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流年沒有答應顧朝陽，顧朝陽也沒有強迫着流年答應。就是會時不時地在身邊流年出現。
二零零五年的元旦，恰逢星期六。元旦晚會将在星期五下午舉行。班主任劉明希提前一周就将任務安排下去。晚會交由幾個班委全權負責，同學們都很積極參與，全班同學都在用心準備晚會的事情。
晚會節目由同學自願到文藝委員姚慕青這裏報名，不能強人所難，各自發揮所長吧。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實在是沒有特長的就可以幫忙倒倒茶水，但是在節目不多，人手不夠的情況下，班幹部要積極參與。所以，幾個班幹部們都被強制要求拿出一個節目出來。流年也不想麻煩，就報了單曲獨唱。
很快整個節目流程就制定下來，有表演的同學都積極準備私下練習，畢竟時間挺緊迫的。星期四下午，班長帶着幾個同學一起去學校外面的超市，雜貨店裏購買晚會要用的東西。譬如氣球、噴霧劑、打氣筒、彩帶，還有水果和瓜子等雜七雜八的東西。
星期五沒有上課，全體同學教室打掃，布置會場。擦窗戶，吹氣球，擺桌子，各司其職，每個人都忙得不亦樂乎。将所有節目彩排了一遍，不大的教室經過同學們精心布置後看起來還不錯。下午兩點半，晚會正式開始。一群穿着維吾爾族服飾，化着淡妝的女孩們伴着音樂踩着舞步，婀娜多姿的登上臺。拉開帷幕，由此标志着元旦晚會正式開始了。
姚慕青和劉濤作為主持人，在舞蹈結束後登場。姚慕青就不用說了，本來就是大美女。至于劉濤雖不算帥氣，但是身高夠高穿上精心準備的複試後，氣宇軒昂，看上去極其搭配。
“元旦新年翩翩而至，舊歲漸漸而逝；元旦的到來，伴随着我的祝福，滿懷希望的望眼幸福，攜手快樂歡度這個新年的的伊始，我們大聲喊出‘元旦快樂’”
開場白說完後，就把班主任劉明希請到臺上。劉明希在同學們的起哄聲中走上臺後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待全場安靜下來才開口，“首先我在這裏祝同學們新年快樂，其次，希望你們能夠在新的一年裏取得令人滿意的成就。希望各位同學們老師們能玩得開心，欣賞好的節目。”
接下來是歌曲串燒，體委鄧亮大展歌喉連唱兩首歌曲，《老鼠愛大米》和《小薇》，陳子墨唱了一首《丁香花》。幾首流行歌曲将氣氛炒得火熱。
接着就是小品表演，好幾個人都參演一部小品。整場下來，笑料不斷，觀衆們捧腹大笑，劉明希都沒想到有班上有這麽多有才的人。看來我還是應該努力開發個人的潛力。
流年獨唱了一首《流年》，流年的聲音在女生中偏低沉。與王菲的那清涼、細細的空靈的嗓音截然不同卻唱出別樣風情。帶着低迷，帶着無奈，也別有一番味道的……讓熱鬧的場面安靜下來。
最後在班長兼晚會主持人劉濤的帶頭起哄下，班主任也上臺唱了一首《天路》。那高音一上來同學們瞬間就驚呆了。
晚會最終以全班同學一起大合唱首《愛我中華》落下帷幕。
晚會結束時也才不過五點鐘，比平常放學還要早一點。班委留下來清場，其他同學全都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流年走下樓去倒垃圾，轉過頭就看到顧朝陽手裏拿着一本書，遞到了自己手上。
“呶”
Advertisement
流年一手拿着垃圾桶一手捧着書，小聲咕哝了一句：什麽呀。待看清楚《亦舒小說全集》這幾個字時，瞬間就瞪大了眼睛，臉上寫着了很少見的興奮與驚喜。這種心情就和女孩得到心儀的芭比娃娃，男孩看到最喜歡的機械模型是一樣的。
“送你的禮物，剛才你唱的很好聽。”
“哼，早說過是我的了，還說是禮物呢。”流年撅了撅嘴，心裏想：他剛才也在嗎？我怎麽沒有看到。
“那你想要什麽樣的禮物呢！”顧朝陽注意到流年的小動作，壞笑着問。
流年看着顧朝陽的表情，皺了皺鼻子，不禁暗罵：這人怎麽這麽狡猾啊！
“小莫，你好了嗎？”陳昊的聲音突然從顧朝陽背後傳來。
流年收回心思，擡頭就看見了在自己寸步之外的陳昊，“嗯。”了一聲回應。
“那我們一起走吧。”陳昊的目光直接越過顧朝陽，看着流年說。
“好。”
“那我走了。”這句話是對顧朝陽說的。
顧朝陽點了點頭，看着兩個人的身影從視線裏消失。
而另外一邊：趙美佳推了推姚慕青的胳膊，“喂，慕青，你沒事吧。”
“哦，沒事，我們走吧。”
“你們忙好了嗎？我去把書包拿下來再走。”
“好，我在樓下等你。”
流年飛快跑上樓，把垃圾桶放回原處，然後小心翼翼地将亦舒文集裝進書包裏下樓。
“小莫。”
“啊，什麽事？”
“你和顧朝陽他……他，學校都在傳，說你是顧朝陽的女朋友。”
“喂，怎麽可能呢？”
“哦，沒有最好，小莫一會最好還是不要和他接觸。”
“我……”，流年想說我沒有主動找他，話到嘴邊收住了。只是輕聲說一句，“你騎車小心點。”
回到家，吃完晚飯流年就躲到房間裏，捧着書看了起來。
不知不覺就快到十一點裏，和上自習課的時候簡直沒法比。
進入夢鄉前，流年腦海想起這句話：如此情深，卻難以啓齒。原來你若真愛一個人，內心酸澀，反而會說不出話來，甜言蜜語，多數說給不相幹的人挺（《她的兩三事》）
2005年1月28號也是農歷的2004年12月19日，星期五
很快就是期末考試了，顧朝陽也忙着考試，這幾天沒有打擾莫流年。上午，流年考完試，背着書包一個人走出考場，便看到顧朝陽穿着藍色的羽絨服站在走廊上，兩只手習慣性的插在褲子口袋裏。
流年一聲招呼沒打，直接從顧朝陽身邊走過，小心的往往操場的方向走去。顧朝陽其實看到了莫流年。有點想笑，跟在流年後面。
流年看今天是躲不過了，轉過身來對顧朝陽說，“你要幹什麽！”
顧朝陽看着流年這幅表情，笑着問，“你呢？都放學了，怎麽到操場上來了。”
流年對他這種勢在必得的表情很是無奈，沒有理他。
顧朝陽慢慢走向流年，越走越近，流年只好一步一步往後退，往後看了看，都快要到牆角了，只好大聲說，“喂喂喂，顧朝陽，你站住，不要走了。”
顧朝陽停下來腳步沒有再繼續，只是身體往前探，薄唇輕啓像是一種誘惑擺在眼前，“流年，我已經給你很多時間了。”
“你知道我們最合适了，不是嗎？”
“顧朝陽不要太過分了。”流年聽着顧朝陽說得越來越不像話，趕緊出言阻止，不過說出來的話感覺中氣不足。
流年知道顧朝陽這個人實在是太難纏了，也知道自己在慢慢的被這個叫作顧朝陽的男生給軟化，更清楚的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倒不如答應他吧，也許試一下也未嘗不可。流年在顧朝陽的注視下，深吸兩口氣，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好，我答應你！”
然後就感覺到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擁住，還聽到顧朝陽信誓旦旦的在耳邊說道，“莫流年，你是我的，我知道你一定會是我的。”
顧朝陽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不過對流年的軟硬不吃，柴米不進還真是有些失了耐心。所以當得到這個一直想要的答案時，心裏面也是從未有過的快樂。如一股清泉沁入心間。
流年推了下沒有絲毫反應，又加了點力氣，還是不行只能放棄掙紮。過了會兒，顧朝陽自動松開對流年的禁锢。去拉流年的手，十指相扣，不容置喙的強勢偏偏笑得極其燦爛，說出來的話也格外溫柔，“走，我們一起回去。”
流年聽到這句話，感受着緊緊握着自己的那雙手的那個溫度，還有空氣中殘留着一絲香煙的味道。這種美妙到不可思的感覺讓流年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也許，一切都會變好 。
