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羅縣

祁夫人緊趕慢趕地趕到火車站,在人群裏一手拿着電話聯系父母,一邊搜尋着他們的身影。

“媽,你們在哪兒啊?”

“大屏幕下面?那個大屏幕啊?”

……

百轉千回之下,祁夫人總算把父母帶上了車。老夫妻兩看上去氣色不錯,穿得也得體,他們的突然到來無疑是給了祁夫人一個大大的驚喜,“爸,媽,你們怎麽來了?”她發動車子,又說道:“上次不是說下個月放小長假的時候來看你們嗎?”

肖母慈愛地笑笑:“那是下個月的事情,我們想你了,又實在沒事幹,就跑過來看看你。”說完又問自家老伴:“你看我們閨女是不是又瘦了?”

肖父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好像是。”然後囑咐祁夫人:“你可不要學那些小年輕啊,天天鬧着減肥節食什麽的,對身體不好,胃要弄壞的。”

祁夫人聽着父母的唠叨,覺得十分溫馨,笑着答應:“我知道,我沒有在減肥,而且我也沒有瘦,媽你別吓唬我爸。”

要說明明是祁松把自己的岳父岳母給叫過來的,怎麽到了兩位老人嘴裏就變成了主動來看看女兒呢?

祁松打電話的時候,特地說自己覺得祁夫人最近有些心事,但是問了她她卻說沒什麽,所以祁松希望兩位老人能來看看祁夫人,讓她開心一點,不過他特地囑咐說不要讓祁夫人知道是他聯系的岳父岳母。

肖家父母自然一口答應,他們只有這麽一個孩子,從小就不用操心,一個人一路打拼到雲海市,真的要他們開始擔心的時候是三十歲了女兒還不嫁人這件事,但是沒多久她就嫁給了祁松。嫁是嫁了,可是肖爸爸肖媽媽又開始擔心了,祁松家高門大戶的,女兒就算個人再出色,也抵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出來的,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受了欺負也沒處說去啊!

可是又過了三四年,兩位老人就放下心來了,他們看得出女婿對女兒是真的不錯,就算沒孩子也沒見他有絲毫冷落女兒。他們開始等着外孫的出生。

左等右等等不到,從着急到習慣,最後也就這樣了,只要夫妻兩個人能好好過日子,沒孩子就沒孩子吧,這不還有一個叫自己外公外婆的景景在呢嗎?

所以祁松一打這個電話他們完全沒有疑惑就趕來了,想要陪陪女兒,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兒。

祁夫人把父母在家裏安頓好了,因為還要去醫院照看祁睿寧,這才告訴他們祁睿寧摔傷的事情,兩位老人早就把祁睿寧當做親生外孫來看,這一聽還不急壞了,急忙要跟着祁夫人一起去醫院,祁夫人好說歹說才讓他們先休息,明天再說。然後她就又趕出門向醫院奔去。

于是接下來的好一段時間,祁夫人真的沒什麽空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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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嚴和裴戈沒有停下調查的腳步,而是踏上了前往羅縣的路——他們要去找找看那個僞造的身份證上的高娴究竟在不在哪裏。

之所以要兩個人親自去,是因為羅縣實在是太小了,小到與其說是縣,不如說是一個大村,裏面的住民也不多,八成的人看到對方都能覺得臉熟甚至叫出名字,要在這樣的地方找一個不是太難,同樣的,這麽一個小地方是沒什麽裴戈和唐英才這樣的黑客施展的空間的,還是用人力搜索比較有效。

比較幸運的是,高娴此人還真有一個,而且去了沒多久就跟一家飯館的老板娘打聽到了。

“高娴?”老板娘帶着口音大聲說道:“知道啊!搬來我們縣十幾年了,不過幾年前就搬走了!”

“搬走了?”楚嚴追問:“您知道她搬去哪裏了嗎?”

“聽說市雲海市去了,”老板娘的語氣裏有一絲豔羨,“說是嫁到有錢人家裏去了,當富太太咧!”

楚嚴皺眉,估計當富太太的說法是高娴給自己的掩飾:“然後她就再也沒回來過?”

“我們這個窮地方,誰還回來啊!她也是真的有錢了,那房子到現在都一直那樣放在哪裏,也不見回來賣了。”

“那她在這裏的時候是做什麽的?”楚嚴見高娴的下落問不清楚,就轉而問起她被趕出鄒家之後的生活。

老板娘大聲笑了笑:“還能幹啥?我們不像你們城裏人,彎彎繞多得很,擺個攤呗,有點本錢的開個店。”說到這裏,老板娘頗為自豪,因為他們家就是那種“有點本錢”的人家。

“她擺攤啊?”說實話,楚嚴有點驚訝,想高娴這樣過去當過豪門貴婦的女人竟然真的放得下身段去這麽一個小縣城裏擺攤,“她能賣點什麽啊?”

“去農民家裏收點蔬菜,擺到縣裏來賣啊。”

又聊了幾句,楚嚴和裴戈吃完午飯就告辭了老板娘,順便也問了一下高娴過去的住所在哪裏。

在往那個地址取得路上,楚嚴和裴戈讨論了起來:“你說,她為什麽是個幾年才想起來回去找祁松呢?”

裴戈想了想,推測道:“可能早就想找他了,只是一直等到鄒家徹底沒有聲音了再敢出現吧?”然後又補充道:“可能也是當時生活窘迫,等生活條件好一點了才有機會接近祁松吧?”

“也許吧。”楚嚴嘆氣:“如果我們真的找不到高娴的話,怎麽跟祁夫人交代呢?”

“那就找不到吧。”裴戈有些疲憊,“盡早脫身也好,這件事情耗費太多時間了。”

楚嚴雖然沒有口頭上回答,但是心裏還是很贊同這個說法的。

走到了高娴的舊居,發現那是一棟十分破舊的小樓,五層高,一層四戶,牆面看着黑漆漆的不知道原來是什麽顏色。

走進去才發現沒有最破只有更破,樓道裏昏暗潮濕,天花板上的燈電線都露了出來,過道又窄又矮,裴戈這個個子的真是彎腰彎成了一只蝦米才過去的。

高娴的住所在二樓最裏面的一間,而讓兩人驚訝的是,他家的門竟然是開着的?

楚嚴在門口敲了兩下,裏面沒人反應,稍稍推開了門,才發現裏面一片狼藉,楚嚴和裴戈有些不好的預感,趕緊推門進去。

高娴長期不在,水電什麽的早就停了,黑漆漆的屋子裏平白有一股陰森的感覺,兩人同時打開手機的照明功能,才發現這個屋子真的被人徹底翻了一個個兒。

并不是那種東倒西歪的淩亂,而是所有抽屜和櫃子都被打開,裏面的東西幾乎都被清空了,這間小屋子就像是已經裝修好了在等人住進來似的。

裴戈伸手到打開的櫃子裏一抹,手上沒有灰塵,“來這裏的人估計就是最近來的。”

楚嚴苦笑:“我只能想到一個人。”

裴戈接下了這句話,說出一個人名:“祁松。”

楚嚴在屋子裏面走過一圈之後,下了結論,“估計就是來掃個尾的,東西清的幹幹淨淨。”

然後兩人就站在這間屋子裏分析起來:“祁松可能是把人送到什麽地方去了,而且像她這樣的黑戶,幾乎是無跡可查的,要找到她實在是有點難度。”

言下之意,恐怕真的要放手這個委托了。

裴戈安慰似的拍了拍楚嚴的腦袋:“沒事,先回去再說吧,反正不差這一單生意,下次補回來。”

“恩。”楚嚴還是有些恹恹的,畢竟偵探的工作對他來說是一種樂趣。

楚嚴兩人跑到了羅縣去,唐英才就暫時輕松了下來,于是他趁着空閑又跑去了孤兒院,想不到正巧一個孩子發了高燒,于是他自告奮勇把孩子送去醫院,無暇分身的孤兒院阿姨非常感激。

生病的小孩被安排了打吊針,唐英才安置好了他,就去交錢付費拿藥,誰知道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花園裏一個說不上熟悉,但絕對認識地身影——祁睿寧。

他怎麽在這裏?而且還打着石膏,看起來傷得不輕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麽說起來,高娴的人生可以用潛伏來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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