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選擇二三事
夜深人靜。
夏寧和許敏在柯小灣睡着沒多久之後, 也跟着各自回帳篷睡下了。
此時, 柯小灣醒來, 眼底裏複雜思緒，像是有什麽在大腦裏炸開來，一瞬間大腦容量炸了，鈍痛讓她只得坐起來，出去吹點冷風，讓自己清醒下。
篝火還沒熄滅，柯小灣坐到邊上, 抱着腿, 開始整頓思緒。
記憶在告白後中斷，這把她整的直難受。
不過從所有的事情連串起來, 柯小灣也猜測出自己在現實裏多半是和歷雪交往過, 那麽最重要的問題來了，她當初為什麽會自殺的呢？
在歷雪告白後和她自殺之間的這段記憶, 完全是一片空白。
柯小灣看着跳躍的火星子，所有的世界都再次穿過，也就意味着這最後的空白還需要什麽來激活。
歷雪也不像是渣女之類，從她的內心判斷而言, 她對歷雪并沒有讨厭，或者應該說是有點異樣的看重，這點她很小就知道了，經過了剛才的回憶，她就明白到這點異樣的感情。
因為愛對方。
逐漸明朗化的思緒, 柯小灣說道：“我自殺是因為歷雪，是因為她也許是出了什麽意外？”
自殺，穿越，自救，心願……
所有的線索連接起來，就是她自殺是因為歷雪，還很有可能是和她有很大的關聯，所以導致她承受不住，最終選擇自殺，意外穿越後，就綁定了系統，開啓了自救，來達成最後的心願。
那就是救回歷雪。
“可為什麽會是自救呢？”柯小灣思緒又一卡頓。
身後傳來腳步聲，柯小灣回過頭，就見歷雪朝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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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歷雪走到她身邊坐下，雙手揉搓着，放在嘴邊呼氣，然後捉起她的手，說道：“好涼啊，坐着多久了。”
柯小灣沒有回應，歷雪擡頭，就見對方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一挑眉，問道：“怎麽了？”
“我剛才做了個……和你有關的夢。”
“嗯？”
歷雪似乎有些好奇，但是眼底裏卻劃過一抹異色。
“我夢到你……和我告白了。”
歷雪沉默了，柯小灣抿了抿唇，随即唇角扯開一抹笑容，打哈哈說道：“哎哎，不要一臉凝重的，就只是個夢，哎，看來我是缺愛了，我……”
“那你接受了嗎？”
柯小灣還沒忽悠完，歷雪就開口問了。
火堆裏響起噼啪聲，空氣裏暖洋洋，一點也不覺得夜風冰涼。
柯小灣微微一頓，嘴角噙着一抹笑容，說道：“如果是你，我會接受。”
歷雪臉上綻放開一抹燦爛的笑容，就像是冬雪融化，溫暖的陽光照入大地。
【系統XX8:請注意。】
突兀中，系統的聲音在思緒裏炸開，柯小灣的表情微微一頓。
當然這一刻還有變化的人不只有她。
歷雪笑容一頓，緊接着開口道：“那現在我想向你說，我愛你，我願意成為與你共度一生的人。”
不是女朋友，也不是情人，而是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系統XX8：條件達成，請做出選擇，留下，你能繼續享受眼下的生活，離開，你想拯救你想救的人。】
系統和歷雪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進行。
在系統語音落下後，柯小灣還沒來得及吸收消化兩人的話語，歷雪突然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側，眼角處還泛着水光。
歷雪的臉色有些蒼白，身體還有些緊繃，這狀态有些詭異。
一直被捂熱的手碰觸到對方的臉，柯小灣打了個顫。
歷雪的臉好冷。
“你一定要醒過來，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歷雪笑着說完後，緊繃的身子放松了下來，人軟軟的向後倒去，柯小灣連忙拉過對方，讓對方靠在自己懷裏，但歷雪已經昏了過去。
“歷雪！”
自從那天旅行後，柯小灣她們就急忙連夜下山，把歷雪送到了醫院。
夏寧還有些感慨，表示流年不利，每回辦旅行，都會有人出事。
不過幸好檢驗結果是沒什麽大問題，只是貧血而已，她們這才放下心來。
柯小灣一直守着，直到歷雪醒來。
“是你嗎？”柯小灣小聲的問道。
歷雪看着她，笑了，說道：“是我啊，怎麽了嘛？”
說着，還伸手牽起她的手，繼續說道：“我正式宣布，我準備追求你了。“
夏寧還在一旁起哄。
柯小灣臉色卻是微微一變，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輕輕的把手松開。
如歷雪所言，她确實對柯小灣開始展開了追求，只不過詭異的是，柯小灣并沒有答應，一直到大學轉眼一晃，四年過去，幾人都快要畢業了，兩人的進度已經是零。
而且夏寧和許敏明顯感覺柯小灣的态度有些轉換。
“你怎麽回事啊？我看你之前不是和歷雪很有一腿的嗎？怎麽這會兒倒是沒聲沒息的？”
夏寧最後還八卦的跑來詢問。
柯小灣瞟了眼自己的腳，随後擡起湊到夏寧面前，說道：“沒有啊，腿還是我的腿。”
“我去！你在洗腳就別擡腿！”
“剛洗了腳，這會兒幹淨的。”
“去去去！”
沒過幾天，夏寧又來了。
“我們也快畢業了，所以為了慶祝，我決定再發起一個旅行！”
柯小灣翻着書的手一頓，擡頭看她，說道：“這次你希望是誰缺席或者是半路缺席呢？”
“呸呸，烏鴉嘴，這次肯定能順順利利的！我還特意去算過的呢！下周周末絕對是好日子，而且我還準備了一堆小玩意兒，保證能驅散各種破事！”
當出發的那天，柯小灣看着夏寧滿滿一袋小玩意的袋子，有桃木劍、護身符、銅幣、大蒜、觀音像……
柯小灣：“……這貌似是送子觀音吧？”
“什麽送子觀音，你想懷了吧，這可是我特意從廟裏買來的啊！”
“哎，小姑娘你手上這觀音像我也有買啊，求子特靈驗的啊！”一旁路過的大嬸插嘴道。
夏寧：“……”
最後送子觀音送給了大嬸。
這次四人旅行的地點稍遠，在鏡湖小鎮，因為有一個鏡湖，而有名，但是因為坐落地點還未完全開發，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
“嘿嘿，這可是我嬸母告訴我的，當年她和她丈夫就因為迷路，所以來過這，說這超美的！”
夏寧興高采烈的拉着許敏說着，許敏只是面無表情的被她狂拽着胳膊。
柯小灣和歷雪坐在車後座。
歷雪關切的問道：“灣灣，你餓不餓？我給你準備了些小零食。”
柯小灣微笑搖頭，然後就靠在椅背上，看向車窗外。
透過車窗的反射，她看見歷雪收回了手，有些無措又有些無奈。
很相似，真的很相似，就像是年輕版的歷雪。
這确實很讓人心動。
那晚之後，因為着急歷雪的狀況，所以柯小灣一直都還沒回應系統給出的選擇，等到歷雪的事情之後，她才找了系統。
【系統XX8：選擇暫時失效，等到觸發最後的記憶，會再次觸發。】
【系統XX8:希望你下次能做好決定。】
【系統XX8：這是屬于你最好的福利。】
到了鏡湖鎮，她們先去當地旅館登記房間號後，才出發去鏡湖。
因為是小路，所以車子開不進去，她們只得坐着驢車進去。
綠樹環抱，山水連天。
随着驢車的邁入，柯小灣忽的有種熟悉感迎面而來，腦中不由得竄入幾個陌生而熟悉的畫面。
她曾經和一個人來過這裏。
最後她一個人來了這裏。
“灣灣、灣灣！”
柯小灣回過神來，驢車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下，其他人正關切的看着自己，擔心着她下一秒突然睡去。
“你還好嗎？”夏寧摸着她的大袋子，裏面有着滿當當的小玩意，她忙拿出護身符，說道：“快帶上，肯定是身子骨沖撞風水了！一會兒給你施個法就沒事了！”
柯小灣：“……”
因為她，導致好友半只腳踏入了神滾行業，罪過罪過。
鏡湖就如其名，外表就像是一面鏡子。
微風徐徐吹來。
柯小灣走近鏡湖，能清楚的看看見自己的倒影，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湖水輕微的泛着漣漪，連帶着倒影也在晃動。
下一秒，影子變成了一個畫面。
【加載中……記憶碎片修補完畢。】
畫面裏是某個公寓底下，警燈、圍觀者、還有着一地的鮮血。
【系統XX8:條件達成，最後做出選擇，不作答将由系統為你做出最好的判斷，然後為宿主選擇。】
柯小灣蹲了下去，不急不緩的觸動水面，看着波紋再次晃動。
畫面轉變成歷雪綁着繃帶的手，她則着急又不知所措。
歷雪笑道：“不要慌張，這是在醫院受的傷。”
柯小灣似乎不太相信，問道：“是另外一個她傷害的你嗎？”
歷雪一頓，說道：“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啊？你回傷害我嗎？”
“當然不會！”
“那就對了啊。”歷雪笑了笑，然後把人抱在懷裏，揉着柯小灣頭發。
柯小灣一邊搶救自己的頭發，一邊說道：“這不一樣！”
……
柯小灣站了起來，耳邊傳來夏寧她們的笑聲，還有在呼喚着她。
“灣灣快來拍照！”
回過頭，看着夏寧她們舉着相機歡快的樣子，柯小灣忽的一笑。
“原來自救是這個意思。”
盡管相信明天會更好，但是內心中還是隐藏着冷漠懦弱的另一個自己，并且曾經被取代了，也不得而知。
【系統XX8:宿主，你決定了嗎？不反悔嗎？這裏擁有你曾經所想要的世界，親人、朋友、愛人，美好的生活，甚至你可以長久持續下去。】
柯小灣的回答是擡腳邁入鏡湖中。
當她踏入水中那一刻，時間仿佛停止，再次側過頭，夏寧她們還停留在歡笑的臉龐和動作。
“當然，她還在等我呢。”
咕咚。
柯小灣張開雙手，往後一躺，倒入水中。
水面淹沒過自己，鏡湖外的世界也變成齑粉消散在黑暗中。
【世界加載中……恭喜通關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