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籁之巅
“不吓唬你了,你安心開車。”
池漾見司機眼神已經開始亂飄了,決定善良一回:“正經事,我一會給你們老板打電話報平安,你放心。”
池漾跟管家說:“出門探班,這兩天不回家,預約行程都幫我推後吧。”
管家剛應聲,季嘉然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她快速地跟管家打了招呼挂斷電話,然後接起季嘉然電話,熟練地模仿自動回複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司機:“……”
說好的不吓人呢?
季嘉然以為她說完了,正準備說話:“你……”
剛開口,就被池漾打斷:“Sorry,the subscriber……”
季嘉然耐心地等她說完英語版臺詞,剛想開口,就聽到“嘟”的一聲——對方挂斷了電話。
季嘉然:“……”
車輪仿佛打滑了一下。
池漾嚴肅訓道:“好好開車啊,雖然路人看到這種豪車會自動避讓,但你也不能亂開啊。”
司機汗顏:“抱歉抱歉,但是您這樣……”
他話還沒說完,池漾電話鈴聲再一次響起來。
池漾吐槽:“你家司機好不經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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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
季嘉然順着她的話說:“嗯,先将就着,以後給你換一個膽子大點的。”
池漾有些心虛:“倒也不用……”
季嘉然這才切入正題:“準備去哪玩?”
池漾:“罷工了,出去放飛自我。”
季嘉然應得相當風輕雲淡:“好,你注意安全。卡可以随便刷,如果到了不能刷卡的地方,可以找喬珊珊,我會報銷。”
喬珊珊是季嘉然安排給她的經紀人。
季嘉然這句話,意味着他提前預知到池漾可能會跑路,所以早有準備;且他清楚的知道池漾被限制了,手上拿不了現金。
“我就說你有問題……”池漾小聲嘟囔了一句。
季嘉然輕笑一聲,沒當回事,又多囑咐了幾句。
池漾小聲問:“你不會能知道我剛剛幹了什麽吧?難不成你還能實時更新情報?”
季嘉然:“不會,我和你一樣。”
池漾松了口氣,說:“我現在還沒想好去哪,可能是去找音樂節或者拼盤晚會,我需要治愈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季嘉然:“好,玩得開心。”
剛一挂斷電話,司機立刻自證清白:“您相信我,我絕對不是老板派來的卧底,不會實時給老板彙報您的情況。”
池漾:“……”
再一低頭,喬珊珊給她發消息了。
多半是季嘉然吩咐了什麽——被服務的感覺,也不賴?
喬珊珊給她發來了未來一個月的晚會、音樂節和音樂綜藝錄制的時間和地點,供她做參考。
池漾粗略看了一圈,發現有一個《郊外小旅館》同一導演組,且有鐘明旭參加的唱歌競技類節目。
她問喬珊珊:“這個《天籁之巅》是什麽?”
喬珊珊給她發了幾個精選舞臺,介紹說:“實力歌手同臺競技,觀衆投票選出最受歡迎的歌手,三天後錄制總決賽,我們應該可以提前看彩排現場。”
池漾懂了,神仙打架。
她決定去這裏玩。
池漾跟張導打了招呼:“我去探班。”
導演小心翼翼回複:“你是來探我還是鐘明旭?”
池漾納悶:“不都一樣?”
導演言語中透露着卑微:“總決賽了,你只是來當觀衆的對吧?應該沒有什麽奇思妙想?”
池漾:“……”
就錄了一期農家樂節目,怎麽還給導演整出心理陰影了?
池漾知道節目準備總決賽會很忙,她也沒去打擾,自己去逛吃了一整天,悠哉到第二天下午才出發看彩排。
她看着導演濃厚的黑眼圈,問:“幾晚上沒睡了?”
導演一臉幽怨地掰指頭數,發現數不清幹脆放棄,吐槽說:“錄完第一期《小旅館》後就沒睡好過。導演組連夜加班想新的物價方案,同時還要準備《天籁》的總決賽舞臺,忙得幾乎是腳不沾地,你還來添亂。”
池漾舉起雙手:“別誣陷好人清白啊,我真的只是單純的來看表演的。”
總導演擺擺手:“半小時後才開始第一輪彩排,我要在現場逛一圈檢查舞臺和各部門的工作,你是跟我一起還是自己找地方休息?”
池漾閑着也是閑着:“走,微服私訪。”
導演:“……”
十分鐘後,導演就後悔了。
這個演出廳在池大小姐的眼裏哪哪都是毛病,她真當自己微服私訪來了,到處挑毛病。
比如上下舞臺的樓梯太高,池漾說穿高跟鞋和裙子的女歌手們可能不方便。
再比如字幕提詞器,她嫌棄字太小了,歌手們可能看不太清容易影響發揮。
還有舞臺部門例行檢查升降臺,池漾看着僵硬到嘎吱響的升降臺,提醒說:“你們這個升降臺,容易出事故。”
工作人員沒當回事:“好幾年了,一直這樣,沒出過事。”
導演覺得自己又掉了一根頭發,說:“記下來,彩排完了找人修。”
十分鐘後,導演帶着池漾逛到了鐘明旭的休息室,說:“這位祖宗我供不起了,我把她暫且托付給你,您好人有好報先幫幫忙,反正你也要聽別人彩排。”
鐘明旭笑:“怎麽了?”
池漾追着導演說:“你那個升降臺早點修,真的容易出事。尤其是你們一首歌開始之前舞臺上全黑,萬一掉下去得住院一百天吧。”
鐘明旭哭笑不得:“其實我們節目還算可以了,有的小場子舞臺都搖搖欲墜,也得硬撐着唱完。”
池漾:“但這不是神仙打架嗎?配置得跟上啊。歌手提心吊膽不影響質量嗎?”
導演只覺得頭大:“修,彩排完了馬上修。不能耽誤今天彩排進度。”
他說完就加快腳步離開了,仿佛後面有鬼在追他。
鐘明旭笑:“你比我搭檔還來得早。”
池漾見他長得秀氣,問:“你們唱情歌?”
鐘明旭:“不,是一首戰歌。”
池漾:“?”
鐘明旭:“一首歌頌楊家将的歌,一會兒你聽就知道了。”
池漾:“哦,滿門忠烈。”
兩個人正聊着,鐘明旭的女搭檔李瑩就踩着點來了。
池漾懶得認識新人,說:“不打擾你們錄花絮鏡頭,我去觀衆席坐着了。”
鐘明旭:“今天沒什麽花絮,一起去旁聽吧。第一位彩排的馬上就開始了。”
李瑩心不在焉地應了聲,拿着手機一直當低頭族。
鐘明旭解釋說:“歌裏有幾句京劇,她拿捏不好發音,一直在背。”
池漾:“理解,我絕不幹擾你們的準備工作。”
她确實只是來聽歌的,但愣是走出了領導視察的效果。
或許是季嘉然帶來的威懾力,只要她坐在那,旁人就不敢怠慢她。
就像是年事已久的升降臺,雖然已經吱呀作響,但是工作人員都習以為常并不在意。
池漾一句話,導演就決定修。
但還是晚了。
池漾的判斷沒有出錯。
鐘明旭的舞臺,按照設計由升降臺送上來一面戰旗,但升降臺故障,沒能升起來,李瑩沒注意,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導演組連忙把她送到醫院治療。
兵荒馬亂地整理好現場,還得繼續其他人的彩排。
畢竟總決賽直播在即,他們一刻也耽誤不起。
為了安全起見,場內所有的升降臺暫時停止使用。
導演犯頭疼:“李瑩肯定唱不了了,得給你找新的合作嘉賓。”
在這種緊急關頭換人,歌可能也得換,又是一次重新磨合。
這是一個燙手山芋,其他嘉賓不一定敢接,而且檔期也不一定對得上。
鐘明旭看向池漾:“我記得你唱歌不錯?”
池漾想都不想馬上拒絕:“不唱。”
導演納悶:“她什麽時候唱過歌?”
鐘明旭:“打牌嘲諷鄭元新的時候随口唱了兩句,底子還不錯。”
池漾想着這麽離譜的簡歷,肯定會被導演斃掉。
結果導演一思忖,居然點頭應了:“行,你們好好準備。總決賽見。”
池漾:“……你們找別人,我真的是來玩的,明天就走。”
她真的只是路過來玩,并不想把自己卷進去。
鐘明旭措辭懇切地賣慘:“要不然先試試?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其他人救場,實在不行你陪我練練歌。我已經不抱期待了,能多唱一首是一首。要是找不到人救場,我可能得直接退賽……”
池漾一想,別人都在彩排,他沒有搭檔怪可憐的,終究還是心軟了:“只試試哦,要求不要太高,不然我當場買飛機跑路。”
導演聽了長舒一口氣,一邊偷溜一邊說:“謝謝您,您的大恩大德我來世再報,我先去看看升降臺。”
池漾:“……”
他們的表演曲《挂帥》,她只聽了一半,覺得自己還能唱。
等聽到demo全曲的時候,她後悔了,她知道為什麽找不到人接班了。
池漾倒吸一口涼氣:“這高音是人能唱的嗎?前面這麽長一段詞,後面居然直接飙高音,哪位神仙編的曲啊?還真是神仙打架,你們神仙都不需要呼吸的。”
連demo都是找AI唱的,居然指望有人在總決賽上現場表演這種高難度曲目?
瘋了吧。
鐘明旭想了想,說:“以後《小旅館》需要你洗碗的工作,都由我來代勞。”
池漾不為所動:“但是這歌真的難。”
鐘明旭加碼:“如果你以後想坑導演的話,一句話我随叫随到,指哪打哪。”
池漾想了想,說:“也不是不能唱,我們得做一點改編。”
不遠處的導演打了個噴嚏,說:“大熱天的……有沒有紙?我左眼跳個不停。”
助理納悶:“怎麽了?”
導演抹了點口水,把紙貼到左眼的眼皮上:“左眼跳災,我貼張白紙,這叫白跳。”
助理有些無語:“您還不如去拜拜池漾,她烏鴉嘴可靈驗了。”
化妝師美滋滋路過,說:“是真的,我剛剛拜了拜她,連這盤難用的遮瑕都變好用了。”
導演有些心動:“真的有用?”
半小時後,走哪都會被莫名其妙拜一拜的池漾:“?”
這個節目組的人終于都瘋了。
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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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阿爾忒彌斯扔的地雷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