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世紀求婚
空天航母控制艙後的一間會議室裏，房門緊閉,圓桌前只坐着一個人,而對面的屏幕上卻同時在線着四個頭像。如果新聞媒體在此一定會驚呼并且猛拍一通,因為顯然他們能認出這些人并且明白每個頭像背後代表着什麽。這些人,就是聯合國安全委員會的議員們,也是各成員國舉足輕重的人物。
而希爾則只是坐在圓桌前,擡頭看着眼前幾人。
“這是一個錯誤,而且荒謬，從頭到尾都很荒唐，佛瑞的計劃完全是幻想,是空想。我們能夠依賴落伍的老兵、神經質的花花公子、變異的怪物跟莫名其妙的神來解決問題嗎？！希爾，你必須做出正确判斷,将方向調整回正途，而不是盲目的跟随佛瑞的腳步。”
“我應該怎麽做？”代理局長迷茫的問道。
屏幕上的人們似乎達成了共識：“軍部正在派兵支援，他們會在曼哈頓島外設定第一條封鎖線，第二條在整個紐約外圍。如果那個叫洛基的家夥真的會出現在你們預測的地點，那麽他所有的動作都會在我們的監視之下。”
“你們想怎麽對付他？”
“在你們所說的傳送門被打開之前，炸掉斯塔克大廈。”
“……”希爾沉默片刻，“但是我們對魔方的所有研究都顯示，它是一個純能量體，任何攻擊加諸在他身上都會受到反彈，你們能夠用什麽……”
“炸彈？”屏幕上的人頓了頓，給出她答案：“核武。”
“哦不！”對方的話引起希爾激烈的反應：“你們不能做這樣的決定，那裏是紐約，那裏是曼哈頓，那裏有無數無辜的人，你們清楚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嗎？”
“很清楚，紐約将被，夷為平地。”
希爾張了張嘴，似乎仍在猶疑，“你們，這是你們所有人的最終決議？全票通過？！”
屏幕上的人肯定的回答“沒錯。”
會議室裏一片靜默。
“我們要怎麽向媒體交代呢，怎麽向全世界解釋……”希爾兩手撐着桌子，頹喪的低着頭，“解釋，解釋我們自己的核武摧毀了紐約……”
“我們不需要解釋，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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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擡起頭，盯着屏幕。
“很顯然，紐約毀于一場外星人引起的爆炸，神域人洛基将對此事件負責！”
“……”希爾勾了勾嘴角，“真是……”
“計劃周詳。”
“是啊，計劃周詳，”她忽然輕笑兩聲，望着屏幕上看到自己前後情緒反差這麽大而怔住的議員們，親切笑着道：“諸位猜，如果剛才這段話被接入衛星，在全世界播放會得到什麽效果？”
“什麽？！”
“聯合國安全委員會的諸位議員們全票通過一項決議，夷平一座無辜的城市，并把責任推給一個……外星人。”
“你被革職了，希爾指揮官！”屏幕最中央的男人難掩怒氣的說：“從即刻起，空天航母交由別人指揮，你将被隔離，直到戰後追究責任。你所謂的談話，只有房間裏我們五個人知道。”
“你确定？”回應他的不是希爾，而是在一扇黑幕被拉開後，站出來的斯塔克，而他身後則站着所有複聯成員。“寶貝兒，”他走到希爾身邊，“沒有人能夠解除你的職務，整架航母的系統已被我控制，對面這幾個家夥，”他指指屏幕，“除了在這間房間，跟任何人都休想取得聯系。”他頓了頓，接着道：“不過我看你不太想見到他們四個，不如我們現在就關掉視頻，着手準備下咱們那個全世界轉播的計劃……”
“指揮官！”議員們雖仍氣憤難平，但已露出妥協的表情。
“半小時，諸位，我只要半小時！”希爾站在屏幕面前，神色堅定，“事後我會主動辭職，并承擔一切後果。但是現在，請給我半個小時，毫無幹預的半個小時！”
“你得到了，”短暫的十秒鐘黑屏過後，希爾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希望你不會因此而後悔。”
“絕不！”希爾轉過身，準備打開會議室門，卻又頓了頓，回頭仰視諸議員道：“你們剛才說過，這是一個錯誤，可我要向你們證明，我們會跟錯誤一起拯救世界！”
“你越來越像佛瑞了。”
“是嗎？”指揮官笑了笑，“那您一定是看錯了，我就是我，瑪利亞·希爾！”她觸摸開關，會議室的門朝兩邊打開，門外，所有控制室工作人員全都扭頭望着會議室內。“諸位，剛剛衆議員全票表決通過，将給我們半個小時解決曼哈頓的問題，絕不做任何幹涉。是嗎，議員們？”她回頭，盯着諸議員艱難地點了點頭。“那麽，半小時後見。”刷，視頻被切斷了。
“長官，目标出現在預測地點，”監視人員彙報說。
“那麽，出發吧。”
班納安置好貝蒂會跟他們會合，索爾恢複通訊後直接飛往大廈頂樓，巴頓駕機載羅傑斯跟娜塔莎出發，斯塔克穿好盔甲後路過希爾身邊，停了一下。“寶貝兒，雖然，我是說，我這麽說不是想表現膽怯或者別的意思，但實際上，那可是一大波外星人。你确定，就靠，我們，幾個……”斯塔克撇撇嘴，“這可不是去開派對！”盡管平時他總是不可一世誰都不放在眼裏，但是現在，唔，他有點兒，不舍得死……
“當然不只你們，駛進封鎖線的陸軍、空軍，還有紐約警方，半小時內會全力配合你們。”
“可我不記得議員們有答應這件事，還有，聯合國有權利調配米國軍隊嗎？！！”
“哦，當然，用了點兒其他渠道跟手段，”希爾聳聳肩。她總要無愧西點這塊金字招牌。
“好吧，”斯塔克點點頭，手掌向下準備起飛。
“你還有其他話跟我說？”
斯塔克頓了頓，“沒有了。”接着化為一道紅色閃電飛出空天航母。
這場戰鬥遠比神盾局當初預計的要艱難，半個小時眼看就要到，娜塔莎終于找到了關閉傳送門的方法。“有個安全裝置，用洛基的權杖，能夠出發它并且關閉傳送門。”
“謝天謝地快把那玩意兒關了吧！”斯塔克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聽起來疲憊不堪，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裏去。入侵者的人數顯然大大超出他們的想象，更超出他們能夠抵擋的極限，如果繼續由着傳送門開啓的話，後果将……
“等等！”監控屏幕上一個景象引起希爾的注意。
“長官，有不明飛行物朝曼哈頓區靠近。”
希爾心頭一顫，“來自哪兒？！”
“費城。”
“時間還沒到，你們違背了約定！”她迅速沖進會議室，重新打開視頻，她确信所有人肯定仍守在線上。“解體，下令讓導彈解體！”她朝着衆議員怒吼。
“不，來不及了，”畫面上的人顯然也沒想到在最後一刻他們能夠找到解決敵人的方法，但是，卻為時已晚，“現在解體跟正中目标沒有任何區別，一樣會把紐約夷為平地。”
“托尼，”希爾當機立斷的放棄了糾纏，接通斯塔克的頻道，“有顆核彈正在朝你們飛去，在娜塔莎關閉傳送門之前，把它送給我們的外星客人！”她快速說完後，頓了頓，猛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的能量還能支撐多長時間？”她聲音很輕，輕的都蓋不過自己的心跳聲。
斯塔克沒回答，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流逝。
“托尼！”希爾感覺手腳冰涼，她剛才說的那句話一定是她這一生中最正确也是最愚蠢的話。“托尼……”她咬着牙，嘴唇顫抖，“告訴我。”
“兩分鐘，可能，不太到……”斯塔克在通訊器那頭安慰她：“別擔心，我抓到它了。”
“把畫面切到大屏幕上！”
工作人員操作過後，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希爾面前，距離看起來那麽近，實際卻隔得那麽遠。她擡起手，觸摸到的卻只是影像。“你來不及……”她聲音裏帶着掩飾不住的哭腔，“托尼，你來不及……”以他現在的速度飛出空中傳送門，丢掉炸彈返回之前，能量就會耗盡。
“寶貝兒，聽我說，”斯塔克的聲音在整個控制室響起，甚至在所有正在直播的電視頻道中響起，賈維斯始終控制着空天航母的程序，也控制着跟電視衛星的接入。“我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時刻，所以我想，我們需要更多的見證人，最多的見證人……利亞，剩下的二十秒鐘可能就是我的永遠，而，毫無疑問的，我永遠*着你……以及，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後請代我轉告他，我也*他……”畫面黑白條閃過，有一瞬的模糊，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或者是她……我不确定，這得取決于染色體……寶貝兒，我其實是想說，如果……那麽……願……嫁給……”斯塔克的頭像突然消失，屏幕裏一片黑暗。
空天航母的控制室裏一片沉靜，所有人都緊緊盯着屏幕，然後，慢慢地，有人開始轉頭，望向他們的指揮官。
希爾一直站在原地，左手覆蓋在自己的小腹上。畫面上斯塔克已飛出傳送門，就好像同樣飛出了她的生命裏。他唯一留給她，就是肚子裏的那顆種子。“你這個混蛋！”她咬牙切齒，霧氣氤氲在眼眶裏，“回來，你怎麽敢一走了之你這個混蛋，給我回來，回來……”
核彈一定是擊中了敵方母艦，所以原本密布整個曼哈頓島的入侵者全都同一時間倒在地上，喪失一切功能。但核彈引起的爆炸必然會在太空中擴展開，同樣會向下，穿過傳送門重新落回地球來，包括敵方母艦。
“關上它吧，”羅傑斯的聲音在通訊頻道裏響起。他是說給娜塔莎聽的，也是說給希爾聽的。關上了傳送門，把所有危險跟威脅都隔離在外，當然也包括那個人。
娜塔莎頓了頓，轉身舉起權杖朝啓動裝置插去。為了所有人的安全，他們必須這麽做。
屏幕上，空中蟲洞在縮小，越縮越小。希爾的心也在緊縮，越縮越緊。她顫抖着，緩緩癱坐到地上，眼睛卻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雲層翻滾的蟲洞，直到消失不見，直到，天空中出現一個紅點……
“啊！”她不由自主的擡手捂住嘴巴，阻擋住自己脫口而出的驚呼，卻阻擋不住全體人員的歡呼。
“他下來了……他回來了！”控制室裏人們擊掌歡慶，為了指揮官，也為了超級英雄。
但是，等等……“他沒有減速！”希爾沖着通訊器高喊：“他沒有減速，索爾！”能任意在空中飛的現場成員只有雷神了。
但在雷神之錘揮舞，索爾還沒飛出之前，一個綠色的龐大的身影出現在畫面上，是班納。綠巨人在房頂跳起，一手接住急速下墜的鋼鐵俠，另一只手和雙腳并用，靠跟大廈外牆面的摩擦減緩下墜之勢，然後縱身一躍，落在地面上。
斯塔克的面罩被打開，所有人屏住呼吸等着他睜開雙眼，直到班納忍不住狂呼一聲，睫毛輕輕扇動後，棕色眼眸再次出現在屏幕上。
“她答應了嗎？”鋼鐵俠睜開眼，問出回到地球的第一句話。
“哦，”羅傑斯跟索爾相視一笑，“這你得親自問她。”
控制室工作人員的動作整齊劃一，齊刷刷的扭頭盯着自己的指揮官。
“嘿！”希爾面頰有些熱熱的，她極力壓住砰砰砰的心跳聲，裝出嚴肅的樣子，“任務還沒結束呢，還有洛基！”
“哦他跑不了，娜塔莎在房頂上盯着他，”連一貫正經的美國隊長，此刻都不免開起了玩笑：“被博士揍成那樣兒，他還能跑到哪兒去？”
索爾難得的沒有站出來維護弟弟，在綠巨人面前，他也被揍得很慘。
“所以？”斯塔克在地上撿回自己的面罩，敲了敲，哦真好，竟然還能看的到。“所以……”他盯着視頻上女友的臉，“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在全世界媒體面前？”希爾仿佛生氣的眯着眼，但誰都看得出她嘴角在笑，“所以，我勉強同意你成為，我孩子法律上的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