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起始二三事
市區二中。
許敏戴着黑框眼鏡, 手裏捧着一本披着外國名著的書, 散發着文藝少女氣息, 坐在草場旁的長椅。
一個人忽然坐了下來,許敏眉眼不眨的,那個人卻湊了過去看她的書。
“這內容與皮不符啊。”柯小灣啜着包裝飲料說道。
許敏推開她的腦袋,說道:“我這也是為了騙過那些凡夫俗子,明明那麽精彩的內容,卻在他們眼裏一文不值,反而吹捧着外國多好。”
“得了吧你, 外國你不也看的嗎?”柯小灣戲谑笑道。
許敏推了下眼鏡, 極為認真的說道:“那是為了課業上的學習,老師也讓我們多看。”
柯小灣:“說的太有道理, 看你的樣子絕對就是學霸之類的, 那你為什麽會在二中的呢?”
許敏:“那是因為我所學習到的,題目裏并沒有出現, 只是,盡管如此,雖到不了一中,我還是穩穩的在二中, 至于你,這位應該站在山巅上的天才,又為何在這裏?”
來啊,互相傷害。
柯小灣換個了坐姿,問道:“那我換另個問題, 那麽多學校,為什麽你會選擇來到這城裏呢?”
“為了你。”許敏說的一臉坦然。
當然這并不是戀愛字面上的意思。
“啧,那麽直白的嗎?”
許敏翻過書本下一頁,繼續說道:“所有人都很擔心你的。”
“怎麽辦,我突然好想哭。”柯小灣默默地舉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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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想戳自己眼睛的手收起來。”
“……”
哎被發現了。
暖暖的太陽籠罩在空中。
柯小灣靠在椅背上,雙手揣在兜裏,看着天空,暖風迎面而來,微潤的視線再次恢複清明。
距離開學過去已經半年,這些果然都不太一樣,在這裏多了一群朋友。
許敏突然合上了書,說道:“瞌睡症還沒治好嗎?”
聲音把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柯小灣看向許敏,對方的神情明顯松了口氣。
大約是擔心她又突然睡了過去。
柯小灣滿臉認真,又哀傷的說道::“這病難治,已經是絕症了,所以,許敏你可是唯一的朋友了啊,我以後就靠你了。”
許敏:“此刻,我只有一個良好的建議,這個草場挺大,找塊地吧,長眠。”
柯小灣:“你這樣會失去我的。”
“失去你的人,但你的樣子還在我的心裏。”
“……”
“還沒哄好夏寧嗎?”許敏雙手交疊放在書本上說道。
柯小灣将手往後擱在長椅,坐姿潇灑而豪邁,她擡着頭,無奈的說道:“難啊,一開始她是為了我好好念書去了一中,結果現在我來了二中,她就說還不如不好好念的好,孩子她媽媽,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太不上進了些。”
許敏沒有答話。
柯小灣轉過頭,卻看她歪着頭,看向她身後,再次轉過頭,就看到了籬笆外站着一抹熟悉的身影。
放學後,奶茶店。
柯小灣難得坐姿規整,兩手握着奶茶,一雙眼滴溜溜的轉,就是沒看對面也同樣被她坑了的小夥伴。
比起夏寧,歷雪小夥伴的氣場更加可怕。
歷雪抿了口抹茶奶茶,這奶茶的口味很清新,但是和小夥伴高冷的臉蛋兒就有點不符了。
聽到輕微的抿唇聲,柯小灣背脊縮緊。
“你……”
好半晌,歷雪終于開口了,柯小灣連忙搶先道:“我錯了!小親親!”
說着,睜着一雙明亮我錯了的大眼睛盯着歷雪瞧,賣萌裝可愛,求生欲極強。
歷雪:“……”
柯小灣繼續嘤嘤嘤低聲軟綿的說道:“我也不想在考場上打瞌睡的,我先前還早早的睡了,早上來的時候,還偷喝了爸爸一點的咖啡,可是卻還是睡着了,不過後來我也才發現這是病,我爸媽耶趕緊的把我送來大醫院看了,所以這真的真的不能怪我呀!”
“……”
之後,歷雪總算找回了聲音,說道:“我沒怪你。”
柯小灣擡起頭,露出她那雙毫無眼淚的一雙眼睛,試圖映照着某種形容為水汪汪的大眼。
歷雪:“你戲收一收,我沒怪你,我來是探望你。”
柯小灣:“上課時間?”
歷雪:“我這是經過了正規請假的,謝謝。”
柯小灣:“嗷。”
店裏鬧哄哄的,放學後,這裏總會聚集三五成群的學生來這裏喝杯奶茶閑聊,一聊也許就是一下午。
歷雪喝完手裏的奶茶,時間也過去了很久,店裏的學生們開始減少。
“初中不成,那就等高中。”歷雪緩緩地說道。
“要高中不成呢?”
歷雪沒說話了,柯小灣擡頭看了下四周,還有在說話,說明沒穿越。
好一會兒,歷雪說話了,臉上還噙着一抹微笑:“當然得成,你是病人得顧着是不是。”
柯小灣:“……”你的笑容有點滲人呢,親。
喝完奶茶後,歷雪也準備回學校去了,柯小灣就送她到公車站。
車來之前,歷雪擡手揉她的長發。
在發育的年齡,歷雪明顯高的比她快,所以做這動作不難。
“什麽都可以成,可以依你,但是只有一件事不成。”
“嗯?你說的是什麽事啊?”
柯小灣想轉過頭去詢問,公車卻在這時來了。
“那回頭手機聯系,我給你我的微信!”柯小灣迅速的寫下微信號塞進歷雪手裏。
歷雪沉默了下,臨上車前,說道:“我沒有手機。”
柯小灣“……”什麽年了,你怎麽沒手機。
歷雪“我爸說小孩年紀還那麽小,就別想要什麽手機先,等大了些才打算。”
柯小灣“……”你爸爸真好。
在公車司機要按響喇叭,歷雪迅速的上了車,柯小灣只得沖她喊道:“那我下次去你那裏,你告訴我?”
歷雪上車後,公車開始駛動,聽見她的話,她回過頭,對她張了張口,但是門關上了,聲音變得模糊不清。
柯小灣看着她的嘴唇,一張一合,一張臉迷茫着,直到公車遠去。
隔天,許敏知道了柯小灣想考回C城。
“你确定你能嗎,按照你的現在的體質?”許敏面無表情的說道。
“當然!我可是天才!”
事實上,神打臉就是樂此不疲的而來,時間過去三年,好不容易到了末考,某睡神天才依舊在考場裏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其小夥伴們都早已習慣。
夏寧更是再和她約見的時候,捧着,面無表情,仿佛已然是習慣。
“才兩次,就習慣了,這可不行啊,昔日的感動都去了哪兒?”柯小灣扯着衣袖子,幹哭着。
“你要能擠出兩滴眼淚來,我就好好的生氣兩秒。”
“……”
沒再繼續皮下去,夏寧這才說起了來這裏的正事,說是考完了,就該出去好好的玩一玩,因此這次才會把小夥伴都約出來好好商量。
最後拍板定在了游樂園,因為大夥兒都沒多少零花錢,加上年齡不算大,家裏的家長斷斷不可能同意她們到外面旅行的,所以先定個省錢省事好玩,夜裏還可以各回各家的。
見面會結束,柯小灣回到家中,緊閉房門,坐在房間裏,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叉叉,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良久,她才緩緩的說道。
[系統XX8:因為條件達成使然而自然而然達成。]
行,沒聽懂,柯小灣揉了下太陽穴。
考場睡下的那一刻,柯小灣就知道會進入記憶深處裏,依着旁觀者的身份,看自己的真實存在的記憶,依舊是和現實相反的另一個世界。
對小雪說了那樣的話後,柯小灣第二天就消失了,就只留下一封信。
不過她知道是為什麽,因為內心裏恐懼秘密害怕着被發現,或許害怕着失去小雪這個朋友,不願意面對她任何的神情,而倉惶的逃走。
離開了庇護所,自然就沒有那麽安全,那些人包括柯家的人都會來找她。
可是一直到高考的結束,柯小灣也沒遇到這些人,一直到她看見了某份報紙上的新文,一名老婦人涉及惡意勒索某位富二代,富二代疑是被逼急,企圖傷害對方,現對方就住在醫院裏。
她認出了那老婦人就是柯家老奶奶。
之後,更是許多的證據包括柯小灣手機裏的錄音都出現在網絡上,這種新聞一般來說,不會過多活躍在人群眼中。
一直到有一天,柯小灣去取成績的那一天,她昏迷了過去,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外面卻已經是天翻地覆。
當時的醫護人員還很異常關切她。
“放心吧,那些壞人們都會受到處罰的,不要擔心,好了以後,繼續的好好讀書,忘了那些糟心事。”
原來那一天,她被柯家的人打暈帶走了,他們被債主逼得急,見富二代那裏也暫時讨不了好,就準備把柯小灣綁回老家,嫁給當地的一個有錢老頭子。
之後,被警方逮捕後,柯家幾個叔伯們都極力堅持自己的口供。
“是她自己自願跟我們走的!是她自己自願的!我們沒有逼迫她!沒有!”
“是她讓我們這樣做的!我們沒有逼迫她的!我知道了!一定是這個小婊子故意設局害我們!”
可是當時的她卻是說自己是被逼的,而且還有目擊者看見的他們綁走的柯小灣,因此一切都是板上釘釘,叔伯都送到牢裏,老婦更是氣得躺床不起。
最後富二代也因為和柯家的事情,最終锒铛入獄。
可這些事情,她都是從別人口裏得知,自己卻對那時候的事情絲毫沒有任何的印象。
出院那一天,也是照顧她的護士阿姨來送她,阿姨陪同她等車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停在醫院外,一個漂亮的女孩從車上下來,然後急急忙忙的就往醫院裏走去。
阿姨發現她的視線,笑呵呵的說道:“那個女孩是一中的狀元,之前一直都是省裏的狀元,醫院裏很多阿姨們可都羨慕有這樣的一個孩子的媽呢。”
這也是為什麽她會知道這女孩,阿姨繼續說道:“不過這次我們省裏的狀元卻是你呢,不過這也是好事,不然你家裏的那些糟心事,指不定也不會那麽多人關注。”
柯小灣沒說話,只是輕輕的嗯一聲,神情冷冷淡淡,看起來并不像是很關心那女孩的事情。
但也因而錯過了一些事情。
從回憶中睜眼,視線循着頭頂上的風扇晃動,眸光從沒有過這一刻的複雜。
良久,柯小灣才緩緩的開口。
“所以現在的我到底是第一個人格還是第二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