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工資翻倍

“你确定你喜歡這個眼罩?”

季長林靠坐在沙發上,雙臂展開,翹着二郎腿,王者坐姿彰顯霸氣。

池漾:“是的,一般有這種眼罩的都是有故事的人,很神秘。”

比如眼睛裏藏着芯片的星際海盜,再比如眼睛裏有六芒星的魔法少女,還有末世裏眼睛裏藏着生命樹種子的希望之光……

季長林疑惑:“你想聽故事?他沒告訴你?”

季總也疑惑:“你不是不喜歡別人說你眼睛?”

池漾更疑惑:“您很想講故事嗎?您非要講的話那我聽一下。”

季長林牛脾氣上來,放下腿撸起袖子,一副要以武服人的架勢:“什麽叫我非要講,都是學生纏着老師問問題,哪有老師追着學生講的?”

池漾:“故事不重要,眼罩本身就蘊含着無限希望啊。”

季長林不屑地哼了一聲,又靠坐回去,一副我看你怎麽編的樣子:“眼罩跟希望有什麽關系?它就是一個遮傷疤的。”

池漾:“你聽過一個屠龍勇者的故事嗎?”

“屠龍勇士最終變成了惡龍?這故事爛大街八百年了。”季長林不屑地往沙發上一躺,“我還以為能有什麽新鮮的。”

池漾疑惑:“勇士為什麽會變成惡龍?他又沒有龍族基因。”

“?”

季長林恨不得越過季嘉然去敲她腦殼:“你在童話故事裏跟我講科學依據?”

池漾也很震驚:“勇士變成惡龍,你居然說這是童話故事?小孩子會吓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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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林理虧:“你那一版本是什麽?”

池漾:“惡龍擄走公主,為禍一方,國王重金懸賞勇士們,誰能斬殺惡龍救回公主,他就将十分之一的財産獎賞給他。勇士接下了懸賞令,斬殺了惡龍,卻沒有找到公主。他被奄奄一息的惡龍詛咒,失去了右眼。”

季長林右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池漾:“……你在內涵我。”

池漾一臉無辜地眨眨眼:“怎麽會呢,您少的是左眼。”

“勇士的右半邊臉上也出現了龍鱗花紋。回到王宮之後,國王覺得他是不祥之人,對他百般挑剔,不肯兌現諾言。他一怒之下揮劍斬了國王,連帶着毀了半邊王宮。王國衆臣都推舉勇士成為新的國王,在他登基的那天,臉上的龍鱗逐漸消失,被詛咒的右眼開出了美麗的白色花朵。”

季長林沉默良久,問:“所以和眼罩有什麽關系?”

池漾:“你為什麽不問公主去哪了?”

季長林:“公主去哪了?”

池漾:“這是第二部 的事。”

季長林:“第二部 是什麽故事?”

池漾:“還沒想好,編好了告訴您。”

季長林:“……”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碰到這麽讨厭的年輕人了,上一個敢這麽跟他說話的還是在三十年前。

季長林越想越氣,撸起袖子拍桌而起:“我一定要跟你掰扯明白!”

“你怎麽又在欺負小孩?”影後蘇秋月迤迤然走來,“大老遠就聽到你在吼。”

季長林瞬間蔫巴:“不是,這次真沒欺負,這次是她欺負我。”

池漾:“眼罩下面孕育着希望的花朵呀。不過跟眼罩本身沒有關系,我只是單純地覺得您的眼罩很酷而已。”

季長林瞪她一眼。

季嘉然:“媽。”

池漾跟着喊:“媽。”

嗯?等等?媽??

池漾一臉震驚地看向季嘉然——你沒跟我說這是您母親啊?!

蘇秋月見怪不怪從善如流,從包裏抽出一封厚厚的紅包遞給她:“漾漾,改口紅包。”

“哇,謝謝媽。”池漾喊得相當順口。

有外快賺,她可以摒棄前嫌,選擇性裝傻。

季長林:“我怎麽沒有?”

蘇秋月瞪他:“你都多大人了還要紅包?”

季長林一臉委屈地指着池漾:“不是,她壓根沒喊我。”

池漾茫然地回憶了一下:“哦,對,注意力全在眼罩上了。”

——還有記仇。

季長林美滋滋地往沙發上一靠,翹起二郎腿等着她改口叫爹,就聽到池漾說:“所以您也準備改口紅包了嗎?”

季長林:“?”

蘇秋月問季嘉然:“他們倆吵成這樣你都不管管?”

季嘉然:“我很久沒看到爸這麽活潑了。”

季長林:“……”

他一個還有二三十年就七老八十的人,居然被用“活潑”來形容?

這是親兒子嗎?

季長林試圖煽風點火,對池漾指指點點:“你見了這麽一個大美人居然直接喊媽,她看上去這麽年輕,你好意思直接喊媽嗎?”

池漾從善如流:“那要不然我們倆拜個姐妹,以後我管他叫侄子?”

季嘉然:“……”

季長林:“……”

季長林拿起魚食跑路:“我去喂魚。”

蘇秋月斂笑,表情嚴肅地看着他們倆:“你們倆——”

池漾直覺她看出來了,如果蘇秋月要甩支票讓他們分手的話,她一定會要求給現金,然後回去再糊弄季嘉然。

就要兩頭賺。

反正是他欺瞞在先。

輪椅聲咕嚕咕嚕地來了,打破了這微妙的氛圍,奶奶帶着笑意:“秋月呀——”

池漾心底說了聲可惜,少了一個賺外快的機會。

“媽。”蘇秋月叫了一聲。

然而老太太越過她,握起池漾的手,眉開眼笑:“秋月呀,你真的好久沒回來看我了。”

池漾:“???”

怎麽當着本尊的面還能認錯的?

再看看旁邊母子二人淡定的樣子,又想起前天晚上加班的那通視頻電話,原來是她被算計了!

不坐地起價簡直對不起她奸商本能,能坐着賺錢一定不站着。

季嘉然無聲地做口型:“加錢。”

池漾笑呵呵應聲:“這不是回來了嗎?最近工作忙,沒辦法。”

老太太慈愛地拍拍她的手,問:“你新戲什麽時候上映呀?他們說你最近接了一檔綜藝,好玩嗎?”

池漾笑容凝固,新戲?綜藝?不會到時候還要她去演吧?

她以為給總裁當替身就在家躺着當鹹魚了,怎麽還要打兩份工?

池漾決定先糊弄過去:“有消息了我一定告訴您。”

老太太:“綜藝呢?他們說綜藝很快,聽說播出之後還要投票,我讓我那群姐妹一起幫你投。”

池漾:“……”

合同上沒寫這個。

季嘉然手機上滾動着“工資翻倍”的字樣。

池漾見錢眼開:“下周末就是第一期綜藝了,到時候您一定準時看直播呀。讓他們定個鬧鐘提醒您好不好?”

她耷拉着眉眼:“不過下周末就不能來看您了。”

老太太也沮喪起來:“啊……工作重要,身體重要,你一定要好吃好喝,別把自己餓壞了,你都瘦了一圈……”

池漾終究是于心不忍,說:“我錄完綜藝就來看您,把行程擠一擠還是能擠出時間的。”

老太太頓時喜笑顏開:“那太好了,拉鈎。”

“好,拉鈎。”池漾伸出小拇指和她做約定。

私人醫生提醒:“老太太該吃藥了。”

“好、好,就來。”老太太拉着池漾不肯撒手,“秋月你留下吃晚飯,我乖乖吃完藥馬上回來。”

池漾握了握她的手:“好,您乖乖吃藥。”

老太太離開,餘下三人面面相觑。

池漾這回對峙的底氣足了很多:“說吧,怎麽回事。”

蘇秋月嘆了口氣:“其實是我的主意,老太太年紀大了,老年癡呆,總把嘉然認成嘉然他爸……”

季長林瞎了一只眼,老太太認不出他也正常,但有天老太太意外看到了池漾的照片,指着她的照片喊秋月。

從那天開始,奶奶經常指着池漾的照片問季嘉然:“秋月是不是生我氣了?為什麽一直不來看我?”

最近奶奶認錯人的頻率越來越高,恰逢池漾出事,時機正好,蘇秋月和季嘉然商量了一下,想借這個機會把池漾騙回家哄奶奶開心。

之前奶奶問“秋月為什麽不來”的時候,家裏人總說“秋月”要拍戲、很忙、在劇組。

但池漾的臉不會出現在大銀幕中,久而久之奶奶也開始懷疑家裏人騙她,總嚷嚷着要去劇組探班。

而每當電視上出現蘇秋月本人的時候,老人家從來都是板着臉說“不認識”、“我兒媳婦兒不長這樣”,家裏小輩頭疼又無奈。

蘇秋月解釋完,跟池漾講道理:“平心而論,嘉然給你開的工資不低,而且……”

池漾擡手打斷她的話,語氣不太客氣:“不是錢的問題,我只是不爽被騙。”

蘇秋月:“嘉然嘴笨,不會說話。我們沒有想騙你的意思,我今天特意趕回家也是為了當面給你解釋這件事。”

池漾嘆了口氣,她總不能說自己鹹魚夢碎吧?

按照她的快穿經驗,霸總一年365天有360天不在家,總裁夫人一般都是個閑差,在家躺着等合約到期然後拿錢走人。

她還以為自己好不容易領了一次鹹魚劇本。

結果居然要打兩份工。

蘇秋月安慰她:“《郊外小旅館》是不是馬上開始錄制了?我會和你一起參加。”

不怕別的,就怕老太太看到一半忽然想起來蘇秋月長什麽樣。

蘇秋月給季嘉然遞了個眼神:“你們聊,我去看看老太太。”

池漾躺了一會兒,問季嘉然:“我工資漲到多少?”

人生不易,鹹魚嘆氣。

魚魚需要錢錢的安慰。

季嘉然見她頹喪得很,試探着問:“一年五千萬,你看行嗎?”

池漾一個鹹魚打挺坐了起來,變臉比翻書還快:“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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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漾漾:沒什麽問題是加工資解決不了的,如果有的話,那就代表加得不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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