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周海軍
這次的月考風波就這麽過去了,周文彬第二天就回了學校。不過這周文彬跟汪愉可就真成了死對頭了。兩人互看不順眼。
沈小安也在一個下課的時候跟周文彬說了聲謝謝,感謝他對自己的維護。沒想到周文彬居然摸着後腦,忒不自在的說大家都是同學,這都是應該的。
沈小安離第二次投稿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她依然是在學校的時候努力學習,回到家就努力寫稿。慢慢的下來,沈小安已經積了一大疊寫好的稿子。
李月華現在是百分百的确定沈小安是在更加努力的學習了。自從上回無意中從大伯嫂家聽到自家閨女考了年級第三,她臉上這笑就沒下來過,心情也特好,就是見到了一向跟自己不和的唐先菊,也能說上兩句了。不行,過兩天得買點肉,好給孩子們好好補補,學習可不是幹體力活,那消耗的可是腦子,得讓身體跟上。
林娟挺郁悶的。她跟沈小安鬧翻,就是因為覺得自己已經有能力考出好的成績,而且自己上個學期也考得不錯,雖然正好處在第十名,不過已經有很明顯的進步了。這讓她覺得她自己也是很聰明的。她正打算下次見到沈小安一定要好好嘲諷一下她呢,因為她覺得沈小安一定沒考好,她一定已經不聰明了。可是,怎麽可以這樣。為什麽沈小安比以前更厲害了。
林娟恨恨不平的絞着手指,指尖泛着一絲青白,臉上因為嫉恨顯得扭曲,原本就小的眼睛,看起來像是眯成了一條縫。
坐在她旁邊的李瓊見自己的同桌露出這麽駭人的表情,心裏也冷了冷。不過還是很好奇。這林娟吧,平時就一副知書達禮的樣兒,對誰都比較和氣,不過最讨厭的就是這種看起來對誰都好其實對誰都沒敞開過心扉的人。不過李瓊不是一般人,她家是做生意的,從小就見慣了各種嘴臉,早就習慣了。你只要不觸犯到我的利益,随你怎麽蹦跶。
林娟,你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林娟正在暗暗詛咒沈小安最好明天起來就傻了,忽然耳朵邊傳來一個聲音,一轉過頭就看見同桌李瓊關切的看着自己。
林娟忙笑道,沒事,就是想起了一個很讨厭的人。說完也不在意,這年頭,誰沒個看不順眼的呀。
李瓊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林娟,她的成績不好,又不想好好念書,這陣子正缺點八卦來調劑生活呢。于是,她裝作一副很興奮的樣子,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林娟,嘴上還不斷說道,林娟,林姐,給我說說呗,說這麽榮幸能讓咱溫柔美麗的林大小姐讨厭呀,他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心裏卻在腹诽,這倒黴娃兒是誰呀,被這個虛僞女惦記上了,可有好日子過了。
李瓊這話正說道林娟的心裏,她現在已經不想跟王豔豔說話了。她就覺得吧,這王豔豔怎麽變得這麽賤呀,自己說什麽就是什麽,也沒個自己的意見,什麽都要自己拿主意。你連個注意都沒有,我還跟你交啥朋友呀。不過,這也只是林娟一個人的想法。于是林娟就把李瓊當成心腹似的,像到豆子似的把那些話全倒出來了。
李瓊一聽,心裏也一驚,誰不知道這二班考第一的那個女生呀,人家數學還考滿分呢,數學老師每節課都要在班上念叨好幾遍呢。自己也看到過那女生,齊耳的短發,額前留着厚厚的齊眉劉海,眼睛大大的,臉瘦瘦的,笑起來陽光明媚的樣子。人家看起來可比你讨人喜歡多了。
李瓊心裏這般想着,這話卻不是這般說的。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露出滿臉的不可置信,甚至還用手捂住嘴巴,連說着不可能吧。
林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傾聽者,還是一單純的主,怎麽可能放過诋毀沈小安的機會。又添油加醋的說了很多沈小安的壞話。
于是,兩人頂着某老師頻頻飄來的飛刀,拉拉搭搭的把沈小安由內到外,再由外到內的煎了個滿口香脆,兩人吃完還意猶未盡的舔舔留在嘴邊的油脂。
下午放學的時候,王琴找了李瓊一起回家,她們是住在一條街上的,平時也都一起回家。兩人說着說着,不知道怎麽就說到了林娟,王琴對林娟也沒什麽感覺,這個人普通得丢在人群裏馬上被淹沒的那種。
王琴,你說這林娟還真是挺好笑的啊。我一看到她那頭發,我就想到動畫片裏的西瓜太郎,好笑死了。你不知道,她最近活泛着呢,我一聽她對那些男生說話,那語氣呀,哎呀,不行了,我都雞皮疙瘩起好多了。哎,我說,你那麽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難道就不擔心你的追随者轉移陣地?李瓊一手挽着王琴的胳膊,一手操在兜裏,一臉的揶揄。
王琴滿不在乎的笑笑,鼻子挺得老高,我才不在乎呢,誰要真把那些人吸引過去,姐姐我還感謝她呢。再說了,這些人我都看不上,他們哪兒配得上我。
李瓊搖搖頭,雖然她跟王琴一起上學一起回家,但她們的關系也只限于這種,再近就沒了。有些話點到為止就是了,何必說那麽多還得罪人,得罪的還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女人。
接着李瓊又說了林娟今天跟她說的事,本來她以為王琴也沒興趣的,結果王琴硬是仔仔細細地問了好兩遍,這還不包括某些細節。看來八卦的力量的不容忽視的呀。
就這樣,兩人說着別人的八卦,回了自己的家。
沈小安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還別說,真有點寂寞了。眼見着這白天的時間越來越短,天也亮得越來越晚了,再過幾天自己就該帶着手電筒上學了。唉,躺在墳山的各位呀,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呀,不要出來吓我呀,我膽子小小,不經吓呀。
沈小安。
呀呀呀。沈小安跳了起來,一手捂着胸口,一邊轉過身。她要瞧瞧是哪個不長眼的,沒見到自己正在想事情嗎,還那麽大聲,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呀。我呸,沈小安你說的是怎麽話,有你這麽咒自己的嗎。
沈小安定睛一看,這不是咱小學同學周海軍跟周奇嗎,咱又不熟,有必要老遠就叫人嗎。
不過沈小安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她靜靜的站在原地,待他們走近,才微笑着跟他倆打招呼。是你們呀,好巧。
周海軍也笑着說,是呀,不過姐你走得真快,我們老早就看見你了,喊你你也沒應,追了好久才追上呢。
沈小安詫異了的看了周海軍一眼,敢情這孩子一直記得那時候的玩笑話呢。
那時候沈小安還很小,不過周海軍更小,在一場兩人做同桌的時候,周海軍突然說沈小安我們結拜吧。沈小安當時很喜歡看武打片,特別羨慕那種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插上三根茅草就能結拜兄弟的情景,覺着那情景簡直豪氣沖天。于是她就一絲考慮都沒有的答應了。兩人就在學校的一個小角落,插上三根野草就成了兄弟。鑒于周海軍看起來更小,所以沈小安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大姐頭。不過後來沈小安長大了,兩人也就慢慢的陌生了。可是沒想到周海軍到現在還記得。
哎呀,我這不是看着要天黑了嗎,你知道女生都是怕黑的,我剛剛正跟這裏的朋友商量呢,叫他們不要出來吓我呀。誰知道你們就來了,吓死我了。沈小安毫無客氣的抱怨着。她怎麽可以?她當然可以。上輩子她可是被周海軍叫了十幾年的姐,兩人關系好得,嗯,就比親姐弟差了那麽一點而已。
咦,你不是一直都跟林娟和王豔豔一起走的麽,她們呢?
沈小安一看,喲,姐還以為你不出聲了呢。沈小安雖然很讨厭聽到這兩個名字,不過她還是簡單的說道,哦,我早就沒跟她們一起走了。
周海軍見親親老姐表情淡然的樣子,好似不高興似的,忙轉移話題,姐,你看這天越來越短了,早上天亮那麽晚,我們一起走呗,我一個人害怕。說着還嘟了嘟嘴,一臉委屈的樣子,好像只要沈小安不同意,他就能一下子就哭出來。
旁邊的周奇郁悶了,我說兄弟,你可不能這樣呀,敢情在你姐面前我就一透明人呀。你害怕?你害怕就你姐那小身板,還能保護你?不過這話周奇可沒敢說,周海軍這娃心眼小着呢。
呵呵是呀,姐,我們一起走呗,我還能給你背書包呢,你看這書包多重呀。小弟拿來做啥的,就是給你當苦力的呗。說完,還露出滿臉的谄媚。咱可不能拆兄弟的臺呀。是兄弟就得共進退。
雖然周奇不拆周海軍的臺,可保不住有人沒心眼呀。
只見周海軍狠狠瞪了周奇一眼,誰是你姐,那是我姐好不好,說完馬上又露出一臉的媚笑對沈小安說,是吧姐,姐,咱不理他,咱走咱的,啊。說着還把沈小安的書包搶了過去,一把搭在自己的背上,走路還不帶喘的。
周奇淚奔了。這兄弟是拿來做什麽的,嗚嗚,拿來傷害的。不然這兄弟關系咋能經受得住驚濤駭浪電閃雷鳴煉成不鏽精鋼呢。算了,咱還是在這後面當透明人吧。希望某人不會那麽沒良心,以後上學的時候也把自己帶上。
就這樣,兩人在前面聊得熱火朝天,一人跟在後面唉聲嘆氣。嗯,不過卻沒人理呀。
臨到分叉的路口,周海軍還戀戀不舍的看着沈小安舍不得走呢,沈小安撫了撫太陽穴,也不知道這人會不會發展成專業牛皮糖呀。後來,沈小安見這天色是越來越暗了,直接跟周海軍說了明天在哪裏等,就徑自回家去了。
周海軍鬧了幾句,見沒人理他,也聳拉這腦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