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邊相遇
江湖是個神奇的地方。
昨天的敵人只要通過小小的手段就能成為今天的朋友，而聯姻就成為了促進「友誼」發展的有效手段，畢竟只是犧牲一個女人卻能換來一個能夠增強自己力量的聯盟，對于各個家族和門派來說實在是再劃算不過了。
燕家，在武林中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這樣一個家族，是最讓各大門派觊觎的，吞并這樣的家族談不上困難，但只要吞并這樣一個家族就能增強不少實力。
所以，結交一些強大勢力就成了燕家勢在必行的工作。
而，燕家的女兒個個如花似玉，亭亭玉立，有着江南少女獨有的媚骨柔情。
除了燕小小。
燕小小并不如她的姐妹們那麽美貌動人，僅僅能算的上是可愛的小妹妹罷了，就如她的名字一樣長得小小的，除了那雙很大的杏目外，她的一切都是小小的，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唇，還有小小的個子。可是她的性格與小小一點也沒有關系，倔強不認輸的個性，不失活潑俏皮，還有點小小的火爆，卻也不乏為他人着想的細心體貼。
她一直覺得即使是聯姻也與她無關，事實上也差不多，今年她十七歲，剛剛好是嫁人的年紀，可是她的父親卻像是忘了還有她這麽個女兒似的。不過她也不急，她還想再玩兩年呢！
盡管她的兄弟姐妹都很苛刻，但總比那些江湖中兇神惡煞的男人好！
而且鑒于她娘的經歷，她立志絕對不要嫁給江湖中人！
如果一定要嫁……
那她就——逃！
厲狩這是第一次下山，他聽說江南很美，而且江湖門派很多，所以，他決定向江南進發。二十三個春秋完完全全是在山上渡過的厲狩，唯一接觸過的人只有他的師父。
所以當他看到城鎮的時候，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他的同類，這裏沒有豺狼虎豹，這裏沒有狠毒蛇蠍，可是……
厲狩皺眉，這裏吃飯是要錢的！
所謂錢，就是那種圓形方孔的東西，可是，他的師父根本沒有給他留下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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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下山僅僅21天，他偶爾會路過山裏，那時是他解決食物的唯一途徑。還會用野獸的皮換點錢。
原本他有一點小積蓄，但在路上，他又聽說闖蕩江湖的話需要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他在山上用的劍委實短了一些，所以在用動物皮毛換掉錢後，很開心的跑到鐵匠鋪去打了一柄軟劍，一柄極其普通的軟劍，可這柄軟劍就花費了他所有的積蓄。
所以，大俠又成為窮光蛋一枚了。他又餓肚子了。
就這樣，有一頓沒一頓的，厲狩帶着他師父囑咐他要帶的「東西」還有幾件衣服，終于到達了蘇州邊境的一片小樹林裏。
而這時他已經三天沒有碰到林子了，也就是說，初出江湖的厲狩三天沒吃飯了。
林子裏傳來一陣歌聲，甜甜的聲音讓厲狩想起焦糖渣——請原諒這個沒見過世面又沒錢的孩子只能想到這個比喻。
沒有半分江湖經驗的厲狩根本不懂什麽危機意識，徑直的走了進去，不由自主的尋找着歌聲的源頭，那美好的聲音一直吸引着他。
一場相遇，就源于一條小溪。
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在溪間跳躍，唱着歌，長裙被挽了起來露出白皙的腿，小巧的腳丫踏着水，激起水花，女孩暢快的笑着，偶爾還使出一些輕功。
可是，厲狩卻皺起眉，閉起眼，“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女孩子應該端莊穩重，不應該随便露出腿，女孩子應該會持家，會女紅，不應該習武的。”厲狩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說給誰聽，可是他這麽一閉眼，心思也不在走路上，所以……
撲通厲狩掉在水裏了。
不遠處的燕小小一驚，卻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一下子掉在了水裏，急忙跑到厲狩的身邊，幫忙把厲狩從水裏拉起來，“你沒事吧？”
“咳咳，咳咳。”厲狩咳出進到嘴裏的水，“沒事。”眼神卻飄向別處，不去看小小。
“沒事就好。”小小拍拍厲狩的肩膀，忍不住發揮一下管家婆的特征，“我說啊，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還那麽不小心？竟然掉到水裏了，幸好，這條小溪水淺，不然你就慘了！”
厲狩沒有回話，因為他不知道回什麽，也沒有打斷她的唠叨，因為打斷別人說話時不禮貌的行為。
“……這次不小心，下次可能……”
“燕小小！”樹林裏傳來人的叫喊。
小小卻一下子變了臉色，“該死，他們怎麽能追到這來？”小小四處打量一下，卻沒有藏身的地方，只有藏在水裏了，小小一把拉住厲狩的袖子，“能不能幫我個忙？”
“恩？”厲狩困惑的挑挑眉。
“就說沒看到我！”
望着小小盼望的眼神，厲狩決定幫她這個忙，即使他認為說謊是不道德的行為，“恩。”
“太謝謝了！”說着，小小在厲狩詫異的眼神中一下子鑽到水裏，移動到他身後，如果不仔細看是不會發現她的。
就在小小鑽到水裏不久後，一群人就來到了河邊，為首的人是一個頗為英俊的年輕男人，眉宇間卻透着一股高傲，在打量了一下衣着破爛的厲狩之後眼神中透着一股輕蔑，“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路過這？”
厲狩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該死的，被她給逃了！”年輕男人咒罵着，他是燕小小的長兄，這次來找小小是為了讓她去嫁給一個門派的掌門，可是那個人卻已經死了三個妻子了，還有兩個孩子。
話落，男人一刻也不願意多停留似的，揮揮手帶着手下的人離開了。
厲狩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确定沒有人留下之後，垂頭，低語，“他們走了。”
小小一下子從水中竄了出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可是這口氣還沒喘完，小小的腳下一滑一下子又落入水中，還不小心踹了厲狩一腳，結果是厲狩和她一起掉到水裏去了……
而且姿勢非常暧昧。
厲狩在上，小小在下，厲狩的手還放到了某個不該放的位置……
兩個人同時愣住。在水裏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
下一秒，兩個人像觸電一樣從水裏竄出來，同時推開對方。
兩個人的臉上有着可疑的紅暈。
接着，大眼又瞪着小眼幾秒。
厲狩咳了咳，臉上竟然出現了某種像是壯士斷腕似的悲壯，“姑娘，嫁給我！”
“……”
“……”
兩雙眼睛繼續對瞪着。
“為什麽？”小小嘟起嘴，最近她爛桃花很多嘛，不僅那個江湖人要娶她，就連僅僅見過一面的家夥都要娶她，怎麽？她突然變美了？還是說因為眼前這個兩次掉到河裏的男人腦袋進水了？
“為什麽？”厲狩一雙漂亮的眉緊緊攢起來，眼神中露出明顯的不贊同，“因為剛剛我們……”厲狩的耳根露出明顯的紅暈，“咳咳，抱在一起，我看到了你的腿，還……還……”這下子厲狩連臉都紅了起來，“摸到了……咳咳，你的……你的……”
“胸部。”小小面無表情的幫他補充完。
“對。”厲狩直視着小小，一副你嫁給我理所當然的表情，“所以你要嫁給我！”
這下子，小小哭笑不得，原來是為了這個破理由，她還以為是很美好的一見鐘情呢！即使不是，也要說些甜言蜜語的話來誘惑她啊！
“江湖兒女不在意這些小節的！”小小豪氣的揮揮手。
“可是你是女孩子，貞節很重要，和江湖兒女沒關系！”厲狩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露出恍然的表情，“雖然現在我沒什麽錢，但我會努力賺錢養你，不會讓你很辛苦的。”
跟那個沒關系好不好！
小小繼續苦笑，她上下打量着厲狩，眼前這個家夥漂亮是漂亮，比她那些哥哥都要英俊，還要多出幾分，不，很多男子氣概，但她肯定這個家夥的腦袋絕對是進水了！小小撇撇嘴，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解決辦法，“你看到剛剛那些男人了嗎？”
“看到了。”
“那些是我的仇人，如果我嫁給你會給你惹麻煩的。”
“我會保護你。”厲狩直視着小小，宣誓式的回答着，雖然他到現在仍然沒有與其他人比試過，但師父教過他，保護妻子是男人的責任。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她的。
小小被那種認真的語氣弄得一愣，從來沒有人說過要保護她，沒有一個，她的娘親，沒說過，更別提讨厭她的父親和兄弟姐妹了——唯一一個對她好的還是她的弟弟，她不能依靠一個比她還小兩歲的大男孩兒啊！所以從小到大一直是她自己照顧自己，自己保護自己，沒有人可以讓她依靠，就連武功都是她自己偷學的。
一瞬間，小小覺得眼前的男人很溫柔！
“既然我抱過你，還碰了你的……咳咳，胸部，我就一定會負責任的。”
去他媽的溫柔，這個男人是個榆木疙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