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機械城邦(二更)

巨大的機械蟲應聲倒在地上,被七個分布不同的符咒迸發出的力量對應上的相應部分逐漸瓦解,破碎分割成八塊碎片,全部散落在荒地上。

身形瘦削、看起來還有幾分脆弱的少年,獨自站在落下的滿目灰塵中。

沒有人看清他的面容,但是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一種獨屬于祈無淵的疏離和孤寂。

仿佛和整個世界都存在着一道強烈的隔閡,似乎他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人們看到這一幕最開始反應是一片寂靜。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雖然之前在心裏一直暗暗相信着祈無淵的能力,但是真的看到他将機械蟲摧毀後反而從心裏湧上了一股不真實感。

郁北看到這一幕,毫不猶豫地朝着祈無淵的方向走去。

他來到祈無淵的身旁,自然地牽過祈無淵的手:“辛苦了。”

祈無淵和他的距離貼得很進。

為了節省生命值避免出現上個副本最後那樣浪過了差點死掉的情況,祈無淵直接順勢被郁北牽了過去。

“扶住我,別讓他們發現。”

祈無淵小聲地對郁北說了一句話,聲音随着吹過的風聲一起飄走,沒有人聽到祈無淵對郁北說了什麽話。

郁北輕笑一聲,回答道:“放心,請相信我。”

祈無淵得到了郁北的回憶後,抽離了大部分生命力的供應,任由體內翻滾的陰氣四處沖刷,發洩着不滿。

他的臉色蒼白立刻下去,身體變得非常虛弱,被風吹得有些站不穩地朝着郁北的方向倒下。

郁北牽着祈無淵的手,用一種祈無淵沒有注意到的親昵姿态講他緊緊守護住。

表面上沒有看出什麽攙扶痕跡,也看不出來此時祈無淵的虛弱和對郁北的依賴。

祈無淵感受到腰部側面的空氣變得柔軟又充滿實感,很好地将祈無淵虛弱的身體依托起來,卻又讓人看不出任何的不對勁。

他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郁北,郁北勾了勾嘴角,回以一個淡淡的笑容。

祈無淵看到郁北俯身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這是屬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

祈無淵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

這應該是郁北擁有的一種能力。

一種暫時還不想暴露出來的能力。

緊接着,祈無淵下意識在心裏吐槽:

原來郁北是真的很喜歡玩這種共同秘密的游戲嗎?

現在好了,無論是本體還是晏蒼,祈無淵都和他們各自有了一個秘密。

祈無淵沒有說話,他被郁北牽着手,朝人群的方向走去,默默地平息着體內陰氣的躁動,恢複着戰鬥後顯得很是虛弱的身體。

幸好此時狩獵小隊和直播間的鏡頭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倒塌的機械蟲身上,這才沒有人發現祈無淵和郁北在一旁的互動以及祈無淵的異樣。

唯一一個注意到這邊情況的阮小小看了一眼後也移開了目光——她沒有發現祈無淵的虛弱,只是以為這兩個大佬隊友又開始因為什麽原因表現得親密起來。

阮小小還不想體驗這種好像吃狗糧的感覺,還不如移開目光,關注眼前的機械蟲殘骸。

機械蟲碩大的頭顱上,機械蟲的口器還大大地張開着,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位于口器上方不遠處位置的一雙複眼,直徑就達到了成年人小臂的長度,以往總是在黑夜中亮起讓人恐懼的墨綠色光芒,現在複眼中的微弱光芒徹底熄滅,空洞的眼睛直接宣告了機械蟲的死亡。

[淵崽!!!啊太帥了!!]

[想不到我居然會被一個十五六歲外表的小孩給帥到!]

[草啊,顏粉哪有阿淵的事業粉爽!我喜歡的主播果然實力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

[有沒有好心人出來科普一下這個機械蟲是什麽水平?我是低級玩家我沒看得太懂嗚嗚嗚T^T]

[我來簡單做一下科普一下吧,從機械蟲剛才的行動還有戰鬥中,可以看出它的破壞力度、速度都比較卓越,但是從機械蟲扭頭移動的動作來看,它的反應稍慢,和優異的力速相比起來,稍微顯得不太靈活,實力大概估計是低級副本BOSS的程度,當然是沒有淵崽參與的那種普通低級副本。]

[謝謝前面的科普大佬,所以說淵崽是秒殺了一個低級副本的BOSS吧,我懂了,淵崽真的好厲害!!]

[果然主播的每一次戰鬥都不會讓我們失望。]

[只有我很好奇淵崽的操作嗎,剛剛揚起的灰太大了我都沒怎麽看得清楚鏡頭,他到底是怎麽做到“咻咻”幾下就把那個機械蟲給殺掉的ovo]

[前面的彈幕別急,我猜一會那個叫阿嘉的NPC也會問淵崽這個問題的。]

[确實,這個機械蟲聽阿嘉的描述完全就是一個困擾了他們很久的難題,沒看到這群人類看到淵崽殺掉機械蟲後對他的好感很明顯都提升了一大截了嗎?阿嘉不可能不去問的,雖然我也很好奇淵崽的操作,以及他是怎麽看出機械蟲弱點的。]

[我也好奇死了嗚嗚。]

阿嘉看到機械蟲轟然倒地後直到現在灰塵都被狂風吹散了機械蟲也沒有什麽動靜,他大着膽子走上前去查看。

——碎成八塊的機械蟲靜靜地躺在地上,還有隐約的電弧光在其間閃爍。

黑色的金屬外殼強度很大,算是一種不可多得的防禦材料。

讓人感到心驚膽戰的是位于機械蟲的中後段的部位——從破碎的結構中很容易看到經過特殊的腐蝕痕跡後也還帶着些許人類輪廓的殘留物。

機械蟲雖然也以進食為動力,但是和普通生物進食後消化獲取營養的流暢非常不一樣。

從破碎的機械部位中流落出來的人類殘骸很明顯可以看出來,機械蟲根本就沒有消化這些殘骸的能力,不知道多久之前被它吞咽的人類呈現出一種幹癟的屍體狀态,并沒有被消化分解成一堆殘渣。

阿嘉的隊友也跟着走上前來查看,他們都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殘骸情況。

有人認出來了被機械蟲堆積在體內的屍體身份。

“快看那只手上綁着的紅繩!那不是林老四他爹一直帶着的嗎?”

“還有這個衣服,我記得這個衣服是我鄰居家二叔他們小隊當年外出時候的統一穿着。”

這些殘骸全部來自十多年前全員失蹤的一只狩獵小隊。

他們果然是遇到了機械蟲。

阿嘉的心裏微微一怔。

在反應過來後,自我寬慰道:“不管怎麽樣,我們活下來,并且還能找到他們的屍體,也算是了卻了基地裏的一樁遺憾,算是一種幸運。”

可以讓失蹤已久的小隊落葉歸根,已經是一種藉慰了。

更不要說……阿嘉越是看清楚機械蟲的殘骸,就越是可以直觀地感受到它的體型到底有多大。

阿嘉咽了咽口水,有些後怕地感謝着祈無淵:“謝謝你。”

他誠懇地說:“是你救了我們小隊。”

不然十多號人再加上這次收獲的機械核心全部都要被機械蟲給折在這裏了。

但是話說回來,阿嘉還不知道祈無淵的名字。

看到他的遲疑中帶着尴尬的表情,祈無淵将銀月收回空間背包,不在意地說:“叫我阿淵就行。”

他沒有袒露全名。

阿嘉立刻識趣地接上話:“真的非常感謝您,阿淵,我保證将您和您的隊友将永遠是我們小隊最尊貴的客人。”

祈無淵将機械蟲殺死後,他對祈無淵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大截,面對救命恩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阿嘉對祈無淵的說辭已經相信大半。

一個實力強大到可以單拖機械蟲的人類,怎麽可能會是城裏那群軟弱的人類。

就連他們基地都培養不出這種強者。

阿嘉多少是有點慕強心理在身上的。

以祈無淵的實力,如果對他們心存敵意,确實沒有必要大費周章的編造出一個僞造身份來歷,阿嘉想了想,覺得估計就連人類基地裏沒有什麽可以給祈無淵帶來利益的東西。

祈無淵并不奇怪阿嘉陡然轉變的心态,他點了點頭算是認下了阿嘉的話。

阿嘉想了想,這個外表看起來十分壯碩的彪形大漢實則十分心細。

他有好幾個問題想要向祈無淵尋求答案,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後糾結了一下後還是一咬牙對着祈無淵問了出來。

“阿淵小哥,我想問一下,你是怎麽把那玩意,我是說機械蟲給殺掉的?”

阿嘉一點也不在意叫一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少年“小哥”。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堅持問了出來:“阿淵小哥是知道機械蟲的什麽弱點嗎?”

阿嘉補充道:“沒別的意思,就是看您身手不凡,實在是厲害,想問問有沒有什麽可以傳授的知識,讓我們基地的人以後如果再遇到機械蟲,也好有個應對。”

卸下防備後,阿嘉表現出的善意态度帶着一種和他的外表并不相符的單純。

哪怕人類外出遇上機械蟲的概率很低,機械蟲也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從來沒有攻擊過人類基地,但是這玩意依舊是整個人類基地頭上揮之不去的夢魇。

機械蟲的存在大大限制了人類基地的發展,最直接的一點就是——人類基地一直都不敢擴建。

沒有得到機械蟲的詳細資料、不知道它的弱點,他們甚至統計不出來這片荒原上到底生活着多少機械蟲。

聽了阿嘉的話後,祈無淵點了點頭,淡然地回答了阿嘉的疑惑。

他沒有做什麽隐瞞。

“只要是機械産物就一定會設置至少一個可以強制關閉甚至摧毀它的機關。”

“機械蟲身上一共有七個小機關,同時摧毀七個小機關機就可以直接對機械蟲進行摧毀,直接把它拆分成八個部分。”

祈無淵單單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來了機械蟲上的所有設計。

他沒來由地對這些設計感到熟悉,就連祈無淵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個細節,只是單純地覺得是自己的原因,輕而易舉地就看出來了機械蟲的結構情況。

畢竟祈無淵體質特殊,能夠被他一眼看穿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只有郁北,他一直站在旁邊不聲不響地收斂着自己的存在感,只是看着祈無淵的目光中帶起了一層深意,緊接着又很快将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

祈無淵指了指機械蟲,給阿嘉說了機械蟲身上對應的七個開關——

機械蟲口器下方被最兇殘的口器守護住的中心點的位置上存在一個小機關。

兩只複眼後方一米的位置,左右兩側被堅韌機甲覆蓋的隐蔽位置下,有兩個小機關。

從機械蟲的頭部開始測量,距離頭部四米、八米遠的腹部對應着兩個小機關。

最後兩個小機關則隐藏在被機械蟲故意埋在土壤層下的尾部,在最後的一米到兩米的地方,具體位置需要查看機械蟲尾部的尾環,這兩個最隐蔽的機關都只會分布在散發出淡淡墨綠色光芒的尾環前半米的位置。

“只要可以同時控制住七個開關,将它們同步摧毀,就可以讓機械蟲在瞬間解體。”

所以說是祈無淵秒殺了這個機械蟲,确實也沒有說錯。

長劍在岩石上劃出來的深刻痕跡,其間帶着濃郁淩冽的劍意,劃出來的七處符號在祈無淵的準确操控下同步襲向了機械蟲身上的七處機關,襲擊在任何一個機關上的力量都沒有打偏。

[好一個“只要”,今天也是被淵崽的無意識凡爾賽給刺激到的一天T T]

[我現在的表情和阿嘉一模一樣,我們都聽懵了,簡直可以想象出來阿嘉想對淵崽說的話:您好,請問您是怎麽在剛才那麽緊急的關頭,一邊被機械蟲追殺一邊準确找到那七個機關的?]

[淵崽剛才幹脆利落的戰鬥……我簡直都要懷疑淵崽是機械蟲的設計者了,不然都想象不出來怎麽可以在剛才的危急時刻看出來這個機關的,還是有七個機關。]

[我只能說淵崽理解的簡單可以和我們理解的簡單有些不太一樣。]

阿嘉趕緊從面對祈無淵說辭的懵逼狀态中反應過來,記錄下祈無淵話裏說的七個機關。

記下祈無說的七個機關後,他也沒有跟着追問或者吐槽其他問題,避免冒犯到祈無淵。

——畢竟每個人擁有的技能、能力都是能夠算是一種非常隐私的存在。

阿嘉覺得自己再去追問祈無淵是用什麽辦法做到同時摧毀七處機關的,就實在是太冒犯了 。

得到這些關于機械蟲弱點的情報已經足夠了,阿嘉始終相信,他們得到這種珍貴情報後,一定可以憑借人類基地自己的力量不斷努力最終打敗機械蟲。

現在得到的這些已經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收獲了。

祈無淵有些驚訝于阿嘉的識趣。

他的體質特殊,如果阿嘉再追問一些如何擊敗機械蟲的問題,那麽很遺憾,他也束手無策,祈無淵一人擊敗機械蟲的方法并不能被其他人複刻。

阿嘉收起筆記本,記下有關機械蟲的寶貴信息。

祈無淵問了阿嘉一句:“你們的發展為什麽會受到機械蟲的限制?”

他手上得到的消息比較全面,一眼就看破了人類基地矛盾的問題所在。

高塔就算是知道人類基地的詳細地址也沒有派遣機械人出城絞殺,參考機械城邦內嚴苛到怪異的上下級制度和對人類絕對不允許的态度,很難不讓人多想。

已經主張消滅了絕大多數人類的高塔是不可能讓人類還殘留着一個基地倔強存活的。

而城外雖然荒蕪,但是人類本身就是一種非常堅強的生物,就算是這種惡劣環境也不可能完全斷絕掉人類的發展。

人類基地的人卻在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內一直待在同一個人類基地中,沒有嘗試任何的反抗或者發展。

兩方的态度都顯得十分奇怪,而造成這樣的原因,祈無淵能夠想到的就只有是機械蟲這一個可能了。

阿嘉被祈無淵問得一愣,緊接着他苦笑道:“阿淵小哥真是意外的敏銳,還沒到基地呢,這就已經想到了我們基地存在的問題。”

阿嘉也沒有對祈無淵隐瞞,這是他們基地始終面對的一個困境,就算祈無淵沒有在這個時候發現,到達基地後用不了多久也能發現。

他解釋道:“我們也想發展,基地內的地方早就不夠住了,一直不少狩獵小隊在外面探索适合做基地的新地址,但是可惜實在是找不到第二個适合建立基地的地盤。”

阿嘉接着說:“等你們跟着我們到基地就能一眼看清楚為什麽了。”

“機械蟲的活動範圍和人類可以活動的範圍完全重合,除了我們的基地,機械蟲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人類無法馬上探查到的地方。”

阿嘉看向不遠處機械蟲的屍體:“就是因為這個惡心的東西,我們根本就不可能開辟第二個基地開始大力發展。”

機械蟲出現的地方十分随機,但是多少也有一點被人類找到的規律。

而這些少數的規律,全部都是建立在人類在遇到機械蟲後的犧牲上出現的。

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人類遇到機械蟲的概率非常低,但是在基地外出現五十人以上的聚集時,将有100%的概率吸引到機械蟲的襲擊。

也就是說,絕對會吸引到機械蟲。

阿嘉輕呼出一口氣,略帶沉重地說:“這個規則是當初基地第一次選擇擴建的時候,搬出去的好幾個隊伍都被攻擊了才産生的。當時出去的隊伍無一生還。”

被機械蟲襲擊的人數最少的隊伍正是一支五十人組成的小隊。

“也就是因為這個,我們才始終沒有擴建,基地裏好多發展受限後,都變得特別緩慢。”

阮小小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問道:“那為什麽你們的基地不會受到機械蟲的攻擊,是在地形上有什麽優勢嗎?”

阿嘉點了點頭。

“沒錯,我們的基地之所以可以一直安全存在到今天,完全是因為我們的基地裏有一顆非常巨大的生命樹。”

“基地裏的所有人類都依賴着生命樹存活,生命樹給了我們最基本的生活保障,讓我們可以吃飯喝水,可以抵禦幾十年前之前還沒有完全消失的惡劣天氣。”

“生命樹是荒原上唯一的一棵樹木,有好幾百米高,也是因為她的存在才讓機械蟲不敢靠近。”

阿嘉的言語間毫不掩飾對生命樹的尊敬。

祈無淵和郁北對視一眼。

他們并不覺得在一個機械為主體的副本世界中,突然聽到一個植物的名字會是一件好事。

兩人都沒有說話,阿嘉說完後,向祈無淵示意了一下,就立刻跑到自己的隊友身邊,開始指揮着隊友們對機械蟲的搜尋操作。

狩獵小隊的成員不斷從附近跑過來,當他們真的看到并接近機械蟲的殘骸時,臉上表現出來的第一反應都是一種激動和開心。

——那個少年是真的殺死了機械蟲!

這是最好的一個證明:人類是完全有可能憑借自己戰勝機械蟲的。

他們一邊利用豐富的搜尋經驗在機械蟲留下的殘骸上不斷翻找 ,尋覓着可以帶回基地的再利用資源,一邊收斂着從機械蟲體內暴露出來的幹屍,将屍體小心翼翼地裝在背包裏,準備運回去讓自己的前輩們魂歸故土。

祈無淵看着阿嘉和他們告辭後,奔向不遠處機械蟲的殘骸,和狩獵小隊一起尋找着物資。

一旁的郁北淡淡說道:“真是不可思議。”

祈無淵劇烈戰鬥後的身體這會也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他順着郁北的話點了點頭:“确實很少見。”

阮小小收起手上的傘,左右看了看祈無淵和郁北,她的視線不斷打量着自己的兩個大佬隊友。

她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完全想明白祈無淵和郁北話裏的意思。

阮小小望着不遠處機械蟲的屍體說:“你們是在說阿嘉的性格嗎?還是他形容的那棵生命樹?”

郁北看祈無淵這會剛恢複過來,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咪懶散地站着一點都不想動彈。

他替祈無淵開口向阮小小解釋道:“不,我們的意思是,教導阿嘉的人很不可思議。”

聽到郁北的解釋後,阮小小眼裏的疑惑還是沒能解開。

就連祈無淵和阮小小兩個直播間裏的觀衆聽了這話後,大部分的觀衆也沒有明白郁北話裏的意思。

郁北接着說:“不只是阿嘉,應該說可以從阿嘉帶領的這只隊伍中每個人的表現看得出來,他們都受過一種和這個副本環境完全矛盾的素質教育。”

阮小小這才有些明白過來。

她看到郁北和祈無淵兩人都将目光對準了自己,明顯是在鼓勵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阮小小對這種眼神并不陌生,阮利在很多時候也常常用這種目光鼓勵着她,鍛煉她的分析能力。

成為中級玩家後,阮利和阮小小互相扮演對方能力的舉動就沒有意義也滿不下去了,他們直播間的觀衆逐漸知道哥哥阮利才是腦子更聰明的那個玩家,阮小小則更擅長與和怪物作戰。

阮小小吸了一口氣,開始盯着祈無淵和郁北兩個大佬的目光嘗試着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怎麽感覺和考試一模一樣啊!

而且還是兩個監考老師一個考生的那種。

她甚至都有些緊張了。

“素質教育?郁哥話的意思應該是人類基地裏有一個教人很厲害的老師?”

“不,不對。”阮小小又說:“應該是基地裏有一個非常會籠絡人心、擁有很高聲望同時還能至少讓基地裏的青壯年聽話的NPC存在?”

祈無淵說:“答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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