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勸誡
淩晗拿着手機莫名其妙，陸思源在晚上十點半特地打電話給他這個十八線小藝人詢問網上的爆料是真是假……給任何人說都不會有人相信吧？
睡意滾滾而來，淩晗打了個呵欠，關掉電視趿着拖鞋進卧室睡覺，第二天醒來時，隐約記起昨晚上的事，喃喃道：“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從溫暖的被窩裏艱難地拱出來拿手機，發現通話記錄裏明确顯示昨晚十點三十三分有人給自己打過電話。
淩晗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不是夢！
陸思源昨晚真的打電話給他！
定定神，發現手機裏有蔣毅短信，點開一看，內容是：“給我回電！”
淩晗便給他回了個電話，在接通的第一秒，蔣毅擔憂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那些報道是怎麽回事？現在網絡上都傳開了，好多人都在談。”
“你活在火星吧？這事兒都發生好幾天了才知道。”淩晗邊起床邊說。
聽他語氣不像是低落的樣子，蔣毅道：“你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報道就報道呗，往好處想，至少我露了把臉，算是有點人氣了。”
蔣毅哈哈笑起來，“虧我還擔心你。拍戲的時候就知道了吧？沒想到你一點都沒受影響，挺厲害的。”
“有什麽厲害的，不就那麽回事兒。”
“想得開就好。”蔣毅說，“總感覺你變了好多，要是以前肯定得傷心死了。”
淩晗來到衛生間刷牙，聽到蔣毅的話後頓了頓，夾着手機說：“我哪有那麽玻璃心，別擔心了。”
“嗯，負面攻擊之類的東西，只要你不往心裏去就傷害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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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晗脫口道：“這算什麽，本少爺什麽樣的陣仗沒見識過，這點負面新聞只是小CASE。”
想當年“招妓門”事件之後那段灰暗無光的日子，他照樣挺了過來，如今這點小新聞完全就是搔癢癢。
蔣毅以為他吹牛，笑道：“你就吹吧，不要逞強。”
“沒逞強。”淩晗說，“我沒空看那些新聞評論，我還得去唐習那裏配音呢。”
“哦好吧，那不打擾你了。”
和蔣毅聊完天之後，淩晗回到卧室收拾，走到桌子前看到淩晗的日記本，又略有感慨地拿出來翻看。
裏面的內容充滿了很多負能量，大部分都是在質問自己努力了為什麽沒有結果，自己這麽好看為什麽不紅之類的話。
淩晗感慨地想：少年，你紅了。
他将日記翻到最後，最後一頁上寫着：我別無選擇。後面跟了一堆亂碼。
大概那時候淩晗壓力太大，心緒太亂才亂寫亂畫吧。
淩晗想着，随手拿起筆在下面寫到：我快紅了。
之後他合上筆記本仍上書架，随便吃了點早餐就出發了。
陽光明媚，又是一個好天氣，但是滕海高級公寓裏的房間卻彌漫着低氣壓。
公寓裏面非常開闊，接近兩百平的房間只做了三室一廳，主卧做陸思源的卧室，次卧卻做成一間豪華狗房，被一條兩歲的哈士奇霸占。該哈士奇身材高大，面容嚴肅，性格卻特別蠢萌。
客廳通透無比，南面方向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将整個A市的夜景盡收眼底。
秦永進來的時候，大白甩着舌頭和耳朵，哈赤哈赤地撲進他懷裏不斷地搖尾巴。
“乖。”秦永笑着摸摸它的狗頭，說：“一邊玩兒去。”
大白于是歡快地離開他的懷抱，跑到站在落地窗前的陸思源的腳邊咬他的褲腿。
“乖，爸爸有事情，待會兒陪你玩。”穿着家居服端着咖啡的陸思源摸摸它的頭。
秦永将一疊材料放在客廳茶幾上，道：“應天傳媒答應出讓橘子視頻的股份給我們。”
“橘子？不是白銀？”陸思源推開撒嬌賣萌的大白，問道。
“對。”
陸思源搖搖頭，“那不行，橘子是他們最近兩年才開發的視頻網站，流量太差，拿過來做風險很大。”
“正因為是才開發的，所以特別希望借助我們的資源發展。”秦永說，“如果我們入橘子，應天給予的權利和股份都非常高，如果入白銀，受限太多。”
陸思源思索片刻，轉過身，“張啓華回來沒有？”
“聽說回來了，不過馬上又要趕着去美國。”秦永說。
“他什麽時候回來？”
“這就不清楚了。”秦永頓了頓，道：“但據說他受邀參加華鑫電視臺的微電影大賽頒獎典禮，他和華鑫有合作，到時候肯定會去。”
“微電影大賽？華鑫的？”陸思源揚起手指點了點額頭，思索片刻道，“等等，我好像接到過邀請函。”
“是的，邀請函在我這裏。”秦永說，“你的行程已經排滿了，所以并沒有考慮參加。”
“不，給我空出時間來，我要參加。”陸思源喝了一口咖啡說，“在那兒和張總好好談一談也不錯。”
“好的。”秦永拿出筆記本查看行程。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過了片刻，陸思源猶豫地問道：“他沒找過你？”
“誰？”秦永一邊翻看筆記本，一邊頭也不擡地問道。
陸思源道：“淩晗。”
秦永一下子擡起頭來，“沒有。”
然後收起筆記本，道：“他為什麽要找我？”
陸思源轉身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旁邊玻璃圓桌上，杯子接觸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昨天晚上通過電話之後，那家夥居然沒來找他，甚至沒打過電話！
秦永瞄了一眼那杯咖啡，道：“你很在意淩晗？”
“沒有。”陸思源立即否認。
秦永失笑，“如果不在意，為什麽老是問我關于他的事情？”
“那天在記者面前捉弄他，好像給他造成了麻煩，所以我才問問。”
秦永哦了一聲，“捉弄？陸思源可從來不會當着衆多記者的面故意和人擁抱，你确定不是想借機把他推到媒體面前？”
陸思源面無表情，“你想多了。”
秦永聳聳肩，“好吧，按照正常情況發展，借着你的名氣，淩晗會在大衆面前露露臉，他的人氣會MV發布之後上升，以後的星路會比其他人好走很多。可想不到的是，在名氣上升的同時，他以前的黑料跟着被挖出來，現在淩晗人氣是有了，但名聲卻并不好，以後的前途還有待商榷，所以你後悔了，後悔不該過早将他推出來。”
陸思源轉頭盯着他，好看的眉高高挑起，“那是你的推測。”
秦永聳聳肩，“OK，就當我杜撰吧，但你對他的關注超過所有人卻是事實……別急着否認，從前天開始你就不停地詢問我有關他的事，他已經影響到你了。”
陸思源在秦永的緊逼下皺起眉頭，“沒有，我說過，我只是因為捉弄過他才擔心他……”
“你擔心他！”秦永打斷他的話，“看看你剛剛說了什麽？你居然擔心他！因為這點負面新聞你居然擔心他？你為什麽不擔心其他人呢？”
陸思源的臉沉下來。
“自從那天晚上你将他救起來之後，你對他的态度就變了很多。上次他送的陶罐不小心打碎了，你居然專程找人複原；MV的人選已經快要定了，你卻極力推他做男主，現在因為負面新聞居然擔心他……思源，這不是個好現象。”
陸思源沉默。
秦永從椅子裏站起來，嘆了口氣道：“淩晗确實很像白子策，但他不是白子策。”
陸思源冷淡地轉過身，“我知道。”
“他和白子策完全不是一類人。”
陸思源的眼眸裏滑過一抹暗淡的光芒，緩緩道：“我知道。”
停頓了良久，繼續道：“白子策完美、自信、驕傲、不可一世，卻又天真，真性情，還有點傻。淩晗不一樣，他虛榮、張揚、自私自利，沒有底線，為了名利可以不擇手段利用別人，毫無羞恥心，他們兩個……完全不一樣。”
陸思源每說一句話，腦裏就劃過一些有關兩人的片段，越說到後面，有個念頭越來越清晰——這兩個人完全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
聽到如此理性的評論，秦永微微松了口氣，“我知道你會處理好的。”
“放心吧，我不會讓這些事影響我的工作。”陸思源微微笑起來。
“有關應天傳媒的材料放桌上，我先走了。”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