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合作
裴戈的車開進小區時,楚嚴有點恍惚,因為他想起之前自己不小心開到這裏來的事情。
還真是神展開的事件,楚嚴在心中感嘆命運的神奇,本來他以為真的要再和裴戈一起回來至少要經歷一個很長時間的拉鋸戰,結果沒想到自己就這麽沒怎麽抗拒地、不到兩個月就跟着人回來了。
還答應了給他做頓晚飯!
跟着裴戈上樓,楚嚴又無可避免地想起上次過來的時候自己死鴨子嘴硬拿走一雙襪子的事情,說起來他還是不知道那雙襪子究竟是誰的。
進了門以後楚嚴熟門熟路地自己拿拖鞋換上,裴戈在一邊看得有些好笑,就故意說道:“上次你幹嘛從這裏拿走一雙襪子啊?而且還拿的是我的襪子。”
楚嚴登時一愣,随機嘴硬回答:“我以為那是我的,下次給你還回來好了。”
裴戈回答得模棱兩可:“随便吧,”然後想到什麽似的頓了一下,又說道:“你要是樂意把它留在身邊當個念想也可以,我不缺一雙襪子。”
擦!誰要把襪子留着當念想啊!楚嚴腦補出自己大晚上睡覺枕頭邊還放着一雙襪子的情景,不禁被自己一雷,抖了抖雞皮疙瘩,然後白了一眼裴戈就跑進了廚房。
裴戈雖然不知道楚嚴想了點什麽,不過從他的表情和裴戈對楚嚴的了解,估計又是他自己想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後被自己雷得不輕。
“你打算讓我煮什麽?牛奶炖啤酒嗎?”楚嚴突然從廚房探出腦袋來,一臉黑線地問道。
裴戈一愣,也走進廚房,就看見打開着門的,空空蕩蕩的冰箱,只在邊上的飲料欄裏有一大桶牛奶和幾罐啤酒。
裴戈想說其實今天中午還有一盒炒面外賣在裏面的,不過他把它當午飯解決了。
楚嚴默默翻了一個白眼,熟門熟路去客廳拿起電話訂外賣。都不需要問裴戈想吃啥就噼裏啪啦點完了單,然後挂了電話。
家裏一下就安靜起來。
裴戈覺得自己這樣站在廚房裏守着空空蕩蕩的冰箱的樣子有點蠢,于是拿出了兩罐啤酒,走出來放到桌上示意楚嚴坐過來。
“懶得燒水了,啤酒湊活吧。”裴戈也拉開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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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來,我們倆接了同一個委托不說,連進度都差不多?”楚嚴灌了一口啤酒,率先開了口,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候,總是楚嚴話多一些。
裴戈點點頭,“應該是,我們兩個雖然調查的出發點不一樣,但是既然都想到醫院……”裴戈沒把話講完,楚嚴也知道他的意思了。
“老實說吧,你覺得這個委托怎麽樣?”楚嚴靠在椅背上,也許是啤酒的關系,他的姿态很放松。
裴戈也同樣放松,他看着楚嚴,嘴角好像上揚了一下,不過轉瞬即逝,“很棘手,多少年前的舊事了,祁松尾巴掃得很幹淨,幾乎無跡可尋。”
楚嚴顯然也非常有同感,“普通手段根本行不通,只能旁敲側擊來得到一點線索。”然後他有些無奈道:“如果不是我好奇心被這件事吊起來了,我還真想推了它,實在太麻煩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楚嚴直勾勾看着裴戈,而裴戈也聽懂了什麽,回望了楚嚴。
好半天裴戈才說道,“我覺得我需要幫手。”
楚嚴笑起來,“我正好也需要。”
門鈴響起來,外賣到了。
祁夫人沒想到她委托的其中一個偵探這麽快就約見了再一次見面,她可是很了解自己的丈夫的,如果他想要隐瞞一件什麽事情,不太可能這麽快就被人抓住尾巴。
但是通過兩次的見面,她直覺這個叫裴戈的偵探不是那種很喜歡和人見面談話的人,如果約了見面,必定是有什麽重要的進展。
祁夫人一面有些期待,一面又有些惶恐于知道真相,帶着這樣複雜的心情,她來到了兩人約見的茶室。
然而一進包間門,她就愣住了,因為她委托的另外一個偵探也在那裏。
裴戈和楚嚴站起身,楚嚴開口道:“快請進,祁夫人。”見祁夫人還有些楞,趕忙補充道:“我們會解釋這是怎麽回事的,還麻煩您坐下詳談。”
祁夫人鎮定了一下,進門坐下了。
“一開始我以為您之委托了我一個人調查這件案子,當然裴戈也是這麽認為的。”鑒于裴戈的悶騷面癱屬性,楚嚴決定來跟祁夫人解釋這件事情。
祁夫人以為他是要表達自己對他們的不信任的憤怒,略帶歉意地說:“我只是保險起見,請你們諒解,不過我不覺得那違反了我們之間的哪個協議條框,你們沒有說不能同時找兩個偵探調查同一件事。”
楚嚴擺擺手,“您誤會了,實際上我覺得您找兩個偵探是正确的,這個委托很棘手。”他停頓了一下,組織了一下措辭,開始解釋他和裴戈是怎麽知道對方也在調查這件事情的。
“我們兩個…都是一行的,所以我們認識而且…關系不錯。當然我們只是私交不錯,工作上還是各做各的,這次調查的時候我們幾次三番遇到對方,就難免生疑了。”
“實際上您交給我們的這個委托是比較麻煩的,因為那已經是八年前的舊事了,加上有人蓄意隐瞞,調查進行得不太順利。”
祁夫人打斷了楚嚴的話,“所以你們是想結束這個委托?”
楚嚴搖搖頭,“不是的,我們是想和您商量一下,能不能讓我們兩個合作處理這個委托?”
“合作?”祁夫人驚訝。
裴戈點頭,接下了話頭:“我和楚嚴實際上各有所長,合作才能提高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的幾率,您也可以只需要支付一半的傭金。”
祁夫人低頭沉思了一下,問道:“那個隐瞞這些事情的人是我丈夫吧?”她用了陳述句的語氣,第二句話才是真正的問句,“隐瞞到什麽程度?”
楚嚴和裴戈對視一眼,楚嚴回答道:“能瞞住的基本都瞞住了。”
祁夫人抿着嘴,整張臉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刻板,甚至帶了一種嚴厲的樣子。
“好吧,我們重新簽一份協議,就由你們合作調查吧。”
裴戈和楚嚴與祁夫人約定兩天後簽新的合約,不過他們決定現在就開始調查。得到了祁夫人允許他們合作調查的首肯後,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共享手中的信息。
楚嚴看着手裏那些裴戈調查出來的散亂的數據信息,皺眉,“也就是說不只是兩個孩子的生母,只要當過他的情人,祁松一律都封口了?”
裴戈點頭,“而且所有人的封口費都一樣,沒有特別待遇。”然後他也問道:“你已經确定祁松的長子是出生在安定醫院的了?”
“基本确定,一位在那邊工作的很久的護士告訴我的,十四年前有一個姓祁的男孩在那裏出世,雖然十四年前姓祁的男孩不會少,但是祁畢竟是個非常見姓氏,所以祁睿寧應該就是在這家醫院出生的。你呢?祁睿景難道也是?”
裴戈把自己的推理說了一遍,楚嚴聽了覺得還是挺合理的,“如果這兩個孩子真的出生在同一家醫院,那麽難不成真的是同一個母親生的?”
裴戈反駁道:“未必,這兩個孩子相差了六歲,祁松如果真的對什麽人這麽長情,為什麽不幹脆娶了?更何況他和祁夫人其實是完全基于感情基礎才結婚的,很難想象一個人在有一個長達六年的情婦的狀況下還和另一個人相愛結婚。”
被裴戈這麽一提醒,楚嚴也覺得這個推測不太靠譜,但是還是覺得這兩個孩子的出生之間有聯系,“但是祁松把兩個孩子的身世都瞞得那麽緊,都是這麽天衣無縫的情況下他用的手段也應該差不多,如果查到一個孩子的生母,如法炮制也許能找到另一個。”
唐英才是第二天才知道裴戈和楚嚴要合作的事情,不禁淚流滿面,哎喲媽呀總算不擁擠在這兩個人之間當受氣包了,唐英才頓時覺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不過事實證明人算不如天算,唐英才的日子更難過了。
無論楚嚴還是裴戈可都沒有說要複合的事情,工作上達成共識可不代表之前吵架的事情就此揭過,實際上這兩個人還要時不時為這件事拌一下嘴。
以前兩個人同居,唐英才很少能跟兩個人同時在一個地方,現在他們不同居了,所有生活交集都集中在了工作上,唐英才這下真正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
一個多月前的那次吵架,兩個人把那點陳年舊事都拿出來說了一遍,以表示對對方的不滿,很多早就被遺忘的記憶冒出頭來,偏偏那些事又是兩個人的生活習慣,一時間還改不過來,裴戈楚嚴心裏據存着賭氣的心思,那是怎麽讓對方膈應怎麽來。比如楚嚴亂放東西,就算想起來裴戈不喜歡也不收手,而裴戈則是故意走到楚嚴面前,一語不發把楚嚴随手丢一邊的東西撿起來收好,雖然不說話,可是一舉一動之間都透露出對楚嚴的不滿。楚嚴當然也就被氣得牙癢癢。
唐英才每次在這種辦公室氣溫驟降的時候就分外苦逼,恨不得趕緊躲出去等山雨欲來的氛圍散去再說。
不過唐英才不知道的是,有一天楚嚴回家了才發現,上衣口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把熟悉的鑰匙——那是吵架那天他負氣還給裴戈的鑰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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