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句話果然好使,他見少年繃緊了身子,拉着她極快的往那處小山洞躲去。

果然他們還沒到山洞,後面那些人已經出現了影子,那張“貪”字符瞬間發動,讓追着的幾個人停了下來。

他們像被鎖進去了一個陣法,眼前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場景。

此時藍明錦與景年已經進了山洞,這一次藍明錦沒再用他的血液,而是用自己的血液虛空畫符,将整個山洞隐藏在山林中。

景年見她本就受傷了還用自己的血液,沒來及阻攔,也不好在她畫符的時候打擾她,在一旁等她畫完了才說道:“怎麽不用我的鮮血,反正我的傷口已經崩開了,何必在額外弄傷自己?”

藍明錦嘴角微微勾了勾,不承認之前的舉動:“怎麽,我的小夫郎是在擔憂我嗎?”

景年握了握拳頭:“喂,你這個女人怎麽不知道害怕的,這個時候還在挖苦我?”

藍明錦特別愛看他隐忍的小模樣,挺有趣的,她以前從未發現男子有趣過。

“挖苦你?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你了,所以危機一解除你就不認我這個妻主了?”

景年哽住,他完全說不過這個女人,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給自己找補道:“我不與一個傷患一般見識!”

藍明錦在心底笑出了聲,怎麽有人這麽好玩?

此時,她的神識感應到外面那些人的情況,擡手間靈氣化作一面鏡子,對他說道:“你過來。”

景年正準備把這裏收拾收拾,讓她休息的更舒服些,但語氣卻硬邦邦的,還沒忘記這個女人欺負他的事情,“幹什麽!”

藍明錦眉毛一挑,“小氣包過來看看那些人怎麽樣了。”

景年:“你怎麽還給我起綽號?我才不是小氣包!”

他半抱怨的說了一句,然後乖乖地走近她,看她幻化出來的水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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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上面的人一共七位,他們不知道怎麽了,有的傻傻的站着不動,有的虛空揮舞什麽,像是跟空氣打架,沒一會兒的功夫竟然互相打了起來。

“他們怎麽了?”

藍明錦道:“被‘貪’字符勾起了心底的欲望,自作自受。”

景年忘記了剛剛兩人的拌嘴,他有些崇拜地說道:“你好厲害啊!這符也好厲害!”

藍明錦抿了抿唇,她不想笑的,但這小少年怎麽那麽會誇人,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一般而已,是你的鮮血起了作用,算是讓他們血債血償了。”

景年低頭不語,他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感激,她……是不是因為我才這樣做的?

其實,她完全可以不用我的鮮血吧?只是想讓我也嘗到自己報仇的快感麽?

确實,但知道自己的鮮血起了作用,他确實感覺到心底的恨意少了些。

“是…你畫符厲害,好了,我去給你鋪床。”

藍明錦疑惑道:“這裏什麽都沒有你怎麽鋪床?”

景年嘴角沾染一抹鮮活的笑意,這個笑是他這些日子裏最不一樣的一個笑。

他背過身子,從裏衣內摸出一個小袋子,獻寶似的拿出來給她看,“你瞧!”

藍明錦瞥了一眼:“儲物袋啊!”

景年:“對,是跟破陣錐一起撿到的,我早就預料會有這麽一天,準備了一些東西。”

只見他從儲物袋中放出一張輕巧的軟塌,像是尋常的竹子編制的,然後又從裏面拿出一個枕頭和一床被子。

“你稍等一下,我把這些鋪好,你就躺在上面休息,等安全了我去外面撿點木柴,到時候在這裏生了火,你就不會覺得陰冷了。”

藍明錦心想:我一直都沒覺得陰冷,這小少年到底把她想的多麽弱。

她輕咳一聲,也沒反駁他的話:“原來到現在才信任我啊,之前把儲物袋藏得那麽深。”

景年聽她如此說,有一瞬間的不好意思,她确實幫了他很多,也許沒有她的話,他逃不出來的,便老老實實的解釋道:“一開始确實防備的,不過就算沒有防備,也沒有人喜歡到處嚷嚷自己有什麽,之後我沒有想要隐瞞你的,只是一時沒用上也不會刻意說。”

藍明錦哪在意他隐瞞儲物袋的事情,她隐藏的事情更多呢,她就是想看看小少年怎麽說。

“你這小軟塌只夠一個人的,我睡這裏你睡哪?”

景年:“我還不困,你先休息,等我出去撿柴的時候在撿來點幹草就能湊合了。”

藍明錦在心底啧了一聲,被小少年照顧了啊,她也沒急着關注軟塌,而是起身觀察這個山洞,這洞穴外面幹燥裏面越發潮濕,看起來只有三四平米大,站起來只有一人高,有一點壓抑,裏面有一個不大的孔洞,看似只有拳頭大,她走到那處,伸手敲了敲。

景年跟在她身後,不知道她發現了什麽,也不知道要遇到什麽,他先把軟塌什麽的收了起來,跟在她身後等着她吩咐。

藍明錦将神識探入其中,臉上閃過一抹笑意,随即她手中憑空出現一個像鎖鏈的東西,很快她這東西又不見了。

一旁的景年還以為自己花了眼。

只見藍明錦回過頭對他說道:“你往後退退,背過身子閉上眼。”

景年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聽話的按照她說的做了。

藍明錦見到他走遠了些,才伸手貼在牆壁上,随後她一用力,手上一閃而過一個龍爪般虛影,牆壁被她抓開了,露出裏面的東西。

景年看不到後面發生了什麽,沒有她的回話也不敢回頭,怕自己耽誤她,但這麽巨大的聲音,他有些擔心道:“怎麽樣了,你不會又受傷了吧?”

藍明錦的視線沒從牆後移開,只見前方像個小倉庫,裏面堆着各種靈物,而且還有一枚妖獸蛋。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轉過臉的時候卻假裝自己受了傷,聲音裝的很虛弱,開啓了逗弄之旅,“沒…我沒受傷,咳咳咳……”

景年眉間一擰,眼裏閃過擔憂,下颚線繃緊着卻凸顯出更為着優美的弧度,他張了張嘴,喉結上下微微動了動,像一顆圓潤的珠子滑過細膩皮膚,“我可以轉過身來嗎?”

藍明錦輕聲道:“你轉過來吧,看看我找到了什麽。”

景年私心裏對她的感情很奇怪,有點像朋友但經常被挑刺,又有點把她當恩人,但她卻老拿他之前說謊時,編的瞎話刺激他。

這女人太奇怪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裏什麽樣,可能是個愛說謊話又不太讨人喜歡的少年。

可她為什麽願意幫他那麽多呢,是因為她之前說的,報答他之前的搭救之恩嗎?

可如今來看,自己受她的幫助更多,這點恩情應該還完了吧?

他轉過身,看到不遠處石壁被砸開了,不知道是不是她之前拿着的一閃而過的法器弄得,那裏堆着碎石,裏面多了個空間,他沒急着去看,反而将視線移動到她身上,見她沒有明顯的傷口才松了口氣。

“為什麽讓我背過去啊,我可以護着一點你,說不定你就受傷了。”

藍明錦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手背,另一只手在上面撫了撫,像少了什麽物件似的:“不背過去吓到你這個小少年怎麽辦?說不定還會攔着我,不讓我砸牆呢!”

景年吸了一口氣:“我怎麽可能被吓到?你剛剛都咳了,是不是傷到哪裏了。”

藍明錦:“沒有,我怎麽可能傷到?”

景年不信,他抿了抿唇見她不說實話,只好走近她,拉着她的手腕探入一抹靈氣。

藍明錦眉頭一挑,這滋潤般的靈氣讓她很舒适,“你這麽點靈氣哪裏夠?再來點不成嗎?”

景年不解:“我只是檢查一下,探入那麽多靈氣做什麽,你現在身軀弱得很,也不怕沖撞到。”

藍明錦:“……”

什麽叫你現在身軀弱得很?

而且,你那麽點修為也想沖撞我?

藍明錦定定地看着眼前這個大言不慚的少年,直到将他看的耳尖泛紅了才收回目光,“我與其他人不一樣,有秘法在不怕別人的靈氣,但你若是不願意給我靈氣也就算了。”

景年的心情就像飛舟一般忽上忽下,聽着她的挖苦,心裏琢磨着她在門派內是不是也這樣:“确實現在不能…給,我一會兒還要出去撿柴,沒有靈氣不行。”

藍明錦沒要到靈氣,心裏不太舒坦了,“也成,快別盯着我了,說了沒事的,你去看看那邊!”

景年察覺到她似乎不太開心,只好放下她的手腕,負責任地說道:“我剛剛感覺到你身子跟之前差不多,但還是虛的很,以後不要再以血做符的好。”

藍明錦沒吭聲,擡眼看着面前這個一絲不茍甚至有些一板一眼的少年,“你小小年紀還想教育我啊!”

景年反駁道:“說我小,你也不大。”之後聲音漸小,“幼稚的很……”

藍明錦:“……”

小東西,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景年見她表情冷淡了下來,只好将視線放在她砸開的牆壁上,他踏過碎石向裏面看去,這麽一看不得了,“怎麽這麽多靈物!”

藍明錦看不上那些東西,雙手抱胸也跟了進去:“是妖獸藏的,只是那妖獸大概是出了什麽意外,便宜了咱們而已。”

景年偏淡顏系的面孔大概是因為曾經經歷了太多的不公,導致表情總是淡淡的很清冷,哪怕此時面容染上驚訝,也像蜻蜓點水般只有微微的變化:“妖獸?可你怎麽猜到裏面有東西啊!”

藍明錦心說:這幅面孔倒是能忽悠一些不清楚情況的人,“牆上有透氣孔不像是天然形成的,你別管這麽多了,需要什麽就拿什麽。”

景年暗暗記下她的,想着以後自己外出歷練也要多幾分細心,他踏了過去,将裏面的東西整理了一翻,然後抱着一塊靈石礦遞給她,有些開心的說道:“這好像是靈石礦,你不是需要靈氣嗎,這回可以好好修煉了!”

藍明錦看到他平日裏板着的臉這麽一笑,有一道淺淺的梨渦,把像雜草從中的一朵小花,在微風下搖了搖,便接了過來,“嗯,遞給我吧!”

景年毫不猶豫的将靈石礦遞給了她,看到她的指尖在上面刻畫了什麽,很快這靈石礦就被她擱置了。

他不解的問道:“不拿着它修煉嗎?”

藍明錦:“刻了個小陣法,一會兒靈氣會充裕到山洞內在修煉不遲。”

景年小心的問道:“那我也可以修煉嗎?會不會靈氣太少了,介時争搶你的……”

藍明錦乜了他一眼:“你确保能争搶的過我,在考慮這個問題吧!”

景年一聽,這是允許他修煉的意思,便語氣輕快的說道:“我知道了,你以後不要這樣嘴硬嘛!”

藍明錦被戳中了心思,偏偏她自己還不知道被戳中了,只覺得這少年離譜的很:“我嘴硬?你在說什麽夢話!”

景年快速移開視線,假裝看不到她氣憤的樣子,心裏卻覺得有趣極了。

這女人還真是……像個爆炸的松子,逗人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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