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起始二三事
柯小灣一次補考, 就仿佛是開了外挂一樣, 接下來的小測或者考試都發揮很穩定。
大家也從一開始的驚嘆, 到最後的釋然，但是只有一個人，她的心情很悲傷。
夏寧哭得梨花帶淚，手裏提着一疊的書本，說道：“不行了，我再追不上小夥伴，我們就不能一起上同樣的初中了。”
柯小灣：“……”
夏寧：“要不然你不要考那麽好？我們就可以一起上同樣的初中？”
柯小灣：“……”你這樣勸人退步真的好嗎？
夏寧真誠的捉起她的手, 說道：“書本那裏都有, 你要抛棄我麽？”
柯小灣捉過一側的歷雪，說道：“我有歷雪就足矣。”
夏寧哇哇大哭：“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小夥伴啊！你要對我負責啊！我打小就跟着你了！是你的人啊！你不能丢下我啊！”
歷雪也看着她, 此情此景如果不是三個小蘿蔔頭, 就有點像是耐人尋味的三角戀，而柯小灣就是那個人渣。
柯小灣頓時就笑了, 拉過模拟本，說道：“你放心，我在最後一秒之前，都絕對不會放棄你的, 首先，我們先來做模拟本，再來，一會兒我跟你回家。”
夏寧不哭了，說道：“好啊好啊！我又和許敏借了幾本新書！一會兒見你看！”
柯小灣一直保持着微笑, 說道：“我是去你家沒收了那些的。”
夏寧：“……”頭可斷！血可流！不能丢！
“那小夥伴能丢了？”
“……嘤嘤嘤，灣灣你欺負人！”
Advertisement
“……還有，好好說話。”
盡管如此，夏寧也還是認真的寫題目去了。
趁着休息時間，柯小灣去小賣部買了牛奶，往回走的時候，就遇上了歷雪。
“一起走走？”歷雪說道。
柯小灣想了想，也沒有拒絕。
校園裏有一棵盾柱木，适逢開花季節，樹上就會開滿一簇一簇的黃色小花，風吹過的時候，就會鋪滿整個地面，像是鋪上了金黃色的地毯。
因為這會兒很多人都在自習，這邊就較為少人，柯小灣和歷雪就尋了一個長椅坐下。
柯小灣看着面前的樹，喝着牛奶，滿足的眯起了眼，呼出口氣道：“舒服。”
“嗯。”歷雪捉起了一把黃花，似是心不在焉的問道：“所以你那天為什麽會在考試上睡過去？”
柯小灣抓了下頭發，皺眉道：“這是個很長的話題。”
歷雪歪過頭，盯着她一會兒，哦了一聲，說道：“是因為突然間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嗎？”
柯小灣：“……不，我不是，我沒有，你聽我說……”
“你相信夢與現實是相反的嗎？”
柯小灣繼續說道：“其實我最近都在做夢，一些很詭異的夢，完全和現在相反，夢裏的我失去了父母，還被奶奶一家扔到了孤兒院，過得很糟糕，在裏面，我沒有認識到夏寧，也沒有認識到你，在這小學裏，我是一個人，不怎麽起眼，但是其他人也不喜歡我，因為我是個孤兒，所以他們都嘲笑我，那些個夢裏并沒有現在那麽平靜。”
柯小灣轉過頭，看向歷雪，忽的說了句古怪的話：“夢和現實都太真實了，有時候很希望這就是真的……”
微彎的眼睛裏，帶着滿足的笑意。
歷雪心裏一陣顫動，張了張嘴，剛想說話，校舍裏就傳來打鐘聲，然後訓導主任的聲音就從廣播裏傳來，讓還在校園裏的學生回到各自的教室。
柯小灣站了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把手裏的牛奶一扔，說道：“走吧，上課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疑惑的一回頭，就看見歷雪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歷雪！？”
歷雪很快就站了起來，臉上面無表情，只是揉揉自己的肚子，說道：“別在意，我剛才就只是憋到肚子疼。”
“啊？”
“你晚上是不是也和夏寧一樣老一直看了，不然這故事這麽編得那麽動人呢？”
柯小灣：“……”說認真的時候沒人信，說假話的時候，你們都信……不過後者還是挺爽的。
柯小灣面露無語，說道：“是是是，都是假的，我還沒說呢，其實夢裏之後我成了一個大壞蛋你，專捉走你這種嬌滴滴的小女孩。”
歷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攤開手說道：“來啊。”
柯小灣：“……”自己看中的小夥伴，跪着也要寵下去，所以……玩不過玩不過，溜了溜了。
看着柯小灣無可奈何轉身離去的身影，歷雪伸出了手，像是隔空捉着她一樣，随後指尖無力的垂落，将手放了下去。
“灣灣，你快點想起來，快點……”
氣溫逐漸炎熱，悶熱的空氣讓人呼吸仿佛也變得滾燙。
宿舍長剛想回房間去感受下涼快的冷氣，卻讓阿姨給叫住，随即就轉而來到601號房前，她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一個戴着眼鏡的女生。
“柯小灣在嗎？外面有人找。”
那女生側過了身，她就看見坐在靠門處的女生，一頭長發随意的卷在頭上，細碎的發絲落在臉側，明明看起來亂糟糟的發型，卻還是給對方帶出了一種淩亂美的感覺。
那女生只是淡漠的點了點頭，态度疏遠的不行。
宿舍長也沒打算久留，只想趕緊回去，也就不在意柯小灣的反應，急忙的就走了。
柯小灣穿了拖鞋就往外走，外面走廊上的熱氣頓時迎面而來，她卻毫無所覺，臉上也更是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就下了樓。
宿舍會客室裏，宿舍阿姨額頭的青筋突突的在跳。
她面前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子，正滿臉嫌棄的對面前的茶水挑三揀四，她旁邊的那兒媳婦，更是兩眼一直滴溜溜的打轉，很是不懷好意的樣子。
當柯小灣打開門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景。
老婆子一看見柯小灣，眼睛頓時就亮了，那雙眼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着柯小灣，随後幹哭起來，說道：“灣灣啊，我可憐的孫兒啊，奶奶總算找到你了！”
柯小灣收回了放在門把上的手，表情冷冷淡淡，看不出有任何情緒，只是擡頭對宿舍阿姨說道：“阿姨，不好意思，我的記錄上我是個孤兒，我沒有任何親人，我不認識這兩個人。”
那老婆子一聽，沒給宿舍阿姨說話的機會，就大哭起來，重重的錘着自己的胸口，說道：“灣灣啊，你這還在怪奶奶嗎？我當年也是沒辦法啊，撞死你爹娘的人都是有權有勢的人，我們拼不過啊，拿點錢也是為了你好啊，
我知道你有怨，但也不能偷偷離開家裏那麽久啊，你不認奶奶也沒關系，但是你爸爸你總不能不認啊，以後我死了，他的墓還有誰能去祭拜啊！就只有你了啊！
你身上還留着我們家的血啊！根總不能斷啊！你就跟奶奶回家吧，你的伯伯叔叔們都很挂念你的啊，”
老婆子說得眼淚俱下，身後的伯母還拼命的點着頭，扶着老婆子，似是很傷心的樣子。
宿管阿姨聽着也暗暗地搖了搖頭，這一看估計就是極品來鬧事，也不知道這小姑娘能不能頂得住，她一擡頭，卻只見那女生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依舊保持着一臉雲淡風輕。
柯小灣不緩不慢的說道：“看來這年頭的騙子還真不進階，這些話放電視劇裏也沒有人演了，老奶奶你要麽自己走，要麽，宿管阿姨報警吧，這樣一個騙子，那麽老了也還要出來工作，賊辛苦的，早點進去，吃免費飯也挺好的。”
老婆子一聽，瞪圓了眼，似乎憋不住，氣得就像上去給她一個大嘴巴子，說道：“你這個掃把星！你說什麽呢！我可是你奶奶！你居然要把你奶奶送進牢裏！你簡直是個掃把星！是你害死你爸爸和你媽媽的！是你！是你——”
宿管阿姨急忙上去拉住了人，結果人家老奶奶力氣十足，直接把她撞到，一旁的伯母還出來搗亂，老婆子朝着柯小灣沖過去，伸出兩爪子就要往柯小灣臉上抓。
“哎，媽！媽！不行啊！”大伯母眼見自家婆婆要把柯小灣臉抓爛，急忙掙脫開宿管阿姨，就去攔住老婆子，還使勁的對她搖搖頭，低聲說道：“媽，想想那些聘禮……”
柯小灣雙手還胸的站在那裏，看着她們的小動作，嘴角難得微微上揚，扯出一抹譏諷的笑容，轉身就走。
老婆子和大伯母就追了出來，想扯她，卻被柯小灣避開，老婆子見她手腳靈活，幹脆坐下來，大哭大叫起來，訴說柯小灣的不是和自己的委屈。
因為天氣熱，所有人都幾乎窩在房間裏吹着空調氣，老樓也不怎麽隔音，老婆子這一嗓子，就把不少吃瓜衆炸出來。
宿管阿姨沖了出來，吼着讓學生們散開，然後還找來了保安，把老婆子和那大伯母架出去，事情才暫時告一段落。
雖然校園裏都有一些傳言，但是柯小灣在校園裏也不是什麽大名人，所以也掀不起什麽水花，頻臨高考，誰也沒那麽閑的蛋疼的心情。
一直到她在兼職中重遇了當年撞死她父母的人，所有的事情一觸即燃。
柯小灣平常兼職的地方舉辦了一個小宴會，因為缺人手，加上時薪高，她就自薦進去做了個後廚助手。
就在她把垃圾袋準備從工作人員通道拎出去的時候，就在那邊的停車場遇見了那些人。
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些人把錢給奶奶時的嘴臉。
“你咋了，怎麽今天那麽燥啊？”
“別說了，幾年前的事情，那些人又上門來威脅我。”
“不是說私下調解了嗎？”
“這些人貪得無厭，聽說是家裏欠債了，這不怎樣都要纏上來，威脅着我，你也知道這些人纏人功夫一流，不是哭就是嚎，再不然就來個自殺，唉！反正現在也就任她鬧，也鬧不出什麽幺蛾子的，就算當年的那兩人沒死，也奈何不了我，更何況現在是個死人。”
“哈哈哈。”
他們的笑聲消失在電梯門合上之後，停車場裏再次恢複靜悄悄，只有垃圾袋被拖動的聲音，一直到被扔進垃圾桶裏，發出沉重的聲響。
就像是平靜無波的湖水被石子點開了波紋。
就在這時，停車場了出現了一個女孩，頭發挑染成藍白二色，眼上塗抹着煙熏妝，看不出個完整模樣，一身殺馬特裝扮。
她兩眼盯着手機屏幕往外走，經過垃圾點的時候，而沒有留意到轉角處走出來的人影，兩人頓時就撞上。
“啊，我的手機！”
女孩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機在天空中劃出美好的弧度，大約是最美的一刻了，接着就掉落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人頓時像是當機了一樣，緩緩的回過頭，看向撞到的人，是個女生，正低垂着腦袋盯着地面。
殺馬特女孩：“……”怎麽還委屈上呢？我都還沒委屈呢？？？
這樣一想，她就看到有眼淚從女孩的臉上滑落。
殺馬特女孩：“……”
殺馬特女孩頓時就慌得手忙腳亂，說道：“嗳嗳嗳！你別哭！你別哭！我都還沒要你賠錢呢，你怎麽就哭上了呢——好了，好了，我不要你賠錢了！”
柯小灣總算擡起頭來，見到女孩的時候，有一時間的怔愣，大約是被對方的造型給驚了下，連臉上的淚水也忘了。
“你還好嗎？”女孩對她揮了揮手，然後給她遞了紙巾。
柯小灣接過了紙巾，胡亂擦了下，随後就站起來，恢複了淡淡的表情，如果不是眼眶泛紅，恐怕也看不出剛才她哭過。
她說道：“對不起，你留個聯絡方式吧，手機我會賠給你的。”
殺馬特女孩跟着站了起來，胡亂的罷了罷手，說道：“沒事沒事，不用你還。”
柯小灣默了默，幹脆從口袋裏掏出紙張和筆，寫下了自己名字和學校，然後塞到女孩手裏。
“我暫時沒有那麽多錢，我會分期付給你，我把名字和學校給你，我不會欠你的，告訴我你的聯絡方式或者銀行，我每個月會給你打錢。”
女孩看了眼紙條，在擡眸對上那雙冰冷的月牙灣眼睛，想起剛才她哭的情景，想了想，最後還是寫下了銀行號和聯絡方式。
柯小灣拿過紙之後，就沒再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
女孩看着她走遠的背影，低下頭看手裏的紙條，輕聲念道：“柯小灣，C市二中。”
再擡起頭，人已經消失在員工通道門後，女孩思索了下，把紙條折好揣在兜裏，剛要轉身走，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站着一個老人。
“你這個死丫頭，又跑哪兒去，快快，跟爺爺我上去哄你奶奶。”
女孩滿臉絕望，垂死掙紮的說道：“爺爺，我可是你親孫女啊，你這樣讓我給奶奶打扮下去，我就要變成奶奶櫃子裏的洋娃娃了。”
“說啥呢，雪丫頭，洋娃娃多好 ，精貴，現在櫃子裏賣得那個不是上萬價錢的，比人還精貴呢。”
“爺爺，親孫女理應無價啊！”
幾天之後，柯小灣在準備着參加高考的事情，柯家的老婆子就帶着自己的兒子像是土匪一樣闖入了校園中，鬧出了風波。
這一天，柯小灣去販賣部買點文具，正好就和在校園裏四處尋人的老婆子和伯父，一見到她，立馬湊了過來。
老奶奶又哭又鬧的說着：“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當年我們是私下調解了的！你這樣做的話！人家可是就會反告我們的！”
大伯父在一旁，更是痛心疾首的模樣，指責她的行為。
這一過程中，柯小灣都低垂着頭，這樣反而助長了他們的火焰，以為她怕了他們，于是就說得狂吐沫子。
因為事情鬧得很大，他們很快就被請到了校長室去。
與此同時，校門口處站着一道倩影，一名少女站在保安室前。
“那個，你們學校裏，是不是有一個叫柯小灣的學生啊？”
保安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身的白藍色的校服，臉上帶着禮貌的笑容，看起來很是乖巧的樣子。他認得這校服是市裏一中的，頓時态度就稍微好了些。
“你說柯小灣哦，有啊，不過你怎麽會認識她啊？”
少女歪過腦袋想了想，笑道：“互相認識的關系，我想和她交個朋友的，所以就來找她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同學，你要不還是找個其他人吧，這個柯小灣啊，關于她的傳言還挺多的，她的品行不太好。”
少女眨了眨眼，說道：“怎麽說呢？”
保安就開始給她說明，以防萬一對方交到損友，影響學業就不好了。
“小學的時候，就欺負同學，鬧得挺大的，後來來到高中，我開始看她很乖巧的樣子，以為那些都是個傳言，再要嘛也是改過自新嘛，就在高一的時候，她把學校的一個同學給關廁所裏一晚上。
事後還狡辯說沒證據，所以學校也奈何不了她，更何況聽說成績還可以，校長自然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反正這孩子問題很多的，現在家裏的人天天來鬧，她也真是心狠的，上次就直接讓我們把那老婆子和她大伯母給架出去。
聽說父母被人撞死死了，她奶奶也沒辦法逮住那些壞人，可這小孩就誤會了奶奶，還置氣，然後就自己離家出走，失蹤幾年，她奶奶好不容易找到她，匆匆忙忙的，連休息都沒好好休息，我看她衣服都有些皺巴巴的，就趕來尋了，結果你猜怎麽麽着？”
“怎麽？”少女很配合的問了句。
“她讓我們保安把她奶奶給架出去，說不認識，完全不認，今天又上門來了，兩邊又鬧，現在這會兒在校長室裏，同學，我看你還是找過另一個朋友吧，這樣的女孩，說句難聽的，從小沒爹娘養，性子容易歪的！”
聽着保安的話，少女雖然保持着微笑，但是眼神裏卻有些涼意，她緩緩的說道：“我想啊，保安叔叔，你的工作一定是很清閑，不然哪兒那麽多時間聽來的八卦呢？”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保安怒了。
“而且我想叔叔你是清閑慣了，怕不是忘了法律裏有一條诽謗的，你所言不實，還添油加醋，甚至是人身攻擊人家爹媽，你這可是大罪了呀，你這是要進牢裏蹲的呀。”
“你吓唬老子呢？小鬼頭，走走走！”保安冷笑一聲驅趕她道。
少女卻笑得很燦爛，說道：“你要不？可以試試？你相信一會兒半小時之後會不會有人來捉你。”
保安雙手抱胸，說道：“小屁孩，還真折騰上了，你當警察們閑的慌嗎？來管你這些小事。”
少女點了點頭，說道：“确實，但是對我來說，小事我也能變成大事，我們得專注搞事情。”
另一邊，柯小灣單獨和校長見面，對方接了個電話後，表情愈發沉重。
“柯小灣同學，你的成績在學校裏向來是拔尖的沒錯，可是這會兒到底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就攤上這些事情呢？過幾天可就要高考了啊。”校長脫下眼鏡，用衣角擦了擦，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但是因為這事鬧得很大，影響了不少的學生，剛才就有好幾通電話，都是家長打來的，逼着我把你退學了去。”
“但是都要高考了，這時候把你退學了，有些殘忍，不過這次造成的麻煩也不小，所以這些天你就暫時的，好好去處理你的事情，高考那天你再來就行了。”
言下之意，一旦離開了校園，發生什麽，都不在他管轄範圍裏。
柯小灣倒是淡定，說道：“好的。”
校長似乎還想說些什麽話，突然被敲響了房門，一名保安走了進來，附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只知道校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就急匆匆的和那老師離開了。
他們走後，柯小灣聽見外面一頓鬧騰聲，隐約還聽見了警車的響聲。
之後，校長就再也沒回來，還是訓導主任過來，讓她先離開的。
柯小灣出去的時候，柯家一口子都不在了。
宿管阿姨見她出來，就搖頭說道：“你慶幸，外頭正好有人舉報了保安，他們以為是條子是來捉他們的，所以腳底抹油就跑了，我也聽說了你的事情，你還是趕緊收拾東西，在他們還沒回來前，趕緊走，不然被堵着可就麻煩了。”
柯小灣點了點頭，回了宿舍就收拾了行李，帶上自己的剩餘的錢財離開學校，打算在外頭找地方住。
剛出了校門不久，柯小灣就在不遠處的撞上了柯家一口，他們似乎準備返回學校，兩方一打了個照面，柯小灣毫不猶豫的扭頭就跑。
柯家一口子在身後叫罵着，她也沒有停下腳步，可是除了老婆子，那大伯好歹幹過粗活，很快就追了上來。
這時，一輛重型機車駛柯小灣和柯家大伯之間，掃了大伯一臉煙氣。
那是一個女生，淺金色的長發在腦後飄揚，頭盔面前的鏡子不透視，所以看不清五官。
“上來。”頭盔底下傳來悶悶的聲音，很熟悉。
不過柯小灣倒是沒有去尋思，因為柯家大伯很快就回過神來，她直接就上了機車，機車的主人迅速轉動油門把手，機車絕塵而去，再次給柯家大伯噴了滿嘴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