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憨憨
這種可能， 趙九九不是沒想過。
但她也只是想過這種可能，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也不敢把這種話放到明處說， 畢竟負責人是沈爸爸的侄兒子。
其次，水庫的事， 她這邊還不知要從何下手， 前一天晚上還在跟丈夫宋珏讨論，夫妻倆準備找點關系仔細查查沈志鵬這人。
結果， 才一個晚上的功夫， 人家就直接很篤定地給了她一個結果。
趙九九也不是不信， 就是心裏有那麽點微妙的不甘心的心裏——我這邊還不知道從何下手了，你居然直接出結果了。
再說：“當初水庫養多少魚， 都是和秋秋她爸報備過了的，養了多少魚，老樂肯定是心裏有數的。”
“梧秋爸爸心裏有多少數我不清楚， 但水庫那邊，那一次只放了五千尾魚苗的量。”
“五千？才五千？”趙九九驚了，将近十萬的魚苗錢，結果只放了五千尾魚苗，這是買的金子不成？
“對， 五千。”
趙九九看着她， 轉念又想到：“你怎麽知道地這麽清楚的？”
黛影打了個呵欠：“我昨晚去問的。”
“昨晚？”趙九九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青色，心情十分複雜：“你去哪裏問的？”
黛影看向她， 反問她：“宋夫人這是不相信我的本事？”
總之， 去哪裏問的， 找誰問的， 這肯定也是沒法跟外人說的， 就算說了，人家也不會相信水庫裏的一只烏龜會告訴她這麽多。
出于女人奇妙的直覺，趙九九并不覺得她的話不可信，就是單純的有點兒心情複雜——一是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這麽厲害，二是沒想到這女人對秋秋的事居然這麽上心。
沉默了幾秒鐘，趙九九還是別扭地回了她：“沒想到你做事還挺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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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影挑眉：“梧秋舅媽，你這是誇我？”
趙九九嗯哼了一聲：“我倒是一直沒有小瞧你。”
黛影點點下巴，朝她笑了一下：“那我倒是現在才發現梧秋舅媽也挺可愛的。”
趙九九聞言，當場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別，你千萬別跟我說這麽膩歪的話。”
黛影被她逗地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
“我笑……梧秋舅媽真的太可愛了。”
“……”趙九九臉都要黑了。
黛影也不火上澆油了，斂了笑，“不跟你開玩笑了。跟你說點正事，水庫的事，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免得讓我一個人搶了功勞，你也沒面子不是？”
“……那你還真是會做好人，給我一個沒憑沒據的結果，費事的事就交給我了。”
黛影剔了剔自己的指甲，“正好給你找點事做，日子不是更充實點嗎？”
“你怎麽不給自己找點事做？”
黛影适時打了個呵欠，“我這人懶得很，瞧瞧，我得再去睡個回籠覺。”
趙九九本想怼她兩句，可一瞧她眼底那點淡青色，又把話壓了下去，換了一句，“吃了睡，睡了吃，屬豬的。”
黛影毫不介意地沖她笑了一下，“屬貓的。”
說罷，就往樓上去了。
趙九九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兩秒，小聲嘀咕了一句，就找宋珏去了。
***
沈梧秋這邊，因為外面地面濕，被六個長輩勒令不許出門去，所以只能呆家裏。
吃過早飯後，生怕被其中一個女長輩約談，所以一離開餐桌，就将從家裏翻箱倒櫃找出來的五子棋拿了出來，讓顧靈玉陪着玩。
卻不想，在她看來某只不太聰明的喵在熟悉了游戲規則後，她愣是一局都贏不了。
她都要懷疑是不是俗語說的「一孕傻三年」是真的。
眼看這七局又要輸了，沈梧秋就玩的有些興趣缺缺了，正準備認輸時，就看到某只喵落了白棋。
随着她的這顆白棋落下，棋局頓時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某只喵像是沒注意到似的，“姐姐，到你了。”
沈梧秋看着她，捏着自己的黑棋落在了橫着的第四顆黑棋之，五子練成一線——她贏了。
她的棋一落下，某只喵就立馬道：“我都沒發現，姐姐好厲害。”
“……”聽着她做作的誇贊，沈梧秋完全确信這一局就是對方讓的，“你這演技沒得黛姨半點真傳。”
“……”顧靈玉眨了眨眼睛，“姐姐贏了也不開心呀。”
“勝之不武，沒意思。不玩了。”
“怎麽就是勝之不武了？”
沈梧秋看着她。
顧靈玉立馬就心虛了，“好吧，我承認，我是讓了那麽一點點。可是我讓姐姐，那是因為我深深拜倒在姐姐的人格魅力之下，其他人我才不會讓了。所以歸根到底，還是姐姐憑自己的本事贏的。”
歪理。
不過，好聽的話總是能撫慰人心。
沈梧秋往大廳掃了一眼，沒看到其他人，就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想到什麽，脫口道：“你是深深拜倒在我的人格魅力之下，還是屈服在這個之下。”
顧靈玉看着她指着肚子，愣了兩秒，然後一臉疑惑不解：“我為什麽會屈服在她們之下，她們肯定打不過我的。”
雞同鴨講。
沒得一點情趣。
沈梧秋籲了口氣，又沒有和她繼續說話的欲望了，起身往四處看了一圈，只看到沈爸爸和顧均山坐在走廊那裏聊天，趙九九和黛影都不見人影，還挺納悶，畢竟這兩天，這兩個女人都是以争搶她為快樂。
這會居然一個人都沒看到。
“阿姨，怎麽不見舅媽她們？”
“剛剛都還在了。”家裏多出了這麽多愛吃魚的人，蘇雲芝就在廚房處理水庫那些多出來的魚，特地燒了個煤火烤幹魚，将最後一塊魚翻了個面，她才回過頭來，“怎麽？你找她們有事？”
“沒事，就是随便問問。”沈梧秋聞着烤魚的香味就有點嘴饞，“這是放了什麽嗎？很香。”
“就是腌的時候放了一些常用的茴香之類的調料。”蘇雲芝瞧出她是嘴饞了，掀開報紙，從裏面拿了一塊小的出來，“你要不要嘗嘗？”
“這樣就可以吃了嗎？”
“熟了的，就看你吃得習不習慣。”說着，蘇雲芝又湊到她跟前，小聲道：“靈玉就愛吃，和旺財一個德行，我有時看她吃沒炒過的魚幹吃得這麽香，都懷疑她是不是屬貓的。”
豈止屬貓，本來就是貓。
沈梧秋有些不自在了，“可能就是喜歡吧。”
“先前烤的小魚幹我都沒腌過，根本沒有味道，像她這樣吃得這麽香的人，我還真是沒見過。還有你也是，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傳染了，對魚也是越來越愛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沈梧秋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拿着那塊小小的魚幹，都不敢吃了。
蘇雲芝瞧着她又把魚幹從唇邊拿開了，以為她不喜歡，“這種幹魚，你還是吃不習慣吧。”
“有點。”
“我看你們都喜歡吃，尤其是靈玉，這些幹魚愛死了，我怕就這樣烤着沒味，還特地用調料腌過了，你看你都吃不習慣。”
沈梧秋聞言，又拿起魚幹小口咬了一點，“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
蘇雲芝又轉身去撥弄烤的魚幹，掰了一點放進自己嘴裏，“這次腌的有點鹹了。”
沈梧秋瞧着她老是要翻來翻去，一想到自己肚子裏這些貓崽，十有八九以後也和他們娘一個德行，估摸着烤魚幹将會成為他們家的一項大工程，遂道：“這樣烤魚有些麻煩，改天買個烤箱回來吧。”
蘇雲芝往櫥櫃上掃了一眼 ，“喏，上回給廚房換油煙機，送了一個，不好用。”
“我買個更大更好一些的。”
蘇雲芝以為她是心疼自己烤魚幹辛苦，心裏有些寬慰，倒也不圖她的東西，實話實說：“不用，你爸那點錢如今都到了你弟弟手裏，你如今又是到處花錢的時候，肚裏又有孩子，倒不用把錢花在這些地方了。”
沈梧秋沒說話，只是看着她彎腰認真翻小魚幹，過了好一會，才把手裏的小塊魚幹都放進了嘴裏。
蘇雲芝翻完了一遍，又拿了一塊給她，“你拿去給靈玉嘗嘗，以前是原味的，今兒這魚幹有些五香的，你看她喜不喜歡。”
沈梧秋點點頭，也沒跟她多說什麽，拿着魚幹出去了。
某只喵大概是剛玩五子棋有些上頭，還在那自己和自己玩。
“喏，阿姨給你的魚幹。”
顧靈玉一手拿一色棋，端着下巴湊過來，“姐姐喂我。”
沈梧秋不想喂，但瞧着她一直摸着棋子，還是不情不願地送到了她唇邊。
顧靈玉咬了一口，随即一臉驚奇：“這個魚幹好香，好吃。”
沈梧秋看她鼓着腮幫子嚼的那麽香，沒忍住自己也咬了一點點。
顧靈玉正好湊過來，看到她和自己吃同一塊魚幹，眼睛都笑彎了：“是不是很好吃？”
沈梧秋面無表情，把魚幹全部塞進了她嘴裏，然後就往樓上去了。
顧靈玉塞着一大口魚，有些納悶：怎麽感覺姐姐又生氣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棋盤，覺得還是哄伴侶比較重要，于是把棋盤上的棋子囫囵塞進了棋盒裏上了樓。
可惜，吃了個閉門羹。
猶豫一番之後，顧靈玉又敲響了自家阿娘房間的門。
擾了自家阿娘清夢，顧靈玉自然又被揍了一頓，揍完一頓之後，黛影才想起問她：“你找阿娘幹嘛來着？”
“我就想問問阿娘，姐姐為什麽老是和我生氣……”
“因為你讨人厭呗。”
小喵喵的心被傷到了。
眼看自家閨女一副難過到快哭的樣子，黛影又安慰了一句：“雖然你很讨人厭，但小秋秋也定是對你有些在乎，才總是容易被你惹生氣的。”
小喵喵有些無辜：“我沒有惹姐姐。”
黛影捏着她毛茸茸的耳朵：“你這憨憨，什麽時候才會開竅？”
“疼……阿娘，疼……”
黛影放開她，“你還是不要在我跟前出現了，我這會一看到就想揍你。”
聞言，顧靈玉立馬準備溜。
關于揍她這件事，她阿娘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黛影又從後面拉住她，“最好去找小秋秋，說我又揍你了。”
“……”那多丢臉啊。
“你去不去？”
迫于阿娘的淫威，顧靈玉只好苦哈哈地點頭，“知道了。”
黛影又捏住了她的耳朵。
“疼……阿娘……”
“疼就對了，在阿娘這裏疼了，小秋秋才會疼你。好了，去找你的小秋秋訴苦吧。”
“……”于是，在她老媽的注視下，顧靈玉只好捂着耳朵繼續去敲沈梧秋的門。
連敲了三遍都沒見到門開。
黛影瞧不過去了，親自走過去，“梧秋，是我。”
聽到她的聲音，房間內的沈梧秋才開了門，“黛姨。”
黛影将顧靈玉往她面前一推，“剛剛阿玉說她好像又惹你生氣了，我氣不過，又把她揍了一頓。”
“……”沈梧秋掃了一眼可憐巴巴的顧靈玉，才看向黛影，“她沒惹我生氣……”
“我的閨女什麽德行，我也清楚，你也被護着她。”黛影和她和顏悅色說完，轉頭看顧靈玉時，又是厲聲厲色：“你就老老實實在梧秋這裏待着，等着梧秋原諒你。”
“……黛姨，您言重了。”
“梧秋，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
臨走時，黛影還不忘瞪了某只小喵喵一眼，“你給我好好表現。”
沈梧秋：“……”
目送黛影走了，沈梧秋才看向顧靈玉，“你阿娘又揍你哪裏了？沒有掉毛吧？”
顧靈玉搖搖頭，拿開手，“她揪我耳朵了。”
沈梧秋看着她紅彤彤的耳朵，再一想到黛影剛剛說揍她的理由，又生氣又心疼，“你明知你阿娘脾氣不大好，為什麽還要到她跟前去找揍？”
“你生氣了，不理我，我就想讓阿娘教教我，怎麽讨伴侶開心，阿爹從不生阿娘的氣。”
“……”
過了好一會。
沈梧秋才轉身進了屋：“我沒有生氣。”
顧靈玉跟上：“姐姐騙我。”
“真的沒生氣。”
“那姐姐親我一下。”
“……嗯，我生氣了。”
“……”
作者有話說：
昨天的更新沒提前跟大家說清楚，真的很抱歉。
主要是盜文太惡心了，幾乎跟我同步，所以我才想這樣惡心他們一下，沒想到給大家造成了閱讀困擾，是我考慮不周啦。
算了，不管盜文了，以後正常更新。
希望大家看文開心。
愛你們，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