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的……好基友？
但是……他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想讓章胧更喜歡他一點，這個見過幾面的行業前輩，無非是比別人好看點，但這個行業又有幾個長得差的？性格好？他對誰都是一樣的，溫柔得體，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其面前到底有沒有分量。
我這是真的老來春了？少男心爆棚要追星了？
在章胧面前晃悠，得他一個眼神，一個笑臉……也确實蠻開心的。
救命啊，晞朗低頭掩住唇角，依舊沒能攔住洩出的一絲輕吟，唉，這可真是不太妙啊。
“吃完飯了？”看着進門的晞朗李東問了一句。
“吃完了。”晞朗點頭。
“爽了？”李東說。
“爽了。”晞朗仰面躺倒在小沙發上，長腿放不下，索性就那麽垂着。
“你那個前輩有什麽好的。”李東說。
“是啊，有什麽好的。”晞朗重複一遍。
“呦呵，我還以為你要跳起來打我呢。”
晞朗捂臉哀嚎，“有什麽好的有什麽好的……”
“你就是太閑了，給自己找點事做就沒那精力想東想西了。”李東不以為意。
“對，做點事。”晞朗猛地坐起，李東吓一跳，伸手想扶怕人摔了，出師未捷身先死，他可不想一來就讓晞朗因自己作受傷退出，那就樂子大了。
“給我筆，本。”晞朗已經竄起來了。
李東跟不上他跳脫的思緒，“幹什麽？”
晞朗：“晚上前輩要教我，我不準備一下顯得我多沒用。”
李東：……我讓你轉移注意力，沒讓你扔掉自行車騎摩托，沿着這一條大道瘋狂輸出啊。
很好，他們從頭到尾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真追星啊？”李東問，他其實更想問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只是話沒想好就開口了，說出口也只能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啊。”章胧說。
幹什麽？要追求什麽？沿着什麽樣的路，我都快30的人了還是什麽都不知道。
就這麽着吧，難得有這麽上心的時候。
本來的一點興趣，恍然間為了得趣，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某一個人身上，精神層面的延展，生活，還是有趣些好。
“你不是要追求章胧吧？”李東突然來了一句。
“你不貧能憋炸嗎？”晞朗想往他肚子上怼一下，忍住了，懶得動。
“你說，你說。”李東去給他拿本。
“我就是得過且過的性子。”晞朗瞪着他，“就很難有去做某件事的沖動，但是我想靠近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看他那個樣子，我忍不住……”
“你就是饞他身子，你下賤。”李東吼了一聲。
“操！”晞朗吓得一抖，對着吼，“你閉嘴！”
李東喊：“你看人那個樣子，你就覺得好看，嘴上前輩前輩地喊，心裏想那就是夢中情人理想型吧！”
晞朗：“滾！”
李東比劃了一個耶，擺了個pose：“我就是人間真相帝，細節顯微鏡。”
晞朗抄起一旁的枕頭砸過去，李東嗷了一嗓子息聲。
李東不說話，空氣都清新了很多。
黃導喜歡自然，不喜歡表演痕跡過重，很重要的就是代入感。
晞朗邊想邊寫，皇帝的情感變換，要怎麽展示怎樣呈現在鏡頭上，不能刻意，要自然，這是讓他……成為角色啊。
人物角色剖析剛邁出一小步，下午開始的時間就到了。
西域女子身穿薄紗掩面，在大殿中央臺上舒展着曼妙的舞姿，白皙裸露的肌膚有金色暗紋附着其上，端着一副灼灼其華之态。
只可惜，她含着風情的春眸縱使再多波光粼粼，也換不得大廳中央的那個萬人之上的身影。
“真吵。”輕慢的聲音不大，歌舞升平瞬間停滞。
晞朗伸了個懶腰，大殿之上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所以這随意的動作與之對比，顯得古怪得不倫不類。
但沒有人敢斥責，只因他是王座的皇，在場所有之人的主導。
“這麽喜歡鈴铛。”晞朗語氣幽幽，“賜一雙金鈴釵，就紮在她腳上。”
女子不敢置信擡頭，“我是西域三公主。”
“我說話沒人聽得見嗎？”語氣微重，戾氣騰騰帶着一絲不寒而栗的興奮。
沒有人想知道他在興奮什麽。
暴君！慘無人道！
女子唾罵瘋狂，被狠狠拖走紮穿腳踝，殿外聲音凄慘，晞朗開心地笑了，眼裏閃過滿意地迷醉。
西域國發兵？民不聊生？沒有一個好東西，國滅了，才好。
“卡。”黃導滿意點頭，“這場戲很不錯，小朗表現不錯，進步很大。”
三言兩語間露出了瘋狂，憤恨，高高在上的蔑視，他看中的點全都很好，繃緊的氣氛一直僵持，很好。
“謝謝黃導。”晞朗道謝，他感覺不太明顯，分不清這話是給他面子随便誇兩句還是真進步了。
眼神尋找章胧，看到不遠處的身影有些高興，想湊過去。
“诶。”李東攔了一下，“你這樣太殷切了別人怎麽想？”
“什麽怎麽想？”晞朗看他。
李東湊近低聲說，“你明面上這樣會讓人看不起的，呦看到比自己有名氣的就湊過去伏低做小。”他學了一句，“都該背後說你了，你就算是真喜歡人也不用擺這麽明面上。”
“……我知道。”晞朗摸摸鼻子，“沒想那麽多。”
“你們私下可以處好點，別一直湊過去就行。”李東招手，示意化妝師過來補妝。
手機連着震動兩下，小孫過來問，“顯示人燕隋。”
章胧長身玉立，時刻端着一股範兒。
仙風道骨，武功高強，上天入地。
身手好的人設連走路站姿都有講究，章胧覺得後肩處有點酸。
唉，太累了。
人太多，想躺。
放下劇本，章胧接過手機，第二次打過來，昨天才見過，有什麽事啊，他嘆了口氣，“我的燕大少爺，上班期間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吶。”
“你不是接了嗎。”燕隋不爽地啧了一聲。
“是是是，接了。”章胧攏了攏衣袖，散了散頓時不皺吧了，“大少爺什麽事趕緊說吧，我一會要飛天遁地去的。”
“那什麽，你不是拍戲呢，昨天聽你說是進組了吧。”燕隋說。
章胧坐在椅子上，撐着下巴勾了勾唇，“吞吞吐吐的，遇上什麽事了？”
“诶。”燕隋喊了一聲，“我怎麽感覺你挺高興啊，你幸災樂禍得挺明顯啊。”
“你感覺錯了。”章胧笑笑，“我對你用情至深，快說。”
“我，那什麽，诶。”燕隋吭哧了半天，“我今天去探班，當面說吧，電話一下子我也說不清。”
“行，來了聯系。”章胧挂斷電話，手機在手上轉了兩圈。
他也只能在燕隋面前這樣無所顧忌一下，要是別人，‘用情至深’這樣近似于調戲的玩笑是怎麽也說不出來的。
飛天遁地就要吊在空中，吊威亞是件很平常的事，尤其是古裝片，尤其還是武俠風，尤尤其還是武林高手。
來吧，高手。
章胧足尖點地，淩空騰起，飛。
咻——
身後傳來聲響，晞朗轉身，章胧突然落地，“我是來殺你……”
來無影去無蹤，小狗子皇帝，納命來。
唉，有點傻。
演戲早已經手到擒來，一幕幕在腦子裏存儲，章胧看着晞朗猛地轉頭，臉越來越近，诶，是不是跑神了啊你，放大的瞳孔有一瞬的茫然。
诶，不認真可不行，還沒誇你進步呢……
诶。
诶？
诶！
章胧扭過臉笑，不行啊，章前輩笑場了啊，這太不專業了。
“卡——卡卡。”黃導快蹦起來了，“你接着他，人家是來殺你的你接着他，怎麽你是不是害怕人站不穩崴腳啊，剛誇完你非要我打臉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晞朗尴尬收回上前一步準備接人的姿勢，太傻了你，腦子剛轉頭的時候甩丢了吧。
“對不起，對不起。”晞朗感覺周圍的笑聲十分尴尬，當然最讓他尴尬的要數旁邊的這個。
哎刺客同志你就別笑了呗，我頭都快擡不起來了。
我這麽貼心的目标對象是不是沒見過啊，笑笑笑笑笑……
刺客同志聽到了他內心的呼喚，終于收了笑，伸手在他肩上捏了捏。
這犯蠢的小模樣，啧。
章胧突然覺得心底癢癢的，太不應該了，幸災樂禍什麽的，他努努力表情正經，“沒事。”
晞朗可憐巴巴地擡頭看了他一眼，章胧……扭頭。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前輩。”晞朗咬牙喊了一聲。
章胧樂得不行，別喊了別喊了，這種不可抗力的樂前輩是真的收不住。
“行了，行了，準備一下。”黃導在那邊喊。
章胧敬業地壓住情緒，接下來順利了不少，ng了幾次，在他有意無意的帶動下，晞朗比之前順利了一些。
“對了。”章胧喊了一聲，晞朗真準備收工卸妝，聞言站定，“前輩？”
“今天晚上我有點事，我看時間跟你聯系，明天的戲可以提前看看。”
“……啊，好。”晞朗點頭。
有事？有事。
晞朗還沒開始琢磨到底是什麽事，卸了妝回到酒店看見了正開門準備進屋的章胧……還有靠在他身上的男人。
男人一身西裝卻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手搭在章胧肩上說笑着。
很親密，很……放松。
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見章胧會想到這個詞。
勾起的唇角，說話的方向，開門的姿勢，就是放松。
他喊了一聲，“前輩。”
章胧看過來沖他笑笑。
“呦，這誰啊。”那男人看過來，眼角旁鼻梁上張了一顆痣。
章胧用手肘往他肚子上拱了一下，又回頭沖他笑笑拉着那人進屋。
禮貌。周全。
并沒有忽視他。
但很不舒服。
晞朗打開門進屋，分析了一下，章胧平時就是個對誰對什麽事都很溫和的人，但這種溫和總帶着不明顯卻一直存在的距離，平時這種感覺不怎麽明顯，一旦有一個真正的沒有距離的人存在，這種對比會很明顯。
現在他的難受大概類似于想交朋友的對象突然拉着他朋友沖你點頭打招呼，然後和朋友親密離開跟你說拜拜。
很不一樣啊。
晞朗想起剛才，沒有距離感的動作，就那麽勾着肩，說話時也靠得那麽近。
“嘿。”突然很沒勁。
李東去接芳姐了，沒一會兒房門敲響，晞朗開門。
“不錯啊。”張芳進屋掃視一圈。
“芳姐喝茶。”晞朗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不想我來？”張芳揚起一邊眉。
“怎麽會？”晞朗呲牙笑。
“別這麽笑，醜。”張芳說。
“……哦。”
“我呆一會兒，路過，看看你。”張芳說，“聽李東說你跟章胧相處不錯，他準備教你。”
晞朗瞪過去，叛徒！誰給你發的工資！扣錢！
李東360度勻速轉身，不跟他對視。
“別看他，看我。”張芳敲了敲桌面。
“姐。”晞朗迅速轉過來沖他揚臉。
“乖。”張芳說，“不用緊張，我來看看你的臉放松一下。”
“哦。”他點頭，乖乖做一個好看的花瓶兒。
“也挺好，是個機會，跟着人學學，能進步最好。”
“嗯，我知道。”話題扯到了這上面，晞朗揉了揉鼻子，“姐，我今天看章胧老師他……有人來看他，是個男的，長得挺好的，就……”
半天他也沒說明白想知道什麽。
“燕隋，燕氏大少爺，章胧唯一一個關系甚密的人。”張芳看着他，“外傳是章胧的金主。”
作者有話要說：
晞朗：晴天霹靂
噼裏啪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