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原山大點門口傳來星星急促的聲音。
“何事，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千尋放下手中的茶杯。
“藥，藥…”星星急喘。（要要切克鬧…pia飛）
“恩？”大頭挑眉。
“藥好了！是美德胳膊有救啦！”不枉她這幾年一直努力，羅剎的骨頭碎了又接，接了再碎，終于讓她研究出了接骨良藥。
“哦？真的？！”大頭激動地站起身。
星星笑着點頭，“還請師叔先行，讓梅子準備一下，我先回藥廬配藥。”
大頭哈哈大笑，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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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房中。
“唔…梅子的骨頭有些已經愈合，想要完全恢複，總是要再震碎已經愈合的骨頭，”星星的聲音低沉，以前以為可以慢慢愈合恢複，不想此時，這愈合的骨頭已經成為了阻礙。
“沒關系，動手吧。”梅子輕笑，碎骨而已。
“沒有別的辦法麽？”大頭不舍。
星星失望的搖搖頭，她當初試藥的時候，羅剎的骨頭都是碎的，這樣才好…
大頭默然，她知道這左臂對于自己的徒弟多麽重要，看着梅子充滿希冀的目光，大頭撇開頭，她不忍心。
“師父…”梅子輕喚，大頭還是不忍，她無法下手。
“師妹！”
“梅子！”
“小梅花兒！”屋裏響起驚愕的喚聲，大頭愣愣轉頭，見梅子已經閉上眼睛，昏了過去。原來，梅子可以自己震碎自己的骨頭，好狠的心…
星星趕忙上前，上藥固定。這時候，誰都可以亂，只有她不可以。
一屋子的人靜默着，千尋看着呆在那裏的大頭，搖了搖頭，梅子啊，你也真狠。師妹，大概是陷進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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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恢複的不錯，僅一年時間，左臂就可以運用自如了。這一年，梅子十四歲。
一天早上，梅子覺得嗓子很難受，聲音也開始變得嘶啞。
“梅子可是感染了風寒？”幾個小輩正在早課，心眼聽見梅子不停地清嗓子，關心地問。
“不知，今晨起床便覺不适。”梅子聲音低沉沙啞。
星星瞥了一眼，“沒關系，變聲期而已。”
“變聲期？！”逝像吞了蒼蠅一樣，變聲期，開玩樂麽。女孩子的聲音怎麽可能會變得這麽低啞，肯定是感染了風寒。
“是啊，”星星不慌不忙的邊與戳戳拆招，邊解釋“你沒見他的喉結都出來了麽？哎喲，戳戳，你做什麽！”
戳戳吓得扔掉了手中的長劍，星星差點傷了她。
“喉結？！”“神馬？！”衆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梅子，果然，在他的喉頭，發現了小小的隆起…
“咦？你們不知道麽？梅子是男的吖~”星星無害地笑着，哎喲~看着那麽多座石雕，星星覺得圓滿了。
“走，師妹！用早膳去！”于是，勾着梅子的脖子，離開。徒留那幾座石雕慢慢風化。
另外，大殿屋頂，還有兩座即将風化的石雕——千尋和大頭。
Part Nine 離殇
“妹啓信安，京城告急，上位之争愈烈，義父無奈卷入，愚兄不得已，只得求救于妹，望妹助愚兄一臂之力。”看着手中的信箋，想到傳信而來，渾身浴血的青樹，大頭表情沉重。
“如何？”看大頭神色嚴肅，千尋或多或少猜到一些。
“京城告急，義父無辜被牽連，我将即日啓程，前往京城助義父和兄長一臂之力。”大頭将手中的信箋靠近燭火，點燃。
“……”千尋沉默，這是目前唯一的選擇。但是…千尋又看向大頭，自從知道梅子是男兒身之後，這兩人已經冷戰有一段時間了…哎。
千尋糾結的同時，大頭也在對着燭火發呆。梅子是男的，相處了七年的小徒兒居然是男的。大頭發現，自己除了詫異之外，居然還有一絲慶幸。他不是女子，阻礙便少了一重…想到這裏，大頭苦笑，原來，自己對他的感情，竟早已變質了麽？
搖了搖頭，大頭起身沖千尋一揖，“師姐，我明日一早便啓程。”
看着轉身離去的大頭，千尋無奈，這倆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把。喲，到飯點了啊，吃飯去先。
飯堂
“明日，我要起身去京城。你…你要好好練武，聽師伯和師兄師姐的話。”大頭看着一直沉默的梅子，為他添了一筷子菜。
梅子頓了一下，這是他們倆幾天來第一次說話，竟然是要別離。梅子想說些什麽，可是喉嚨像卡了東西似的，說不出話來。只得愣愣地将碗中的飯菜扒拉進嘴裏。
大頭看着明顯出了神的徒弟，心裏微酸。
“跟我來。”梅子放下手中的碗筷，抓起大頭的胳膊就往外走，留下一桌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相視而笑。
“…”大頭沉默地跟在梅子身後，看着前面換上一身男裝的梅子，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從當時的小豆丁長大了…明明就是男人的樣子，以前自己怎麽沒看出來呢？
“很急麽？”梅子停下，轉身面對大頭，但是抓着她的手依舊沒有松開。
大頭環顧四周，才發現他們倆已經走到了原山後山，還記得這個地方，是梅子最喜歡的地方。每次受了欺負，梅子總喜歡來這裏躲一會兒，然後回來之後心情又好了起來。想到第一次見到梅子躲在這裏哭的時候，大頭不禁噗哧一笑。
梅子見大頭笑意漸露，松了松一直抓緊的手。
“京城告急，哥哥傳信來了，讓我去幫忙。”大頭看着梅子依然緊皺的眉頭，開口解釋。
“好，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大頭立即反對。
“為何？”梅子聲音越壓越低。
“太危險，你不能去。”大頭搖頭。
“我長大了！我不再是那個小鬼了！我可以保護你了！師父！”梅子有些失控，他已經長大了，為何…
“不行！”大頭甩開了梅子的手，嚴肅的神情讓梅子一陣心酸。
“好了，既然如此，那今晚，可要再陪我看看星空？”梅子不願忤逆，只得轉了話題。
“記得我小時候，最喜歡跟師父坐在山巅，數星星，然後一直到天亮，看日出，再去早課。”梅子又拉起大頭的左手，牽着她，慢慢走在上山的路上。“我們再去看一次星星，看一次日出，可好？”
大頭點頭，那時候的日子，無憂無慮，沒有尴尬，沒有芥蒂，真好…
想到這裏，大頭撇頭看向梅子。可惜，我們都回不去了…
翌日，清晨。
看着面前已經收拾好行裝的大頭，梅子還是開了口。
“你要走了。”一點疑問的意思都沒有，梅子說得很平靜。
“……”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大頭無話可說，只得把頭撇向一邊。
“…如此，便罷了…”舉在大頭面前的右手，忽然間失掉力氣般地垂下，連帶着手中嫩黃的雛菊，一并散落。随着那雛菊的散落，大頭似乎聽到了，那絕望的聲音。
那是山路上獨有的，還帶着露水…
“我會回來看你…你們的。”不知為何，大頭的喉嚨裏似乎被塞滿了東西。想要努力發出聲音，最終，還是失敗了。其實，我最舍不得的，還是你…
梅子一直低着頭，看那散落的雛菊，不語。
“梅子，你…其實可以獨當一面了。”看着梅子垂着的腦袋，大頭伸出手，做着最習慣的動作——屈起右手中指，輕輕地，敲了上去。如平常一般，無奈，寵溺，卻又心酸。
“唔，師父，梅子懂的。”梅子點了點頭，悶聲說着。梅子在心中說着，你是男孩子，不可以流淚…
“乖，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問你師伯和各位師兄師姐。他們…”話到這裏，便有些說不下去了，大頭也知道，這時候，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的。
“嗯，梅子曉得。”他還是乖巧答應了。
大頭無奈，多一分的遲疑，便多一分不舍，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我的徒兒，今日一別，來日…再見。
大頭運氣，用盡了全身的氣力，飛奔而去。她怕再晚一步，便再也舍不得。
“我會…等你…一定，要保重…”
誰的呢喃，入了誰的耳，灼了誰的心…
原山上的日子，還是一天天地過着。梅子每天跟師兄師姐練武，日複一日。直到那一天。
“京城形勢危機，師妹傳信來讓我施以援手，如今，你們各個都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此次，便派你們下山，去助你們師叔一臂之力。”千尋對她的弟子說着。她心裏也很糾結，師妹信中，也沒說到底叫不叫梅子去啊…
“那小師弟…”心眼先問出了這個問題。
“暫時先不要告訴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