就有那麽入魔了一樣的神經病,可當她仔細一看,畫面裏的人明顯是清醒的。

沉晚看也不看那些畫面,表情不變說道:“他已經死了。”

于雪真像是被觸碰到某個點似得,憤怒地站起來,椅子也被掀到在地,她大喊道:“他沒死!他沒死!他這麽聰明的人,肯定是躲在世界的那一個地方,我會一邊給他報仇,一邊把他找回來的。”

她現在就像是個徹底的瘋子一樣。

“你如果不是早就确認他死了,為什麽還要在第二關上,對我下手?”

沉晚面色無懼,繼續說道:“難道不就是因為你知道,當年放火的人是我嗎?“

于雪真因為剛剛的憤怒,目瞪欲裂,面上因為壓抑着呼吸而變得紫紅,她咬牙道:“不,不是這樣,我要殺的人……是她、是她。”

她說的人是柯小灣。

随即,她用手按着腦袋,整個人很痛苦的樣子。

“不,你要殺得人是我,但是你怕,你怕我父親會生氣,所以你選擇殺了我之後,又給自己下了心理暗示,讓自己忘記,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在我爸爸面前心安理得嗎?”沉晚說道。

“我沒有!我沒有!爸爸,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于雪真喊着,似乎覺得有底氣了些,開始鎮定心神,繼續說道:“沉晚,你不需要說這種話來擾亂我,我不會上當的,你只是為了救她而已。”

“沉晚回來吧,爸爸在等我們去找他的,我們必須給他複仇,那些人都欺負了他,害得他現在只能躲起來,你可以不和我一起找,但是我不能容忍你和她一起,她的父親是害了我們爸爸的導火索。”

于雪真輕輕拍了拍手,鏡面牆打開,一個刀子被傳遞出來。

“殺了她,不要對不起你的父親。”

沉晚沒去接過,她說道:“于雪真清醒吧,爸爸早就死在當年的大火裏了。”

這話仿佛是于雪真的暴怒源頭,她頓時就怒了,說道:“我都說了,爸爸還沒死!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要是不動手,那你就我來。”

語音剛落下,一似乎是有個無形的東西從柯小灣和沉晚之間撞過。

兩人往一側分開閃避,一道玻璃牆就落下把她們之間隔開,與此同時火勢就像是有意識般,朝着柯小灣那裏蔓延。

沉晚臉色難看的厲害,她擡頭看着屏幕說道:“如果你不是潛意識知道我父親怎麽死的,我什麽你今天還會用同樣的方式來對待我們?”

于雪真剛張口,忽的閉上眼再睜眼,像是放空了一樣,但是也只有短暫的幾秒,她又恢複,似是低喃說道:“沒有,我只是想讓她死得最慘,對,沒錯,就是這樣……”

她就像是在自我催眠,忽然一道聲音竄入,打斷了這催眠音。

“于雪真。”

于雪真看向柯小灣,後者對她笑了笑,似乎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毫不擔心,她開口道:“你說過,你的家庭是很悲慘的是吧。”

“你又想糊弄我?”

柯小灣:“……”我看起來是那麽喜歡糊弄人的人嗎?

柯小灣輕咳一聲,繼續說道:“你的父親是一位心理醫生,因為犯錯,所以被吊銷了執照,那你知道你的父親和你現在嘴裏的爸爸是同一所大學的同學嗎?”

于雪真輕輕皺眉,說道:“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在大學時期,你的父親盜竊了沉晚爸爸的畢業論文,還反咬一口,導致沉晚爸爸沒法順利畢業,甚至後來,你的父親還不斷造謠生事,最後沉晚爸爸只得退學了,一個未完成學醫的心理系高材生,你覺得他會咽的下這口氣嗎?”

柯小灣說這些話的時候,小心的看了看沉晚,畢竟關于到對方父親,不過沉晚倒是什麽表情也沒有。

于雪真也像是想起了什麽,臉色霎時變得難看,整個人搖搖欲墜。

答案顯而易見,沉晚的父親并不會,他利用了于雪真,依着親情深入控制了于雪真,到最後讓于雪真殺死了她的父親。

從記事本上,柯小灣看出來,沉晚的父親應該也不打算留下于雪真這活口,只是正好碰上破産的事情,然後就是綁架原主的事情,所以才會留着于雪真直到他死亡那一刻。

他死了,于雪真也自然不曉得自己差點被殺的事情,心裏上早已經扭曲的她,只知道要為這對自己好的爸爸報仇雪恨。

于雪真的信念就是沉晚的父親。

一直堅信的信念的倒塌,于雪真整個人幾乎是潰不成軍。

“不,不可能,他對我是真的好……”

于雪真跪倒在地,捂着自己的心髒處,眼淚止不住的溢出,最後她忍不住而放聲嚎哭。

小丫本來和其他人在健身房裏待得好好的,可是突然間闖進來來了一個怪人,一言不合就開大,還上嘴咬人。

一開始,還有人去攔着,可是後來發現不對,這人咬死人了,而且身體明顯很奇怪,大夥兒就發現不對,立馬就逃了,可是外面都是這種怪物。

他們東躲西逃,被怪物們逼到了大堂,還遇到了季清和雲煙,兩人還有閑心吵架摁住……那不重要,反正就是不正當的時候,幹不恰當的事情。

總之,最後他們就被怪物包餃子了。

大夥兒都絕望的想哭的想哭,想自己先死的先死,有人還已經劃開一道口,就在這時候,鏡面牆的屏幕裏開始播放一段聲音,随後那些怪物突然就離開了。

“怎、怎麽回事?”有人欲哭無淚的說道。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一陣嘎達嘎達聲響起,他們循聲看去,只見一直被封閉的大門緩緩地向上打開,光芒從外面映入這暗紅的空間。

直到出去,雙腳踩在外面的路上,看着外面綠蔥蔥的草木,富有生機的氣息,才讓他們相信真的已經出去了,有的人甚至是忍不住抱頭痛哭了。

剛剛劃傷自己的忙叫人帶自己去醫院,一時間外面也亂糟糟。

看着大門關下,小丫忽的感覺不對,立馬沖過去,可是卻慢了一步。

“哎哎哎!開門啊!我們還有朋友沒出來!沒出來!灣灣!嫂子!”

不過一會兒,公寓裏開始燒了起來,而在這的幾分鐘前。

站在這粉嫩的房間裏,于雪真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伏在一側的椅子上。

“你們走吧。”

這是她們進來後,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房間的另一邊有個備用電梯,現在已經打開。

沉晚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點了點頭,嗯了聲,轉過身走向電梯。

柯小灣跟在她身後,于雪真忽的開口了,聲音很輕,像是虛弱無力的幼童。

“我上次說的故事都是真的,雖然他利用了我,但是我真心的感激他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把我帶走……很可惜以後不能再和你訴說心情了。”

柯小灣看了眼站在電梯旁等着的沉晚,俯下身對于雪真說道:“我上次說的故事也是真的。”

說罷,她很快地就站直身,于雪真眼底裏有些訝異,但是沒有更多的好奇,也許是不想去好奇。

柯小灣和沉晚借由電梯離開後,于雪真坐了起來,看向外面湛藍的天空,輕嘆一聲,說道:“難怪會懂……自己原來就是這類人嗎?”

眸光微微恍惚,于雪真拿過了遙控器,輕輕按下,警鳴聲響徹整個公寓,過不了多久這地方就會開啓自爆。

剩下的幾秒鐘,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放在膝蓋上的相簿,她這才發現男人對自己從來沒有過一絲真心實意的笑意,自嘲的一笑,她合上相簿,一張紙突然飄了出來。

撿起來一看,于雪真靠在椅背上,紙落在的地面上。

原來當年她早就發現了,是她殺的爸爸啊……

地面上的晃動越來越厲害,四處都是爆破的聲音,她卻恍若未聞。

“一切都是夢啊。”

一聲喟嘆消失在火光之中。

一年後,小丫在鄉下裏跟着姥姥種田,姥姥雖然兇,但是對她算是最好的一個,至少比起她那對父母而言。

現在,她日子過得不錯,還算很滋潤,只不過皮膚好像是越來越黑了點,但是勝在夠健康,雖然有些人暗地裏嘲笑她,但是她姥姥每回都會吼一句:“我孫女黑咋地啦?你看看這黑的發亮,晚上出去還不用打燈咧!上哪兒找去!”

小丫:“……”好像有點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高興呢?

這一天,外頭天氣剛轉涼,小丫在豬圈喂着小豬,姥姥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從外頭傳來了。

“黑丫頭!你朋友來找你了!”

小丫……就算真朋友來,也求別叫我黑丫頭!

小丫生無可戀的出去,當她看見站在姥姥身側的兩人時,頓時就呆住了,腦子一瞬間空白。

她姥姥一見她傻住了,又吼道:“你這丫頭愣住做啥子!?”

這一下就把她的魂叫回來了,眼淚就開始從眼眶裏不斷流出,她跑向那兩人,把兩人抱在懷裏。

看着在陽光底下的三人,姥姥難得不怼一下自家孫女了,而是笑了,然後就走開,去給她們拿吃的喝的,想着怎樣好好招待。

“到底這是怎麽回事??”

等哭夠了,小丫才追問了當年的事情。

柯小灣嘴裏一邊吃着沉晚遞過來的水果,一邊給小丫簡單的說了當年的事情。

小丫聽了之後,直搖頭,說道:“我還真沒看出雪真是計劃的負責人,這也真太厲害了。”

“她本身是科學領域的天才,又從小跟着我爸爸學了心理學,要讓人看出了可真不容易。”沉晚說道。

“那個很甜,你多吃點,這一年四處旅行,都沒吃過像這兒這麽甜的。”柯小灣給沉晚喂了一顆草莓說道。

“你也是,來,啊嗯。”

小丫;“……”你們還是走吧。

柯小灣和沉晚本來就找一個合适的地方定居,最後兩人選擇在小丫的老家住了下來,種種田,過過小日子。

小丫:“……”這不是又得每天吃狗糧了?

說是那樣說,小丫卻是口嫌體直的幫人家忙進忙出,比誰都還高興。

就這樣,她們在這裏住到冬天,在準備迎接着新的一年。

小丫來的時候,沉晚在廚房裏煮着早飯。

“早啊,嫂子。”

沉晚應了聲,說道:“你先吃,我去叫灣灣。”

小丫看着沉晚走進房間裏,隐約看見柯小灣卷在被窩底下,臉上頓時染上緋紅,假裝看不見,忙端起早飯。

這不得不說,沉晚手藝好,和姥姥才學了多久,這就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不過每回來,柯小灣都還沒醒,有次還難得發脾氣把沉晚摔了出來……嗯,年輕人體力棒棒的。

沉晚進了房間後,輕輕的拍拍柯小灣,說道:“該起來了,灣灣。”

柯小灣嘤咛了一聲,說道:“你走……別煩我,我還想睡。”

“再不起來,就繼續?”

“你饒了我吧……都過了快一年了,你咋那麽記着第二關的事情呢……”

“我當時慌張的心還在呢,所以你要負責治好它。”

“我們換個方式吧……”

“好。”

晚上,柯小灣表示絕對不能相信沉晚的任何一句鬼話。

日子過得很快,新的一年就到了,她們去小丫家吃了頓飯,就緩步走回家,正好見到院子的樹開花了。

“新年快樂,沉晚,下一年還要繼續一起哦。”

“新年快樂。”

當年沉晚不願意見到自己的父親犯罪,盡管試圖阻止不果,但也是在用着當時年幼自己盡可能能辦到的力量去做,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直到最後她發現自己的母親被父親所殺後,她越發沉默,甚至乎在當年柯小灣的是件中,爆發第二人格,第二個的人格就去放火引開了父親,只是不想最後發生了悲劇。

柯小灣按着她的臉,說道:“過去的事讓它過去,現在你的未來只有我。”

沉晚的思緒回歸,她唇角微揚,拉下柯小灣的手,俯下頭。

在繁星夜空下,兩人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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