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春天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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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是青梅竹馬IF線紅黑決戰後番外。  “古谷君。”

某天,茉莉也結束例行工作彙報後被上司喊住。

“是,茶木警視?”

茶木神太郎,搜查二課管理官,茉莉也的頂頭上司,平時不茍言笑的臉上此刻洋溢着和藹可親的人文關懷:“前段時間你請了幾天假,手邊的事情都解決好了嗎?”

茉莉也微微一怔,旋即滴水不漏地回答:“基本解決完畢。”

“我聽他們說你去了幾趟醫院——沒碰到什麽難題吧?”茶木神太郎繼續用關懷部下的語氣詢問着。

上個月,茉莉也一口氣調休十天,在搜查二課引起一陣不大不小的轟動。她自入職以來從未請假,連續數年保持全勤記錄,節假日加班總能沖在最前面,幾乎是随叫随到的地步,因此,當她以“有私人急事需要處理”為由調休的時候,整個搜查二課議論紛紛,懷疑她是不是回神奈川老家結婚去了。

然而不像。

盡管她銷假回歸之後确實有那麽一點兒開心的意思,但她既不發喜糖,也不公布喜訊,更別提宴請同僚之類,兩只手的十根指頭全部光禿禿的,壓根沒有剛結完婚的樣子。

于是衆人松一口氣,卻又開始猜測茉莉也這十天究竟幹了什麽。

後來,有知情人士表示,古谷警部在那十天內頻繁出入警察醫院,不過當時的警察醫院戒備異常森嚴,似乎因為公安方面剛剛結束了一場大型聯合任務,某些病區甚至被圍了個水洩不通,所以誰也不清楚古谷警部在公安方有何特殊門路,竟然可以做到進出無阻。

——難道是暗中協助公安部查案了?

受職權限制,茶木警視無法得知其中真相,所以他也傾向于茉莉也被喊去協助公安部配合調查這個說法。

但她調休的理由可是“私人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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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身體不适?

正因如此,才有了茶木警視的試探。

其實茉莉也去警察醫院是為了照顧受傷住院的降谷零。降谷零在清剿黑暗組織的行動中身先士卒,挨了好幾槍,有幾處位置兇險,加了一臺緊急手術才取出全部子彈。由于降谷零目前尚未公開其公安身份,茉莉也不能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把真相告知上司。

所以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找了個比較能讓人信服的理由:“謝謝您的關心,我并無大礙,只是去醫院探望一位生病的友人。”

“原來如此。”

茶木神太郎是個相當不錯的上司,平時從來不會過多幹涉部下的私事,但今天的他卻一反常态地破了例:“既然這樣,你和警備一課的松田君之間……”

他恰到好處的停頓使茉莉也臉上發熱:這、這?怎麽連茶木警視都被驚動了啊!

“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她恭敬鞠躬,坦蕩解釋,“我和松田君只是警校同期,并不像大家傳的那樣。”

“原來如此!”

茶木神太郎再度點頭表示明白。他手心朝下,輕輕叩擊着桌面:“那麽,恕我冒犯了,我想提一個與工作無關的問題:古谷君現在有沒有正在穩定交往中的男朋友呢?”

——懂了,這是要拉紅線的節奏。

已經對該操作十分了解的茉莉也娴熟地露出抱歉拒絕的禮貌淺笑:“實在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至少在降谷零向上級提交結婚許可申請前沒有。

茶木神太郎語重心長:“古谷君。”

“是?”

“你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可靠的長輩一副為後輩操碎了心的樣子,“要知道,你在警視廳的名聲太響了,如果再不快點談戀愛讓他們趁早死心,就會有更多的男性因為你的緣故而産生隔閡,那将極大地影響他們的工作效率。”

——啊?這!

茉莉也張口結舌:“不、不,這也太……我想我還不至于面對這麽嚴重的指控?”

“咳咳!”茶木神太郎覺得自己只是合理運用了一番誇張手法,“總而言之呢,我大學時期的一位前輩家裏有個同你差不多年紀的兒子,和你一樣也是東大的高材生。最近這位前輩托我幫忙看看身邊有沒有适齡的優秀女性——我第一個就先想到了你,古谷君。”

——果然,我就知道。

茉莉也麻木回應:“……承蒙錯愛,感激不盡。”

“所以,這周末如果沒什麽大事,你們兩個年輕人不妨約個地方見見面?”茶木神太郎終于把重點說了出來。

“那個,其實我……”

茶木神太郎好像也不怎麽擅長應對這種牽線的任務,于是他擺擺手,以上司的姿态一錘定音:“先別急着拒絕。見見面,吃個飯,認識認識?接觸之後覺得不合适,到時候再拒絕也不遲。”

茉莉也:“……呃,呃……這……”

茶木神太郎:“就這麽說定了啊。”

“……知道了,茶木警視。”

茉莉也暗自後悔,卻也無可奈何。

事到如今再提自己有一個已經穩定交往超過十年并随時可以與之填寫結婚屆的男朋友,會不會被上司誤解為敷衍欺騙?

如果茶木警視讓她拿出有男朋友的證據,那麻煩可就更大了,她又不能把降谷零的照片亮出來給他看。何況,即使她真這麽做,恐怕也會被茶木警視合理地認定她在利用波洛咖啡廳人氣店員兼“沉睡的小五郎”首席大弟子安室透來當擋箭牌,畢竟降谷零更廣為人知的ID賬號還是“安室透”。

茉莉也扯出一抹苦笑。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見面的時候好好向對方解釋一下,應該沒有問題?

***

不,問題很大。

為什麽相親地點一定要選在波洛咖啡廳呢?

從得知男方約在網紅咖啡廳見面就一直莫名擔憂的茉莉也直到臨出門前才看見茶木警視替男方轉發過來的消息,然後她兩眼一黑,險些想臨時找個諸如“頭疼肚子痛腿抽筋”之類的借口戰略回避。

可是晚了,因為她已經先把自己準備出門的信息告知茶木警視了。

——唉,兵來将擋吧。

比事先定下的時間提前十分鐘抵達波洛,走進店裏放眼望去,并未監測到敵情,茉莉也總算能舒一口氣。

真該慶幸沒有熟人在場。

然而她提着的這口氣還沒舒完,轉眼就看見松田陣平那頭标志性的小卷毛從拐角處探了出來。

什——?!

為什麽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在咖啡廳裏?

茉莉也拼命忍住轉身逃跑的沖動。

松田陣平還以為她終于想開了,願意來波洛和他一起日常打卡(?),正壞笑着擡起胳膊沖她招手示意拼桌,不料被另外一個等待已久的男人捷足先登了一把。

“啊,是古谷小姐嗎?”

靠窗戶的那張桌邊,一名年輕男性推了推鏡片,起身殷勤拉開他對面的座椅。

茉莉也硬着頭皮走過去,一邊道謝一邊坐下,無視了松田陣平那尚未成型的招呼。

松田陣平嘴角滑稽地一抽,半舉起的胳膊要擡不擡的,再配合他那一臉呆滞和難以置信的表情,真是相當有喜感。茉莉也此刻卻沒有心情欣賞他的窘相,因為她即将迎來更加窘迫的場面。

雙方餐桌斜對,距離不算很近,但是如果耳力好的人稍微留意一些,彼此的談話內容也差不多可以聽個七八分。松田陣平恰巧是個耳力超級棒的家夥。沒過多久,迅速搞清狀況的他就摸出了手機,開始撥號喊人:“喂,諸伏?我跟你講,金發大先生的女朋友居然趁他卧床養傷的時候出來相親……”

真不巧,茉莉也的聽力也十分優秀,自然能聽得見他故意壓着嗓子在興奮地說些什麽。

茉莉也:“……”猛掐額角。

坐在對面的吉川先生滿臉關切地看着她:“古谷小姐,你身體不舒服?”

“不,沒有,多謝您的關心。”茉莉也勉強撐起一抹笑容。

趁吉川不注意,她面沉如水,眼風犀利地掃向松田陣平,告誡他不要湊熱鬧。

松田陣平:無辜.jpg

很快,獨守店面的榎本梓就将咖啡和甜點送了上來:“客人,這些是您點的單,祝您用餐愉快。”

也許因為安室透請了長假不在店內,這個時間又比較早,店裏的客人并不多,算上松田陣平,一共也才不到五人。

榎本梓輕手輕腳地放好咖啡杯和小蛋糕,對茉莉也展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哎呀,這不是古谷小姐嗎?您還記得我吧?上回我們在博物館見過一面——對了,您之前也和警視廳裏的其他同事來過我們店一次呢!”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直起腰在店內巡視一圈,接着驚喜地指向不遠處的松田陣平:“就是那位帥哥嘛!松田先生對吧?呃,讓我想想……還有另外一位大叔?”

——不,他不是大叔,他是伊達班長。

雖然這麽做有點對不起認真可靠的警校同期,但茉莉也确實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了。

被點了名的松田陣平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握着手機懶洋洋地朝這邊揮了揮,表示有聽見他們的對話。

隐約感覺自己被比下去了的高材生吉川:抱歉,我是不是有點多餘?

所幸松田陣平看上去并沒有要順勢過來與茉莉也敘舊的意思,吉川心下稍安,又重整旗鼓振作起來,繼續絞盡腦汁地從自己的專業領域尋找年輕女性可能會感興趣的話題,試圖讓茉莉也感受到他的博學與幽默。

茉莉也保持着禮貌的微笑,不好意思直說自己其實對香水成分之類的東西一竅不通,更不了解所謂的“脫醛”是個什麽過程。盡管如此,扮演一位合格的聽衆,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茉莉也的這番貼心之舉導致吉川産生了誤會,他受到鼓勵,說得更加來勁。

正當茉莉也戴着微笑面具痛苦地被迫聆聽關于香水的種種時,諸伏景光抵達戰場。這麽一位帥哥推門而入,令整間咖啡廳都明亮了不少。

榎本梓暗道遺憾:可惜安室先生之前說要辭職,都快一個月沒現身了呢,不然三位超級大帥哥齊聚一堂,絕對的視覺盛宴哇!

以為諸伏景光不會過來的茉莉也:終究是我錯信你了,景光。

松田陣平看熱鬧不嫌事大,殷切上前拉着諸伏景光坐下,後者則以眼神詢問他現在什麽情況,以及為什麽說好要一起喊來的伊達航卻臨時缺席。

松田陣平:其實我給伊達班長打電話了,只不過他難得周末不加班,想在家裏陪陪老婆孩子。

諸伏景光:其實我也……算了,還是過來看着你吧,免得你惹急Zero,兩人合夥把波洛拆了。

他們這邊眼神交流,茉莉也那邊切入主題。她三言兩語表明自己現階段的情況,再道出被上司要求必須見面的不得已之處,接着誠懇致歉,最後預祝吉川先生能夠早日同心儀的女性共結連理。

吉川沮喪萬分:可我目前心儀的女性根本沒給我深入了解的機會。

但他也做不出苦苦糾纏的行為,只好耷拉着眼皮情緒低落地說:“那至少請古谷小姐陪我喝完這杯咖啡再走吧。野心勃勃,還沒參戰就被宣告追求失敗,我也是需要一些安慰的啊。”

茉莉也感到抱歉:“對不起。”

吉川一口悶光杯子裏逐漸變冷變苦的咖啡,然後摩挲着杯柄:“古谷小姐說您已經有男朋友了,不知道是怎樣優秀的男性才能讓您動心呢?”

“嗯……”茉莉也想了想,覺得降谷零是個不太好形容的家夥,“他——是一個帶着榮譽感和使命感為國家服務的鬥士。可能在某些人眼中,他過于倔強又不近人情,但在我心中,他永遠是沉默的英雄。”所以我願意等他,等多久都沒關系。因為我知道他踏上那條最為艱難的道路只是為了維護國家的利益。

如此高的評價令吉川徹底死心。

原本他想通過旁敲側擊情敵近況的方式來判斷對方是否用“有男朋友”做為拒絕的借口,以此決定是否展開後續的曲線追求計劃,卻在茉莉也描述男朋友時那雙溫柔了許多的明亮眼眸之下歇了心思。

——這充滿愛戀的語氣,可不像是撒謊啊。

吉川嘆氣,深刻認識到自己才是那個應該說出祝福的多餘人:“古谷小姐,祝您和您的男朋友早結連理,幸福一生。”

茉莉也不禁莞爾:“謝謝您,吉川先生。”

氛圍霎時因為兩人情緒的放松而變得和諧起來——

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不假。

當然,這個“外人”也包括剛剛經歷了差點把馬自達開上安全島、差點被交警驅車追着跑的降谷零。

隔着波洛的落地窗,站在路對面的降谷零一眼便望見那對“相談甚歡”的男女。臉上露出可怕的表情,他大步越過斑馬線,走進咖啡廳。

“歡迎……诶?”榎本梓吃驚地瞪大眼睛看向門口那位原以為日後很難再見一面的前同事,“安室先生?!”

——視覺盛宴達成?!

她的聲音不小,馬上引來店內其他人的關注。

降谷零先是笑着朝榎本梓打了個招呼,緊接着,他笑容斂起,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殺氣騰騰地扯了扯領帶,然後邁步向茉莉也所在的餐桌開赴。

“啊,Zero殺過去了……”諸伏景光掩面低語。

松田陣平嘀嘀咕咕:“生氣了生氣了那家夥真的生氣了……”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看戲二人組忽然覺得良心有愧,十分對不起他們的同期好友古谷茉莉也小姐。

而正被人對不起着的茉莉也早在榎本梓喊出“安室先生”的時候就轉過身去,眼睜睜看着降谷零高挑的身影自門口慢慢靠近。

只見他身上的白襯衫幹淨整潔,灰色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裏,同色系的西裝褲也筆挺如新,淺金色的頭發在下車前就已經被打理得服服帖帖、一絲不茍,簡直像哪本時尚雜志的封面模特,随時随地散發着帥的氣場。

這身裝扮,一看就知道肯定又是剛從警察廳偷偷加完班才過來的——或者還沒加完班就被人打電話喊來了?

茉莉也回頭,目露譴責地瞪了松田陣平一眼。

松田陣平:無辜.jpg×2

諸伏景光假設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降谷零在茉莉也面前站定。陽光灑在他的肩膀上,為他鍍上一層光暈。茉莉也眨巴眨巴眼睛,不知怎麽就突然想笑。但如果現在笑了,肯定會被某個小心眼的家夥記仇,她只得奮力忍住。

不遠處傳來一陣“吭哧吭哧”的憋笑失敗的聲音。

降谷零把西裝外套扔進茉莉也旁邊的座位,毫不客氣地貼着她的胳膊并肩坐下,明明一臉爽朗的笑容,眼底卻絲毫不見任何笑意:“茉莉也,這位先生是?”

——嗚哇,總覺得很難解釋清楚了。

茉莉挑起眉毛,簡明扼要:“吉川先生,經茶木警視介紹認識的新朋友。——吉川先生,這位就是我方才對您提起的男朋友。”

“男朋友”這個詞終于讓降谷零的火氣消減了一些,笑容也稍微真誠了一點點:“日安。”

吉川反應了好久才明白過來:“啊,您好,呃……不知怎麽稱呼?”

茉莉也轉轉眼珠,側頭看着降谷零:該說安室透?還是?

降谷零颔首:“鄙姓降谷。”

吉川大吃一驚:“什麽?!”

“古谷”?!原來古谷小姐已經入籍了嗎?!

——好吧,這下子更難解釋清楚了。

茉莉也放棄糾正吉川關于姓氏的誤會。顯然,看穿了對方想法的降谷零也沒有要糾正的意思。

吉川心底最後那一點點與之争鋒的意氣也煙消雲散。

送走礙眼的吉川,又用威脅的視線攆走還賴在這裏準備看連載的松田陣平和諸伏景光,降谷零先出聲拒絕了榎本梓欲送咖啡的舉動,接着一點也不友善地盯緊茉莉也:“相親?”

茉莉也眼神飄忽:“沒有啊,不都講了嘛,茶木警視給我介紹了個新朋友。”

降谷零眯眼,一副審訊犯人的模樣:“偷偷摸摸認識‘新朋友’?”

“才不是,哪有偷偷摸摸,你說話好難聽。”隔着一層單薄的襯衣,茉莉也用手指戳戳他的胳膊,“太失禮了,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你在想些什麽?”

面對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降谷零果斷變換策略,示弱般地嘆口氣:“被上司逼着相親的話,至少應該提前告訴我,別讓我一個人蒙在鼓裏,直到別人打電話通風報信才知道自己女朋友幹了什麽。”

他的示弱策略達成既定目标,瞬間扭轉形勢,茉莉也很快就心軟了。

“好吧,好吧,沒有下次。”她信誓旦旦,“這次是意外,我沒料到茶木警視這麽熱心腸。”說着說着,還是忍不住發出了小小的抱怨,“零也真是的,對我不放心嗎?就這麽不信任我、認定我會輕易答應其他男人的邀請?”

降谷零避重就輕:“沒辦法呢,畢竟年紀一大就愛胡思亂想。”

“怎麽睜眼說瞎話?”

“真傷腦筋呢,我分明說的都是實話啊。”

降谷零肆無忌憚地沖她一笑,茉莉也拿他沒辦法。

“……等等,說起來,你不是該在家裏待着休息的嗎?為什麽又跑出來了?”她終于發現盲點,“小心傷口恢複不好,留下病根。”

因為有一顆子彈擦着肺尖卡在了鎖骨內側,算得上是比較兇險的位置,所以手術後醫生建議降谷零盡量多休養、少運動。現在看來,這位一刻不得閑的公安先生恐怕早把醫囑抛之腦後了。

降谷零狡辯:“住了十幾天院,總得讓我活動一下,否則骨頭都生鏽了。聯合圍剿行動剛剛結束,後續收尾要面臨的問題那麽多,我不可能完全撒手不管。”工作方面尤其不能落後于那群闖進別人的國家、嚣張無比地在人家的地盤上指手畫腳的FBI!

“适當的活動當然可以,但不是讓你悄悄溜去警察廳加班。況且還有些在逃的組織成員沒被逮住,你就這麽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外面,總歸不太合适吧?”茉莉也低聲揭穿他的謊言。

“都是些不入流的雜魚,沒本事把我怎麽樣。”

這番言論成功惹來茉莉也的鄙夷。

也難怪了,別瞧這家夥滿嘴敬語、乖巧得不行,實際上內裏高傲得很,中學期間還用“俺”自稱,後來才改成了稍微謙虛一些的“仆”,其實他和松田沒什麽本質區別,都是自大臭屁狂,要不他倆怎麽能玩到一家去呢?

所以說,她為什麽要喜歡他?還喜歡了這麽多年?

好絕望啊。

茉莉也嘆着氣,起身,決心親自押解降谷零回家靜養:“我陪你回去。”

本該意氣風發的家夥全身纏滿繃帶、躺在病床上百無聊賴地看電視的蠢樣子,她可不想再見識第二次了。

享受着女朋友的關懷,總算心滿意足的降谷零從善如流地與茉莉也一起離開。

剛走出咖啡廳,迎面就碰上了二樓毛利偵探事務所裏的老熟人。

柯南:“安室哥哥!啊,還有古谷警官!”

大家互相問候。

見到美女,毛利小五郎總是很開心,渾身上下冒出粉色小花,試圖與茉莉也搭話并索要聯系方式。毛利蘭一頭黑線地出言制止,卻收效頗微。早已看穿一切的柯南則耷着死魚眼冷眼瞧他作死。果不其然,毛利老師很快就被曾經的大弟子安室透哄得團團轉,幾句話過後便分不清東南西北,被忽悠進咖啡廳去試吃最新推出的套餐了。

“走吧。”

降谷零一身輕松地牽起茉莉也的手,準備回家。

“這樣也行?”茉莉也為他的操作而感到震驚,“毛利先生他……?”原來是這麽好騙的人嗎?

降谷零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才的三位看起來和善又無害,其實為首的毛利老師可是我們警校的優秀畢業生,柔道技能滿點、射擊技能滿點,盡管現在無所事事又沉湎于賭博,看起來是有些不太靠譜;小蘭小姐獲得過空手道全國大賽優勝獎,往往揍翻歹徒只需要一拳或一腳——嗯,不知道和茉莉也比起來,誰會更厲害一些呢?”

茉莉也更震驚了,她忽然想起被譽為“基德殺手”的柯南。

“所以,那位江戶川小朋友也……?”

降谷零伸出食指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他大概是第一個看穿我公安身份的人。”

“我該吐槽哪裏才好?”并不知曉柯南真實身份的茉莉也只覺得這個小學生未免過分聰明,“第一個看穿你公安身份的居然是小學生?”

“嘛,說來話長。”

降谷零略作思考,毫無壓力地就把工藤新一因服藥而變小的事情告訴了茉莉也——反正這都快成公開的秘密了,現在還有誰不知道柯南是工藤的小號?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真正的解藥研究出來,柯南君大概就會‘轉學’去國外了。到時候,一直休學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君就能重展風采,繼續做他的‘日本警察救世主’?”茉莉也理解能力滿分,敏銳地抓住了重點,“這種發展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人真的可以返老還童?”被灌了毒藥還能活着,甚至間接促成各方聯合,這不妥妥的天選之子劇本嗎?

“烏丸集團關于藥物研發的最大機密正在于此。”降谷零冷靜指出,“他們的很多違法操作也是基于這項研究而來的。”

真相太過驚人,茉莉也兀自消化了好半天,直到坐上車後才勉強說道:“……不管怎麽樣,總之都過去了。”

作為最有資格發出感慨的大功臣之一,降谷零十分贊同:“是啊,都過去了。”

漫長的潛入搜查任務終于結束,與黑暗組織的鬥争也大獲全勝。

黎明已至,冰雪消融。

——雪融化之後,就是春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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