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也許遇見就是天意
兩千年，十二月。冬天
沒有烤爐、沒有被窩，我們彼此取暖，在這大雪紛飛的冬日裏。
三個月後，前港中學。流年知道自己需要長大，迅速的長大，加入成人的世界裏,太過童話的世界不屬于自己。
十二月二十四日，二零零零年的第一場雪。寒冷，徹骨的寒。那時的中國小青年們還沒有被西方的節日荼毒，對這個節日還沒有那麽狂熱與盲目。莫流年就在學校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打工，流年在這裏兼職已經三個月了。
是夜二十一分，流年一個人走在回家的小巷子，踏着這一年的第一場雪。橡膠制的鞋底在積雪上發出吱吱的聲響。突然，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向自己的這個方向傳來。
一只厚大的手堵住了嘴巴，似乎還帶着鮮血和香煙的味道。嗯，确定是鮮血和香煙。
“不要出聲！”不太陌生的男子聲音在流年的耳邊響起。流年隐隐約約知道身後的這個人是誰了，反而不覺得害怕了。
又一陣腳步聲，走了過來。“給我好好找找，這次不能再讓顧朝陽這小子跑了。”一聲粗暴的聲音就在面前響起。
腳步聲更近了。這時，那只手卻松開了。然而剎那間，一只腳将來人踢飛了。一慘叫聲……
幾個人一起圍攻過來，這時男人趕緊将流年推開到一邊去了。對流年說大聲說道“走”過後便和那幾個人打了起來。
流年站在一旁，愣了愣，退後一步，從垃圾旁邊撿起胳膊粗的木棍向那幾個人砸了去。很快，那幾個人便倒了下去。顧朝陽拉着莫流年跑遠。
顧朝陽一直拉着流年的手沒有放開，就這麽一直跑着，耳邊的風呼嘯的刮着。不冷，只是刮得臉上的皮膚有些疼。
過了幾分鐘，顧朝陽回過頭看。估計不會再追上來了，才停下來。
流年在黑夜中看着來着自己的這雙手，掙了掙，沒有掙開，
顧朝陽感覺到手掌上傳來的力量，好像才反應過來。笑了笑松開了手。沒有了對方的手溫，很快便恢複了和另一只手一樣的溫度。顧朝陽想着，剛才握着的那只手微涼，食指間好像有點老繭，應該是經常握筆的結果。
Advertisement
就這樣倆人都沒有說話，黑夜了什麽也看不見，安靜的連彼此的心跳聲都能聽得見。要是一般的倆人陌生男女在這樣的深夜估計會感覺有些異樣，然而顯然，流年和顧朝陽沒有這樣的感覺。反而是心裏面更輕松樂許多，也許是剛剛經過了一場打鬧，獲得安全後才有得這種感覺。管他呢，誰知道！顧朝陽笑了笑，笑聲在此時安靜的天地裏顯得格外突兀。
“哈哈哈，沒想到你這樣文文靜靜的女人打起架來都不眨眼的。”
流年沒有回答，只是瞥了一眼。剛才顧朝陽拳腳相加不是經常打架，就應該是練家子。
男孩點起一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來又加了一句，“還真冷血呀！”
“我也沒想到呀，平時在學校裏品學兼優的顧朝陽，在外面也能惹到這樣一群流氓痞子！”流年開口，字字珠玑。
顧朝陽心裏這樣想着，“這丫頭嘴真毒，一點也不可愛。”
顧朝陽吸了一口夾在手上的煙，吐出來噴向流年。“大晚上的，你一個女生就不怕我把你給怎麽樣了？”說完這句話，自己在心裏都要笑了一番。
流年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顧朝陽上衣口袋裏的煙說，“給我也點一支煙吧。”
顧朝陽又掏出，擦的一聲，又燃起一支煙。
流年接過煙，腦海中就想到了母親抽煙時的模樣，把煙放在食指與中指直接，流年有些恍惚，就好像這個動作已經重複了很多遍很多遍。
顧朝陽打開打火機，看了看流年的手勢，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嗯，看起來挺标準的。不想一陣咳嗽聲響起來了“咳咳咳……”
顧朝陽調侃道，“靠，原來不會抽煙呀！看你那架勢還以為是老手呢！”
“你管不着”流年這幾個字說的很急，不經意透露出焦急與不安。怕是自己都沒有感覺的到，但是顧朝陽偏偏就感覺到了。平時，流年很是透露出自己的情感，是的，流年不允許自己不堅強。
流年又吸了幾口，沒有薄荷味，啊，也不錯……
黑暗中，只有相距一米遠的煙在燃燒着，卻看不清彼此。
“你不會的。”流年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顧朝陽仔細想了想女孩的這句話，呵，原來這是在回答自己剛才問的問題。
“你都不認識我，怎麽都不問問我為什麽會被那幾個人追呢？”顧朝陽想要逗一逗這個女孩。
“我問了你就會說了。”流年翻了個白眼。
顧朝陽沒有說話，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這個女孩說的。反而在心裏面糾結了一番，我會不會說呢？也許在平時不會說，但是今晚也許會不同。還是眼前的這個人不同呢！顧朝陽不自覺擡頭看了看這個女孩，黑夜中什麽也看不見，但是為什麽我在她的身邊會感覺到從來未有過的安寧。
流年按照剛才顧朝陽的動作，吐出一口煙噴在顧朝陽臉上，然後仰起頭來，“這是什麽煙？”
顧朝陽看着女孩的一系列動作，難道這個女孩就沒有想過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做這樣的動作，除了挑釁外，更多的還是挑逗嗎！不可否認顧朝陽很喜歡這個動作，不單單是一種美的表現，更多的是沒有了隐忍，将身上的那股高傲的勁全然的展現出來了。顧朝陽看着流年，心裏想着，這個女孩，原來也是這般隐忍。
顧朝陽呵了一聲，狠吸了一個口，将煙扔在地上，又将流年嘴裏的煙奪去，扔了。很快便被地上的雪給熄滅了。
“紅雙喜。”回答三個字、
流年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
“女孩子，不要抽煙。”顧朝陽又解釋了一下。
流年有些想笑，女孩子，呵呵呵。真可笑。
顧朝陽跺了跺腳，“走，我送你回去。”
流年直接拒絕道，“不用了。”
“快點！”顧朝陽有些不耐煩。
“我對這裏很熟的，再說我也不是第一次在外面，要不然也遇不到你對吧。你還是好好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随便了。”顧朝陽心裏咕哝着，誰關心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