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哄我

一到樓上, 白貓就從沈梧秋的懷裏跳了下來,一聲不吭地往自己房間方向去。

“……”沈梧秋在原地愣了幾秒才追上去,趁着她跳上門把手的空當, 又把她拎進了自己懷裏,“旺財, 你最近脾氣挺大啊。”

白貓看了她一眼, 氣鼓鼓地喵了一聲。

以防她再次耍小性子跑了,沈梧秋拎着她後頸回了自己房間, 把門反鎖上了才把她放下來:“小氣貓。”

白貓舔巴了下嘴, 然後當着她的面鑽進了薄薄的空調被下。

沈梧秋看着床中央鼓起的那個小包, 認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雖然她還是想不明白這只喵到底有什麽好氣的,但她還是溫柔了下說話的語氣:“舅媽很擔心你, 你快去她跟前露個臉。”

躲在被子裏的某只喵不為所動。

沈梧秋站在床邊等了兩分鐘,耐心告罄,于是只好動手了, 将某只喵從被子裏拖了出來。

貓形顧靈玉很不情願:“喵~~”

沈梧秋再次拎着她的後頸,迫使她和自己對視,命令道:“快點變回人形。”

某只喵十分不給面子,立馬把頭扭了過去。

親了個寂寞的沈梧秋惱羞成怒:“你親不親?”

某只喵扭着腦袋,很有骨氣:“喵~~”

沈梧秋瞪着她, 被氣到了:“那你以後都別想我親你了。”

某只喵有那麽一點點動搖, 頭偏回來了一點點,但馬上又扭了過去。

沈梧秋沒耐心了, 把她扔到了床上, “我過幾天就要去做産檢了, 你到時就繼續在外等着吧。”

說完, 就作勢要往外去了。

趴在床上的某只喵猶豫了幾秒鐘, 最終還是跳下床跟了上去,用jiojio扒拉了一下她的腿:“喵~”

沈梧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親不親?”

“喵~”

沈梧秋指了指小書桌,“去那裏坐好。”

某只喵立馬乖巧地跳上了小書桌,坐好了。

沈梧秋走過去,微微俯身。

某只喵會意,立馬仰着頭親了上來。

幾秒鐘之後,坐在書桌上的貓就變成了漂亮的小姑娘。

沈梧秋起身,立馬一臉面無表情:“舅媽說一天沒見你了,擔心你,快去跟她打個招呼吧。”

顧靈玉坐在書桌上不動,指責她:“你冷血,你無情。”

這個話好笑,還有莫名其妙。

沈梧秋忍了忍,沒讓自己笑出來,“我怎麽就冷血無情了?”

“我知道,我就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貓咪。”

沈梧秋忍不住了,勾唇笑了一下,“還挺有自知之明。不過,小貓咪,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可不是這麽用的。你可是一直死纏爛打賴上我的小貓咪。”

顧靈玉看着她,臉色慢慢耷拉了下去:“原來對姐姐來說,我一直是在死纏爛打。”

她低沉的聲音讓沈梧秋笑不起來了,然而她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關于她和顧靈玉稀裏糊塗的關系,她還沒認真去理順過,顧靈玉的突然闖入,讓她平靜的生命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很多時候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仍舊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不真實。

誠然,她不讨厭對方,甚至對兩人的關系有着暗暗的期待,可是一想到她們之間的差距,這種期待立馬就會被無數未知的擔憂所蠶食。

是以,一直一來,她都不願直面她們之間的關系。

她不說話,顧靈玉就當她默認了,心拔涼拔涼的,“阿娘也是騙我的,就算我死纏爛打,你也不喜歡我,我知道,你喜歡那個沈什麽……”

沈梧秋下意識地反駁:“你怎麽知道我喜歡沈衍?”

“你一和他說話就特別開心,之前是,昨天也是,看到他要走,還一臉戀戀不舍的,還說我只是你的朋友……”

顧靈玉越說越委屈:“我朋友多得是,才不要你這個朋友,再說了,朋友會一起親親,一起生崽崽的嗎……”

沈梧秋就這樣看着她,絲毫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自己掏心挖肺地說了半天心裏話,結果對方卻像在聽天書似的,顧靈玉別提有多失落了,又生怕對方是以為她還有說話,所以在沉默了幾十秒後,她又低低地補充了一句:“我說完了,你可以說了。”

沈梧秋垂眸,“哦。”

“……”顧靈玉不甘心:“你難道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嗯。”沈梧秋語調懶懶地應了一聲,“沒有。”

顧靈玉繃着臉,抿着嘴,盯着她。

沈梧秋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我生氣了。”

怎麽會是這麽一個活寶?

沈梧秋莫名又想笑,“嗯,看得出。”

顧靈玉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唇瓣動了動,随即又抿緊了,蹭地就從書桌上跳了下來,氣呼呼地往門口走。

“咔嚓”一聲,門打開了。

顧靈玉出去前,又回頭沖她說了一句:“我真的超級生氣的。”

沈梧秋站在原地,“嗯,所以?”

顧靈玉盯着她,惡狠狠地:“我不要當你的小貓咪了。”

沈梧秋抵唇輕笑,“嗯。”

顧靈玉走了出去,砰地關上了門,兩秒不到,門又從外面打開了,探出一張努力表現出兇狠的臉,“我告訴你,小貓咪生氣的後果很嚴重的。我勸你最好哄一哄我。”

沈梧秋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不哄。”

奶兇小貓咪的臉瞬間蔫了。

就在顧靈玉準備重新關上門時,沈梧秋又開口了:“我不喜歡沈衍。”

顧靈玉這張死臉瞬間活了,趕緊從門縫裏擠了進來:“真的?”

沈梧秋點點頭。

“可是他喜歡你。”

沈梧秋沒有否認。

關于沈衍對她的那點心思,她并不是不懂,十八歲那年生日,沈衍親手雕了一顆刻字的紅豆送給她,開着玩笑說:“沈梧秋,要不是我們都姓沈,我肯定就追你了。”

這句似是而非的暧昧話,她就當他的玩笑話,也正是因為沈衍一直沒有更越界的話和舉動,他們才能保持這麽多年的友誼。

“你看你不都不說話了。”

“別人喜歡我那是別人的事,還是你覺得我不值得被人喜歡?”

後面這一句就有點嚴重了,顧靈玉趕緊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梧秋咄咄逼人:“那你是什麽意思?”

顧靈玉悶聲悶氣道:“我看得出的,沈衍對你來說,是不一樣的。我第一次看你們說話就看出來了,你不讨厭他的。”

這倒是事實。

“我們一起長大,只是性格合得來,所以關系一直比較好。”

顧靈玉聽了她的解釋還是不放心,“那你以後會喜歡他嗎?”

沈梧秋不想回答她這麽白癡的問題,但看着她眼睛裏的期待,還是回道:“不會。”

顧靈玉神色放松了點,“你說的,我都相信的。”

“愛信不信。”

顧靈玉聽着她不耐煩的口吻,反而更加高興了,“好了,我不生氣了。”

沈梧秋睨了她一眼,“反正又不是我的小貓咪了,生不生氣管我什麽事?”

“我剛剛說的是氣話。”顧靈玉趕緊讨好地過來拉她的手,“你看,我這個小貓咪很好哄的,你肯定再也找不到好哄的貓咪了。”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行了,下去吧,舅媽一天沒見你了,嘀咕一天了。”頓了頓,沈梧秋又道:“還有……”

顧靈玉一臉乖巧看着她:“嗯,姐姐說,我聽着了。”

沈梧秋猶豫了幾秒鐘才道:“我沒有說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因為在我們人族,兩個女孩子是沒法生孩子的。而你們族的這種孕果,在我們這裏更是聞所未聞……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顧靈玉點點頭,摸着她的肚子,“我明白的,我就是……那孩子生出來後,姐姐會讓他們叫我阿娘嗎?”

“嗯,會的。”關于肚子裏這些崽崽的身份,對沈梧秋來說,就像一個不定期的炸彈,她覺得遲早有一天會爆炸的,所以她也沒想過瞞家裏人一輩子,只是在找一個盡可能減小這顆炸彈威力的時機而已。

聽到她這樣的回答,顧靈玉滿意了,又俯身把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你們一定要乖一點哦,不要欺負姐姐,不然阿娘以後揍禿你們。”

“……”沈梧秋嘴角抽了抽,她現在不懷疑顧靈玉是撿來的崽了,畢竟他們一家子都是一個德行。

****

樓下。

沈爸爸他們已經吃好晚飯了,如今他身體好了,就在家閑不住,帶着顧均山沿着鄉間小路溜達消食,至于宋珏,因為城裏有事,就回城裏去了。

幾個女人這邊,黛影倒也想出去放放風,奈何一心替她擔心閨女的趙九九一直念叨她,也就沒去了。家裏還有兩尊大佛,蘇雲芝這個女主人自然不好撇下她們。

于是,沈梧秋帶着顧靈玉下樓來時,就看到她們沿着茶幾各坐一方看着電視。

“舅媽,喏,我給你把人叫下來了。”

“舅媽,讓你擔心了哦。”被哄好了的顧靈玉又是一只甜甜的小奶貓了,自發地坐到了趙九九身邊。

“聽秋秋說,你心情不好?”當着黛影的面,趙九九倒也沒有對人表現地特別熱情,語氣不鹹不淡的。

顧靈玉很實誠:“之前是有一點,不過現在被姐姐哄好了。”

“是遇到什麽煩惱了嗎?”說着,趙九九瞥了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黛影一眼,感慨道:“有些人啊,也不知道怎麽當媽的,女兒心情不好,躲在房間一整天,當媽的倒好,不聞不問,一點都不擔心。”

黛影嗑着瓜子,看着電視,對她內涵自己的話充耳不聞,偏頭和蘇雲芝去讨論:“這個婆婆真是尖酸刻薄,瞧這多好的兒媳婦啊。”

“害,在這電視上,我就沒看到幾個好婆婆,這個還算好的了。”蘇雲芝就喜歡看這種家裏長短的倫理劇,以往都沒人跟自己讨論,正憋得慌。

趙九九在一旁聽着,別提多來氣,“有些人對親女兒都不上心,對兒媳婦怕是比這電視裏的惡婆婆還要厲害。”

這話,黛影立馬接了:“梧秋舅媽,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對女兒不傷心,但是對兒媳婦,鐵定是有求必應。”

說完,她還往沈梧秋的方向瞥了一眼。

趙九九本來不想戳她傷疤的,瞧她眼神點到了沈梧秋身上,立馬就護犢子了:“可惜你沒有當婆婆的機會。”

黛影聳聳肩,“那可不一定。”

趙九九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怼她了,又轉頭去問顧靈玉:“你媽不管你,你跟舅媽說說你最近是遇到什麽煩惱了?”

“也不是什麽大煩惱……”顧靈玉瞄了瞄沈梧秋。

沈梧秋生怕她又口無遮攔,一頓亂說,趕緊替她說了:“就一些少女心事,悶在心裏想不通,我跟她說說就好了。”

趙九九了然地點點頭:“哪個少女不懷春,是有喜歡的人了吧?”

顧靈玉點頭:“嗯,有。”

“啧啧,這麽水靈靈的一棵大白菜,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豬?”

“……”沈梧秋聽着這個話心裏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過了幾秒鐘,顧靈玉反應過來了,看向沈梧秋,“舅媽,姐姐不是豬。”

這下輪到趙九九發愣了,她眨眨眼,“這跟秋秋有什麽關系?”

沈梧秋趕緊把手裏剛削的荸荠遞給趙九九,“舅媽,你嘗嘗這個,這是從咱們村裏人種的,比外面買的還甜。”

趙九九還挺喜歡生吃這玩意的,就是懶得削,這下有現成的吃,也沒客氣,接過就扔進了嘴裏,“确實挺甜的,你再給我削兩個。”

聞言,在一旁看電視的蘇雲芝突然插了進來:“對了,靈玉,你餓不餓,想吃什麽?要不要我再給你去準備些吃的。”

說到吃的上面,顧靈玉就皺巴了臉:“餓,但是我牙疼。”

趙九九:“好端端的,怎麽牙疼?”

“我也不知道。”顧靈玉摸着自己的腮幫子,“今天一咬東西,就感覺自己的牙軟掉了一樣。”

沈梧秋:“估計是昨天的楊梅吃多了。”

怪不得今天喂給某只貓的小魚幹都沒吃。

顧靈玉疑惑:“楊梅吃多了會牙疼嗎?”

蘇雲芝:“楊梅吃多了,确實會牙酸。你昨天是吃了多少楊梅?”

顧靈玉有些不大好意思:“昨天洗的一盤我都吃了,還有廚房剩的那些也吃了……”

趙九九:“你這是把楊梅當飯吃啊?”

蘇雲芝:“那怪不得,吃這麽多楊梅,牙不酸才怪。”

沈梧秋睨了她一眼,“昨天讓你少吃一點,你不聽。”

顧靈玉:“那你也沒告訴我楊梅吃多了會牙酸。”

沈梧秋:“這是常識。”

黛影适時替自家閨女說了一句話:“阿玉以前沒吃過楊梅。”

趙九九:“看把孩子饞的。”

黛影也不和她擡杠,繼續嗑着瓜子看電視。

趙九九一個人也打不起嘴炮,又和顧靈玉說話去了。

到了晚間睡覺的時候,牙酸沒吃東西的顧靈玉就有些睡不着了,賴在沈梧秋的房間不肯走,“姐姐,我牙酸。”

“讓你不聽勸,活該。”

顧靈玉撇撇嘴,趴在她枕頭上偷偷舔魚幹。

“行了,明天估計就好了,今天就先忍……”話說到一半,沈梧秋才發現她的小動作,趕緊把她拉起來,“不許到我床上吃東西。”

“我沒吃,我就是舔一舔,解解饞。”

沈梧秋無語道:“你哪來的魚幹?”

“我上樓時從廚房拿的,我不想喝阿姨煮的粥,想吃魚幹。”

“你牙酸不能咬,怎麽吃魚幹?”

顧靈玉把魚幹遞到她跟前,“姐姐可以喂我的。”

“……”

沈梧秋直接把往門外推。

顧靈玉扒拉着門框不肯走,“阿娘說,今晚不把我變成原形,我今晚不能從窗戶進來了的。”

說得自己好像希望有只貓爬窗似的。

“嗯,明天就是端午了,我事情多,正好需要一個安穩覺。”

被嫌棄的某只喵只好不情不願地松了手,舔了一下手裏的魚幹,“那好吧,那姐姐早點休息。”

沈梧秋看着她舔魚幹的可憐樣,沒忍住問了一句:“真有這麽餓?”

“嗯……”又怕她擔心,補充一句:“其實也還好啦,睡着了就不餓了。”

沈梧秋點點頭,“那你趕緊回去睡覺。”

顧靈玉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往自己房間去了。

沈梧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最終還是狠不下心,又爬了起來,往樓下去了。

鄉下沒啥夜生活,大家都睡了。

沈梧秋也沒開大廳的燈,用手電筒照着,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廚房,小心翼翼地關上門,這才打開燈從冰箱找食材煮魚肉糊糊。

搗鼓了半個小時,才端着一大碗魚肉糊糊上了樓。

顧靈玉在山上的時候,倒也不是這麽饞的,但在沈家這段時間,被養叼了胃,這突然一天不吃東西,她就嘴癢地要命,哪裏那麽容易睡着,躺在床上抱着魚幹舔。

所以,沈梧秋一敲門,她就聽到了,打開門看到沈梧秋手裏的魚肉糊糊,高興地要命:“姐姐給我煮的嗎?”

“我也有點餓了,就下樓煮了點,煮多了,分給你一點。”

顧靈玉湊過來,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姐姐騙人,明明就是特地給我煮的。”

“……随你怎麽想,我回房間了。”

說完,轉身就回了自己房間。

顧靈玉站在門口,目送她進了房間,才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魚肉糊糊。

真甜。

還好她今天幡然醒悟,最後關頭還是選擇繼續死纏爛打,不然今天肯定喝不到姐姐煮的愛心魚肉糊糊呢。

她阿娘說得沒錯,烈女怕纏郎。

只要她死纏爛打地賣力,肯定會一點點住進姐姐心裏去的。

****

隔天就是端午。

天剛蒙蒙亮,鄭叔那邊就已經帶着人去西山采摘楊梅去了。

等沈梧秋起床時,同村的幾個婦女已經将采摘好的楊梅都挑揀好了,就等着沈梧秋過目。

一大早摘下來的楊梅還沾着露水,看起來就十分有食欲,沈梧秋将十八簍筐楊梅都檢查了一番,“都在這了嗎?”

“還有十幾棵樹沒摘,我怕摘下的這些在賽龍舟會上都嚯嚯完了,怕到時有人上門來時,我們拿不出好貨。”

“還是您想得周到。禮盒這些都準備好了吧?”

鄭叔點頭:“我先前的預估還少了,估計是早上的楊梅更水靈,壓秤,這裏大概有一千二百多斤了。”

沈梧秋從其中挑出兩筐來,“這些用高檔禮盒包好,到時拿到村委那邊去送人情,其他就拿去龍舟會上。切記,我們這次的楊梅只能現場吃,不能帶走,如果有客人要買,咱們暫時也別賣。”

一旁的蘇雲芝就有些不懂了:“梧秋,這一千多斤楊梅,要按市價,少說至少得值一兩萬去了,如果有人買,不是更好嗎?”

不等沈梧秋回話,在一旁撐着下巴饞楊梅的顧靈玉搶着說了,“阿姨,姐姐這是放長線釣大魚了。”

沈梧秋挑眉,有些意外。

蘇雲芝還是有些不解:“這怎麽就叫放長線釣大魚了?”

“倒也不全是這樣。一來是我和鎮政府那邊報備過了,這次主要是接這個龍舟會推廣咱們的楊梅,要是到時在那賣上楊梅了,難免讓人誤會。

其次,現在最主要的也不是銷售楊梅,而是先尋找市場,才能打開市場。如果今天就将楊梅賣上了,有了實際利益,到時拿出來免費品嘗的肯定就會壓縮,倒違背我們推廣的初心了。”

鄭叔對她的這番說辭也贊同:“西山的楊梅産量也可以,好好推廣一下,倒可以做成一個精品。再說了,咱們鎮上每年都會舉辦這個賽龍舟會,今年要是因為我們的楊梅讓人家有了難忘的體驗,往後怕都會惦記上了,到時自然不用愁客戶。”

沈梧秋也是這麽想的。

就像某只喵說的,她是放長線釣大魚。眼前的這點蠅頭小利對往後的長遠利益來說,不值一提。

把這些事安排好後,鄭叔就派人把楊梅送去鎮上了。

鎮上今兒熱鬧,人來人往的,沈梧秋還是更寶貝肚子裏的崽崽,也就不親自去了,沈爸爸和趙九九自告奮勇替她去。

這兩人辦事,沈梧秋還是放心的,她就在家裏和蘇雲芝給底下管事的人準備端午節禮。

像鄭叔等人的節禮,都是自個兒上門來拿的,但沈祥華他們一家的,由于沈志鵬住院了,再加上兩家隔得不遠,蘇雲芝就親自給人送了過去。

誰知,蘇雲芝興沖沖地給人送東西過去,結果卻惹了一身騷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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